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罪孽所致

“嗯呐,这里不方便哒嘛,她在县城有套房子的,这地方大概是她的娘家,平时荒着也没人住。”

阿彪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个天咋这么热?”

牧晴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五月了,自然是热的,心静自然凉就好了。

阿彪边走边说起了冯五婆的事情来,她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接生婆,什么疑难杂症、难产大出血她都有办法对付。谁家孕妇要生产了,都会去找她,有时候时间排不过来,还得提前预约,可谓是忙得很!

关于她的私生活,却是谜团……家里早没人了,也无儿无女,有传言说她一辈子连婚都没结过,而这一手的接生技术是梦里菩萨传给她,让她造福乡亲的。

造福这个词倒是后话,不过她确实是赚了不少钱,在县上那套房子就豪华得很,怕是有三百多个平方,院子也大得很,比县长住的还好一些。

阿彪最后的评价是:“说不清楚她这个人,怪得很!”

牧晴听了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有技术肯定是真的,但是那些菩萨传授技术的话,怕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舆论了,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赚钱啊,菩萨还能告诉你,非住三百平的房子不可?

她一路揣测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看到了山脚处唯一的那座土坯房,一脸的不敢置信:“是那里?”

那房子实在太破旧了,屋顶的瓦片破损得不成样子,墙也是一副颓败的样子,这么热的天气,再看见这土黄色的房子,更是平添几分暑气。

江恒也觉得奇怪,他环视起四周来,这满是绿树的山脚处,竟有这样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屋,着实有些诡异。

不过,三人没有找错地方,因为阿彪很快跑了过来,找到了那个蹲在屋后择着蔬菜,一脸冷漠的老妇。

那老妇抬起一张腊黄的脸来,说了句什么,说话间,那纵横交错的皱纹越发明显了,花白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脑后,都及到肩膀了也没说扎一下,看起来就像是个疯老婆子。

不过,她的神智倒是清楚得很,这会儿放下了塑料盆,向江恒牧晴走了过来:“我听彪娃子说了,你们这两个外地娃,快回去吧,莫管这些闲事。”

牧晴一听,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马上央求起她来:“婆婆,我们跑来找你,也是事出有因,刚刚我们才去了阿彪的邻居家。”

冯五婆一听,刚刚还淡然的眼神一下子汇聚成了一道锐利的光芒,她马上斜看了阿彪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不把这事说清楚。

“不要来烦我,都回去。”冯五婆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轰了两下就蹬蹬地回了屋子,不再出来了。

阿彪尴尬地笑了笑:“以前多和善的一个人,www.youxs.org”

“不,在这里等等吧。”江恒摇头:“冯五婆肯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一直从中午等到了傍晚,冯五婆都没出来一下,倒是屋里飘出了幽幽的檀香味,应该是在礼佛吧?

直到傍晚六点过,冯五婆才一脸肃穆地走了出来,这时已经换了一身黑衣,脖子上戴了一串厚重的佛珠,头发也整整齐齐地梳了起来,就像寺庙里修行的居土。

“你们怎么还没走?“冯五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非要我拿起扫帚赶你们?”

江恒心里格登了一下,他上前两步对冯五婆说:“不瞒婆婆,我们这次也是猜测到了一些异变的原因,现在就是想证实一下。还请婆婆告诉我们详细情况,这样也能早点解决。”

冯五婆严肃起来:“年轻娃儿,佛说凡事皆在定数,不能强求。哪是什么其它原因,这些都是因我而起的。”

“因你?”冯五婆这话一出,牧晴江恒与阿彪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全都愣住了。

冯五婆叹了一口气:“你们跟我进来吧。”

她捻着佛珠缓缓走回了屋里,身后的三人快步跟了上去,直到置身于那间漆黑一片,却又飘荡着檀香气息的屋子。

牧晴揉了揉眼睛,适应光线后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不过十来平米,对面有一张方桌,上面摆了一尊将近一米高的佛像,下面供了水果与香火,地上还有几个黑漆漆的蒲团。

冯五婆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看似对菩萨,又似对他们说:“都是我前半生犯下的罪孽,那些无辜的小娃变成那样都是因我而起的。”

牧晴与阿彪呆若木鸡,江恒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怎么说?

冯五婆缓缓说了起来,她满口乡音,偶尔有些字眼生涩难懂:“我父母是那一年闹饥荒的时候搬到这里来的,靠山吃山,总是饿不死。不过他们也死得早,我十几岁就一个.……十几岁的冯五婆因为住得偏远,没人给她说亲,但是跟着偶尔进山采药的女游医学了些三脚猫的医术。后来又在那人的指点下学了接生的手艺。

教她的师傅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是当大夫,人家也不大相信,学接生的手艺,总算是个谋生的手段,不至于饿死。”

冯五婆自然是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可是这位女游医却在教会了她接生之后,忽然消失了,不知道是遇到了战乱还是天灾,都无从谈起。

冯五婆为了讨生计,二十岁以后也开始做起接生的活来,才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她,做久了,也有了名气。为了更有说服力,她编出了一套菩萨传授的说法来,这样一来,方圆十里的人家都来找她接生了。

自然,钱也是不少赚的,这一行没个标价,但是人家给的红包却是越来越多,尽管这些年头有了县医院,仍是有不少人喜欢找她接生。

她手头上宽裕了,就在县上买了房子,子然一身的她甚至还想着收养个娃儿,也算有个后,只是这事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也就作罢了。

“但是这十几年来,我发现不对劲了。”冯五婆的声音变得恐惧起来,她颤颤巍巍站起来,从佛像旁边摸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页纸递给他们:“你们看这些怪娃儿。”

屋子里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直到阿彪寻到了蜡烛,点燃了之后,三人才凑在一起看起那页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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