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第004章

刮伤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痂,也没那么痛了,武润动了动脖子,不得不承认她被皇宫里极佳的物质生活**了,草地始终比不得蚕丝被褥,身体酸痛是无法避免的。

有脚步声传来,她抬眸,叶炫烈背光而来,初升的太阳在他身后洒下淡淡的光影,踏着大步的他稳如天神,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武润坐着,抬头看他。

叶炫烈单膝跪地:“太后。”

武润抬手让他起来:“没那么多规矩。”

叶炫烈没打算起来,她坐着呢,他要是站起来,那她岂不是要抬着头看他,很累的:“太后,这是活血化瘀的草药,涂上即可见效。您身上的伤……”

武润接过来:“周围情况怎么样?”

叶炫烈垂眸看她,即使他们可能永远出不去可能和她在一起,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回太后,周围都是陡峭的岩壁,没有夹缝,没有山洞……”

武润了解地点点头,昨日她就大概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山把这块平地围得严严实实,别说路了,连条缝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们不能自救,除非,有人找到我们……”

她抬头看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峦:“希望也不大,那么高——我们真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

叶炫烈想笑,可他忍住了——原来她也有疑惑的时候,这样的她,少了高高在上的神秘,多了几分常人的可爱娇俏:“微臣分析,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生还可能微乎其微,而太后和微臣都没有严重的内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伸手指了指直泄而下的瀑布:“微臣怀疑,那条瀑布可能是连接外界的唯一通路,太后和微臣,也可能是从那瀑布上面摔下来的。”

武润点点头,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到,听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也就是说,我们从悬崖上落下来,可能不是很高,所以没有怎么受伤。下面有河,一路就顺河而下,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太后圣明。”

武润看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单膝下跪的姿势诡异得很:“好了别跪着了,本宫要是圣明也不至于沦落到此。”

叶炫烈不动:“那伙人武功高深莫测,微臣认为,他们并非大商人士。”

武润也有这样的怀疑,来福本就是大商顶尖高手,炎如霄又在来福之上,放眼整个大商,怕是鲜有对手。可突然之间出现那么多绝顶高手,又是在商云交界之处,她不想怀疑都不行:“如此说来,他们并非三皇子之人?既然不是,会是谁呢?”

叶炫烈见她陷入沉思,也不开口打扰她,只醉心于她的容颜,渐渐看得痴了。

武润猛地抬眸:“两种可能——”

叶炫烈猝不及防,爱恋的目光来不及收回,那么直白无遗地撞进了武润的眸子里,他愣着——

武润移了目光:“本宫怀疑这是三皇子掩人耳目的伎俩,商云交界之地出了事,自然和云国脱不了关系,因此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此次出使之上,当然没人怀疑他。还有一种可能——”

武润颦眉——难道是默默?可那些人的目标分明是自己!

跳下悬崖的那一瞬,说没有恐惧是骗人的,可心里最多的竟然是放不下——商子郢那么小,她不在他身边,他如何用他稚嫩的双肩扛起整个天下?莫小艺幸亏离开了,希望她以后能幸福平安!默默——炎如霄会没事吧?他会遵守诺言好好照顾默默吧?

叶炫烈低了头,再不敢越距。

武润突然弯唇苦笑——现在分析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们还能出去吗?还是,会在这个山谷慢慢等死?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野花的清香,耳边时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抛开一切不谈,这里倒是怡情静心的好地方。

太阳渐渐升起来,武润从沉思中回过神:“去找点吃的。”

叶炫烈慌忙从怀里捧出一把野果:“太后,微臣该死,微臣忘了……”

武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没那么多规矩,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该死。”

叶炫烈小心地把野果放到河边清洗,武润虽那样说了,可他言语之间依然小心谨慎:“太后,这果子微臣以前吃过,酸甜可口,等一会儿,微臣看有没有什么野鸡野兔的,吃的应该不成问题。”

武润嗯了一声,把果子接过来咬一口,确实酸甜,可也有点涩:“如果有机会活着出去,以后,别做傻事。”

叶炫烈手上的动作一顿,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傻事是指什么。

武润本不想提,可这事如果不说清楚,两个人这样相处总有点别扭:“你不是一个人,叶将军去世后,你母亲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你这样不计后果地跳下来,你可想过她的感受?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

叶炫烈也不说话,一个个把果子洗干净了,放在洗干净的树叶上面。他当时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看见她跳下去,他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跟着跳了——他苦笑,现在看来,他真的不孝。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跳下来。

武润点到为止,叶炫烈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还让他奢想,有机会她会找个好女孩照顾他——只是,还有机会吗?

