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A级，我来…”还没说完，古烟又一闪到迪克背后，同样的招数又用一遍还是一样有效，邪古烟看不清对手的出手轨迹，能挡在前面完全是直觉和运气。“你连他人都看不到。”说着再一闪第三次挡在攻击面前，胸口已经被贯穿，对方三次攻击还都凑巧扎在一个位置，就好像能抓到古烟空间移动的轨迹然后做出调整，古烟甚至不知道对方出招是在他闪现之前还是之后。
邪力挡在胸口前的作用并不是防御而是侵蚀，将对方的攻击腐蚀才拦住这接连三次雷霆一击。
迪克只能老老实实承认在计算力调动率百分之二十以下他很难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他可是直接与数台超级计算机联系起来的超人工智能，百分之二十的算力几乎可以供应地球一个大国正常使用。而事实上他也不可能把统筹全局的计算力用在战斗上。“我完全是可以牺牲掉的，在几台超算里都有我的数据备份，所以现在这里值钱的只有一身传奇级的装甲。”
古烟忙接下迎面一击，“够巧的，我也可以复活。但老子不喜欢被打成濒死的糟糕感觉。”用高纯度的邪力包裹拳头，一拳打出直接将攻击瓦解。古烟的两种状态不停地切换以保持敏捷度和作战能力。
出手攻击的自然就是邪古烟，拳头不只将攻击破坏，他这一拳完全推出，还打出一道邪力脉冲。对方早已经不再攻击他时所处的位置，邪力脉冲继续前冲当然只是打空，所以脉冲在半空突然转向。从对方身上流露出的些许急躁情绪中，邪古烟终于抓住了对手的马脚。
脉冲折向，在运动过程中压缩了身材转化为一支叠锥形长梭，速度在变形过程中也在提升。敌人显然也发现这个问题，同一时刻两只轮子从不同方向飞速靠近迪克。“蹲下！”长梭一分为二赶在飞轮挨近迪克前拦截下来，冲击首先击碎天台的地板，震荡朝人逼去，迪克下意识听从邪古烟提醒蹲下冲击流正好从他头上刮过去，在全面能量罩上造成一片涟漪。
“这种武器我的数据库内有记录！接近五百年前有一支具备五名装甲师的私人探险队，因为并非国家组织而且最终杳无音讯，所以并不算做赫卡洛斯发现蓝星的时间…”
能量震荡在地板上打开两个不规则的长条裂口，迪克站在两道裂口之间，加下的建筑材料依旧能承受他的重量。能有条不紊地念词条显然也已经对情况有把握。“这很可能是当时探险者中的一位，穹鹰。”在他念词的过程中，打击还在不同方向接连不断，但古烟已经能够应付下来。
“你就直说他的作战方式和一套装甲的技术水平吧！”两道飞轮不是磁力操控，因为古烟的电磁脉冲没有起到作用，古烟立刻又想到引力场，扩散的引力波却也没有能干扰起行动。
飞轮的速度快不说更关键的是硬度，与古烟手里的邪力波对撞都能隐隐处在上风，而古烟猜测对方已有猎食者的警惕，出力不出全，正待一次攻击完成猎杀。
“与记载不同，如果是五百年前，他最多使用电磁浮力驱动，而且绝不可能在现在这种电磁波嘈杂的环境中毫无影响。”迪克还保持蹲姿，大脑之中却搜寻着对方的事迹，因为古烟猜测对方出生，他才能想到五百年前的探险队。实际上古烟想说的是上一纪文明，死地存在的时间十分久远，甚至上一纪文明就已经现世。古烟最担心的是一个被侵蚀整整一个纪元的前主角从里面走出来。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古烟表情冻住，双手和握，两只手又缓缓张开，这个过程中飞轮已经打在迪克的能量罩上，再怎么说迪克也是传奇级，没有计算力他的能量罩的强度也能比肩宇宙飞船的甲板，飞轮这时不再移动两人才看清它的全貌。棘刺状齿轮排在完美的圆环上，圆环内空这与迪克所知相悖，这样看轮子几乎就没有任何科技含量。只是圆的话它的动力来源只能从材料或者主人身上找解释。
“材质分析…”邪古烟掌间酝酿雷霆，他周围邪气成流朝雷霆涌去，而装甲竟然在这一刻碎开，全身装甲像是瓷片脱落下去，“书同文！”邪气雷霆在他手里炸开，没有过程便落在飞轮上，烙下他所说的三个字。邪气的长鞭缠住飞轮，古烟并剑指在胸前一画，飞轮便受他掌控飞到他身侧。
“我靠，被坑了，这就两个轮子没什么科技含量。”古烟都还没吐槽邪古烟放技能之前念招式名，就先被面前的大坑气得爆粗口。轮子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最多是材料久经精神力侵染，具备高通透性，合适精神力分支念力一系作为武器，但在邪古烟手里还不如两柄狼牙刀。
