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情殇谁之过

第九十四章 情殇谁之过

够了,一次就够了老婆,吃完要负责!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承受更多的感情波折了,她不想连心中最后的一块完整也被摧残殆尽,就让她将对他的爱永远的守护在心间吧,这样她可以永远的保存完整,美好如初,也不用去计较得与失,不用纠结爱与恨。

就这样吧,不要再逼她了。

程昱静静地注视着她,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他看到了脆弱与畏惧。他想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心头一阵刺痛随即袭来,程昱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怜惜柔和了。

他忘记了,忘记了那些她伤心欲绝的日子,忘记了那些她以泪洗面的日子。

成日里的笑颜让他以为她的心已经痊愈了,对付那两个人犀利的手段让他以为她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发现,原来坚强只是她保护自己的外衣,而被紧紧包裹在这件外衣里面的心却依旧伤痕累累。即便是放下了,却依然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心思一动,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想用自己的温暖却捂热她冷却的心房。一手紧搂她的腰际一手无限怜惜的轻抚她的发丝。

这样的她叫他如何放得下?她的伤她无法自愈,那么就让他来帮她治愈,她的痛她无法忘却,就让他来帮她化解,她的苦她无法终结,就让他来帮她完结。

“一次,就一次,不要顾忌其它勇敢的面对一次,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接受我,让我用事实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程昱将下巴轻柔的抵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语调缓慢而坚定的给予她自己的诺言。

阮薇萍心头一动,连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他刚才说什么?他也爱她吗?想要抬头看她的脸却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无法动作,她想此刻他的那双会让她着迷的眼睛是不是溢满深情,含满真挚,想知道这是否又是他无厘头的笑话……

可是等了好久,他也没有如同以前那样推开她,爆笑出声。难道……他也爱自己吗?

阮薇萍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有欣喜,有欢快,有疑惑,有恐慌,有担心,有害怕,宛如那打翻了的调料五味俱全。

面对着突来的告白,她真的要接受吗?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面对一次吗?

程昱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回想,将刚刚定下来的心又搅乱了,她很想立刻点头答应他,给彼此一次机会。可充满挣扎的内心却依旧无法说服自己,这一步要是真的踏出了,她是否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爱情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冲动过后,她能把握住他的感情吗?他们的爱是否能够接受岁月的蹉跎,坚不可摧?他们的情是否能通过琐事的洗礼,牢不可破?

太多的问题纠结在一处阮薇萍心乱如麻,头痛欲裂,整个人都开始打结了,痛苦的摇着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逼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一把推开程昱,阮薇萍慌慌张张跑回自己的房间,大力的关上门,反锁上,背靠着门缓缓瘫软下来,双手抱膝将自己拥住老婆,吃完要负责。

程昱看着紧闭着的房门,面色沉寂,眼眸黯淡,愣愣的占了良久,才缓缓地走到她的门前,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在听,我答应你,不会再逼你了。不过这不代表我就此放弃,我会等着你自己慢慢想通,然后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在这之前,让我们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你也不要再躲着我了。……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出来把饭吃完然后早点休息。”

薄唇轻抿程昱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门,继而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声真身离去。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阮薇萍心知他已经离去了,静静的看着漆黑的房间,黑暗将她混乱的思绪沉淀,却无法将它变得清晰,这一夜注定无眠。

次日两人遵循程昱的话,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彼此安静的吃早饭,却少了往日的谈笑风生。

依旧由程昱送她去公司,然一路上伴随两人的一直是沉默。

这一天,阮薇萍都过得浑浑噩噩,不仅因为一夜未眠的后遗症,更是纠结着自己的感情,频频走神,无法定下心神来处理公务。

眼看下班时间即将临近,阮薇萍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想着等一会儿程昱来接自己,她要怎么才能表现得自在轻松一点,努力回想两人以前他来接她的场景,可是越是着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忆不起那些简单的场景。

就在这时,程昱的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阮薇萍深吸一口气安抚了心里的紧张,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点:“喂?”

