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正的目的
“克雷，我觉得,你给他们的刺激似乎太大了一些。”平安夜的晚餐上,泰伦斯听完雷兹兰公爵的描述,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打趣：“和妖精的合作,这个连父亲和我，都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也难怪会震住他们所有人。我看连里斯特先生离开的时候,也还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呢！”
“倒不是我刻意隐瞒,只是这个事情，我是昨天上午才收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在那之前,这个计划还充满了不确定性，如果提前告诉你们,我怕让你们空欢喜一场。”克拉伦斯十分平静的回答,甚至眼睛都没抬，保持着自己切牛排的动作。
“我本来以为，这次你们的新计划需要我的大力支持，能让我扬眉吐气一番呢。结果还是你赢了。真打击人。”泰伦斯继续不太真诚的抱怨。
“这哪有什么输赢的？”克拉伦斯无语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哥：“真要算的话，你现在在麻瓜界一呼百应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胜利吧。很久没有听到你跟我们说一些详细的情况了。是不是又打算瞒着我们做什么大动作啊？”
“没有啊，绝对没有，不信你问父亲。公爵阁下可是一直对我的工作情况了如指掌呢。”泰伦斯笑眯眯的回答。
“听起来应该是成绩斐然了。”
“哈哈，还好还好，公爵阁下还算满意，虽然还很有很大成长空间，不过，支持你们的计划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没事，我一直都没担心过。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艾米莉亚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嘿！没事别开你大嫂的玩笑！”泰伦斯有些气恼的说：“我可不是妻管严！”
“哦，是吗？大嫂怎么觉得？”克拉伦斯看向泰伦斯旁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的艾米利亚。
“没，他表现挺好的。”艾米莉亚满脸笑容的点头：“啊，对了，你让我帮忙挑选的礼物，妈妈和我昨晚已经都寄出去了。估计今天肯定能到达马尔福庄园。”
“送了什么？”这个话题瞬间吸引了克拉伦斯全部的注意力。
“给小马尔福先生的，是按照你的嘱咐从光轮公司订购的限量版儿童扫帚。阿尔帮忙试用了一下，对于小巫师来说应该是很不错的。”随着艾米利亚的回答，克拉伦斯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直沉默的阿尔薇拉。
“哦，我想我得特意再感谢你的一次。阿尔，我怎么记得你对飞天扫帚是没什么兴趣的？”
“我觉得，你认真对待的事情，应该帮你再确认一下。”七岁的小兰伯特小姐是全家人公认的，比克拉伦斯还要符合斯莱特林学院气质的成员。西奥多一直坚信，这肯定是因为阿尔薇拉的胎教朗读和启蒙教育都是克拉伦斯一手包办的缘故。不过这个想法不能解释阿尔薇拉为什么显得比克拉伦斯还要酷。
“另外我们三位女士都觉得，最适合送给马尔福夫妇的礼物应该是衣服。为了达到你说的‘特别而新颖，无法找到来源’的要求，两套衣服的款式都是由我从母亲那借来的王室服装顾问，和我们自己的巫师服装设计师共同完成的，保证他们猜不到产地。”为了完美的完成克拉伦斯的请求，艾米莉亚毫不犹豫的动用了娘家的资源，为此还被女王陛下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红了好几次脸。
“哟，克雷，你对马尔福家的事情可真上心啊！居然还拜托了艾米，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泰伦斯围观的表情瞬间变得挪揄：“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在意过什么人，如果只是为了上次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的话，这可有点不正常哦！看来这位马尔福先生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特别之处？”
克拉伦斯一脸无语的看着格外敏感的泰伦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果然结了婚的男人都变得八卦起来了吗？
“别胡说，泰勒，你别忘了你弟弟才十二岁。”对克拉伦斯的取向问题一直很敏感的雷兹兰公爵不由的皱眉，一句警告也不知道只是说给泰伦斯听的，还是同样在暗示克拉伦斯。
处在话题中心的克拉伦斯张了张嘴，最后决定什么都不说。不然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越描越黑。
“哈哈，我说什么了吗？爸爸不用紧张，我只是从个人的角度，回想起来马尔福先生在学生时期的突出魅力而已。而且克雷入学之前，我就送过他一张马尔福先生的照片，表达我希望他同样优秀的美好祝愿而已。毕竟马尔福先生确实是一个蛮杰出的家族继承人不是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对吗克雷？”泰伦斯大概是觉得自己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本正经的回答完雷兹兰公爵之后，还不忘转头对克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不过我记不太清楚了。”克拉伦斯翻了个白眼，努力结束这个话题。