接下来的时间,叶炫烈也试图上去一探究竟,可岩壁湿滑,又太高,他身上的伤也有影响,终究没有成功。他想了想,开始用岩壁上生长的藤蔓植物编织成绳状,有了足够的长度之后,或许可以借助这些上到那瀑布之上。

暂时自救无门,他索性一门心思找吃的,总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饿着了。小动物也不多,一天不一定能看到一只,对于习武之人,这点事还是难不倒他的。但他总是尽他可能地让武润吃好一点,除了野味,他也去找各式各样的野果,认识的,好吃的,就拿了给她。不认识的,他也要先试吃,确定无毒,他才拿给她。

几日过去了,武润也静下心来吃喝等死了——没办法,这样的环境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还不是一筹莫展?出不去想什么都是妄谈!

叶炫烈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太后,微臣找到一种野果,很甜!微臣给您洗洗,您等着。”

武润盘腿而坐,呼气收功——无事可做,叶炫烈也不让她帮忙编绳子,练瑜伽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方式:“别忙了,歇一会儿吧,我不饿。”

叶炫烈有点小兴奋:“真的很甜!我在——微臣在岩壁上看见的,长得很隐蔽呢!”

武润被他脸上的笑容感染:“嗯,放那儿吧,我等下吃。”

叶炫烈也没打算让她马上吃,这种野果的确很甜,可他以前没见过,他才吃了没多久,有没有毒至少半个时辰才看得出:“好。”

他小心地把果子放好,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消失,他扯了扯衣领,因为刚刚的动作感觉身上有点热:“太后,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武润也冲他笑笑:“你快成了亦吉了。”

叶炫烈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他一直担心她的身体,她自小娇生惯养,这种条件,真是让她受苦了。可她从来没抱怨过什么,随遇而安的恬静让他更加的迷恋:“微臣哪有那么仔细。”

武润抱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知道亦吉这丫头怎么样了。”

叶炫烈不自觉地移了目光,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太后放心,她——会没事的。”

武润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脸:“你怎么了?”

叶炫烈又扯扯衣领,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太后?”

“你的脸——很红。”

她的目光顿时让叶炫烈不自觉地吞下一口口水,再开口,声音都有些低沉了:“没事,可能是刚才摘果子爬得高了些。”

武润也没放在心上,嗯了一声又看向远处:“要注意安全。”

叶炫烈起身,走到河边——更确切地说,这是一汪深潭,几乎占据了整个山谷的大半,水很清澈甘甜,他掬了水洗了洗脸,感觉好像没那么热了,呼了一口气,他又看一眼武润——几乎是毫无预兆地,那股热源再次袭击了他的脸,甚至,身上也有了感觉。

不对劲——他立即警觉,移开目光,又去洗脸。

这次,却没什么用了,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努力让自己深长的呼吸——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诡异的热流行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所到之处,酥痒难耐,让他有种想抓狂却又无能为力的冲动!

他起身坐好,盘腿调息,试图用内力压下那莫名的热流,吸气,他大惊失色——他的内力,竟然消失了?

武润安静地坐着,仰脸看着天空的姿势很美,有种让人想好好怜爱的冲动。

叶炫烈几乎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他的呼吸愈来愈粗重——难道是那野果?

武润随意地低了头,看见地上红彤彤的野果,樱桃般大小,甚是可爱,她勾唇笑了笑,捏起一个——

“不要!”

随着一声呼喊,叶炫烈的身体压了过来,他的手打落了她将要放在唇边的野果,两人的肢体也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

武润真是被他吓了一跳:“吓死了!你怎么……”

话未说完,耳边已传来他粗重的呼吸,他眸子里渐渐有了迷离的色彩,他的脸庞,白皙中有了醉人的红晕——她不自觉地双手撑在身后退了退:“叶炫烈,你没事吧?”