电话里传来程昱充满磁性的嗓音:“是我,今晚我有点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坐车回家吧,路上小心点。”这么一来,本可以让阮薇萍松了口气的,可是她心里却布满了失落。

没听到阮薇萍应声,程昱又来了一句:“嗯?在听吗?”

“在,在听,我知道了。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莫名的她就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电话里不用面对他那双叫人无所遁形的双眼,她会自在很多。

“嗯……应该会吧,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程昱沉吟了声后才回道。

“哦……那……”

阮薇萍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已被程昱打断了。“现就这样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占线声,阮薇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整个人的情绪也跟着沮丧到了极点。

自从程昱开始接送她上下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有事没能来。会是什么事呢?很重要吗?居然让他连来接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阮薇萍心头不由自主的有些怨念,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无理取闹,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抱怨一番,以纾解胸口的郁闷。

下班后阮薇萍一个人回家,寂寞的做着晚餐,满怀期待的等着程昱回来吃饭。

然而随着滴答滴答的钟声,晚饭的时间早已经过了,可是程昱不仅人没有回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阮薇萍好几次拿起电话想要打过去问问,到了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也许他正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的电话可能骚扰到他,所以她犹豫了。

心情忐忑不安,她仿佛又回来年轻时候爱恋的时光里,总是有那么多的患得患失。

不断在期待、等待、失望中徘徊,不知过了多久,阮薇萍终于撑不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而此刻被阮薇萍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程昱却坐在飞机上对着手机发呆。

今晚当他走出市政府办公大楼准备去接阮薇萍下班的时候,突然被半路上冒出来的一个臭丫头给拦住了,然后在她废话一通之后,他被逼得不得不打电话给阮薇萍叫她自己坐车回去,而他则无奈地听从那个臭丫头的劝说回家一趟。

熟悉的道路陌生的感觉,这就是他每次回家的所有感受。

到家后无视管家等人诧异的目光,直奔父亲的书房,似乎料到了他会回来,父亲端坐在书房里等着他,大大地书桌对面早已为他准备好一杯清茶。

等他坐下喝完茶,父亲才开始对他的问话,一开口就让他愣住了。

“慕雨森的儿子慕斯将要接任C市市委书记一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低沉的语气,缓慢的语速,平静的神色,一切都让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我只接到通知,但是暂时还不知道接任的人选。”心里万分惊讶,但是程昱面上神色微动分毫,低垂着眸子他淡淡的陈述道。

“你这个市长当得也太失职了!”程父端着茶杯,清冷的双眼严肃的看着程昱,与方才同样的语气,但是言辞间多了一份责备。“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轻重你自己掂量着,慕斯不比慕雨森,你自己注意点,别整天不着边不着调!”

程昱默默的看了父亲一眼,他脸上的神色无波无澜,但是满是深沉的双眼却是对程昱的严重不满。

即使知道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但是程昱的心头还是不可避免的呕了一口气,移开视线,盯着自己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不耐烦的问:“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很不耐烦?”程父面色一冷,连带着声音也冷上了几分老婆,吃完要负责。

程昱知道,这代表着他正在生气。轻吸了口气,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径自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他的话让程父脸色开始向铁青色转变,冷哼一声:“我要去北京开会,这次你跟我一起去!”

准备起身离开的程昱身形一顿,双目阴沉的扫向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但是他相信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别忘了慕雨森的儿子马上就要上任了,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就等着一辈子被他踩在脚底下!”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程父恨铁不成钢的沉声斥责道。

程昱咬咬牙,狠狠一抿唇将涌上喉头的怒火压了下去,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把拖过桌上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了出去,吩咐下政府里面留下的事情。

程父安静的坐在书桌后面,翻阅着桌子上摊开的文件,看也不看程昱一眼,对他的话更是至若未闻,完全将他这个人从书房里无视了。

等到程昱打完电话的时候,程父已经处理好了手头上的文件。

“什么时间?”程昱挂了电话,将电话放回原位,淡淡的问道。

虽然没头没尾,但是程父知道他问的是出发时间,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四十分钟后。”

不再耽误,带上由佣人收拾好的行李,程昱随着父亲坐上管家开的车去了机场。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相当压抑,程父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程昱则想着父亲说的话,眉头没有一刻松懈。

等上了飞机乘务员送来晚餐的时候,程昱才忽然想起答应了要给阮薇萍打电话,可是看着开启飞航模式的电话,程昱眉头一整紧皱。

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的电话!

