第26章秦川的死

妙音与古楼在楚庄受青冥治疗,仅一日,两人重伤之体已完全恢复。清瑶对青冥的能力惊叹不已,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即便是在那个世界,像青冥这种能力也是极其少见,因为武修者虽然饱经天地精华的淬炼身体强横到坚如磐石,可受到的伤害也是同比增长的,特别是一些武技魔法都有残存灵子侵入伤口内肆意破坏,更是难以恢复,眼下两人不仅痊愈没有留下后遗症,而且生命力更为旺盛,修为也是又向上涨了一截,青冥小小年纪,能力却如此出众。

古楼在一旁解释道:“呐!她就是人们口中所为的灾星!在十六年前那场灾难中降生,背负着这个罪名仍旧要做一个济世苍生、恩泽天下的灾星!还真是嘲讽啊。”

青冥听后却天真地笑道:“我不是已经影响到你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也都不再提起那个称号了。”

“他们只是敬畏你的父亲!”古楼一针见血道。

“不是那样的。”天真的青冥辩解道。

“我如今的处境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不愿意去多费点功夫查下真相,甚至不愿意去多想,就给我扣上罪名!”古楼怒道。

听到这里,妙音一脸生无可恋道:“世人多数皆是如此,小楼,你要活下去,踏入更高的地方,去创造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

“我会的!”

“绝对公平的地方?”青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会和秦川学长有同样的想法”

听到秦川这个名字,古楼心中微微一颤,倒不是吃醋。自第一次与这个人见面,就觉得秦川温和的面孔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宛海老师临死前也曾告诉自己,他在秦川身上察觉到了异常,结果第二天清晨就被杀了。那些指向自己的证据同样也指向了以不喜争斗为由多次不参加集会,聚灵之夜不在场的秦川身上。虽有怀疑,可古楼却不似王震阳那般疯狂直接定罪,他要找到确凿证据,再将真相公之于众。当即随口问向青冥:“这些年来秦川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多吗?”

青冥只是觉得古楼忌妒心作祟,嗔怪道:“秦川学长成了导师就有他自己的事情了,怎会经常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经常去找他的!”

见古楼心事重重,青冥又接着问道:“怎么啦?”

古楼微微一笑,还不待这久违的笑容在脸上绽开,突然又严肃起来,当即跪下:“承蒙大小姐多次相救,无以为谢,若他日有难,必当以命相博,护你周全。”

妙音见状也是俯身跪下行了一礼。

青冥被这突然隆重的一礼搞得不知所措:“干嘛呢,我们是伙伴啊,快起来。”

古楼起身带着妙音从窗台上纵深一跃,驾起一股风遁咻的一声离去。

“要去哪里啊?”青冥依依不舍地对着空中消失的身影大喊道。

“把那个陷害我的人找出来,然后杀了他!”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伴着一缕清风传了回来。

次日,楚浩天与王震阳相约。王震阳是急于查明真相,楚浩天则是为了帮青冥给古楼还一个清白,两人带着同样的目的握手言和,前些日子才动怒交手,此刻也是略显尴尬。

王震阳为了缓解尴尬,急忙进入正题,两人再次来到藏尸地。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也没有活着的目击者,只能从尸体入手,上次几人查看尸体只是检查的体表的伤口,就妄下结论,楚浩天始终觉得不妥。

打开冰棺,楚浩天仔细搜查了一遍宛海的尸体,除了胸口那穿心而过的致命伤口,再无其他发现。楚浩天思忖良久,绕着冰棺走了一圈又一圈,王震阳也是在一旁琢磨。

楚浩天的脚步戛然而止,猛然回头,眼神中暴射出一道精光,打在宛海的身体上,唰的一声,宛海的身体被切开一道口子。

“楚兄,你干什么?”王震阳看到楚浩天毁坏尸体,十分不解!

“我总觉得他们身上少了很重要的东西!”楚浩天快步走上前去,看着伤口内,肌肤之中,一片死寂,楚浩天情不自禁地眯起双眼,又是一记手刀,划开了宛海胸口,一双大手伸了进去,闭上双眼,探出意念,感受着胸腔中的灵子,完全感受不到。

“他已经死了数日,体内怎么还会存在灵子?”王震阳疑惑道。

“你错了!宛海是洞玄境的魔法师,已在漫长的岁月中修成聚灵之体,就算身死,莫说数日之内,哪怕数月,体内也会仍旧留存一些灵子。灵子也是生命,它们也会留恋这个主人的身体,除非……”楚浩天卖了个关子,因为他也不太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除非宛海已经死了很久?”王震阳脱口而出。

“哎呦,王院长,你真是老糊涂了吗”楚浩天听后差点被气的吐血:“那宛海我们前些日子才见过,你们更是朝夕相处,怎么会死了很久。”

“那楚兄是何意思?”王震阳意识到自己的白痴言行,这段时日自己还真是被气成了个没脑子的老糊涂,当即尴尬地问道。

“他的魂魄被人抽走了!”楚浩天语出惊人。

“魂魄?”王震阳也是一惊,他听闻人有魂魄一说,可从未见过,这种说法不能让此刻决定严谨调查的他信服。

楚浩天知道王震阳心中所想,接着解释道:“魂魄乃人之根本,若魂飞魄散即便肉身完好无损依旧是活死人一个,而反过来,对于那些绝世强者来说,就算肉身被毁,意念强大的魂魄依旧存在,他们仍旧可以重塑肉身,得以重生!对于魔法师来说,若魂魄被抽离,体内的灵子也就失去了立足之地,瞬间就会逃溢,宛海的身体正好符合这种情况。而且我猜的没错,其他几人也是如此,修炼真元之人,即便身死,躯体依旧坚韧,这点王院长应该知道吧,可若是被抽走魂魄,他们的肉身便会脆弱不堪,与普通人无异,王院长何不检查他们的尸体来验证我的说辞呢?”

