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把银针拔出来一根。
林佳顿时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面爬动，从那块黑记开始，沿着神经系统，扩散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像碰触到麻筋一样开始发麻。
紧接着，徐清风拔出第二根银针。林佳全身的血管像黑色的蚯蚓一样开始暴起，并伴着抽筋似的痛在全身蠕动。
这种伴随着发麻的疼痛，虽然不是痛极，却能让人掉眼泪，而且任何办法都是无效，只能默默忍受。
林佳明白，这会她做什么都是徒劳。识时务者为俊杰，拜他当师傅就拜吧，只要能赶快解脱就行。
“我愿意让你当我师傅！”林佳真的快哭了，这种又麻又痛的感觉，比被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徐清风立刻挂上笑脸，把两根银针插回原处，满意道:“这才像师傅的好徒弟。”
痛感和麻感瞬间消失，林佳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徐清风道:“既然咱们成为了师徒，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收你为徒，是为了让你帮我试错。医海无边，总得有人给我当垫脚石，我才能走的更顺畅更快速。”
听他这么说，林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问道:“这就是外人所说的，你‘看病不要钱，要命’？你不会是想要拿我做人体实验吧？”
徐清风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刚刚那一幕，谁也想不到，拥有如此和蔼笑容的人，居然是个“疯子”。
他摇了摇头:“我给他们治好了疑难杂症，还收他们做了徒弟，可他们能把性命丢掉，都是因为太贪。既然贪，死了也活该。”
听了他这话，林佳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滋味，问道:“也就是说，你传授的医术可能会要命，难不成你是想探究出长生不老的医术？”
在林佳的认知里，很多人到了一定的阶段，就想要长生不老和青春永驻。能让人冒被夺走生命的风险，应该也是有着与生命对等的价值。
徐清风笑了笑，道:“我把医术传授给你，至于你想往什么地方探究，那是你的事。对于我来说，天下所有医术，我都要收入囊中。
你继续往更深处钻研，走对了，我就沿着你那条路走。走错了，我就省力气了。”
林佳笑道:“你就不怕，我学成之后，找机会报了今天的仇？”
徐清风冷笑道:“我会怕？你要真有这本事，我倒更高兴了。等真到了那一步，你可就是我的十全大补丸了。”
看他得意地大笑起来，林佳便知道多说无益，便把胳膊抬起来，让黑记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能不能先把这个给我祛掉了？”
徐清风收起笑容，不慌不忙道:“这可是为师送你的礼物，让我看看，你命格属什么？”
林佳一脸懵逼，这黑记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让她被这疯子给捏住了七寸，还什么礼物什么命格？这真是唬人不眨眼啊！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种欲哭无泪的事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铜葫芦，道:“人各有命，知道了命格，将来就顺着命格走，比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强太多了。”
他打开铜葫芦，从里面倒出一小撮灰色的粉末，撒在了黑记上，然后挨个抽出银针。
那黑记像得到感知似的，开始缩小起来，最后变得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
徐清风凑近端详一番，乐起来:“你这命格居然是主钱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