该死!

暗自低咒了一声,程昱看着眼前的晚餐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食言,没有接到自己的电话。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人先吃饭,若是傻乎乎的等着的话,他就真的是太该死了。

明明昨晚才向她告白,今天却又丢下她不管不问,她那么敏感的人,一定会胡思乱想!或者可能还会很生气吧,她一定以为自己在故意捉弄她!

若是她真的生气了,不理自己怎么办?现在跟着父亲去开会,自然不是短短的一天两天就能回去那么简单,自己不再她身边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她若是不接电话,不听他解释可怎么办?

烦躁的扒扒头,程昱整张脸都愁成菜色,剑眉更是紧紧地锁在一起。这几天自己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个该死的工作狂,要是没有自己在身边催促,她一定又会加班到很晚才休息!

“56书库!”心烦意乱的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程昱懊恼的甩甩脑袋。

一向洒脱的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都怪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女人!她要是敢误会他,他回去一定要她好看!咬着牙,程昱狠狠地想。

夜已深沉,趴在餐桌上熟睡的阮薇萍因寒冷而冻醒了,明亮的客厅依旧如故,而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冰冷一片,转头看了眼挂钟,已是凌晨一点钟了。

他没回来吗?急忙抓起手机,上面却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通未接电话,紧张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失落爬上阮薇萍的俏脸。

是什么事情居然重要到让他彻夜不归?他说过会打电话给她,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是他忙忘了,还是他根本就没将句话放在心上?亦或是她这个人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心乱了……

空腹却不觉饥饿,夜凉却不觉寒冷,阮薇萍失神的想着他……

时钟单调的滴答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不知过了多久,阮薇萍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已经冻到麻木的手脚,这才丢下满桌冰冷的饭菜转身回了房间…。

辗转反侧,直到精疲力尽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清晨,习惯性的做好两份早餐,最终被吃掉的却只有一份。程昱没有回来,餐桌边那个空荡荡的位子让阮薇萍忽然觉得不习惯起来。

这一天她都过的分外不安稳,时不时的抓起手机看一番,生怕错过他的任何电话和信息,只可惜除了一下来也没有听到那悦耳的铃声响起。

同样的下班时间,没有电话打来,那熟悉的位置也没有了那辆黑色路虎的身影,程昱仿佛就这么突兀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本该庆幸这样的清净,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慌了,念头乱了,情纠结了。

这样没有程昱在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两天,阮薇萍一次次满怀希望的等待他的到来,可又一次次失望的猜测他的去向,各种不安向她袭来。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消失了,虽说一个成年人三五不时的闹个失踪没什么大惊小怪,可是阮薇萍开始害怕了老婆,吃完要负责。

他才离开几天而已,然给她的感觉却是好久好久……

这天下班之前,阮薇萍终于鼓起勇气给程昱打去了一个电话。

期待中悦耳的嗓音还未出现,一阵没有感情波折的话语就那么突然的钻进了她的耳里:“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眼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心也沉到了海底,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感蓦地向她袭来,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失去了他的所有消息……

他就这样不曾留下只言片语从她的生活中退出了,在他告诉她他爱她的第二天,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心忽然间空了下来,失落空虚填满了她整颗心房,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阮薇萍忽然抓起电话,想打电话给他工作的地方询问他的去向,可是举起的手在空中徒然间停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猛的一颤,她惊觉自己对程昱的了解少之又少!

她不知道他的工作,不知道他的家庭,不知道他的生活圈子,不知道……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见过他几个同学和一位老师之外,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这样的发现彻底将她惊住了,抓紧电话的手无力的垂下,美眸黯淡无光,一瞬间她浑身的气力宛如被抽尽了一般毫无生气,愣愣的坐在那里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下班后阮薇萍没有赶着回家,不愿面对一个人的孤寂,她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喧闹的街头。

无数行人擦肩而过,无数橱窗划过眼前,繁华的街头人头攒动,而她却形单影只将自己隔绝在一个寂寞的世界里。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到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阮薇萍才惊觉自己已经出神的走了几个钟头!

