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贸易公司

“嗯?”姬国卿听后也愣住了:“不能吃吗?洗干净了不就能吃了吗?哎呀,别那样看我,我说过待会儿我来洗,洗干净了吃起来香着呢!”

本来烧过香后想过来跟姬国卿说话,见姬国卿两手血污,收拾着猪肚子里的东西,老太太和刘猪娃的婆娘及两个女儿一阵烦恶,实在看不下去,钻回房屋去。不单是那四个老幼女子,见姬国卿把肠子肚子都弄到了荆筐中,刘猪娃也是皱着眉头,紧绷着嘴,似乎在强行压制胸腹间的翻腾。

“猪娃叔,”姬国卿笑道:“你看不得这个的话,就去弄些清水到门外,待会儿你把其他东西收拾停当了就行。”

搬着荆筐到了门外,刘猪娃已经准备好了清水。姬国卿没有用那清水,而是继续搬着荆筐来到西汉水河边,用刀子将猪肠切割成尺许长的小段。忍着臭味儿,先把猪肠中污秽挤出到浑浊的河水中。一段一段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把里面污秽冲洗干净,臭味登时小了。把一段段猪肠翻过来,混合着河边细沙洗衣服般揉搓了一阵冲洗,反复四五遍后,命苏横弄来草木灰。把草木灰洒在猪肠上,揉搓均匀,最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后,半框猪肠初步清洗完毕。

刘家午饭已经做好,姬国卿和苏横用草木灰在手上搓了一会儿,除去手上油腻,清水洗干净了手,开始吃饭。

由于老太太也在,说话缠夹不清的,姬国卿无法跟刘猪娃提出商贸的事。等老太太饭后要回屋小憩时,姬国卿开口道:“猪娃叔,土改处那里临着大路那间房早几天就开设为店铺,可惜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卖的。猪娃叔家里还有余粮,如今这又杀了猪,我想让猪娃叔到那店铺去,把家中多余的粮食和猪肉、鸡蛋、盐什么的弄到店铺去卖,价格由猪娃叔自己定。以后,那间店铺就交给猪娃叔你打理。麦收后,如果有人粜麦,你可以根据目前价格向下调整一成最多调整两成收购,等到乡亲们需要粮食时,你再按目前这个价格去把麦子等粮食卖掉。我想好了,咱们的店铺日后就叫‘贸易公司’,猪娃叔你以后就是‘贸易公司’经理……”

“贸易公司是啥?经理又是啥?”

姬国卿笑道:“贸易公司就是专门做买卖的门市,里面不但可以买卖粮食、肉、蛋、油盐,也可以买卖农具、布匹、衣裳、鞋帽甚至是铁器。目前,咱们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用来做买卖,也只有猪娃叔您能拿出些东西来去充实贸易公司。以后,你可以从外地购买些盐、铁、茶等,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觉得能赚钱,都可以拿去做买卖。不管买卖什么,土改处都允许猪娃叔有两成的赚头。不过,这个两成是极限,猪娃叔不要赚取超过两成,不然会遭到处罚。猪娃叔,你觉得咋样?”

刘猪娃想了良久,笑道:“连长,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也不会算账,我去那里恐怕不行吧!”

姬国卿道:“不识字、不会算账没关系,我会安排识字并且会算账的帮着你,只要你能暂时支撑起来这个门面就行。还有,如果你到外地去进货,害怕路上不安全,可以随时开口给我说,我会指派护卫队跟随着你。我保证,一年之内,护卫队可以随时保护你,一年之后,咱们再说其他的。”

“连长,”刘猪娃笑道:“这一年中,护卫队保护我时,我是不是要管他们的饭,或者给他们工钱?”

“不用!”姬国卿道:“这一年之内,护卫队是义务保护你,一年之后再说管饭和工钱的事吧。还有,刚才我见菊花妹妹年纪还小,在家里也帮你干不了什么活,我想让她跟着我一段时间,我教她识字和算术,等到教会了她,她不就能帮你管账做买卖了吗?”

“好,这太好了!”刘猪娃大喜道:“由连长亲自教菊花,这可是那丫头的福分呀!”冲厢房内喊道:“菊花,听到了吗,连长要教你识字和算术呢,快出来拜见连长先生!”

