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遗忘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去那地方做啥?那地方偏僻得很,前几天才出了事。”

“你是说失踪的两个学生吗?”牧晴转向女司机:“我看过这个新闻,发现他们的地方,离浮龟山不远。”

女司机听后脸色一变:“那地方邪门得很,妹子,你最近离远一点。二十年前,那里就出了事情,听说之前的一天晚上,有一片乌云飘浮在山顶,乌云上有一个类似圆形的金属物体,闪着诡异的金光,整整一夜才消失。”

“那是什么东西?”牧晴似信非信地问了一句。

女司机摇摇头:“没人知道,但是在那件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月后,山脚下的澜沧机修厂的工人上,上下下死光了。县里的人说他们染上了某种瘟疫。但是这些年住在附近的人说山里面还是有古怪的声音,越到阴天越明显,就像有在里面施工,跟当年机修厂的工作现场一样一样。你说吓人不!”

牧晴低声说:“那附近的人没有搬走吗?”

“大多数都走了吧。这个我也不清楚。妹子,我看你是个外地人,好心提警你一句,你离那地方远点。”女司机又补充了一句。

牧晴敷衍地点了点头,更确定浮龟山里有自己想知道的真相。汽车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行驶在山间小道上,中途在一个叫西山的小镇上,放下了那一对情侣。

最后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十二点了,当牧晴的双脚踩到这片土地上时,心脏忽然抽搐了两下,就像有人拿了针戳了过去,她捂着胸口难受了好几秒,才抬起头来,环视起了这座遍布噩梦的小镇。

身后就是江源旅社,这地方老旧不堪,居然存在了二十余年,牧晴记得当年和母亲来到澜沧时,曾在这里住过一宿,一夜十几二十的住宿费母亲都心疼不已,抱怨着机修厂太小气,居然不报销。

她盯着头顶裸露的灯绳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前台订了一间房。她困倦得很,坐了那么多天的车,进了房间后洗了个澡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让人欣喜的是,这一夜都没做过噩梦,只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总听见有个声音在耳畔说话,仔细一听,对方说的是:“你来啦……你来啦.……”

这个声音很诡异了,听起来就像记忆中母亲的声音!让牧晴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习惯性地先看了一下四周,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达了澜沧县。

她穿上鞋下了地,拉开了窗帘,窗外的晨光照射进来,正好晃到了玻璃上,牧晴微眯着眼睛,透过晨光看着窗外。

从这里出去,就是一条偏僻的山路,再远一点,有一座极高的山,清晨的雾气挡住了它,看起来影影绰绰的并不真切,牧晴隐约感觉,那就是浮龟山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感觉那层雾气浓重无比,看起来阴沉沉的,或者是这座山的颜色,或者是某种心理暗示,她也说不上来。

她~飞快地收拾好自己,背着包下了楼,正好遇到店老板在前台算账,牧晴退了押金后打听了起来:“师傅,请问一下,前面那条路是通往浮龟山吗?”

她这话一问,低头摆弄电脑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一口当地的云南口音:“浮龟山去不得。”

“为什么?”牧晴问道。

“以前就封了,那些人非要偷偷跑进去,这不才出了事,我们店里也跟着受影响。”店老板一脸不满:“每次有驴友啥的,我们都再三说了的,人家不听,有啥办法?”

牧晴一脸平静:“山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没啥,”店老板敷衍道:“封了好多年了,野兽肯定多。

牧晴也没问出个结果来,但是从他的话里,也能感觉到,必定是这条路了。她道过谢之后出了旅社,在旁边的小吃店里要了一碗米线,吃完之后买了几瓶水就往那条山路而去。

她不管传闻是怎样的,再恐怖的事情自己都经历过了,这一次既然千里迢迢地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进去的。

牧晴沿着山路一直走,虽然五月了,早上仍是凉嗖嗖的,山路两旁一片荒芜,偶尔一些恹恹的野草,没有半点初夏的模样。

甚至没有虫鸣鸟叫声,越往里走,越是透着一股沉闷的死气,牧晴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是在往棺材里行走。她偶尔会紧张地回头看看,生怕身后冒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走了许久,终于看清了前面的那座高山,它的样子跟图片上、记忆中一模一样,它看起来占地面积不小,外形格外陡峭,山壁越像刀削斧凿一般,难以攀爬,半山腰的位置被浓浓的云雾萦绕,难以看到顶上的情形。

她更觉得压抑,莫名的心悸,忙打开水喝了几口,才感觉舒服一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这里绕过去,走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机修厂的大门了,只.……过这么多年,那地方还存在吗?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步走去,心里想着进去之后会遇到什么,真的还有野兽吗?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倾向于那两个学生是人为的被谋害。

当年爆炸之后,山里面已经没有那些疯狗了,不然她是如何脱身而出的?试想一下,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手无寸铁,意识不清,真的再遇到疯狗,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

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了那工厂,可是让人失望的是,那地方除了大铁门之外,还封了高高的电网,密集到一只麻雀也飞不进去!

她想试着用手去推,还没动手呢,就听见滋的一声,顶上冒起了烟,再一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苍蝇撞到了上面。还真是戒备森严……牧晴皱着眉,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那间满是灰尘的传达室近在咫尺,甚至连铁门都是敞开的,不过里面半个人影也无,这里荒废许多年了。

地上全是堆积得厚厚的枯枝败叶,隐约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偶尔一阵风吹过来,那味就浮涌地飘了过来,熏得人作呕。铁门]也吱呀呀地前后摇晃起来,锈迹斑斑的样子就像被遗忘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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