默默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她心中如前两日一般带着些许的期待,也许他已经回去了,这样想着,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很多。

一下车,阮薇萍直奔小区,远远地便抬头朝程昱家看去,一抹明亮撞入她的眼眸,欣喜的神色染上眼眸,下一秒她被抽离的生气全都回归体内,嘴角一勾,连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在这无他陪伴的几天里,各种复杂情绪接踵而来,她想了很多很多,终于决定她要面对这份感情,作为二十一世纪白领级别的新型女性,逃避是懦弱的行为。

她决定要正视自己的心,在他回来的第一时刻告诉他,她爱上他了,她愿意接受这份感情,愿意与他携手走完人生中剩下的旅途。

喜悦冲击着她的神经,死灰复燃的心脏朝气蓬勃的跳动着,有力的节奏让她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神采奕奕。

迫不及待地按响程昱家的门铃,她的心按耐不住的狂跳不止,一种无法言语的激动叫她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等了良久也无人来开门,阮薇萍的心开始焦躁起来,但是知道屋里有人,她仍旧耐心的按着门铃。

“咔嚓——”

细微的声音在此刻神经高度紧绷的阮薇萍而立成了天籁,嘴角轻扬脸上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愉悦的欢笑,“程昱,你——”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门框里出现的人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而是一个浑身上下只裹着条浴巾的出浴美人!

“……苏菲娅……”愣愣的喊出眼前几乎56书库的女人的名字,阮薇萍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何,脑中一片空白,一种极端的恐惧猛的向她袭来,让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哎呀,阮薇萍!是你啊,看到你真高兴!哦,我忘了你就住在程昱家隔壁!”苏菲娅没有注意到阮薇萍的转变,满面笑容的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说道,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哈,现在你变得超级漂亮了哎,难怪程昱总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快进来坐坐陪我聊会儿!对了,你是来找程昱的吗?”苏菲娅像是被禁言n久一样,一张嘴就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完全没有意识到阮薇萍僵硬的表情,还热情的要将她拉到屋子里去。

最后的一句话将阮薇萍猛的惊醒,‘程昱’这个两个字叫她心痛如绞,一把扫开苏菲娅的手,“我只是来打个招呼,现在先走了!”匆忙的丢下这句话,阮薇萍转身逃般的飞快打开自己的门钻了进去。

看着“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的门,苏菲娅奇怪的皱起了眉喃喃道:“怎么了?搞的像见了鬼一样!”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然的转身关门继续这个美妙的夜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在她下定决心要向他告白的时候出现这种事?他不是说过他也爱自己吗?他对她的爱竟是如此浅薄吗?

几天前才信誓旦旦的扬言说爱她,愿意等她开口说爱他!可是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了他的家!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吗?

就连程昱也不例外?!

阮薇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双看空洞的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漆黑的房间安静的叫人害怕老婆,吃完要负责。

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是一阵阵的揪痛还是狠狠地绞痛,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在挑起她的情感后,又这样无情的将她满怀期待的心狠狠地践踏一地!莫名其妙的告白,莫名其妙的承诺,莫名其妙的失踪,莫名其妙的出现!这样做很好玩吗?

是不是他又玩心大发,故意这样戏弄她?如果是,那么她该恭喜他,他成功了!

他成功的挑起她死寂的心,成功的牵动了她的思绪,成功的将她才怦怦跳动的心房再次残忍的摔碎!

这一刻,她庆幸自己跑的快,这样她就不必面对会让她撕心裂肺的画面,一如从前,她不想再面对那样尴尬心碎的场景了。

鼻头一酸,眼眶一热,突然眼中就布上了一层雾气,太多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然,最后她还是仰起了头,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

罢了,罢了,人若无情,她又何必有情?

