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转折
约好了保守秘密之后,克拉伦斯送走了似乎还有无数个为什么的德拉科。然后才惊觉自己窘迫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孩子的感知出人意料的敏锐。
而德拉科无意之间透露出来的关于马尔福夫人的信息有点太惊人了，完全超出了克拉伦斯的预料。虽然不能说德拉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父母之间的情感状况，但可以预计,当他真的弄懂的时候,接受的难度并不大。应该说是得益于小孩子思维方式的不同的吗？
不过这对克拉伦斯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双重的好消息，首先确定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之间确实是亲情与爱情区分开来的现状。其次则是可以预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功拿下了卢修斯,也不至于让德拉科产生厌恶和反感的情绪。
克拉伦斯觉得自己以后真的应该找个机会，感谢一下马尔福夫人高超的教育水平。
因为从德拉科身上受到的惊吓以及得到的收获,克拉伦斯以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入睡了。不过安稳舒服的一觉起来，基本把这些烦恼扔到了脑后。他在马尔福庄园会停留两个晚上。刨掉第一天到来的上午以及第三天的离开，真正能够谈事情的只有第一和第二天的下午和晚上。但是第一天彻底过去了,因为克拉伦斯拿出婚戒的惊吓，两人的合作会谈进度基本维持在比零高一点的水平。
如果卢修斯不准备再把克拉伦斯请来马尔福庄园这么住上两天，那么他肯定不会在第二天还躲着克拉伦斯。重点是，按照克拉伦斯的理解，就算自己不算太正式的求婚会吓到卢修斯，对方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受影响两天。
果不其然，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的卢修斯在午饭之前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基本保持冷漠表情的魔药大师。
纳西莎对于斯内普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就像招待克拉伦斯一样招待对方，虽然语气上要更熟稔一些。而德拉科对于自己的这位教父显然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又想接近又很害怕。特别是在斯内普看见德拉科抱着蒲绒绒想凑到他身边时冷哼了一声之后。
下午的会谈一开始，卢修斯就单刀直入的开启了话题：“我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咒语，由斯内普来当见证人，可以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克拉伦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你准备要一个什么样的誓词？”
“进行一次互不背叛，相互协助的合作，以兰伯特族长和马尔福族长的名义。”卢修斯言简意赅的回答：“西弗勒斯只会在见证咒语的时候出现，按照我们提供给他的‘契、约、词’。”卢修斯着重分读了话语最后的部分，显然是不满意克拉伦斯所说的‘誓词’的暧昧意味。
“没有时限吗？”克拉伦斯有些意外的问。
“当然，有！直到黑魔王彻底死亡的时刻，或者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契约就会终止。”卢修斯冷哼了一声：“我没有兴趣为你的称霸事业添砖加瓦。”
“我还以为马尔福最愿意的就是跟随强者的脚步呢，不然为什么当初会选择追随黑魔王？”克拉伦斯反问道：“难道马尔福家族的追随一开始就是被强迫的吗？”
卢修斯瞥了克拉伦斯一眼，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父亲曾是黑魔王学生时代的朋友。黑魔王的行事风格前后有着相当大的差别。曾经，他是父亲心目中最优秀的王者，跟随他的脚步让父亲看到了家族目标实现的希望。”
“什么样的目标？现在放弃了吗？”克拉伦斯好奇的追问。
“恢复巫师的荣耀。”卢修斯很顺口的回答。
“听起来有点太冠冕堂皇了，马尔福家族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会关心巫师界兴衰的样子。你所指的巫师的荣耀具体是什么？”克拉伦斯小幅度的摇摇头，撇了撇嘴角，表示了自己的不认同。
“强大的力量，巫师对世界的统治。集中的权力意味着更大的权势和利益。”卢修斯说得如同顺口溜一样熟练，随后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不要再问这么虚伪的问题，难道兰伯特家族现在的步调不正是如此吗？马尔福家族没有兴趣成为兰伯特在巫师界称王的垫脚石。”
“呵。”克拉伦斯干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回应，只是转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卢修斯书房里只有一个空荡荡背景的壁画。
“为什么不反驳，我还以为你乐于那么做。”卢修斯对克拉伦斯似乎在神游的反应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我觉得行动对你来说，可信度更高。”克拉伦斯收回视线，摊了摊手：“如果你希望我说的话，我个人确实对这些没有兴趣。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我对巫师这个身份的归属感。斯莱特林的纯血们不是很看中信仰吗？我觉得信仰是必须的，但现在的信念已经需要修改了。个人看法，黑魔王的做法让英国巫师界的发展水平倒退了很多年，现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哈，我还不知道救世主的姓氏已经变成了兰伯特。”卢修斯不客气的讽刺道：“请恕我完全看不出来你说的‘岌岌可危’在哪里。巫师社会的繁荣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如果能够阻止黑魔王的复活，我想我们会毫不意外的迎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马尔福家族到底断开对麻瓜界的了解多久了？保密法对你们的影响有这么大吗？有空真的应该带你去麻瓜界看看。你所说的和平景象在我看来基本已经危险到了巫师马上要灭绝的水平了。你对巫师和麻瓜的人口比例有概念吗？麻瓜驱逐咒总不会永远如千年前那么有效的。”克拉伦斯皱起眉来，语气变得有些不愉快起来。