飞轮被夺，对方还没有现身的打算，如果古烟站在对方立场他也绝对不会现身暴露自己，但回到自己角度就忍不住放狠话道：“鼠辈，可敢现身一战！”回应他的又是两道飞轮。邪古烟同样驱控两道飞轮对抗，但速度和强度都远不如对方，被直接劈断。
还是使用邪力波动抵挡冲击，飞轮在两边夹持而来，冲散两道邪力脉冲，古烟踩到点上轻轻一跳，飞轮之间擦身而过，轮身偏侧转向的反应流畅如手指屈伸，轮子眨眼就到古烟脚边，他急忙后退缠绕在脚上的邪气浸透轮子，他又突然发现身后异样。回头之前便听到一声枪响，迪克抽枪将一只轮子打偏，古烟借机调用邪气抱住双手将准确将轮子抓在手里，邪力在他手掌与轮子之间交换频率要远高过释放在体外。浸蚀的效果肉眼可见，轮子在他手里收缩，不过两秒钟已经就剩下一团被风吹飞的，银白沙砾。
“侦察装备无法捕捉对方身影，目前速度分析，保持在四倍音速。飞轮速度在接近五倍音速。”这与一般物理规律相违背，对方要么比飞轮重不了多少要么就是仍然在隐藏实力。邪古烟自认继续打下去必然落入下风，再度拿出物理隐身手段，也全力发挥速度在迪克身边环绕。以古烟当前的邪力浓度一旦被他近身对传奇已经能形成碾压。
但对方的速度就已经是最为拒人千里的冷气，贸然撞上去除了把鼻子碰扁了，恐怕没有其他可能。
战场上好像只有迪克一道身影，他自作自受地对自己发起攻击而后把能量罩逐层削弱。邪力并非无止境的，但在城市内可以提取到丰富的负面情绪补充几乎不满足于消耗，问题就是对方未必跟他打消耗战。
“我抽出计算力在周围布置一个强引力场，并且把数据共享给你，你的计算力足够处理好它们吗？”
邪古烟眼前一亮，他所处的不同能量体系中没有引力场的利用，以至于忽视了最容易想到的作战方式。“可以处理。”
“那就好！”一般的引力场发生器是笨重的大家伙，迪克没有选择申请支援，引力的出现来自于空间结构被物质扭曲，能量也可以做到这一步，而他全身最容易调动的就是能量。沸腾的能量在空气中散发阵阵波动，并且飞速扩大。“捕捉到对方所处区域，他逃开了，看来我的法子也让他没有预料。”迪克缓缓起身，“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个老古董，或许他直到引力场的存在但一定不知道引力场的实际应用效果。”对方一退再退始终在迪克布置的引力场之外。但僵持显然于这个疑似穹鹰的装甲师不利，随后他与引力场发生频繁接触但都是稍纵即退，迪克判断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引力场。
“在这里停下吧，他可以不断后退扩大你的消耗，既然你有自保的能力，那我可就要主动出击去会一会这个老家伙。”古烟闪现在引力场之外，立刻遭到飞轮攻击，他双手抬起随后猛得下压，邪气化身两只拳头抓住飞轮并且朝下甩出，随后又凭空出现两只拳头，都是捕捉到穹鹰的位置急急砸过去却扑了个空。
双方都循着蛛丝马迹边后锁定目标攻击之后却又要重头找起。迪克正松了口气，一位终于回到主动，不想立刻就有引力场内出现物体的警告，他连忙起跳，但一柄长剑就如附腐之蛆，跟在身后并且急速逼近。古烟发掘这边异样，转身将双拳朝这边砸下，依靠空间能力才在紧要关头挡在迪克面前。这一次终于又集中实体的感觉。
“体重376公斤，身高米，数据跟穹鹰也有差别，但可以确定是人形且装备高强度材料打造的装甲。”迪克急促的将信息上传，对方的攻击还未结束，古烟砸下的双拳被一剑劈开，这一剑直接破坏了邪气双拳的能量结构，导致崩坏的邪气四处乱流在古烟收拢下回到他手上。
“对方使用武器韧性、硬度、锋利程度都超过一般传奇英雄的武器，没有高频共振之类的附加属性。”
古烟抽出双刀，得到迪克的引力场探查系统，古烟已经能抓住对方的行动轨迹。双刀一前一后随他高度移动碰撞另一道速度快若闪电的身影。叮的脆响声中，古烟被压迫后退，穹鹰长剑已经拔尖前顶，目标毫无疑问还是迪克。
双刀染上邪气，被古烟投掷而出，两片刀刃抖出干脆弧线，流畅地划在穹鹰背上，但邪气全部被能量罩弹开，古烟一闪再度出现在穹鹰身前，两人距离迪克只剩十米不到。