刚才想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可能是吃了那野果所致,谁知一抬眸就看见她要吃,他想都没想地扑过来——却忘了,他没有了内力,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于是,现在两人的姿势——她屈膝,上半身朝后面仰;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胸膛贴着她的膝盖!他几乎抑制不住地想扑下去,大手紧握成拳拼命地抓了草地,他艰难地开口:“别吃——太后,快走开,离我远点——”

不用他开口武润就准备起身了,这姿势——太暧昧了。她小心地从他身下退出来:“你脸色不对——那果子有问题?”

叶炫烈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握住草地的大手上骨节泛白,青筋暴露,他蜷缩着身体,无比肯定地知道他现在想要什么,那股热浪在他体内几乎快成了燃烧之势,所到之处无不撩起一波又一波的悸动和其痒无比!

武润退开的身子又凑过来,他如此明显的痛苦模样她不可能坐视不管:“炫烈!炫烈你哪里不舒服!”

叶炫烈将头抵在草地上,努力忽视她清脆柔和的声音在他体内制造的悸动——仅仅是她的声音,他都恨不得…。他不敢想,他会坚持,他会忍过去的:“走开……快……”

即使稳重如武润这一瞬也有了手足无措的挫败感,她颦了眉,心痛地看着地下痛苦辗转的男子!她猛地抓了他的手臂:“你吃了多久?快,先催吐——吐出来……”

叶炫烈猛地抬头,眸子里的渔网那么炽烈地在燃烧:“放开——放开我……”

武润清晰地看到他唇边的血,大惊失色,抬手就要去给他擦:“怎么有血?”

叶炫烈突然抬手把她推倒,身子摇晃着退开,然后倒下,眸子里是燃烧的情yu和痛苦的隐忍:“快走!我不是——我会伤害你……”

不必他说出口,他的身子倒在草地上,武润有了疑惑,再看他的脸,他低沉压抑的呼吸,他眸子里昭然若揭的炙热——经历了中毒解毒事件,武润自然十分清楚那代表什么,她起身退后一步,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就放心了:“能坚持吗?”

叶炫烈咬着唇完全不顾口里的血腥滋味,他不敢开口,身体似乎已经撑到了一个极限,热浪渐渐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愈积愈多,好似下一秒,就会爆炸——

武润不敢走远,可心里是五味杂陈的无奈和酸楚。对于叶炫烈,她有感激也有愧疚,或许,从他追随她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她又多了感动。而此刻,看着努力隐忍的男子,她也承认——她有心疼。

他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她稳定帝位,助她铲除异己,他从没要求什么,从来都是恪守君臣之礼,不逾越,不张扬。

武润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地上的男子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开,苍白之色袭了上来,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头滴落,伴随着他隐忍的低沉的轻吟,让人心疼。

良久,叶炫烈紧握的大拳渐渐松开,虚脱般地全身放松地一动不动了——他知道,他撑过去了。那种蚀骨的酥痒已经渐渐消失,某一处也有了松软的迹象。

武润也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自豪的浅笑——这是她的臣子!坚强的、勇敢的、真正的男人!

她迈步上前,蹲下身子,手中的丝帕轻柔擦拭他额上的汗:“好些了吗?”

叶炫烈睁开眸子,目光虽醉人却有了些清明在里面:“太后,微臣岂敢……”

武润拉下他的手——她有理由相信,刚刚那种情况,换了任何一个男人,肯定选择把她压在身下。可是他没有。就凭这一点,他值得她把他当朋友那般诚心相待:“别动,好好休息。”

叶炫烈确实想好好闭上眼养精蓄锐,刚刚那种折磨,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和难熬,特别是心爱的女子就在身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亵渎:“我没事了,太后放心吧。”

武润抬手解开他的长衫。

叶炫烈心里一紧:“太后——”

“都湿了,脱下来烘干,否则肯定伤风。”武润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她眼里,叶炫烈和莫小艺没什么区别,都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叶炫烈不敢动她的手,只能撑着身体往后面退,体内的冲动在慢慢消失,可也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她不知道,她的靠近都让他心神荡漾,更何况如此的距离:“太后,我——我自己来。”

武润放了手:“我去打点水,你自己擦一下。”

这两日,两人生活起居虽有不便,但也不得不过下去——武润要梳洗,不能沐浴每日至少要擦拭身体,这个时候,叶炫烈就远远地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叶炫烈也免不了清洁一下,武润也会走远点回避。