感情的圈子里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输得一败涂地的总是她自己!这个复杂的圈子也许从来就不适合她,执意的进入最后还是出局的下场,既然如此,她又何苦执着?

人不爱我,我便自爱。

嘲讽一笑,爱情嘛,没什么大不了,它不能吃不能穿,看不见形听不见音,要来何用?

无用者,弃之。

本就该如此了,她又何苦心痴痴恋,异想天开的妄想得到什么?予她的那段感情应该是借来的吧,借来的东西总该是要归还不是吗?

嘴角牵起的弧度缓缓隐匿,一抹苦涩爬了上去,眼中的来终于还是承载不住它负荷的重量落了下来。

就一次,最后的一次!她在心底暗暗的告诉自己。

日子依旧继续着,依然没有他的消息,阮薇萍没再见到过他,忘记这事第几天了,也不愿意再去记起。

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将一切生活重心转到了工作上,繁重的工作一概扛上肩头,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曾经,来得最早,走的最晚,若不是需要换衣服,她真想将家也搬到办公室里,心里没了渴求,她醉心工作,刻意的屏蔽周围的一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里永远没有欺骗和背叛!

就那么突然的多了一个习惯,她每天下午都会去楼下不远的一家茶室,静静地品上几十分钟的茶,喝的是最苦涩的大红袍。

这成为了她这段时间里除了睡觉外唯一的休闲时间。

这天下午,阮薇萍如期离开办公室去了那间茶室,才一走进电梯,一个如同鬼魅的影子悄然的在电梯拐弯墙角处停下了脚步。

钟美玲看着走进电梯的阮薇萍,阴狠残酷的露出一抹让人颤栗的冷笑,快速的旋身闪进安全出口的楼梯里,拨通了电话:“喂,兴悦副总吗?我想跟你聊聊帕萨拉斯新书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会对昭华的新书策划案感兴趣的……”

冷冷的笑留在唇边,一场恐怖的阴谋即将展开……

茶室内,阮薇萍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刚沏好的大红袍,悠悠的端至鼻端,细细的呼吸着杯子里茶水散发出来的独特香味,缓缓地闭上双眼感受这一刻的闲暇。

馥郁的茶香异于咖啡的浓郁带着一股恬静的悠远,淳朴的安然,夹杂着一股清淡的兰花香味慢慢透过鼻端沁入心扉间,那么肆意而怅然,安宁而舒适。

最后深吸一口气,阮薇萍睁开眼睛轻呷了口茶,溢入唇间的茶水甘醇中带着浓烈的苦涩。

饮“大红袍”茶,必须按“功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的程式,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韵味。已经算是熟客的阮薇萍自然深谙其道,茶的苦涩没让她皱一下眉头,反而嘴角微勾漾出一抹舒服慵懒的笑意。

悠闲地咽下口中的茶水,唇齿间留下一片馨香,垂眸看着手中洁白宽口极具观赏性的品茗杯,白色的映衬下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典型的叶片有绿叶红镶边之美感。

再一口,杯中茶水已尽,端起白瓷功夫茶碗,又倒了一杯,阮薇萍的动作很缓很慢,大红袍很耐冲泡,冲泡九次次犹存原茶的桂花香真味,虽未真的尝试过冲泡那么多次,但是她很是很享受这样慢节奏的生活步调。

举杯正准备喝第二杯的时候,身旁忽然一个大力撞上阮薇萍的手忖,将她手中的茶水撞翻洒到了她外套上。

惊呼一声,阮薇萍眉头随即冷的一蹙,一抹不耐晕上眼眸,还未出声责怪,肇事者已经很客气的开始道歉了:“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随着话音,几张纸巾递到阮薇萍面前。

最近阮薇萍的心情一直不太好,难得每天这个时候能给自己一个闲暇的时光,却被这突来的意外给打断,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不过好在这个人道歉十分即时且很有诚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薇萍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女人,于是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没有理他,扯过纸巾,随手擦拭了两把,见不起作用,俏媚一皱沉着脸去了洗手间。

等处理好回来的时候,那个肇事者居然还没有走,坐在那似乎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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