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戴上了眼镜

不过尽管如此,一次次失败的案例摆在那儿,我依旧还是觉得找理发师至少要比让粉护士娟娟给我剪头发靠谱,她万一兴起,再把我的脑袋当西瓜切了。

我用滑稽的语言婉转拒绝粉护士娟娟,“得了,还是别劳烦你贵手,你要是一出手,我头发就没有,你要是再一用力,我头就没有。”

粉护士娟娟在我身后笑的花枝乱颤,扶着我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嗲嗲的央求,“小黑,你就让我试试呗,反正不好看再去理发店嘛。”

我对她这番话的评价就三个字,“找麻烦。”

尽管是找麻烦,可有些麻烦找找也无妨,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平增一些情趣倒也妙哉,在粉护士娟娟的百般央求下,我答应了给她做一次试验品,让她帮我剪头发。

粉护士娟娟乐的很,欢喜雀跃的去取毛巾,鸟儿似的叽叽喳喳,等取回来,拿毛巾在我脖子上面围了一圈,霍霍欲试,准备拿它接剪掉的碎发,我提醒她,“到时候头发渣子会不会非常难清理,不如我穿一件平时不穿的旧衣服吧。”

粉护士娟娟觉得有道理,拉扯着我去换衣服,有急事,等不及了似的,全程陪伴,当我脱掉最外面一件后,她伸手隔着衣服摸了一把我的胸脯,夸我有胸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换好旧衣服,重新坐回到客厅椅子上,她站在我正后方帮我竖竖领子,拿起剪刀准备开剪。

我慌忙喊停,道,“头发渣子到时候全掉我脖子里了,拿啥东西帮我挡挡呗。”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还得用毛巾,绳子似的系在我脖子上,有些像领带,又有些像围巾。

一切准备妥当,开始剪了,我摘掉眼镜,闭上眼睛,任由她蹂躏,面前没有镜子,也不知道她会给剪成啥样子,心里面完全没底,但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反正实在不行就跑理发店重新再剪一次,头发嘛,没有了可以再长。

粉护士娟娟一手拿梳子,一手拿剪刀,慢条斯理的开始在我脑袋上加工,我眼睛闭着,但是耳朵大开,听着头顶‘咔嚓咔嚓’的响,头发随之掉落,有些掉在我面孔上,刺的我脸颊痒痒的。

我抬手想摸一把,她制止了我,厉声道,“别乱动。”

我忍着不动,像僧人盘膝而坐,只不过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的是‘阿弥陀佛’,我嘴里絮絮叨叨的是‘哎呦窝草’。

整个过程中,粉护士娟娟时不时讲着‘这儿还有点长’,讲完咔嚓咔嚓剪一阵,‘那儿还有点长’,咔嚓咔嚓又剪一阵,而我则只有一种幻想,脑袋上面开了花,快春节了,她是按着‘倒福字’给我剪的。

剪了很久,终于剪完了,粉护士娟娟如释重负的讲,“你去照下镜子,看看怎么样?”

一听她那语气,我就知道八成好不到哪里去,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艺术品都不够满意,何况是别人,如果她觉得剪的好,她肯定是洋洋得意的语气冲我讲话,而非长嘘一口气,煎熬一般。

我戴上眼镜,忐忑不安的往卫生间里去,心潮起伏,卫生间挂着一面大镜子,上次就是通过镜子看到的粉护士娟娟嘘嘘外泄的春光。

走到镜子前,猛看一眼,感觉挺不错,帅哥很有型,再仔细的看,仍旧没有想象的那么糟,马马虎虎,差强人意。

粉护士娟娟坐在客厅有气无力的问,“感觉怎么样?”

我扬手挠着额前刘海,对着镜子臭美,回她一句,“还行,有点意思。”

等我出来,发现粉护士娟娟瘫倒在椅子上,自己揉着自己的胳膊,不满道,“评价这么简单,就还行呀,累的我手都酸了,换你俩字,下次再也不帮你剪了。”

我反驳她,“哪有俩字,我明明讲了六个字。”我一字一句重复给她听,边讲边掰着手指数数,“还、行,有、点、意、思,对吧,明明六个字嘛。”

粉护士娟娟瞪我一眼,连着哼哼哼了好几声。

我拉过椅子,坐她旁边,帮她揉着胳膊,柔情似水道,“辛苦了,比理发店剪得好的多,你知道我以前剪头发,出理发店都要骂街的。”

这话一出,粉护士娟娟方才满意,被我逗的咯咯笑,房间内充满了快乐的味道,我饱含深情的盯着她的眼睛,想不到她除去做饭,还会剪头发,真是贤惠能干的小媳妇,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好好呵护她,而且仅仅呵护还不够,还可以做的更多,让她享受到更多的幸福。

梦想着有一天,面前是一片蓝蓝的天,面前是一片轻轻的风,面前是一片蓝蓝的海,面前是一个美美的她,两个人手牵手,憧憬着未来!!

