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慕容阳的童年

通过操作台匹配,在地图上找到鬼王府的具体位置。原本发着白光的圆球短暂的亮了两下黄光,又恢复成之前那种白炽灯的光亮,穿过众人,往院外飞去。

第一次见到这种高科技的刘启明嘴巴张得老大,像要把那颗珠子给吞进去的恶龙。虽然他现在已经说服自己目前生活在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假的,但是这个骤然出现的,不符合他大脑认知的东西还是给吓了一跳。哪怕之前在他面前出现一条遨游九霄的巨龙,他还可以想成是特效。

看着刘启明那副没见识的表情,林子墨笑着对他介绍:悟空X7,专业的探路装置。设置好目的地,他就会带着你走最近最安全的线路过去,我们如果要赶夜路和探洞,这东西是最佳的选择。

“真他妈先进,比我们那个年代用的导航科学多了。”刘启明由衷地感叹到。

他还只是看到这个珠子上下翻飞,照亮路线,还不知道在林子墨眼中的视框中有着剩余线路的精确距离、实时的气温、周边云层流动可能给前行道路带来的气候变化等消息。

“这东西都出7了?我以前为了出去玩,买的还是一个X3。”张子皓对这个小玩意也无比羡慕。

“我在这个世界呆了几十年,平时走夜路都是点火把。有时候风大,火苗还乱串,有几次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给烧没了。哈哈哈...突然看到这玩意,也开始有点想家了。”徐沐有点悲哀。科技的道路,只有向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既然这东西是被那人从袁广之手里偷出来的,我其他那些东西应该也还在他手上。”林子墨收回悟空X7,把它放进背包里。“虽然都是一些小物件,但是说不定在帮徐沐找他姐姐的路上还都用得上。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蒋得胜是被冻醒的,浑身湿漉漉的他躺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边缘。他脑袋里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江州的一个酒肆里推销自己从鬼王府里偷出来的夜明珠,突然几个自称王府的人来抓自己,再然后就没了印象。想到夜明珠,他翻起身来,疯狂的在自己身上和周围摸索,哪里还有它的踪迹。

他本是王府的一名护卫,因与丫鬟私通被王爷发现,叫人痛打了一顿。自己想不过味,有天趁着王爷睡着,将他随身携带,日常把玩的那个宝珠给偷了出来,盼望着能卖一个大价钱,自己也回乡下去当一名富家翁,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想到那几个王府的家丁居然没把自己押回王府,自己也算捡了一条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念着感谢神灵保佑,扑爬筋斗地往远方跑去。

那个丢了宝贝的王爷第二天发现失窃,气得三尸神暴跳,发动自己手中全部力量去搜捕蒋得胜,还专门修书一封寄往王城,让自己那位皇帝哥哥帮忙下令全国通缉。

清早起来,大家收拾好行李,关上院门。在他们的眼中,这个气派的院落在浓雾中渐渐隐没,又变回一片苍翠的树林。树梢间的小鸟依旧在叽叽喳喳的歌唱,亦或是召唤外出的父母快点把今天的早餐给送回来。

树林后面的小山上,一股略带硫磺味的山泉冒着热气,从沟渠中奔腾而下,汇入前方的溪流。在它后面那方造型方正的小池子里,烟雾缭绕。因为久未打扫,水面漂满了周围树枝掉下的落叶,有的还因为浸满了水,晃晃悠悠地沉入了池底。这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池边的草木因为热气的熏陶,明显要比其他稍远一点的长势要好很多。

而同样是雾,另外一个椭圆形水晶打造的水池里焕发出来的却凌厉得多。一瀑青黑色的头发从池边自然的垂下,浓密的发间不时滴下几粒剔透的水珠,刚一坠地就结成洁白的冰晶,而比冰晶更白的是那头秀发主人的脸庞。

冰峰一样棱角的脸庞上,除了嘴唇那点朱红,连睫毛和眉毛都是那么的纯洁。她的眼睛闭着,眼皮却在不停地跳动,偶尔抽搐的唇角掩饰不了她此刻正在忍受的痛苦。水池的表面结着一层薄冰,这个美人就像是镶嵌在冰面上的雕塑,一动不动。

她已经这样未着寸缕,不吃不喝地在这个池子里躺了两天了。这个空间与其说是屋子,还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山洞。除去偶有洞外凌烈寒风吹过发出的“呜呜”声外,还坐着一个眉头紧蹙的红衫少年。他也不吃不喝地在旁边陪坐了两天两夜。池子里躺着的是他们鹫峰山玄冬堂堂主的雪公主,一个在这茫泽世界让人光听名字就闻风丧胆的角色,而此刻却这样痛苦地睡在自己面前。

这个男人叫慕容阳,算是那雪公主的同门。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杀戮与阴险。在这里基本上每一个孩童的出生,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学得一身毁天灭地的本事,然后能被鹫峰山或者虚灵宫收至麾下。而其他普通的百姓就只得在这两大门派的夹缝中挣扎着生存。

奇怪的世界总会诞生奇怪的职业。一些因为受伤或者年纪大了被抛弃的刺客、杀手们脚步踏遍茫泽各处角落,去那些苦寒的百姓家买下有潜质的幼小婴孩加以培养,等学艺成功就送去鹫峰山或虚灵宫,如果自己教的徒弟能考核通过,就能赚得一大笔赏钱,换得半生安乐。所以,资质好,天赋高的孩子就成了这个世界里稀缺的资源。每一个师父倾囊相授,都是为了能换更高的价钱,但黑暗中总有些嫉妒的眼睛在窥觊着自己手中的珍宝。于是,杀掉一个师父,自己鹊巢鸠占也不失为一条更加便捷的通道,哪怕你是在山门前杀的对方,只要是从自己手里交出去的孩子,赏钱就是属于自己的。

慕容阳就是在这种颠沛的生活中度过的童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换过多少次师父,更别说自己的父母姓什名谁,家住何方。每一个师父都是能把孩子带到要多偏僻有多偏僻的地方去传授,然后又是一个满身是血的陌生人拉着自己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年龄的增大、师父的更替、所学的杀人技艺也就越繁杂精湛。

十四岁的时候,他被师父带到了鹫峰山的山门。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他转身一刀砍下了身后那眼泛金光的男人的脑袋。他恨身后那个死人,但也不怀念那个死人曾经杀死的人。他觉得自己内心已经被这暴戾的社会折磨得像脚下的台阶那么坚硬的时候,他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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