所以,武润这话说出来,叶炫烈就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顾忌到他们一直饮用这潭水,刚刚他很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潭边,他褪了衣物,用茂盛的树叶舀起水,痛快地淋在身上——他舒服地呼一口气,清凉的惬意让他有种如获新生的恣意舒适。

武润低头走近,拿了他的衣物,拨弄火堆,娴熟地给他烘烤。

叶炫烈背对着她,比例完美的身材傲人地展现在天地之间,属于男性的健壮和力量丝毫无愧他大将军的称号,古铜色的肌肤和绿色的草地娇艳的鲜花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手滑过肌理分明的胸膛,除去汗液留下的腻滑,徒留一身清爽。

洗完了,身后木柴燃烧的声音让他不敢回头,他知道,那个绝色淡然的女子,此刻正给他烘烤衣物——他勾唇一笑,这一刻的安宁幸福,他愿意用一辈子来换!

里衣很薄,武润把手往背后伸:“这里。”

叶炫烈慌忙转身接过来飞快地穿上:“谢太后。”

穿好了,他在武润旁边蹲下身子,接过武润手上的衣物:“我来。”

武润不给他:“你歇一会儿。”

叶炫烈笑着坐下,小心地抬眸,喜悦地打量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的脸,黯淡了日月光华,绝美小巧的五官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惹人怜爱,这一刻,她不是皇太后,她只是一个平淡的女子而已。

武润任他看,如果之前她对他还有些隔阂和不自在的话,那么经历了这件事,她彻底地打开了心扉,接受了这个能做一辈子朋友的男人:“一直盯着,眼睛不累?”

叶炫烈有些傻了地呵呵笑:“不累,一辈子都不——那个,太后,微臣的意思是说……”

武润把衣服递给他:“干了——炫烈,如果能出去,我给你找一个好女孩怎么样?”

叶炫烈一颗温馨的心好像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你——”

武润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你先听我说。炫烈,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责任敢担当的好男子,正因为如此,你才更要成家立业,为大商留下优秀的子嗣。大商未来的军队,还需要你,需要你的子孙来打理统治。就算是为我着想,你也别一个人,行吗?”

叶炫烈心里苦涩之至,却没想到她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他成家的得失。他苦笑,她真是连一点奢想也不愿留给自己,他以为,这样远远地看,悄悄地爱,会是一辈子,可她——良久,他点了点头。如果是为了她,娶妻又如何?

武润轻轻地笑:“这才对。”

她相信,放任他继续下去的后果只能是越陷越深,时间会是最好的感情良药,一个女子每日陪他,温柔贤淑,娇俏可人,时间久了,她不相信他不会日久生情。

他开始沉默了,为她脸上的笑意,因她语气里的随意。

武润把木炭重新埋好,然后抱膝而坐:“炫烈,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知道吗?你喜欢的润儿——”

武润抬眸看向远处,声音轻灵悠远:“已经不在了。或许,从她开始辅政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叶炫烈一愣,随即轻声开口:“别乱说。”

武润摇摇头:“真的。你不觉得,现在的润儿和以前的润儿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叶炫烈轻声开口:“我能说吗?”

武润点点头:“我想听。”

叶炫烈丝毫没有犹豫地讲了:“其实,我知道。以前的润儿,可爱活泼,喜欢叽叽喳喳地告诉我很多宫里的趣事,也会——也会满怀憧憬地描绘我们的未来。”

他看着武润的侧脸,只觉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么多年都未曾改变:“现在,太后几乎不笑,话也很少,你坐在金銮殿之上的时候我会想——她真的不是润儿,润儿虽然大气,却没有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润儿也不慌可远远不如太后的泰然自若。润儿略懂治国之道,可远没有太后的胸襟抱负,运筹帷幄……”

武润悠悠地叹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

叶炫烈微微地弯了唇:“这样的润儿,让我心疼。她身上的担子太重,让她不得不改变,不得不成长,原本属于她的纯真无邪,也早已被现实的残酷无情地驱散了。她用坚强、威仪、骄傲和那一颗对曼青姐的挚爱之心,伪装成了现在的样子,于是,润儿消失了——而太后,在茁壮成长。”

武润忍不住格格地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

叶炫烈的眼神瞬间直了!不是没见过她的笑,可如此纯净如此无害的笑脸再一次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有种不堪重负的冲动和急切——他的润儿!只有他的润儿才会这样对他笑!

