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再现父子相见

玄霄再现,父子相见

暝幽睡下后,紫英便一直思考着这几日暝幽的变化,且不说暝幽的慧智在这几日大有所长,以他这些年来对暝幽的了解,暝幽甚少接触他人,却唯独对云天河如此特别,莫非他们真的相识?

如此想着,紫英最终决定找天河问个明白。而在另一边,天河一行人受望舒所指引来到了禁地前,虽然天河有些担心被紫英责罚,但是心里想要了解爹的*战胜了所有。

在天河等人打开禁地之门的同时,禁地深处被冰封的人同时睁开了双眸,那黝黑的双眸似星空般深邃神秘。

自妖界一战之后,他便一直被冰封在此,十几年来不曾有人进入,只有他一人在此寂寥的对着从未改变的冰壁,脑海中与暝幽相识嬉闹的场景却日渐的清晰,十几年来暝幽在他心中一直未曾淡去,每当忆起暝幽的笑貌音容他那一同被冰封的心便会浮现出一丝温暖。而当想起自己亲手将剑没入暝幽的胸口,暝幽倒下前那凄凉的笑,他身体中的灵力便无法压制的暴动,悲痛懊悔吗?他不知道,毕竟现在才知懊悔已于事无补,十九年的寂寥让他想了许多,到底是什么让他挥剑指向暝幽,真的是为了那所谓的除魔卫道?还是因为他心底的那份恐慌,自己自认正道,却爱上一只妖,自己视妖族为邪物,却为一只妖所迷恋不已,他一生信念在知道暝幽是妖的瞬间无法再支撑维持……

玄霄知道,修炼羲和虽然让他修为大长,却已让他阳炎噬心近乎疯魔,他不知道是否因为他太过想要得到与奚仲归邪相较的力量而过于躁进,还是其他,但倘若玄霄那时如现在这般清醒,或许所有的事还有一丝转机。只是现在玄霄并不想将一切归聚在阳炎噬心上,若非他有私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切怪不得他人……

“啊!这里竟然有人!”带头走入的菱纱惊讶的看着远处那被冰封的物体,虽然看不清楚相貌,单从外形来看是人没错!

“你们不知擅闯琼华禁地乃是重罪?”玄霄抬眼忘了过去,或许是寂寥惯了,亦或许已把冰封当做了自我惩罚,对于像个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外人,玄霄并没有多大高兴,反倒在心中鄙夷夙瑶身为掌门却连一个灵光藻玉也看管不好。

而在看到从少女身后跟着进入的那少年的模样时,玄霄瞬间僵住了,目光定在了那少年的身上,“少年人,你,能否靠近一些?”玄霄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猜测。

天河等人在看清楚那冰中之人的模样后,也随之愣住了,菱纱和梦璃看了看冰中之人,又看了看天河,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怎么会有人和天河长得这般相似?!那人到底是谁?!

天河挠挠头,眼中浮现出困惑之色,这人怎么长的跟我一样?“你,你是谁啊?”

玄霄并没有立刻回答天河的问题,而是略显急切地问道,“少年人,你可知道你爹娘是何人?”

“我爹娘?”云天河微微垂头,低声道,“我爹叫云天青,至于我娘……爹一直不肯对我说起……”爹只说娘是他一生所爱,而娘的其他事情爹却一直不跟多说,而这好像是娘离开时所愿。

“云天青,不知娘是何人,那便应该没错了……”玄霄低喃着,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记得暝幽昔时曾说过他亦可生子,只是那时他权当那是玩笑话,从未放于心上。

“呵……”玄霄很想仰天大笑,他从未想过暝幽竟然会,而他……

不知为何,天河觉得眼前之人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们本就应该相识。“你好像很伤心,难道你认识我爹娘?”虽然这人在笑,可是他总感觉出一丝悲凉,而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难过。

菱纱和梦璃虽然对眼前之事感到惊异,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们不应开口说什么,只是从这人身上她们隐约的感觉到一丝悲戚苍凉,在那声低笑中,她们听出了浓浓的懊悔,心中不由同时生疑,到底是什么让这人有如此大的懊悔之意?

“少年人,你,叫什么?”玄霄看着天河那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心里有些不甘,自己的儿子却叫了他人十几年的爹,可是想想,他又有何资格不甘,那日在琼华派,是他亲口对云天青说他已放弃暝幽了,他现在又有何资格说不甘。

“我叫云天河。”天河老实的道。

“天河,天河……”玄霄默念着,冰冷了十九年的脸竟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的名字可是你娘死之前为你取的?”这名字的字中之意,他又怎会听不出呢。

“这名字的确是我娘取的没错,可是……”天河看着玄霄,认真的道,“我娘没死!虽然我从未见过娘,可是爹说过,娘还活着,或许有一天我还能在与娘相见!”

