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见？”
她早就离开栾家，这么多年，包括栾青瑜重建栾家，她也没和栾青瑜以及我联系过一句话。
现在眉姣姣回到栾家，她怎么会出来阻拦？
是因为不知道眉姣姣的身份？
我正这样想着，还想要不要找个机会解释一下，说眉姣姣真的是栾家的人。
就听见栾阮沁说：“眉姣姣，你也真是够能耐，缩头缩尾二十二年，让这么多人替你背负着责任和后果，五岁那年，你真的忘记你做了什么，让整个栾家遭受灭族之灾吗？”
栾阮沁这话说的毫不留情，甚至，都没有放低声音。
整个大厅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指着眉姣姣和栾阮沁开始议论什么。
甚至现场的记者，还有参加宴会的客人，都纷纷拿出了摄影机手机来录像。
眼看着事态几乎要发展的控制不住，我也没来得及跟栾青瑜和沈子宴商量，直接让工作人员开始疏散人群，提前结束了宴会。
为了迎接眉姣姣回归而举办的盛大宴会，最终，以闹场收尾。
等到宾客都离开，大厅内只剩下我和栾青瑜以及沈子宴和眉姣姣栾阮沁，我才开口问栾阮沁，“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回到栾家？她不配。”
眉姣姣没说话，垂眸站在一侧。
她最近身体一直虚弱，即使化了妆，也遮不住略微苍白的脸色，我看到她这样温顺，更加心疼。
“什么叫她不配？她不配，那你配吗？说起栾家灭族，那栾家被灭族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栾家被灭族后，你又做了什么？”
她似乎有些不悦，呵斥我一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做栾赢尔了吧？”
我顿时噎住。
是的。
我不是栾赢尔，也不是栾家真正的继承人，眉姣姣才是。
可是她对眉姣姣，又何尝不是这个态度……
说实话，我是有些生气的，但又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下意识求助的看向栾青瑜。
栾青瑜只淡淡看了一眼栾阮沁，道：“谁是栾赢尔，是凭你一面之词的么？”
“栾青瑜……你！”
“我？”栾青瑜冷笑一声，“你在京州商会这么多年，但凡念及过栾家的恩情，也不会这样绝情。”
“出去。”
他刻意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薄怒。
都闹成这样，栾阮沁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恨恨的瞪了我和眉姣姣一眼。
我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喜欢我就算了，我确实意外顶替了眉姣姣的身份，但眉姣姣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至于她说的……
眉姣姣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七年前的灭门惨案，和五岁的她有什么关系？
我心疼眉姣姣，却也没忘记刚刚栾阮沁的话，只想着等眉姣姣不在的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栾青瑜。
宴会散场，眉姣姣和栾青瑜回了栾家，我则和沈子宴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里，我去看了看小望和暖暖，因为回来的晚，他们都已经睡着了，我默默地出了房间，看见沈子宴在外面等我。
我有些疲惫，靠在他胸口，“当初栾家重建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想过让栾阮沁回来，那是栾青瑜不同意，她自己也不太乐意，怎么今天眉姣姣回到栾家，她这么反对？”
“也许她反对的不是谁回到栾家，你看，她后来知道你的身份，不也没说出来么？除了今天。”
“那是为什么？”
“因为眉姣姣。”
“嗯？”
我没懂沈子宴的意思。
“你听懂她的话了吗？她说，十七年前栾家灭族，和当时五岁的眉姣姣有关。”
我顿住。
当时我只想着要维护眉姣姣，让她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欺负，丢面子。
这话也就没怎么听进去。
现在听沈子宴这么一解释，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层意思。
我抿了抿唇，问他：“可是眉姣姣当时才五岁，她能做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栾家的消息一向隐秘，就连n87，如果不是陆辰华……”
他提起陆辰华，同样皱起眉，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宴会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嗯……我明天去栾家看看眉姣姣。”
“好。”
我回去躺在床上，却一夜都没怎么睡着，梦里全是层层叠叠的黑色蔷薇，将我包围的几乎窒息。
等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被子捂住了口鼻，抬头看天色，已经天亮了。
我早早的吃过早饭，开车去栾家找眉姣姣，佣人告诉我，栾青瑜和眉姣姣都已经出去了。
栾青瑜出去我能理解，眉姣姣怎么这么早也出门了？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也没接，最后，还是给她助理打的电话，才接通。
“董事长？眉小姐现在不在公司，在外面拍外景海报。”
“外景？宣传什么的？”
“合作的一家服装公司的春装就要上市了，在拍服装。”
“地址发给我。”
“好的，董事长。”
助理把地址发给我后，我才看见那是郊区，这么大清早的跑到郊区去拍。
我都不知道眉姣姣的经纪人是怎么想的。
亏得那个总裁还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这是公司最有资历的金牌经纪人。
我让眉姣姣进栾氏集团，不是让她给公司打工的，我只希望她能一步步的升职，最后，我退位让贤。
如果她实在不想要栾氏集团，那我也可以让她在公司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比如舞蹈。
可现在，这样的工作强度，太不适合她了。
我往郊区开车，快一个小时才过去，找到拍摄地点。
到了地方，看见不少工作人员，但却没看到眉姣姣。
正寻找着她的身影，就看见她助理被个男人拦着，一脸焦急的样子。
“您让我进去吧，我熟悉这套衣服，我帮眉小姐换衣服。”
“那可不行，这服装品牌本来就是赵总的，赵总肯定更熟悉衣服怎么穿。”
那人拦着临时搭建的试衣间的门，冷声说：“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助理，怎么这么不懂行业里的规矩？赵总在里面，是你能进去的吗？”
“行业里，还有什么规矩是我不知道的？”
我走到助理身后，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她转头看到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董事长，您来了，眉小姐，眉小姐她……她在里面，还有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