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听得懂，没记两笔就拿着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蒋邵川就坐在她身边，侧脸还蛮好看的，线条分明，认真倾听时不动，很适合做她的素描模特。
她画了一会，大佬还不死心，又说:“宋芙在做笔记呢，真认真，记了什么给我看看。”
宋芙把本子一合，“没什么。”
大佬调笑道:“不对吧，在开小差对不对，给我看看，看你字漂不漂亮，是不是和人一样漂亮。”
宋芙神情傲娇，“不给。”
大佬起身凑过去，“那我一定要看看你的墨宝了，”绕到宋芙身后，“给我看看，看一眼就行，来呀~”
宋芙转头看一边，“这得蒋总同意才行。”
其他人在谈正经事，这两人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打情骂俏。
蒋邵川已经忍很久了，这下既然话题到他这里，他也不客气了，“笔记属于内部资料，不方便借阅。”
大佬很不悦，“蒋总，您也太不给面子了，莫非。”他圆溜溜的小眼睛在蒋邵川和宋芙身上打转，“莫非你们。”
宋芙不说话，等告白，大佬简直是助攻，接着说:“要是你们有一腿那算我打扰了，我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夺人所好，蒋总你给个准话？”
如果是平时，蒋邵川还想着如何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拒绝宋芙对他的暗恋之情，但现在，他正想着如何在不影响合作的基础上替宋芙婉拒，于是顺水推舟道。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他转过头，看向正在期待地凝望他的宋芙。
“你是我的。”又转头看大佬，顺手把宋芙往怀里一揽，“人。”
终于说出来了！宋芙在心里欢快地跑圈，我接受！
还好不是优乐美，林瑞想着，给大佬下台阶，“怪我，没事先说清楚，我们蒋总和宋芙早看对眼了，造成您这边误会，真不好意思，我自罚一杯。”
大佬失望地看着宋芙，嘴里说着没事，脸上的失落遗憾难以掩饰。
大家都是见过市面的人，哪怕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已经花落别家了还是合作伙伴那里，就没必要撕破脸闹僵。
大佬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但心里不爽无法避免，有钱到他这份上赚钱也不是最重要的了，合作的态度就一直模棱两可着。
饭局结束之后蒋邵川送大佬上车，也不过多说工作，只他客气地握手:“谈不谈得成都看缘分，都先做个朋友，机会可以留到以后。”
本来嘛，融资也不是只有这边一条路，蒋邵川老江湖了，也不是很在意。
大佬和他握手，嘴里说着客气的话，眼睛还望着蒋邵川身后的宋芙，“希望我们有机会还能再见。”
宋芙心情大好，对他微笑一下，比个ok的手势，大佬被她的笑容弄得也心花怒放，学着比个ok，这才上车。
蒋邵川目送车子开远，才回过头来，宋芙正在看他，酒店门口的照明十分明亮，正映出他英俊光洁的脸庞，和灿若流星的眼眸，两人对视间宋芙美滋滋地想，那就愉快地在一起吧。
林瑞在一旁说:“你们慢聊，我不打扰，我先去停车场叫司机过来。”
“不必了，”蒋邵川打断道:“你在没关系，本来就是公事。”他望着宋芙那对深情款款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睛。
他说完之后，静静地望着宋芙，希望自己不要伤害到他。
宋芙也安静地望着他，沉静深邃的眼睛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海。
夜风微凉，两人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对视间一边是带着些许愧疚的坦然，一边是带着迷茫的忧伤。
林瑞试图暖场:“这个问题先不说了，反正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谈成了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以后慢慢理。”
“谈生意？”宋芙突然开口，“所以你变了？”
林瑞的话提醒了她，为什么蒋邵川会突然改变心迹，因为要谈生意，因为刚才的大佬献殷情，让蒋邵川觉得她的美只会成为他事业的阻碍？
她的内心开始被火焰燃烧，原来蒋总为了融资两个亿，就放弃了她！
“为了区区两个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瑞插嘴道:“什么叫区区两个亿！你在搞笑吗，你知道两个亿有多少零吗，你这刚进社会的小年轻红口白牙的知道两个亿有多少吗！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就算你实习转正蒋总看重你给你月薪一万，一年十二万，加奖金补贴等等一年不过十五万块，十年才一百五十万，十三年才两百万，一百三十年才两千万，一千三百年才两个亿，一千三百年白蛇都能成精报恩了你才赚够两个亿，还不多？？！你还得不吃不喝不社交不交女朋友不买房供车出国旅游购置奢侈品不能生大病出大事，万一碰到一个金融危机裁员，你连挣一万块一个月的机会都没了！你现在还敢和蒋总顶嘴，蒋总生气明天就给你开了。”
宋芙不听他说完，他转头就走，蒋邵川沉声道:“你去哪。”
“去挣两个亿。”宋芙回头看他一眼，又往前走去。
蒋邵川走过去几步要跟上她，又停下来，他不想再让她有所误解了。
出酒店要过圆形环岛，大佬的车绕了一圈才绕出去，却在大门处被人拦了下来。
大佬不耐烦地探头出去看，却一眼看到了刚才酒席上的宋芙，他喜出望外地拉下车窗，“宋芙！宋芙！”
宋芙微微一笑，“不欢迎吗？”
“热烈欢迎！”大佬立刻下车，为他打开车门，兴奋地请他坐进车里，“宋芙你怎么回来，你是不是后悔了想和我出海玩？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对我有意思，是你们蒋总不让你跟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嘛，老蒋这人护崽子护得紧，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blabla地说，宋芙沉默地靠坐在皮椅上，车子往前开，开离了酒店的区域。
“宋芙，”大佬去摸宋芙的手，“你这样的人才，这样的模样，何必委委屈屈地给老蒋打工看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