王震阳听后,急忙去查看另外几人的尸体,他照着楚浩天的手法,切开几人的肌肤,发现果然与普通人无异,唯独那日死于湖底之人,他的尸体韧性仍在,这对比之下,果真验证了楚浩天的话!再联想到,那坠湖之人正是因为自己及时赶到,凶手定是来不及摄魂的仪式。

一直隐藏于黑暗中的那双毒手似乎被阳光照到了它的影子,事情似乎也有了眉目。

“摄魂?还真是残忍的手法!可他摄魂是为了干嘛?他又是用什么阴邪功法摄取这些强者的魂魄?”王震阳不解道。

“摄魂要么是喂养厉鬼恶魔,要么是祭炼阴邪法器。而且他专挑实力不弱的洞玄境,又有意避开你我,如果我猜的不错此人修为也是洞玄中期,他又胆敢同时袭击调查组那么多人,可见这人野心极大。”楚浩天冷静分析道。

“我可从未听说过持有这种法器或者饲养恶魔的人,莫说西夏城,周边这方圆千里之地也没有过。”王震阳急忙搜索了一遍大脑,急切地妄图找出凶手。

“这种阴邪功法,自然是见不得光,我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此一来,即便是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岂不是还找不到凶手?”王震阳抱怨道。

“他一定还会出手的!而且古楼说的没错,最近死的是你们暗中调查的人,说明他已经暴露了什么急于杀人灭口掩盖真相?”楚浩天虽为人豪迈,心思却也异常缜密,分析的头头是道。

王震阳双眼一亮,“宛海最后去了哪里?见了谁?秦川!”可他转念一想,秦川温文儒雅的脸庞映入脑海,怎么都不可能跟这种邪门功法的凶手联想到一起,况且秦川根本毫无战力,尽管王震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被表象欺骗了,可他仍旧不愿相信,那就去查一番秦川吧。正在这时,王震阳突然察觉到,生命石有异样,赶忙祭出,巧合的是,秦川的生命石出现了裂纹,王震阳大惊,急忙带着楚浩天朝着秦川的气息急速飞去。

当他们赶到时,周遭也围了很多导师学员,秦川的身体被钉死在高墙上,鲜红的血液从洁白墙体上直流而下,跟宛海的死法如出一辙。

楚浩天纵深一跃,来到秦川的尸体前。而王震阳则是看向先前就在此地的一位导师,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位导师也是毫不避讳道:“今早我等路过秦川的居室时,就看到古楼那家伙在与秦川交谈,没过多久,两人起了争执,最后,古楼就率先动手了,将秦川杀害,并且把尸体钉在高墙上。”

王震阳怒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何不阻止?”

此刻另外一位导师面露难色道:“王院长莫怪,古楼那小子动手之际已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我等上前阻拦已是来不及了,而且那厮确实厉害,秦川遇害后,我们也留不下那小子。”

王震阳看向周围的其他人,这里的人多数与秦川交好,此时众人也是符声道:“是啊!王院长要为秦川主持公道,不能放过古楼那小子!”

人群之中,青冥仰望着秦川的尸体愣在原地!脑海中不时回忆起秦川教她炼药、作画、写字、弹琴的情景,这么温和谦逊,不与人争执的人竟然被杀了,而且是被古楼所杀,青冥一时间不知所措,双眼通红。前些日子别人在怀疑古楼的时候,她还在为其打抱不平,据理力争,可今天,就在刚才,她也是亲眼看见古楼将秦川杀害,定死在高墙上。她很想知道古楼为什么要这么做!非常想!突然青冥的脑袋里传来一阵阵剧痛,就在那一刹那间,青冥仿佛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被推入无尽的深渊之中,黑暗之中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是那么的熟悉。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这情景便伴着痛感一同退去……

楚浩天降身在王震阳身旁,后者略带戏谑的看向了楚浩天,什么都没有说,楚浩天却心里明白,这是在质疑自己前些日子出手救下古楼的做法。从别人怀疑古楼,到他自己怀疑,如今这么多目击者亲眼看到古楼杀人,此刻的王震阳竟然不生气,他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身为院长的他有责任保护翰林院的老师学生,更是承载着诸多压力去追拿凶手,他害怕自己被逼的像前些日子那般丧失理智,迁怒于无辜之人,如今,在诸多目击者面前,凶手似乎已经确定,他终于得到解脱。

王震阳下令,缉拿古楼!甚至城主府和五大贵族也派出高手全城搜捕古楼。众目睽睽之下,楚浩天也无法插手!一时间,古楼竟成了众矢之的。

可就算这群人把西夏城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找到古楼,仿佛人家蒸发了一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说是楚庄把古楼藏了起来。楚浩天当即站了出来,楚庄可以任凭搜,可要是搜不出来,就一掌拍死他!众人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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