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邵川斟酌道:“见吧。”
“啊？”
“他之前就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推荐才签的一个新人，说是颜值超高，我没有在电话里拒绝，毕竟这个人和我们都共事过，你我都了解他心术不正，就算我拒绝了他会善罢甘休吗，还是要一遍遍地来找我，不如当面拒绝。”
蒋邵川摊手:“一次性解决。”
不在电话里拒绝，当面拒绝，您可真耿直喜欢当面嘲讽吧，助理默默吐槽，说:“好的。”
停顿一下，又有点不甘心，“不过我怕我见到他想打他，他当时从公司突然甩手走人时给您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啊，还拉了一批骨干走，差点害死我们。”
“过去的事算了，”蒋邵川说道:“人要往前看，你想，他拉得走的人正说明有歪心思，人以群分，都是和他一类型的人，留在公司干嘛呢，还不如跟他走人省得我一个个处理，短暂的困难期一过，这两年公司不是发展越来越好了吗。”
“呀，这么说还得感谢那个小人？”助理撇嘴，“蒋总您真是太大度了。”
“大度谈不上，但没必要把自己的道德水平拉到和看不上的人一个档次，旁门左道是走不长久的，咱们看好戏就是。”蒋邵川笑。
助理就不说话了，她很懂蒋总是怎样的人，他不会主动打压，但也绝不是圣父，成年人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何况他就事业而言，是个毫无疑问的成功top。
助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说:“宋芙是还不错的啊，我去茶水间都听到同事们夸她安静呢，不声不响一个人对着电脑，踏踏实实埋头做事，不像见钱眼开的人呢。”
蒋邵川点头，“误会。”心里更内疚了，刚才还在说她坏话。
不如让她来自己办公室当一段时间特别助理，自己好好当面指导一下。
他正在想，助理又说:“不过人是不能貌相呀，宋芙看起来很老实年纪又小，我听同事说啊，原来她大学就结婚了，现在都在努力二胎了呢。”
“我亲眼看到的，他怎么还有脸来呢，蒋总不会把他打出去吗？”
“蒋总像动手的人吗，话说回来，姓赵的脸皮太厚了，不知道这次来找蒋总干什么，他该不会以为还有旧情吧？”
“蒋总居然肯见他，我才要怀疑有旧情，不过现在蒋总有宋美美了，美美颜值秒杀他一百个赵怀。”
“美美真漂亮，我今天又从设计部过了二十次，她越看越好看啊！感谢蒋总做的透明墙。”
“真的真的，我也过了二十次，美美真美！”
宋芙面无表情地从茶水间路过，搭电梯上顶楼，刚才林楚楚打电话让他来蒋邵川办公室，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虽然她毫无表情，可是她很在意这些同事说的赵总啊怎么有脸啊旧情啊打出去啊之类的话题，还要跟我比，什么意思？
她在电梯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总是沉默话少，但脑洞一直很大，短短一分钟电梯上行的时间里她已经脑补了一段十集电视剧的爱恨情仇。
如果不是电梯到了，还会编到第十一集。
蒋邵川办公室里有客人，林楚楚站在电梯边表情微妙。
宋芙看到来访者身材高大，长相却很猥琐，和蒋邵川说话时哈着腰，带着灰头土脸的讨好——在道歉吗，宋芙想，他是谁？
“蒋总，您看我们这么多年老交情，老相识了不是。”那人说着。
“宋芙过来。”蒋邵川不看他，只看宋芙，“这位是赵总。”
宋芙规规矩矩地站到蒋邵川对面，心想你就是赵总？你对蒋总做过什么要被打出去？
她看了一眼赵怀，这人长相就让他没法有好感，加上脑补的敌意，自然眼神里带出几分不屑的高傲。
林楚楚倒是不平地开口了:“赵总您要是不提老交情还好，提老交情那不是自打脸吗？您另起。”
蒋邵川摆手:“过去了不提，只说现在这事，”他指一下宋芙，“这是我司新来的美工，你看颜值如何？”
赵怀已经看到宋芙的脸了，以他不要脸的个性，换个人肯定要睁眼说瞎话说我的新人更帅之类。
但宋美美颜值属于碾压级别的ssr，他又不瞎，而且这高冷的表情，仙仙本仙女神本神了！
“不错，不错。”赵怀只好说实话，“可是我……”
“你看他只是一个美工，你要加人进来起码得比我的美工好看吧。”
蒋邵川笑，“所以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可是我是真心想要再合作的！”赵怀粗着脖子力争:“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能靠近你吗。”
“在这个圈子里，努力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蒋邵川淡淡地打断。
赵怀卡壳了。
站在一旁被当做颜值标杆的宋芙心想，他们果然有故事，他努力才能靠近他而他一口就拒绝了他……
当然她以后会知道这些脑补都是恶心她自己，不过她现在不知道。
“她真是美工？”赵怀怀疑道:“不是蒋总准备签的新人？”
“我们低调拍电影，靠作品说话，造星推手这种事是赵总的经纪公司特长。”
蒋邵川笑道:“赵总从我这里出来的，该知道我们不拿经纪约。”
赵怀打量着宋芙，“真没签，那……”
林楚楚抢着说:“怎么，赵总又要撬墙角了？”
“不不不哪里的话。就这么一张脸做美工多可惜。”赵怀递出一张名片，“要是想出道，联系我。”
宋芙毫无兴趣地想，从十六岁起在路上遇到的星探起码有两打了，就直说:“不想。”
赵怀见他高冷到目光都隐隐透出抖s感了，不敢再说，转头看蒋邵川。
“蒋总既然不愿意合作，那我先告辞了，其实利润分成都好说，我是真心想化解之前的矛盾，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要和您对着干……”
“我送你出去。”林楚楚说着，强行送客，连眼里的厌恶都不加掩饰了。
赵怀和林楚楚离开之后，宋芙都脑补到十五集了，蒋邵川旁边的总监叫她:“宋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