“好吧，记不清就算了。”泰伦斯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瞥见雷兹兰公爵的脸色，决定见好就收：“不过，说点正经的。我听完父亲的转述之后挺疑惑的。对于其他的家族来说，他们对我们家族现在所掌握的东西没有足够的了解，所以你的两个并行计划已经足够震撼了。但是从我这个了解情况的旁观者来说，你的计划似乎有些太婉转了吧？”
“婉转？会吗？”克拉伦斯疑惑：“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才比较合适？”
“别的先不说，为什么要等对方采取措施，限制我们从巫师界的一些进货渠道之后，才开始采用麻瓜这边的替代资源吗？如果一开始就选择这边，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成本吧。”
“不合适。”雷兹兰公爵皱眉。
“为什么？”
“虽然我们现在打通了麻瓜界与巫师界资源交换的渠道，但是最近了解到的信息都表明，相比起麻瓜，巫师的人数太少了。就算整个欧洲的巫师加起来，也没有办法和伦敦的麻瓜数量相比较。人越少，社会的结构就越不稳定，不然神秘人也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对整个巫师界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我们现在大规模的使用麻瓜界的资源，虽然也可能很快取得成功，但是，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直接冲垮了巫师界的经济。那就得不偿失了。何况我们并不赶时间。”雷兹兰公爵摇头道。
“这个计划是爸爸你和克雷一起制定的吗？”泰伦斯疑惑：“但是听你转述的语气，似乎昨天克雷公布之前，对具体计划也不太了解啊。”
“不是的，计划是我设计的，爸爸之前只知道一个大概。完整的计划，除了我之外，只有诺尔曼先生知道，我有请他帮我看看，还修改了几个细节。”克拉伦斯马上代为回答道。
“哦，但是现在大家不都知道了吗？”泰伦斯撇了撇嘴：“我还想说，你把计划说得那么清楚，万一参加的人里面有属于对方阵营的呢？尽管有赤胆忠心咒，但也还是有可能钻到魔咒的空子的吧。”
“如果你以为那就是完整的计划，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亲爱的大哥。”克拉伦斯气定神闲的回答：“你听说过‘温水煮青蛙’这个说法吗？”
“当然，我好歹也是个27岁的人了。这和你的计划有关系吗？”
“其实我们真正的目的，即便是另外的四个核心家族也是不知道的。我想你肯定不会忘记我们家族和女王陛下以及撒切尔夫人达成的协议。对于他们来说，振兴家族就是最后的目标了。但我们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完成对巫师界的整合和控制。让商业联盟取得不可动摇的地位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对于我们的对手，看似要击败他们，实际上，我们要的纳入，而不是毁灭。现在的商业联盟非常弱小，却依然可以在不依靠我们另外支持而与传统势力对抗。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传统势力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准确的说，除非面临巨大的共同危机，他们没有办法完全团结。这才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们必须重视和利用的一点。”克拉伦斯顿了顿，给家人一个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如果我们一下子让所有的巫师意识到麻瓜所能产生的巨大影响，将会对所有巫师的认知产生坏灭性的效果，届时，面临生存危机的巫师们因为惧怕，必然会变得格外团结对抗。那时的阻力，就绝不是我们只靠在麻瓜界的优势所能对抗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觉得我们的实力是在差不多的范围内波动着，此消彼长，他们才不会过于警惕。”
“所以说，你根本不在乎赤胆中心咒能不能完整的保护全部的信息是吗？因为有一些内容，根本就是你希望对方得知的。”
“宾果！你反应得很快嘛。”
“所以爸爸也不了解你后面有什么计划吗？有这个必要？”
“后面你就会知道了，这个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爸爸可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啊，要是提前知道了，反而表现得不自然不就糟了？至于我，除了你们和老里斯特，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基本也就免除了危险。”
“年龄可真是你最好的保护色啊！哈，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看着克拉伦斯一脸得意的神色，泰伦斯忍不住打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