卢修斯显然对这个话题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兴趣了：“如果你对契约词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让家养小精灵通知西弗勒斯了。”
“随便。”克拉伦斯摆摆手，显然卢修斯毫无危机感的表现让他有些恼怒了。
卢修斯挑了挑眉，也就不再说话了，头也不回的跟身旁的空气交待着。
不一会儿，魔药大师的黑袍果然出现在了书房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按照卢修斯写下的契约词为两人的牢不可破咒语作了见证。但是因为某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失常，就连以两人生命为抵押而原本应该是这次见面最重头戏的牢不可破咒语都显得有点不太真实。卢修斯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呵，你在意的点还真奇怪。”看着几次见面以来克拉伦斯几乎没出现过的严肃思考表情，卢修斯交握在膝盖上方的双手相互点了点：“看来你才是那个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耿耿于怀的人。”
“耿耿于怀？也是，在你的角度看来，确实有些无聊。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个理由本身，而是因此想起来的一个问题。”克拉伦斯难得保持严肃的问道：“你的合作只限制了针对黑魔王的部分，是因为你对于我所说的关于食死徒的部分并不认同吧。所以呢，在你看来，黑魔王之后的问题应该是马尔福家族重新掌握权势的发展了吗？”
卢修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哈，果然。”克拉伦斯露出一个含义和表面信息相反的笑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上可能犯了一个很重要的错误，当然，我不是指合作，而是指我个人。”
“喔？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听起来是对你‘个人’很重要的内容？”卢修斯不太诚心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礼节性的配合，言下之意大概是完全没有兴趣的意思。不过克拉伦斯并没有因此闭嘴的打算。
“我做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黑魔王的存在必然会给我所在意的人带来伤害，我其实并不愿意主动掺合这件事情，哪怕我知道许多关于他的信息。”克拉伦斯盯着卢修斯，一字一顿的说：“当一切尘埃落定，我更希望的是一个陪着家人的平静生活，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原本我的计划里，有你。只是我现在意识到，就算真的成功追求到你，结果也不见得会如我所愿。我是假设，就算有一天你对我会有爱情，也不会为此而放弃你更在意的权势和利益吧。”
“呵呵。”卢修斯很不客气的嘲笑了克拉伦斯的郑重其事：“也许我应该为你的觉悟和放弃的打算而欢呼？不过如果这能让我们以后的交谈变得更有效率一些的话，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会非常乐意。”
“我一直很喜欢曾经听到过的一句歌词，而认识你，让我第一次有了那种感觉。虽然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了。”
“能够蛊惑一位操控者的歌词倒是让我很好奇。”卢修斯掀了掀自己的眼皮，表现出自己略有些鄙视意味的好奇。
克拉伦斯神色复杂的看着卢修斯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从今以后，你会是所有幸福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ps：这章的意思是，克雷突然发觉自己的喜欢有点太一厢情愿了。他觉得，喜欢追逐权势和利益是卢修斯第一看重的东西。虽然克雷自己的希望是解决黑魔王以及改变巫师对麻瓜的轻视之后，能够找个地方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过着像是退休的生活。但是卢修斯就算真的爱上了克雷，可能最后也还是会放弃爱情选择自己的家族和利益。最后克雷理想的幸福生活也就无从实现了。
换言之，就是克雷突然意识到，两人的价值观可能存在根本的差异，仅凭感觉和喜欢是不会有结果的。
其实圆圆没有再写卢修斯线了，也就省略了直接把l爹心情变换过程呈现给大家的部分。其实圆圆的正文里，从克雷的角度也是存在了部分卢修斯内心变化的蛛丝马迹的。因为圆圆觉得，亲们可能更希望能自己去体会，也就没有打算明说。因为克雷的识谎能力很强，l爹自觉假装没有效果，所以就刻意的假戏真做，适当的夸张了自己的不少情绪和行为，以达到隐藏真实自己的目的。
总的来说，l爹觉得克雷的喜欢莫名其妙，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是认真的。虽然克雷说话的语气总让他觉得像在开玩笑，但事实上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克雷都是行动派的，深究起来，确实从来都没有开玩笑。尤其婚戒的事情，是让l爹内心感受到强烈的震撼的，所以他第一天下午其实就是落荒而逃了。
在内心深处，因为阿布和黑魔王的纠葛，l爹觉得自己是不会相信爱情的，觉得爱情这些终究会败给实质的利益。所以震撼归震撼，当克雷那么认真的说到自己可能不应该追求l爹的时候，l爹是真的在嘲笑克雷，因为觉得克雷就像傻瓜一样，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演独角戏。终于醒过来了，居然还要一副很郑重的样子。
当然，其实也是出于防备心理，因为不相信爱情，所以下意识的否定。因为自己否定的同时，克雷又一直不厌其烦的重复到让l爹无法忽视的地步。因为潜意识里已经被克雷所说的喜欢啊，保护啊，求婚这些的给感动了一些，但是又不愿意承认，于是变本加厉的把否定演化成了*裸的嘲笑。
克雷之前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对l爹的感情和期许是符合那句歌词的，歌词也是他有想过未来用于表白的一个梗。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是在一个自我怀疑的否定的时间里告诉了l爹这个，所以神色复杂。
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了，因为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在考虑放弃了，所以觉得以后大概也不会需要说这句话了。于是把这句曾经很能体现自己心情的歌词告诉了卢修斯。
恩，以上就是关于最近十章左右l爹内心变化，以及本章最末情节的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