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东莫东莫 黑猫出没

公盘的场地非常大,露天摆放了一眼看不到头的石头,有几吨重巨型的,也有几公斤的中小型的原石。石头上面都有油笔写的数字和字母。石头旁边是许多围观的人。

室内部分都是展架摆放,有专门的保安站在旁边。

“这里是矿石展厅,每两年举行一次,那边是亚洲厅,亚洲厅的中央是咱们大中国的展厅,看到了吗?多霸气啊!”猴子激动的说。“必须的啊,必须最牛啊”慕轩也是很兴奋。“这就是我们整理的矿石,每件都是精品”猴子指着摆放整齐有序的中国展位。展位站满了人,有的在看昆仑墨玉,有的在看寿山石,有的在看岫岩玉,围观最多的是一个高近一米的鸡血石。各国家的参观者纷纷拍照留念。

“慕轩,你知道这次咱们带来的最重要最顶级的石头是哪个吗?”猴子问。“是那个鸡血石吗”“不对,是二楼上的一块黑石头,我这就带你去。”猴子拉着慕轩上到了二楼。经过三道门岗检查证件,他俩进入其中。许多专家模样的人正拿着资料对着那块石头品头论足。

黑色的石头油光透亮,似乎还有一些斑点,有一个篮球大小,看不出有多重。

“清朝康熙年间中国发生了一起特别大的地震,地点在山东郯城,八点五级,超过中国历史上任何一次地震。”“史书记载地震发生前有巨大的轰鸣声,红光比太阳都亮百倍。巨大的啸鸣加上巨亮的闪光之后就是地动山摇。”“过了三百多年,孙教授在当地带队考察搜索到这个黑色石头。”猴子边说边指向那个黑石。“孙教授研究它的成分时,发现是块陨石。写了一篇陨石引发地震的论文发在国际论刊上,获奖无数。”,“最重要的是这颗陨石带有地球没有的金属元素,这种元素是首次发现。将来会在许多高科技领域发挥作用。”慕轩看着猴子说:“孙教授这么厉害?”。猴子睁大眼睛:“当然了,他是研究石头的权威。”

外面的翡翠商们在看翡翠原石,寻找发财的机会。室内专家汇集,学术交流热烈。学术研讨的核心就是中国代表团展览的那块陨石。

“学术的东西咱不懂,我带你玩玩公盘,开块石头怎么样?你在苏州可是开大涨了一块啊。”猴子领着慕轩来到外面的展地。

他俩来到一排翡翠原石旁边,蹲下身子,看着几块不算大的石头。上面的编号和金额写的很清晰,标着六万的那块石头被几个人围着看,纷纷打灯照着。一个穿着红色体恤衫戴着大金链子的矮个胖子,一下挤进去,挨着石头看。猴子也看了一下,感觉不值那个价。慕轩也伸手摸了摸,感觉有点异样。他问猴子:“这个石头感觉有点怪,表面似乎有些白斑点,这正常吗?”猴子摇摇头,一般都是有砂砾或者光皮,有白斑点的真不多。负责这个展位的人员说:“这个是东莫的,东莫出高货,我不骗你。”慕轩看看这个工作人员,又看看猴子问道:“猴子,这边人会说中国话啊?”,猴子答道“这边汉语很流行,人民币都可以直接消费,商品都用人民币标价格。”

“猴子,我感觉这个表面有花纹,很特别。”慕轩说。猴子:“那就拍它!”,慕轩:“六万,有些贵啊”,猴子:“不贵,万一开个手镯料,就值十几万了。”慕轩:“我信你,就拍它了,我有上次的十万打底。”猴子又说:“这里拍石头,和咱们那边不一样,这个需要标价,就是在纸上写自己可以出的最高价,其他人也一样写标价纸,价高者得。官方会在中午十二点和下午三点各开标一次。这就叫标公盘。”慕轩听他这一讲很容易明白了:“那咱再加点,我感觉这个有戏。七万,不,写八万吧?”“行,那就写八万,旁边那个矮冬瓜有点竞争的意思啊,不能标底价。”猴子附和道。

很快,正午到了,七八个标了这块石头的买家都翘首以待,大屏幕上最终显示是来自中国的王先生价高标到。排在价格表第二位的正是那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矮胖子,价格只低了一点点。他冲着猴子和王慕轩恶狠狠地看着,好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他俩抢走了。