“不不,”姬国卿站起后阻拦住跑过来的刘菊花道:“什么先生,我可当不了先生,以后也不要连长连长的叫,菊花妹妹叫我哥就行!”

老太太好像没有睡着,听说姬国卿这个“从八品官”要亲自教自家孙女,忙从屋里走出来道:“菊花,还愣住干啥,赶快磕头拜先生呀!这个先生可是皇命的官老爷呀,菊花跟着官老爷,以后可就是有福人了!”

刘菊花粉嫩的小脸一阵通红,偷偷地看了姬国卿一眼,竟有莫名的一丝羞涩,刚要下跪,又被姬国卿给拦阻道:“别听奶奶的,什么官老爷,以后叫我国卿哥就行!”

听了这话,刘菊花脸上更红,刘家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态,姬国卿尴尬不已,知道他们都会错了意,连忙道:“还是叫我连长吧。这个,以后不要再缠脚了,把脚解放开,我不允许身边任何姑娘缠脚!”

“身边?”刘猪娃等又想偏了:“这个‘身边’的意思,不就是说菊花以后就成了他身边的人了吗?大牛跟着他当了官,菊花这丫头真的跟了他,日后刘家不就跟姬家成了亲戚了吗?”一家人看看姬国卿,眉清目秀、模样俊朗,再看自家菊花,粉嫩娇媚、面容姣好,这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吗?

“不缠,不缠!”老太太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拉过孙女菊花笑道:“人家不让你缠脚,你以后就听了人家的,快回屋把脚上的布扯下来吧!”

姬国卿心理年龄跟刘猪娃差不多,刘菊花在自己面前就跟自己的女儿一般,哪有心思跟刘家人想的那样。见刘家人都往其他地方想,忙说道:“以后,咱们这一带,不但不允许姑娘丫头们缠脚,而且像大婶这样的人也要把脚上的布解下来。还有,咱们这十里八乡的所有人,都不许见人磕头。回去后,我会叮嘱执法处再定个规矩,凡是强自缠脚的,收回分给她的地,见人磕头的,罚粮食五斗!”

“啊?”刘家人脸上的暧昧之色登时去尽,换成了惊讶之色,刘猪娃结巴道:“磕头都罚粮食五斗?以后上坟……”

姬国卿道:“那是祭祀祖先,必须磕头。除了祭祀祖先时磕头外,其他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不许行磕头礼!”

“这个,”刘猪娃道:“这要以后大家见面时怎么行礼打招呼呢?”

“抱拳打躬即可!”姬国卿道:“还有一事要跟猪娃叔说,大牛哥和二牛哥如今在护卫队里,别人老是拿他们名字作耍,大牛哥二牛哥面上很不好看。我想啊,把他们二人的名字改一下,免得日后大牛哥和二牛哥成为将军后,还是大牛二牛的让别人叫。昨天我就跟他们二人商量了,他们都想改一下名,今天我就过来征求一下猪娃叔的意见。如果猪娃叔同意,他们以后就不叫大牛和二牛了……”

“好,好,”刘猪娃喜道:“你能给他们改个好听的名字更好,我也不想他们这么大了,还叫他们大牛二牛。大牛二牛昨天回来没给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打算给他们改个什么名,你能先给我说说吗?”

姬国卿笑了笑,道:“我也没有多少学问,我觉得‘牛’,就是力气大、是强壮。这么着,我只为他们的名字改一个字,大牛呢,就叫大强,以后就是刘大强。二牛呢,就叫大壮,以后就是刘大壮。至于三牛嘛,就叫大力,以后就是刘大力。”

“好,好!”刘猪娃得知姬国卿把自己三个儿子的名字都改了,显然是对自己刘家“别有用心”,而这一切可能都是围绕菊花这个丫头展开的,当下喜道:“他们都改了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到贸易公司当了什么经理,别人见我时都叫我猪娃经理,这也不好听呀。连长,你看我这名字能不能也改一下?”

姬国卿嗤地一笑,道:“猪娃叔,你是长辈,我作为晚辈的,怎能更改长辈的名字呢?”

刘猪娃讪讪一笑,道:“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这按以前来说,你还是我的三少爷呢!让你这个知书达理的三少爷给下人改个名字,这是我这下人的福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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