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往事一

“就凭我!”

李澜川象征的拍了拍胸口,露出大白牙笑了起来。

“就凭你?”

女帝声音出奇的高,或许只能假笑扮从容。

“当然就凭我!现在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禛,字澜川,你可以称呼我为老板。”

李澜川懒洋洋的说道,比起李澜川这个名字,此时李禛更重要一些。

女帝皱眉深思,心里默念李澜川的名字,过了很久,就在李澜川忍不住要直说的时候,她美目复杂的把一块令牌扔了过来。

李禛?

李禛!

被梁朝神武元圣孝皇帝——朱温,设局谋杀在九曲池的皇室成员之一,雅王李禛!

天下人皆知的皇子,一生只读圣贤书何时如此霸道?样貌和当年变了不少,但是应该是错不了,怪不得从一开始见面她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

李禛这个被藏在脑海深处的名字,熟悉而又陌生,若是不出意外……

“你真的是李禛?是那个雅王吗?”

女帝张了张口,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

“嗯!”

李澜川挠了挠头。

“那你还记得我吗?还能认出我吗?”女帝眼中带着一丝期待问到。

李澜川再次挠头不知所措,好端端女帝说这些干嘛,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好像没和女帝有什么接触,或许是记忆太久远了,连原主都可能忘了吧。

“算……算是记得吧……应该?”

这可没说谎,之前手机上天天都能看见,连手机壳都是女帝,能忘才有问题。

“果然……你不记得了,也对。”

女帝神色落寞,与她的一贯作风全然不一样,万千思绪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

李澜川仿佛感觉脑海出现了一丝叹息,伴随着这声叹息结束,他的脑海多出了一些记忆,浑身也轻松了不少,属于“李禛”的那份执念消散在此间世界。

……

那一年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纷飞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房屋、田里、深巷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出生在枯燥的皇宫,从小遇见的都是后宫争宠,以及各种勾心斗角,偌大的皇宫就像一座囚笼,我如同笼中之鸟,日复一日的与各位挂着虚伪的皇兄熟络感情。

我真的很累很累,每日沉寂在书中的环境对我来说其实是放松的,整个皇宫也只有我的父皇和母妃对我好,直到她的到来,才使我的心出现了一丝波澜。

我遇见她的时候是乾宁一年,那一年我八岁,她十一岁,父皇微服私访,带着我和两位皇兄来到了凤翔,迎接我们的是当地的节度使岐王李茂贞。

父皇告诉过我李茂贞其实是狼子野心,他有争霸天下的想法,两位皇兄因为从没有出过宫心中自是十分喜悦,便偷偷跑出去游玩,其实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但转念又怕父皇生气,也只能放下这个想法。

因为有不良人这个组织的关系,父皇知道了岐王有个隐藏起来的妹妹,她说她叫水云,不知道为何第一次见到她我变得有些拘谨。

水云好像也很少见到外人,有个差不多同龄的我,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比我年长,相应的比我胆子大,父皇和岐王在密谈什么事,因为不方便进去,水云就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自告奋勇的带我去园子里赏花。

其实我并不喜欢花,因为花有凋零的那一刻,就如同人一般,只不过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但和水云在一起我慢慢的喜欢上了花。

水云带着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快乐,这才是我想要追寻的生活,与同伴游玩,而不是正日在皇宫里勾心斗角。

这是第一次我放弃了成为太子的想法。

父皇和岐王撞见了我,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神色有些自责,可能他从来没见过我这幅样子,活脱脱的像个山野小孩,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泥巴。

看见父皇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生怕父皇责怪水云,刚欲解释,父皇却摆了摆手,看着水云笑道:你这丫头,带着禛儿玩泥巴,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朕得想想罚你什么好?嗯,就罚你当禛儿的太子妃吧?

我和水云都闹了个大红脸,我以为是父皇开玩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那个年纪的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让我心心念念忘不掉的人。

父皇说完水云则是偷偷打量我,十一岁的她再过三四年确实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了,岐王闻言脸皮暗自抽搐,整个人阴寒了不少。

父皇没有直说,但我能听出来他有意让我成为太子,这种皇权的争斗是我最不屑的,但想起水云我还是默认了父皇的称呼,原因无他,只有当太子才能配得上岐王的妹妹,只单单是一个皇子却无法过岐王这一关。

后来父皇与岐王商定的我们的成婚事项,等我成为太子的那天昭告天下,太子成婚普天同庆,封岐王之妹水云为太子妃。

这也算是父皇在为我铺路,我能看出来父皇很无奈,他可能是历代皇帝中最无奈的人,从自己哥哥手中接过千疮百孔的大唐,空有理想抱负却没法实现,他只能逐步的运转,绑好岐王先为我壮大势力。

皇后何氏势力独大,有着贤良淑德的美称,但我却知道她对我的母妃下了毒,那一夜母妃死了,父皇哭的像个泪人,母妃临死前说她不后悔,她有最爱她的两个人,让我不要怨父皇,以后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哪怕是不当太子,甚至不当皇子也要一辈子守护我喜欢的人,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爱上父皇是那么的无怨无悔。

凤翔之旅结束后,父皇带着我和两位皇兄辗转各地,直到新年来临之际我们才打算回宫。

期间路过凤翔的时候父皇找了个理由罚我去看守煤场,这是个几乎没什么用的职位,因为大多数人家里都烧木炭,穷苦人家也很少烧煤。

看着两位皇兄一边求情一边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心里就一阵恶寒,难道这才是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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