天气渐渐转冷,凉风吹起,两个人,开开心心坐在客厅里,对着脑袋上面的艺术品交流探讨,因为有补过式的夸赞存在,粉护士娟娟来了劲头,躬着腰,若有所思的指指点点,嘴里面絮絮叨叨的讲,下一次怎么剪怎么剪,我听的乐在心里,还有下一次,这说明至少在短时间内,她还没有轻生的念头。

拯救粉护士娟娟,希望大大的有,接下来就看我做什么事情加深她对这世界的留恋了,令她欲罢不能,皮鞭抽着让她去死她都不肯。

过了一些时候,午后近两点,我问粉护士娟娟,“饿吗?”

她摇头说不,我出门前买的早餐她全吃光了,吃完才睡的回笼觉,整个一小猪,睡完吃,吃完睡。

我耸耸肩,道,“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粉护士娟娟把嘴撅起来,事不关己的说一声‘凉伴’,紧跟着却又站起身朝外走。

我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问她,“你干嘛去?”

她头也不回的回我一句,“蛋面,想吃吗?”

我心中乐哉乐哉的,美死了,目送粉护士娟娟往厨房去,暗想着,小贤惠媳妇儿,世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肚子饿了有美人蛋面。

或许是我太容易满足了,一碗鸡蛋面就能打发,可是我真的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发自内心的,在肺腑之中洋溢而出,在以前的任何时刻都未曾有过的感受,无论是母亲的心灵鸡汤,还是前女友娟娟的可乐鸡翅。

幸福是幸福,可唯一的遗憾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还能多久!!

我站起身,跟随粉护士娟娟的脚步,倚着厨房门看她往瓷碗里打鸡蛋,用筷子均匀搅拌,手臂不动,手腕在动,像初中时做的某一次化学实验,化学老师让我牢牢记住的口令。

我突然就觉得,粉护士娟娟不是在蛋面,更像是完成一件艺术品,非常用心的在忙碌,或许是因为做给我吃的,所以她特别用心。

粉护士娟娟非常认真,动作也比较熟练,与当初在小山村那个笨手笨脚的女孩完全不符,那时的她是因为当着婆婆的面所以才糊里糊涂吗?激动的?我双手抱胸暗想着。

粉护士娟娟头也不回,轻声唤,“刘波,你在干嘛?”

我故意不吭声,憋着笑,准备逗逗她。

她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上一声加了两个分贝,“刘波。”

我依旧憋着笑,不应声,猜想她会怎么样,她会继续喊,还是回身打量,或者其他的。

当粉护士娟娟意识到我站在身后时,她猛的回过头,看我倚着门框抱臂站着,佯装生气的骂,“哑巴啊你,喊你也不吭一声。”

我坏笑着盯着她看,她被我看的脸颊竟掠过一丝娇羞,似荷花不胜凉风,朵朵潮红浮现。

她半劝告半命令的冲我说,“你先出去外面坐着,马上就好,你这样盯着我,我一紧张,面就做不好,糊掉了、焦掉了,那就不好吃了。”

我不动,倚着门框,双手抱胸。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走过来推我,一直把我推到客厅,看着我坐到椅子上,方才折回去,走到厨房了还不放心,回过头瞅瞅我还坐着没有,我慈爱的看她,她冲我做个鬼脸,消失在了厨房里。

我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等她,不再去厨房观望,等了没有多久,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了上来,我站起来迎接功臣,嘴里面含着‘烫、烫、我来’。

粉护士娟娟笑着把碗放下,道,“这是我的,厨房还有一碗,那才是你的,自己去端。”

我被她逗的哭笑不得,自己往厨房去,等到了案板前,看着鸡蛋面,方才觉察出两碗的不同,我这一碗明显鸡蛋多了一半,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心想,小贤惠媳妇儿,你还能再好一点儿嘛,不是我多愁善感,明明是你们,你们坏,总是感动我,惹的我流泪……

鸡蛋面端出来,面对面而坐,粉护士娟娟看看我,我看看她,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的心思我懂,我的心思她也明了。

一碗鸡蛋面,吃的暖暖心肠,效果不逊浪漫情人节海边沙滩游,更胜漫天烟花一筹,吃的过程中,二人时不时对望一眼,望穿秋水、心潮起伏。

记的以前,那时我和娟娟谈着恋爱,她爱去味千拉面,我默默作陪,在那儿,随便一碗面都卖到三十多块钱,可那味道,与粉护士娟娟的鸡蛋面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幸福出自对比,这句话以前我尚不能够深刻体会,通过粉护士娟娟与娟娟的经历,如今是明明了了,一个人如果真的心疼你,她是不会说出来自己多么多么心疼你的,她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等面吃完了,汤水喝光了,心也随之融化了。

关于谁洗碗,出现了争执,争执不是来源于懒惰推诿,而是都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洗,最后还是御姐说了算,放着她来,我只管坐享其成,心里面还挺过意不去的,男子汉大丈夫却让小女人百般伺候着。

粉护士娟娟在厨房洗碗,我坐在客厅等她,她才刚进去,水龙头也就刚打开的工夫,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她的手机随身带着,但我听得清楚,设置的铃声是英文歌曲,上帝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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