他的呼吸渐渐深长,眸子里的某种情愫暗暗滋生。

武润看见他的眼神,止了笑,却掩不去眸子里的笑意:“嗯,你说得挺对,分析得很有道理。”

叶炫烈不自觉吞下一口口水,无法从她如花的容颜上移开目光:“太后,我……”

他想抱她!疯狂的想法!疯狂地想执行!

武润轻轻叹口气,半真半假道:“既然知道我不是润儿,投入的感情也该转移了不是吗?”

他确实想过放弃可前提是他要放得下!知晓了她的美好再让他如何去接受其他的女子——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的心里只认定了她,天下独一无二的武润,要他如何转移?他的手不自觉地去扯衣领,扯到一半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看向武润的目光瞬间火热!

武润还在讲:“其实我有很多缺点,霸道,不讲理,自私,强势——如果是以前的润儿,你喜欢还情有可原,可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你何必……”

叶炫烈突然开口,声音再一次低沉:“太后,又来了——你,走远点!”

武润疑惑地看他一眼——什么又来了?可她瞬间明了!他的那种眼神对于武润来讲太熟悉了!默默、炎如霄,甚至玉擎远,他们都有过那种眼神!

她缓缓放开双臂,目光里除了疑惑还有心疼:“怎么会这样?不是撑过去了吗?”

叶炫烈又一次感受到那股诡异的热浪开始在他周身肆虐冲击,他的思路还清晰,他的理智尚存,他开口:“不知道!快——走开!”

武润想说点什么,可刚想开口又觉得自己此时说什么都不合适。她依言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痴痴地落在她身上,有隐忍,有痛楚,也有——渴望!

叶炫烈瞬间移了目光——他不能!他不该有那种想法!即使他知道此刻身上的感觉比之前一次来得还要猛烈,可他只能忍着!她是他的女神,他不能亵渎她!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她看过去——他猛地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口里的血腥滋味让他有了一瞬的清醒,随之而来的痛楚让他更加清晰地知道这一次他绝忍不住!刚刚的隐忍已经费尽了他所有的意志!他无法控制地会去想身边的女子!他大吼:“走!”

武润此刻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这种事怎么偏偏让她遇上!谁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不喜欢的男人压在身下释放欲wang,可看着叶炫烈开始自残,她不知道她除了走近还有什么选择!

叶炫烈咬着手臂不松口,内心激烈的挣扎让他听不到武润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武润蹲下身子,伸手抚上他的手臂:“别这样,我……”

叶炫烈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扑上去,身下的女子千百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可除了那一夜,他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怕她为难,怕她自责,怕她难做!可现在,身体上的冲动占据了所有的主导,他不能自已地堵上了她的唇,大手顺着自己的yu望抚向了她的肩!

武润被动地接受着,她不会反抗也绝不会回应。闭了眸子,她只觉得苍天弄人——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这叫什么事!可叶炫烈压下来的时候,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是痛的。

别指望这个时候的男人有多少的爱fu前戏,叶炫烈都快疯了他根本没时间去顾虑她的感受,艰难的隐忍让他几乎是吻上了的同时就急切地撕扯她的衣裙!

她的声音让他瞬间找回一丝理智,身下女子的没准备好同样让他寸步难行——他低吼一声,这种痛苦比之前的隐忍更甚几倍!

武润想死的心都有了,都到这一步了也不可能还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她闭了眸子,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绿草绵绵,拂过万千情意。

野花飘香,传递抵死柔情。

叶炫烈能动了的时候,几乎又不能控制自己!他的速度,他的强势,他的力量——他不想这样!可她的温暖让他一次次地不能自己!

他最后一次深深地——

武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过程,她有感觉,但并不舒适——他太勇猛了,带着迫不及待的强势,毫无温柔可言,她的腰……

叶炫烈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她的味道,身体的舒缓让他无比的惬意舒适,梦一样的画面让他不敢开口,仿佛身下的女子下一刻就会羽化随风!

武润动了动:“可以了么?”

叶炫烈猛地惊醒:“太后——”

武润推推他,草地太硬,他又有点重,累死了还这样被他压:“你先起来。”

叶炫烈的呼吸再次急促,不敢想象的现实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真的有种再验证一次的冲动!

不得不说,男人真的是没有进化好的半兽人!当他们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所有的尊卑情义都是扯淡!

武润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又一次压过来,他的吻一点点侵入她的领地,辗转缠绵。

武润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这毒如此厉害?