猴子问慕轩,这个石头现在是否切开?王慕轩说,买就是留切的,不切也不知道自己选的是否值那个价。他俩便带着石头到会场切石处,后面还跟着刚才一起标的那几个人。他们跟着一方面想看看这块石头到底怎样,同时也想知道这个来自中国的新面孔是否真有断玉的本事。

第一刀,切在石头的三分之一处,由上往下,切割薄片,没有任何翡翠的迹象。几个看热闹的人纷纷嘀咕道这下垮了,垮了。王慕轩看着手中的石头,想着应该不会啊,自己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感觉自己与这个石头有缘。“接着切,不能让这些看闲的笑话咱,猴子,你说呢?”“那个矮冬瓜跟着咱呢,刚才有人说他是越南的翡翠商,是高手。”猴子瞥着那个人低声说。“我问你切石头的事,你管他呢,一个越南人,屌他个熊。”慕轩说。“肯定切,气死越南矮胖子,他是欠打。”猴子说。

接着是第二刀,从余下的石头正中间笔直一刀。刀具停止转动,撬开石头的一瞬间,翠绿之光立刻冲进每个人的眼珠子里,翠绿布满了石头,典型的帝王绿,晶莹剔透,绝对的价值不菲啊。旁边的人都被震住了,马上就有人出五倍的价格,还有人出八倍的价格。猴子拨开众人,拉着慕轩走到一边,“太牛了,你真牛逼啊,这个完全可以做两副手镯了,还可以剩下几个小挂件。都是满翠,单副手镯都要十几万啊。”,“没亏就可以啊,”“当然不亏了,至少翻五倍!”

“我买了,七十万!”矮胖子越南人突然拨开众人,冲着慕轩和猴子吼道。

“越南盾啊?”猴子斜眼看着他。

“人民币!”越南人又吼道。

“不卖你!”猴子回答。

“再加十万,八十万!”越南人有点急了,涨红的脸,活像被揍肿的猪屁股。他明显是感觉自己没捡到大漏都是因为慕轩和猴子。

越南人身旁还有几个小弟模样的人似乎想往前凑,似乎要动手。

“我去你大爷的,你还敢明抢吗。”猴子看这架势,不自觉的站到慕轩的身前,慕轩手抱着那个刚切开的翡翠原石,随时准备朝他们头上砸去。这哥俩在高中和大学就一起打过几次架,不是因为踢球与对方球员起冲突,就是追女同学被体育系的竞争对手打,有胜有败但从没怂过,都是同进退,这次也不例外。剑拔弩张的时候,几个警察和保安跑了过来,把他们分隔开,警察告诫道,这是公盘现场,还有国际展览会,不要搞事,不然怎么怎么滴。那个越南矮冬瓜悻悻然地走了,猴子和慕轩也回到了展览会的二楼,孙教授刚刚结束自己的讲座。

孙教授看到他俩进来,就径直走过去,身旁还有一个人陪着。

“张总,王先生,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这次展会的策展人陈国华先生。爱国华侨。缅甸华商玉石商会会长”孙教授介绍道。

“幸会幸会,二位真是年少有为啊,”陈先生微笑着说。

“陈先生你好,幸会。”猴子答道。

陈先生看向王慕轩,问道:“刚才是王先生标中的?”

“是的,”慕轩答道,“瞎蒙的,”

“这块是东莫坑口的,容易出高货,更容易看走眼,多少赌石的巨商都跌在这个坑口了。”“刚才那个人是越南的翡翠商人,背景复杂的很,一般同行见他标价了,就会躲开不再出价。王先生是新面孔,不知道他的底细,加上又开出了绝好的品质,所以他怨气大的很,”陈华侨说着看向孙教授。

孙教授笑着说:“刚才多亏陈会长,从二楼看到楼下发生的事,安排人及时给你们解围啊。”

猴子和慕轩听到这话,从内心感到亲切和感激,慕轩急忙说“多谢陈会长了”。

孙教授看向慕轩怀里的石头,足有十几斤重,叫人拿来手提箱,放在里面。一边放一边说:“东莫,东莫,黑猫出没,必出高货。”

孙教授随意说的话却被一旁的王慕轩听的真真切切,“孙教授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黑猫?”慕轩瞪大了眼挨近孙教授问道。

“缅甸的俗语啊,东莫在缅甸语里就是黑猫的意思,就是说东莫出高货的意思。”孙教授答的清楚,慕轩听的确凿。

黑猫!黑猫!竟然是黑猫!

王慕轩的脸瞬间变的僵硬,变的煞白。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鬼知道是不是梦,或许是真有只黑猫半夜给他说了那句话。

“白爪的黑猫会帮助你,你只有九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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