迪克背部高压高能的喷射流激昂爆发，速度提升一个档次，同时引力场更进一步得到他的支持，高浓度的能量限制穹鹰的速度，此时三人都在迪克的领域内，一举一动都被掌握，只见他双手合十，身边的空间扭曲程度便被拔高一级，撞进这片区域的两人受一只无形手掌裹挟，速度骤降，迪克轻手在面前一点，专注一点的引力驱动射出一道尖利长矛。
古烟架住穹鹰长剑并且被顶着倒飞，却与背后攻击恰到好处地配合，稍稍偏头，引力长矛直刺穹鹰躯干。以剑尖为圆心，穹鹰抬手将剑身提高挡在长矛面前，同时剑尖直抵古烟眉心。
不想古烟硬撞上去，却在下一刻穿过长剑将双刀插进穹鹰两肋。长毛在剑身上击碎，但巨力也使握剑之人双手动摇，古烟抽出刀再砍，邪气撞进穹鹰体内，邪气不同于一般形式的能量，它所蕴涵的人类情绪也具备杀伤效果，便好像给能量注入灵性，懂得绕开阻碍达成最大程度的破坏，又有古烟的源源不断地供应，将这份灵性始终保持在高敏感性形态，破坏效果就能让人大开眼界。
同时刻粮产区内到处毁灭教徒的动作突然消停，一道火红的身影在稻田间划过，所经过所有的植物都在火焰下立刻烧成灰烬。灵霜掌中雷霆电射而出，直击那道身影。“目标疑似五百年前失踪探险队员，赤龙。”
夜途面前，“目标疑似五百年前失踪探险队员，蛸豹。”
瑞玲，“…匀犀”
夏韵，“…钝虎”
“果然不止一个。”纵使被古烟邪气侵蚀体内，穹鹰也不曾舍弃长剑，而是手腕一抖长剑即倒刺进他自己体内竟然就在胸口透体而过，还一并将他体内的邪气带出。双手朝古烟头颅合拍，逼得古烟收刀挡在面前，但又见双刀经过穹鹰双手，竟然没有起到抵挡的作用。好在身后又打出一道长矛自刺穹鹰额头，双方才终于挣开纠缠。
“并不是身体虚化，你打中都是残影，我一开始的说法是错的，他的武器并非没有高频共振，他整个都处在超出我估计的振动频率内。”脱身后，古烟手里的双刀也还震荡不停，不是他管不住双手，而是身体的双刀克制在经过敌人双手的过程中就已经被带入了，高频振动的节奏中。
掌中雷霆没入火焰，但连个声音的回应都欠奉，火焰缓缓在强风下飞舞，火焰中的身影渐渐显露，不只是火焰覆盖了他的装甲，装甲本来就在一刻不停地宣泄怒火。他脚下泥土板结龟裂，所有植物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灵霜面对他也不该肆意张狂，反倒全身雷霆缭绕，声势不虚。两者稍微停顿，随后激烈的碰撞在一起，雷霆、火焰，尽是至阳至刚之物，两人拳头撞上拳头，气浪掀翻百米内的植物，沙尘一旦起飞就被撞出数公里远离故土。
一击将双方击退，灵霜即刻提起左拳又是迅猛击出，身化闪电，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宽出数米的闪电。赤龙也不落下风，一步踏地，地层掀开，两道人影立刻撞在一起。
夜途从对手身上感受到一份宗师的平和气度，也收起面对小喽喽的锋芒毕露。两人身上都没有绚烂的能量翻涌，也不存在气场的较量，但旁观者自然能对两人之间的战斗充满敬畏。
蛸豹双手持长棍，棍两头各有一只豹头雕刻得栩栩如生，如果被其他懂行大家看到不免要觉得它华而不实，但握在蛸豹手中，就有说服力。
两人战斗之前也不曾说两句报家名的废话，一者剑气重霄而上，一者长棍直劈而下，碰撞一处。
瑞玲被夜途劝离绞肉场，马上赶往临近城市，这座城市的情况甚至恶劣过古烟经过的沿海城市，城内的失控现象难以控制，所有人，是的几乎所有人都被从家里拽了出来，他们组成一道洪流在街道上游行，虽然人潮的相互之间也有摩擦，但惊人的组成了一支失控的队伍，其中不乏装甲师，他们冲垮了政府大楼，在装甲师基地强取武器，甚至在网络上宣布独立。尽管在混乱却不缺少秩序的网络环境中还未能将消息传开，但惊人的统一性还是让人忧心。
瑞玲来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还未失控的装甲师和少数居民藏身防空洞，暂时性命无虞，但这只游行的队伍很快就会向周边城市扩展，将秩序的失控带至四周，其后果要远比无序的失控严重得多。
“传奇英雄…”“不要客套了，你们直接叫我瑞玲就行，我已经知道你们这的情况，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有毁灭教徒从中作梗，但是我们很难将这些人抓出来，他们隐身人群，贸然激化失控人群只会让他们彻底爆发。你们对失控人群有更多了解吗？”
