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吴人傻眼

海昏攻陷!

曹参这三千兵马,果然成功了,如一柄利剑,狠狠的扎在了孙策的侧翼。

除此之外,更令陶商惊喜的是,曹参不仅拿下了海昏,竟然还活捉了韩当之子韩综,这真是大胜之外的意外收获。

海昏攻克,意味着什么,众将再清楚不过,焉能不兴奋到爆。

“这个曹参啊,不愧是员文武双全的大将,看来本王召他召对了……”陶商心中把曹参大赞了一番。

接着,他便按下兴奋,鹰目射向了地上的韩综,冷冷喝问道:“你小子就是韩当那没用的儿子?”

此时的韩综,正被被按在地上,愤怒的挣扎扭动,却被几名亲军按着,膝盖始终都无法离开地面哪怕丝毫,一直以跪的姿势,跪在陶商跟前。

受此羞辱,韩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咆哮大叫:“陶商,我韩综乃名将之子,我绝不会向你屈服,你要杀就杀,我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韩综这般一叫嚷,大堂中,众将无不嗔怒,一双双怒眼刷刷的瞪向了韩综。

樊哙更是气的一撸袖子,嚷嚷道:“这小子竟敢这么横,大王,甭跟他废话,让我用杀猪刀把他砍成肉沫,丢到野外去喂狗。”

樊哙和众将愤怒,陶商却淡淡一笑,眼下心情很不错,还没打算下杀手。

似韩综这般武艺低弱,又没什么统兵之能的俘虏,换作寻常的敌将,敢这样在陶商面前如此嚣张,以陶商的脾气,早就一刀宰了干脆,或是给他来个五马分尸。

韩综是幸运的,幸运的是陶商的今天心情不错,还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名将老爸。

程普原为吴国资历最老之将,眼下程普已死,那这个韩当就成了吴国名望最重之将,在吴军中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而现在,这位吴国第一老将的宝贝独子,却落到了陶商手中,陶商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陶商便冷笑一声,用讽刺的口吻道:“韩综,你想求死,以成全所谓名节,本王偏不叫你如愿,放心吧,本王有杀你的时候,但却不是现在。”

说罢,陶商便叫将他拖下去,好生看管。

荆轲得令,遂命手下亲军,将五花大绑的韩综拖了出去。

这一次韩综并没有再挣扎,而是带着一脸思索的沉重表情,算是顺从的被带走。

苍蝇一走,大堂之中,又恢复了兴奋的气氛。

陶商起身步下大堂,目光望向东面,冷笑道:“曹参攻下海昏城,在孙策侧后扎了一刀,孙策,本王现在看你还怎么放开手脚攻我柴桑。”

大堂中,响起了陶商豪烈讽刺的笑声。

……

下游,彭泽城西,吴军水营。

大营之中,孙策一身银甲,骑着高头大马,昂首从营中穿过,巡视着诸军。

从岸边到栈桥,五万的吴军将士列队完毕,黑压压的人头一眼望不到尽头。

沿岸一线,数不清招展的旗帜,似怒涛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滚,吴军铁甲铁盔,反射出刺目的寒光,透着森然肃杀的军气。

孙策鹰目扫望着,自己气势昂扬的军团,英武的脸上,洋溢出强烈的自信。

今天,将是孙策再次发兵西进,强攻柴桑之日。

前番失利,孙策经过与庞统的商讨,已想出了克制魏军神威弩炮的办法,此番他吸取了前次的教训,已做了充分的攻击准备。

孙策的信心已燃到了极点,他深信,这一次的进攻,一定能攻破柴营魏营。

再次扫一遍列阵的诸将士,孙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大吴的将士们,本王在此向你们许下重诺,谁每一个攻入柴桑魏营,本王重赏百金!”

本就怀着一腔复仇之心吴人,耳听自家大王,许下如此重赏,无不是兴奋到热血沸腾,眼眸充血,迫不及待的要立功。

“攻下魏营!”不知是谁,第一个振臂大呼。

“攻下魏营——”

“攻下魏营——”

数万吴军群起响应,激怒的放声大吼,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把大江上的薄雾,都统统震散。

孙策那英武的脸上,燃烧出满意的表情,扫望着斗志最昂扬的众将士,鹰目中的自信更狂烈。

“陶贼,你等着吧,这一次,我非攻破你的水营不可,不会再有意外了……”

心中暗暗赌誓,孙策已将手中银枪缓缓抬起,准备一声令下,命全军上船,向着柴桑进发。

就在此时,一骑斥侯飞马而来,滚鞍下马,满脸的慌张,拱手叫道:“禀大王,豫章急报,魏将曹参率三千兵马,两日前突然杀入豫章郡,击破我海昏城,韩综将军不敌被俘,敌将正肆意扫荡我豫彰诸县!”