不能怪她有这种想法,叶炫烈明明要了的,可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不过是一瞬的功夫,那在她身体里面某一处,又是

叶炫烈吻得小心翼翼又心潮澎湃!她如此真实地在他身下,梦里才出现的娇躯就在他手下柔软——让他怎能不激动!让他如何能停止!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游移,喊出压抑在心底已久的名字:“润儿——润儿——”

武润此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心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总不能假清高地推开他吧?她甚至都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当时心一软就心疼了呢?男人果真是不能惯的!瞧他慢条斯理小心膜拜的样,像是中毒的男人吗?

在叶炫烈心里,武润确实是女神!可女神被压在身下的时候,谁敢说心里没有邪恶的快gan?叶炫烈也在鄙视自己,可他不能控制地想要更多!他也清醒了,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半途而废!甚至他知道这一次之后恐怕他再也没机会近距离接触她!想到这里,他瞬间有了更坚定的想法——既然没有以后,他一定要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次!

他停止的时候,武润着实惊讶——莫非他悔悟了?

但她很快知道是自己奢想——叶炫烈摆明了想从头再来!默默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叶炫烈一路吻下来,带着爱意,带着感激,也带着最后一次的决绝心伤——他一点点地吻,不放过任何一寸她的肌肤,再往下的时候,他清晰地听到武润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声音。

武润抓住了他的肩,声音里有了qingyu的味道:“别……”

叶炫烈始终做不来真正无视她的身份,他可怜兮兮地在她腹部抬头:“润儿,只有这一次,求你——”

不等武润有所回应,他低头吻上了,舌尖欢快地滑过她的肌肤。

武润身子微微地颤抖,谁这个时候没感觉谁就不是女人——可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她这一瞬甚至想起了默默!默默也曾经……

那一夜,默默心血**地研究她的身子,从上往下,一点一点地看,最后,他吻了武润承认,那种不一样的极致享受,她始终无法忘怀,更因了那个人是默默,她更加没有负担地享受他给予的甜美和悸动!

可此刻不一样,这个人是叶炫烈,他——她猛地抬起身子,轻吟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双手捏紧了他的肩,她叫出声:“不要……”

叶炫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房第之事,他也很青涩——那一夜,是他的第一次!他有感觉,却不会那么清晰透彻!自那以后,他想她,梦中的她,有时清甜可人,有时妖娆万分,有时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极其地看不起自己,可他也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再次入梦,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真正地拥有她!

所以当他真实地拥有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如此不真实,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再来一次慢慢品尝她的滋味!

武润咬着下唇,不想听到自己如此让人面红耳赤的叫声!

叶炫烈缓缓抬起身子,重新覆上她的娇躯,眸子里的柔情在看到她咬唇动作的那一刻瞬间转化为心疼!他吻上去,柔情蜜语一并送上:“润儿,只有这一次,答应我,我受不了了,我爱你,我不想只在梦里与你欢爱!润儿,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只有这一次,让我好好的——爱你!”

他吻上去,武润的shen吟如数进了他的喉咙,两人的舌无比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如此动人!

再一次,伴随着两人的轻吟,两人同时抵达了愉悦的巅峰!

叶炫烈小心地抱着她,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大手抚过她柔滑的背,眸子里深情无限。

酥麻感觉慢慢消失,武润狼狈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的时候,她手臂撑着草地准备起身——嘶!腰身像要断了一样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叶炫烈慌忙拥住她,心疼的同时大手来到她的腰间给她细细揉捏:“润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鲁莽了!”

此时此刻,武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她趴着不动,任他的大手缓解她腰间的不适。

叶炫烈也开始沉默,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武润的沉默,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刚刚的举动是不是有不妥!当然有!但他不后悔!即使让她恨,他也欣喜他真正地拥有了她!可——她可以不恨么?他保证了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从此以后,她依旧是他的女神!他会用一辈子来偿还他的愧疚!

其实武润没想那么多,那种情况下,男人肯定不理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他心爱的女子,她可以理解,只是心理上一时不能接受而已——更让她郁闷的,刚刚她也配合了,她还叫了,虽然那是女人的正常反应,可只这一点,就够她朝着叶炫烈摆脸色了!要就要,哪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男人就真是不能貌相!平时他伪装得多正人君子!至少和玉擎远相比,武润更倾向于相信他!现在好了,敢情是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整天叫嚣着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这一个更厉害,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比谁也不逊色!