“你刚才说娘没死?!”听了天河的话,玄霄那已沉寂许久的心再次燃起,完全由冰所造的墙壁和地面随着玄霄的情绪开始剧烈晃动。

毫无准备的天河等人无法稳住脚步,差点摔倒,这才让玄霄稍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暝幽没死,暝幽果真没死,虽然他也曾有过这个猜想,但如今听到依旧让他狂喜,虽从未曾显于表面,可他却下意识的没有放下过修炼,为的就是再次寻得暝幽,哪怕仅有一丝魂魄……

“看你的样子,应该与我爹娘相熟吧。”天河望着玄霄道。

“恩。”玄霄点点头,“我叫玄霄,与你爹娘……的确相熟……”现在玄霄并没有将以前的事告知天河的打算,虽然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唤云天青爹他就恼火不已。

“可是云天青叫你来的?”玄霄说到云天青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如果天河点头说是,那他或许会稍微原谅云天青。

“不是,爹早就死了。”天河摇摇头,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死了?!”玄霄震惊不已,“那你岂不是独自一人……”说到这里,玄霄心中尽是愧疚。

“恩。”天河点点头,“从小我就独自一人长大,不过,好奇怪,你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跟爹给我的感觉好像。”下山果然是正确的,下山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两个有熟悉之感的人,而且还碰到了菱纱和梦璃,比他一个人在山上高兴多了!

“熟悉感?”天河的话让玄霄甚为高兴,“那你看我们结为义父子如何?”虽然现在不能告诉天河真相,但至少也可以让天河唤自己一声爹。

“义父子?啥意思?”天河挠挠头,不解的道。

“便是彼此认作父子,你尊我为父,我视你为亲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在世上的亲人了。” 玄霄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义父?”天河眨眨眼,认真的摇头,“可是你的样子也大不了我几岁,父亲似乎有些不对,大哥倒是不错,不如我们结为义兄弟吧!”

“义兄弟?!”玄霄微微蹙眉,但看天河那高兴的样子,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的天河一口敲定,“就这样,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大哥!”

天河的这声大哥喊得玄霄很是气结,只是看天河的模样是认定了他为大哥了,无奈之下,玄霄只好叹息着自我安慰。

也罢,也罢,这也算是一个进展……

天河单纯,但这并不代表菱纱和梦璃没有其他想法,特别是以前见过云天青的梦璃,心理已是猜到了几分,这时既然这位叫玄霄的前辈没言明,她也不便对天河说什么……

而菱纱的想法也与梦璃相差无几……

“对了,大哥,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娘的事情吗?”天河略显期盼道,以前从爹口中得到的关于娘的事情太少了,他真的好想知道。

“你娘……”玄霄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跟天河说起,而就在此时,玄霄又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气息,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玄霄略过了天河的话题,道,“又有人闯入,今天可真是热闹。”

“云天河!你们简直目无规矩!连禁地都敢闯!”紫英怒吼,他去天河房中却没看到天河的踪影,本以为他们又出去了,可是守门弟子却说不曾见有人御剑离开,找遍了琼华各处却寻不到,他才会来禁地寻找,没想到他们真的在此!刚被掌门训斥没多久,他们竟然还敢不守门规,肆意乱来!

“何必大呼小叫?这禁地中并无惊世骇俗之物!”虽说玄霄也是一向注重规矩之人,可是看见自己的儿子被训喝了,玄霄自然不悦。

“你?!”听到有陌生的声音,紫英这才发现玄霄的存在。看到一个人被冰封在禁地之中,而且此人的样貌还与天河十分相似,紫英惊讶不已。

“下一跳了吧,我们也想不到禁地里还会有人,而且玄霄还跟天河结拜了哟。”菱纱笑道,心里暗想,紫英这算不算是同犯啊?

“你!你是玄霄师叔?!”知道了冰封之人的身份,紫英单膝而跪,恭敬道,“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玄霄点头,便让紫英起身了,看到紫英身后所背的寒月冰魄所铸的剑匣,不由的发问,“你是何人门下?”

听到紫英回答曾受宗炼长老教导,玄霄带着些许期待道,“他曾告知你,我在禁地?”他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他,是否……

只是紫英的回答却让玄霄失望了,玄霄心中冷笑,他被冰封在此,那些所谓同门师长又何曾记得他的生死?

“师宗交代,若有生之年得见玄霄师叔,必要恭敬相待。”紫英再次拱手道,“师叔之令,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会达成!”这是师宗临死前所愿,他定要完成!

紫英的话并未让玄霄得到丝毫安慰,自己在这禁地之中,若非天河几人今日误闯,恐怕即便到海枯石烂也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从冰封中出来?”天河见到玄霄这般神情,心里甚是难过,若是大哥能从这冰封中出来,那便不会这么孤寂吧。

玄霄看了看模样虽与自己相似,但是性情却极为憨厚的儿子,笑了笑。其实以他之力,早已可以破冰而出,但是他身上的阳炎并非这般容易压制,他虽苦修自创的“凝冰诀”加以制衡,可是他并未完全可以确定万无一失,若是他再被阳炎所控,不知是否会再伤到暝幽,所以才会一直任自己冰封下去,毕竟在暝幽之事上,已容不得他再有半丝的意外。

但是天下之大,却又怎会没有能压制他身上的阳炎的宝物,可那宝物却是非常难寻……

玄霄本不想插手此事,只不过若是依靠自己之力完全控制阳炎之时再去寻找暝幽,只怕是百年也未必足够,最终还是告诉了天河三寒器之事,并让他们去醉花荫找青阳、重光两位长老,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两位长老是否愿意帮他,但也算的上是一线希望。

以玄霄这等孤傲的性格,若非想要寻找暝幽,又怎会愿意去找将他冰封在此的人帮忙,即便青阳重光两位长老也是在夙瑶命令之下协助夙瑶将其冰封的……

天河他们离开之后,玄霄又开始回忆这以前与暝幽相处的点点……

暝幽,不知何时才能再寻到你,这次我心坚决,碧落黄泉永世与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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