马上有一人站出来，看上去在目前的小团体中也有话语权。“我是这片区域原本的装甲师部队主要负责人，我们尝试过混入失控人流中，目前得到的情报仅有如下几条：首先，失控人群不会主动排斥其他人加入，他们对自己的行动很有信心。
第二，他们具备理智，甚至在集团的情况下也不会有某个人为自身牟利以发出多余的声音。
第三，失控病毒的传染性并没有因为秩序性传播减速，我们混进人群中的侦察人员只有在接触后一个小时之内便脱离的人才有可能保持原来的思维方式。最后，他们并不曾掩饰自己的行动，或许是认为我们没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三十公里外的临城。”
瑞玲皱了皱眉头，当然在装甲的覆盖下，没人看到她的动作，目前已知的情报并不足以在不伤害失控人群的情况下将他们的行动制止。武力镇压会遇上同样具备战斗力的刍狗，好在装甲师失控的情况只占百分之五十，普通人的战斗力并不会因为得到武器强化太多。
一旁的普通居民靠过来，他们见到这面气氛沉寂，终于忍不住出来询问对自己的安排，他们不是装甲师几乎不具备自保的能力，在当前情况中，除了浪费资源接受保护，没有作用，当然想要立刻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另外不得不提一句，瑞玲就算穿上装甲也比普通成年男人矮一点，更不用说装甲师，所以她平时都保持悬浮状态。
“瑞玲长官，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在这里我们普通人根本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远不如让我们离开…”
送他们出去是没有问题，防空洞里普通人不过百余位，一轮带走就可以，但安置在何处也需要考虑。而瑞玲还考虑到一点，就是这百来人加上八十名装甲师竟然聚集生活在防空洞中而没有将失控激化，这比起外面的群体失控也不差到哪去。
装甲师负责人在一边沉默，对普通人的想法当然早就有了解，但防空洞建在城内，外面到处都是失控人群，组织一次突围会付出惨烈代价，失控者也是人，何况他们还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自制力。
“我希望你们配合我工作，请不要有心理负担防空洞的食物和水都有充分储藏，足够你们使用，何况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失控并不只是发生在这里，外面甚至更加严重。”瑞玲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人失望，但比起藏藏掖掖或是虚构外面的情况，她更希望这些人对情况有足够认识。
“这里…接收不到外面的电子信号。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人获取信息的渠道越多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在所有渠道中看到同一个会让情绪激动的消息或许就会导致失控。”瑞玲念叨着，她首先把目标放在网络上。她知道此时仍能运作的网络并不是两派在派人维护，甚至两派始终都在致力于切断远程联系，当下网络不稳定的情况也有这部分原因。
维护网络的要么是自作聪明的一类人，他们企图在混乱中建立秩序，拉起一支可以被利用的大军。要么是毁灭教徒还有跟他们一根绳上的黎派、暮派。再或者是大财阀又从中看到利益，这些人甚至比两派更加自信赫卡洛斯能够恢复正常，所以现在就把资源砸在稳固地位上。
如果利用得当，网络确实能够宣泄人们的情绪，这就是它至今没有被完全切断的原因。两派已经接管了当下临时网络的控制权，在网络中的消息都经过限制超乎寻常的过滤。
“迪克，对我所在的城市进行特定网络覆盖，你应该已经了解过这边的情况，我希望你从舆论方面改造这些失控者。”
“好”迪克简单回应，随后马上瑞玲所在鹤城的网络中就多出了一些类似人性、特定人群、乌托邦之类关键词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