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饭啊。”然后便转身去厨房端汤了。
蒋邵川倒真吃了两碗饭，不知道是真怕宋芙不让他下桌，还是太久没吃过这么一顿像样的饭，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吃过宋芙做的饭了。
吃过饭又陪老太太聊了会儿天，见天色已经渐暗，顾忌着太久不回去难免会引起猜疑，两人没再多留，跟老人家道别后便驱车离开了四合院。
宋芙本想着回去的时候他开车，但见蒋邵川出了门就直奔驾驶位，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回手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而回去的路上，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除了交代今日任务的完成情况便再也无话，就好像在林婶婶面前的相处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宋芙倒不觉得刚刚是演戏，他们之间的相处确实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样子而已，她也没想到蒋邵川会配合，不过不管是做戏还是走心，他们都是不想让林婶婶担心罢了。
“身体好点儿了么？”
出神之际耳边传来蒋邵川的声音，宋芙顿了顿便轻声回道:“好多了。”
见对方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蒋邵川看着前路，踌躇了几秒又问:“已经退烧了？”
显然宋芙并不想提及这一话题，她撑着车门往上坐了坐，态度平淡又客套:“嗯，退烧了，劳烦惦记了。”
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远顿时令蒋邵川不悦起来，但他还是压制着情绪，让自己看上去能平静一点:“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宋芙呼吸凝滞了几秒，转而笑着反问:“我们怎么样了？不是很正常么？”
不甚在意的态度着实点燃了蒋邵川心头的火，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收紧，连带着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难道我不该关心你么？！”
那天的事情，宋芙生气了。
宋芙被他这突然爆发的情绪吓得一怔，紧接着压在心底的怨气也发了酵，想都没想就吼了回去:“那我发烧又是因为谁？！”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对方明显僵住的表情让宋芙心头一紧，忙跟着解释了句:“抱歉，我不是在怪你。”
“可就是因为我才会这样。”蒋邵川却打断了他的话，就好像这一句话便戳开了彼此心中已经沉淀的伤疤。
他嘴角微微抽动，舔着唇瓣的舌尖仿佛都在发颤。
“邵川。”宋芙唤了一声，她面色平静犹如安谧的海面，而蒋邵川道出的字眼是在上面砸出圈圈涟漪的碎石，几番跃起终是沉入海底。
“事已至此，怪谁有用么？”她带出一抹牵强的笑:“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跟结果。”
一阵铃声在陷入沉默的车内响起，突兀的声音就像是关上坝口的闸门，阻隔了那沉寂太久却被骤然提起的回忆。
宋芙闻声拿出手机，调整了下情绪接通来电，那头声音嘈杂这好像说了什么，她应了两声最后说了句:“我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蒋邵川见她神色间多了几分严肃，隐约感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宋芙捏着手机，双唇紧抿:“茶楼那边有人闹事儿，对方好像是警察。”
这是蒋邵川和宋芙新开的副业。
蒋邵川深思了片刻，沉声一句:“去看看。”便在前方路口快速调头到对侧车道，稳住车身后又踩住油门朝着茶楼的方向开去。
他把车停在小区单元门口，让助理拎着刚买的甜点先上去，自己去地下停车，还没等他寻摸到林梦家的车位，那头电话就响了。
他边看车位号边挂上耳机，那头直接传来负责人的大嗓门儿:“组长！出事儿了！”
他被震得头皮发麻，倒抽口凉气才缓过来扔出一个字:“说。”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太冷静，忙放轻声音，但还是太着急，张嘴就一阵秃噜。
“我跟副队今天来蹲点，副队觉得在外面看着没什么用就进去了，好半天没出来，通讯器也掉线了，我怕会出事儿。”
他登时紧皱起眉头:“对讲机也没拿吗？”
“他是穿便衣进去的，拿着对讲机怕暴露身份。”
他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回手把车又从车位里开了出来:“把茶楼所有出口都盯紧了，我马上过去。”
蒋邵川和宋芙刚进了茶楼大门，就看到一年轻小伙被两三个茶楼的伙计押着，周围三两成群站着围观的群众，地上狼藉一片，俨然是发生过打斗的痕迹。
见对方还不服气的想挣开钳制，蒋邵川扬手挥开想跟他报备的茶馆管事，抬脚走到小伙儿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倒是笑着点了点头:“嗯，身手不错。”
小伙儿冷哼一声也没说话，只是咬牙又尝试挣脱了几下，仍是无果才从紧咬的齿缝中挤出一句:“让你的人放手。”
蒋邵川挑了挑眉，慵懒的瞟了两眼周围:“放手可以，但您闹了这么一出总得给我个原因吧？“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双指拿出对方夹克内袋里露出一角的证件。
他不紧不慢的翻开证件，目光在上面的照片和眼前这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名字:“陈，少，飞？”被叫名字的人没有回应，只是一动不动的瞪着他。
他笑着把证件阖上，前后打量两眼。
“以后这种东西还是提前拿出来好一点，不然闹出误会也不太好看。”说完又拿着证件在对方胸口轻拍了两下，转而将其放回原处后正要收回手。
“住手！”朋友快步从门外跑了过来，上前就把陈少飞拦在身后，蒋邵川扬手止住手下准备掏枪的动作，不以为然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直接亮出警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非法活动，需进行彻查，劳烦配合。”
蒋邵川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双手摊开扫视了一圈周围。
“既然是警署办事，我们肯定全力配合。”说着，便回头命令茶楼管事:“把sir需要的手续都拿过来。”
又转头问他:“对了，sir，账本儿您需要吗？需要的话也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