海昏城,沦陷!?

一道惊雷,轰然落下,轰然作响,瞬间轰在了孙策和众吴将的头顶。

霎时,孙策的脸色惊变,自信与狂烈的表情,顷刻间瓦解,皆被不可思议的震惊所取代。

身边处,老将韩当,听闻自己儿子所守的海昏失陷,儿子也被魏将所俘之时,更是震惊到错愕失神的地步。

“陶贼怎么可能突然攻入豫章,为何细作从未有报,陶贼是什么时候派出一支奇袭兵马的?”孙策一连串的喝质,愤怒的瞪向了诸将。

诸将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措,完全想不通其中原由。

而这时,一片震恐之中,庞统却猛然省悟,急道:“我明白了,前番细作确有来报,说是陶商派了一个叫曹参的武将,率三千兵马还往上游,去增援江陵,必是这个曹参,借着增援之名,从陆口小道沿修水潜入我豫章,出其不意的攻下了海昏城!”

庞统不愧凤雏,第一时间想明白了一切,孙策和众吴将们,这时才恍然大悟。

“陶贼,竟然又一次从陆口小道……”孙策咬牙,一股羞愤之意骤然而生,孙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陶商用同样的手段,羞辱了两次。

早在数天之前,他安插在江夏一带的细作,就报称说陶商派了个叫曹参的武将,率三千兵马前往江陵。

鉴于陶商已命两万主力步军,前往江陵,而这个曹参又是个无名之将,所以孙策就认为,陶商此举,只是为了解江陵之困。

孙策却万万没有想到,陶商竟然再一次使出声东击西之计,竟命这个曹参率三千兵马再走陆口小道,袭取了豫章。

前一次,陶商就是走陆口小道,袭取了柴桑,这一次,同样是陆口小道,又袭取了海昏,同样的手段,两次击破他的城池,这简直是公然的羞辱他孙策的智商!

前所未有的羞辱啊!

孙策恨到几乎咬牙欲碎,拳头砰的击打在旗杆上,又羞又怒,怒到眼珠子几乎都要迸出眼眶来。

“大王,我军主力尽集于彭泽一线,豫章一线兵力极少,若是给那曹参由海昏攻入豫彰腹地,击破南昌,我侧翼就将危矣,那个时候如何能再攻柴桑,大王,即刻派兵去夺还海昏吧。”这时候,年轻的谋士鲁肃,站出来进言道。

孙策却拳头紧握,一时难下决策。

他很清楚,海昏失陷,若是不救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可是,如果他抽兵去夺海昏,势必要削弱彭泽主力的数量,那个时候,短时间内,就无法集中全力进攻柴桑魏营。

而且,就在刚才,孙策才信心十足的向全军将士,许下了重赏,激励起了将士们的斗志,眼下却忽然放弃进攻魏营,军心士气,必会遭受打击。

不管他怎么做,都正中陶商的下怀。

此时此刻,孙策仿佛已经看到,陶商正以何等讽刺嘲讽的目光,正在百余里外,冷笑着望着他。

“陶贼——陶贼——”孙策咬牙切齿,手中银枪越握越紧,指骨都在咔咔作响,却又空有一腔怒恨,无处可发。

江岸一线,五万吴军列阵已久,就等着杀奔柴桑,立功请赏。

热血已沸腾了很久,他们却始终得到孙策出兵的号令,渐渐的,士卒们的情绪便开始焦虑不安起来,都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庞统也站了出来,却淡淡一笑,开解道:“大王也不必担心,其实就算是陶贼偷袭下了海昏,但其实不过三千而已,大王若能及时抽兵南下,速灭了这股敌兵,也可借此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士气。只要能速灭曹参,然合兵再攻柴桑,也为时不晚。”

庞统这番话,把坏事说成了好事,这才让孙策心情好过了几分,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

这时,那韩当也铁青着脸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犬子无能,失陷了海昏,实在罪该万死,老朽愿率一军杀南下,亲手收复了海昏,灭了曹参那三千魏军,以为犬子将功折罪!”

此时的孙策,心情已平伏下来,脸上重现冷傲,深吸一口气,傲然道:“好,义公老将军,本王就给你一万五千兵马,你速速南下豫章,务必要尽快歼灭入侵之敌,收复海昏!”

“大王放心,老朽五日之内,必破海昏,亲手斩下曹参那冒充古人之贼的首级,献于大王!”

韩当豪气干天,当场立下军令状,挟着复仇的怒火,率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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