良久,两个人都不说话。

叶炫烈这下老实了,也不敢动了——其实他还有想法,可这会儿打死他他也不敢再要了!刚刚的还能解释是一时冲动,这会儿又硬了岂不是说明他太禽兽?

武润歇过来了,慢慢地试着起身。

叶炫烈慌忙扶着她的腰身,协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坐在一旁。

武润拿起衣衫,看了更是有气——这还怎么穿!

叶炫烈规规矩矩地跪好,低着头:“太后——”

武润气得扔了手里的衣服砸他头上:“你还知道我是太后!”

叶炫烈索性伏了身子,额头抵着草地:“炫烈不该——请太后责罚!”

武润气归气,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光着身子也不像话!她郁闷地又把衣服扯回来,虽然快成布条了可总也能遮点什么:“先把衣服穿上!”

叶炫烈不敢抬头,摸索着把里衣穿上,又老实地跪好。

武润顿时觉得一肚子闷气不知该怎么发泄——看他那副样子,活像受了委屈的人是他!这会儿倒是老实了,刚刚冲锋陷阵时候的勇气和强势呢!可武润不得不说,叶炫烈不声不响地跪在那里,确实摸中了她的软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叶炫烈那可怜样——哎,她轻轻叹口气,她就是命苦!明明是她受欺负了可最后还得是她去安慰人:“行了行了,藤蔓编的怎么样了?”

叶炫烈弯着腰,反正武润也看不见,他偷偷地弯唇笑——她没恨他!他听得出,她虽然气愤可没想怪罪他!他立即有精神了,可还是没敢起来:“回太后,长度还不够,但微臣会尽快办好!”

武润这会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还不快去!”

叶炫烈麻溜儿地起来了,转身就跑,跑了几米开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太后,您——您要是觉得累了,就睡一会儿。我等下再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还有,那个野果千万别吃——”

他还敢提野果!武润咬牙,那个“滚”字就在喉咙里,但自小良好的教养终究没让这个字发出音:“本宫知道了!你还不快去!”

叶炫烈剑眉飞扬,眸子含笑,武润脸上生动娇俏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他恭敬地抱拳:“微臣遵命!”

然后,在爽朗的笑声中,远去。

武润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明知男人不能惯,可他刚才那可怜样让人看了的确闹心,可这会儿——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又叹口气,随意地倒下了——一个字,累!这几日本就心力憔悴,被他这样一折腾,武润真想就这样睡死过去算了!

叶炫烈悄悄地靠近,恢复了内力的身体看上去俊朗精神。

武润已经睡着了,绝色的容颜有了恬静的美,只微颦的眉透露了此时的她并未安眠。

叶炫烈在她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他还有碰触她的资格吗?虽然她不气不恨,可刚刚的事明显是她不情愿的!

叶炫烈无力地坐在地上,想起她身边的那个默默,他见过一次默默的真容,也隐隐觉得她对默默好像有些独特,但她怎么会喜欢默默那种男子?还是说——他的润儿真的已经消失了?过去的种种,已经随着她辅政都烟消云散了吗?

他知道,他不该想这些,甚至,他都没有资格去猜测她的内心。但是,如果她可以去喜欢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是他?之前,她明明一直都爱着自己啊!每一次出宫见面,她眸子里的喜悦和幸福他都看在眼里,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不管叶炫烈如何不甘,可武润眸子里再没有了他渴望的那种情愫是事实。即使两个人在彼此清醒的状态下发生了亲密无间的关系,也不能改变什么。

反而,如此一来,武润脸上,也没了他想看到的笑容。

武润确实笑不出,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商子郢一个人在朝堂还好吗——虽然她关心的问题反复就是那几个,可她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她的想法,更何况,她现在看到叶炫烈和看到炎如霄的感觉差不多——虽然被强也分很多种情况,叶炫烈的这种称得上情有可原,可被强了是事实,是结论,与过程无关。一个女人被强还能对那个男人保持好脸色,那原因只有一个——她爱他。关键是现在武润很清楚自己的心并没有半点爱意,那么,看叶炫烈不顺眼也是情理之中了。

叶炫烈还是那句话——不后悔。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区别,在他们看来,拥有一个女人最直接也最古老的方法就是——进入她,占有她,让她体内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如今,他做到了。不管他用的什么方法,至少当时武润没拒绝他,甚至他只要想到那时是武润主动走近他他心里的窃喜就掩盖了一切失落——或许说他有些自欺欺人,但武润能把他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清白更重要,这足够让他沾沾自喜。

武润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么多想法,当初心疼他也只是抱着日行一善的念头,就是说,如果当时中毒的不是叶炫烈,换了其他男人,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去死——当然,如果真的是帮其他男人解毒,事后她会更加郁闷,仅此而已!毕竟叶炫烈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有些特殊的。

武润觉得事情过了再想什么都是多余,有那闲功夫胡思乱想不如考虑怎么出去——但她脸色不悦是事实,即使她洒脱地放下了可女人都有点小心眼,她不打算计较了可她也没掩藏自己真实的心情:“怎么样?”

叶炫烈用力扯扯编好的藤蔓,点点头:“应该没问题,我试试。”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以岩壁的凸起作为助力凭借轻功终于上了瀑布之上,而他所料也不差,瀑布是一条河流的分支,瀑布之上,别有洞天。

当初有了这样的猜测之后,考虑到武润,他才开始编织藤蔓,那么高的距离,他不可能带着武润还能飞身而上。

武润看着他一点点升高,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叶炫烈把藤蔓固定在河边的巨石之上,然后,从瀑布上面把藤蔓扔了下来。

随即,他也飞身而下。

“走吧。”他站在她面前,伸开手臂。

武润没有犹豫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身。

叶炫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那么疯狂地知晓了她的美好如今却连看到她的笑都是奢望,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请原谅男人少得可怜的自制力。他的大手紧紧揽住武润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抱紧我。”

武润依言抱紧,这个时候不可能还矫情地和他计较什么男女有别:“可以了。”

叶炫烈努力让自己忽视怀里的娇躯带给他的异样:“别怕。”

武润闭上眼,她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但叶炫烈身子的僵硬她也感受到了,如果不是怕他误会,她真想咬他一口——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分心!

叶炫烈深吸一口气,有私心或者说故意地将她再抱紧一些:“走了。”

他飞身而起,准确无误地握住编好的藤蔓,足尖在岩壁上借力,快速地往上。

感觉到他的飞跃,落地,武润缓缓睁开了眸子,入目的河流让她顿时有种重见天日的真实——只要有河流,总有出口。

窥见她唇边似有若无的浅笑,叶炫烈根本忘记了放手,垂眸贪婪地盯着她的容颜——出来了,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靠她这么近吧?

武润的手抵在他胸前:“到了。”

叶炫烈轻轻地嗯了一声,大手依然揽着她的腰身。

武润抿了唇——看样子,不能指望他有什么自觉性,非得让她开口他才罢休:“还不放开!”

叶炫烈突然把她拥入怀里,双臂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恨不得把她揉碎了黏在自己身体上——出来了,她又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他再也不能如此直白地表达他的热切情感!甚至在这一刻他有种再想把她带下那个山谷的冲动!

武润大概能猜到他在烦闷什么,也就随着他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时间久了,她觉得她再不开口就被人给勒死了:“别抱那么紧——行吗?”

叶炫烈瞬间清醒,力道随之减小,拉开点距离,低头,看见她脸色通红不由得自责万分:“太后,我——”

“算了。”武润在巨石之上站稳身子:“先找出路吧。”

叶炫烈压抑住内心的失落和空虚,伸出手——如果上天注定他们是这样的距离,那么,让他牵着她走完这最后一段属于他们的路:“很滑。”

武润送上自己的柔荑:“嗯,走吧。”

叶炫烈视若珍宝地轻轻握住,力道不大,却能让人安心:“跟着我。”

武润回头看了一眼,分支而下的瀑布很隐秘,听叶炫烈讲,他第一次上来观察之时,入口被巨石堵了,也就是说,即使有人来寻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巨石之后会有蹊跷,更无法知晓下面又是别有洞天。

她颦眉——四周很安静,即使他们消失了几日,可如果炎如霄等人没有全军覆没,难道不该派人来寻她吗?

她一直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或许在她心里始终有侥幸心理——炎如霄在,他武功高强,他身份尊贵,他会替自己守着那些人——默默、亦吉、玉天成,还有那一路随她而来的大商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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