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鸾说那话的时候，眼中的决绝无比厉然，龙老爷子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尽数化作了一个‘好’字。
……
龙老爷子把当年事情大概的说给了顾时寒后，一张老脸上，神色愈发的沉重了。
紧接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对顾时寒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千鸾那丫头打小就倔强，什么事情都泾渭分明，非对即错。”
“可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分明的对错啊，世间所有，多的是相对。”
“唉……”
“……”
龙老爷子的话，顾时寒都听得仔细。
他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也确实不记得他和宋千鸾之间发生过龙老爷子说的那些事儿了。
不过有一点，顾时寒也可以肯定，他一直以来觉得缺了点什么，不是他错觉，而是真的。
他缺的是记忆，和宋千鸾之间的记忆。
他迎着龙老爷子的目光，许久后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嗓音低沉暗哑道：“龙老先生，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我和她就真的没有办法恢复记忆了吗？”
龙老爷子自身就极其擅长医术，他为了制作出解药，费尽心机都没有任何进展。
如今顾时寒这么问，无异于是注定失望了。
他轻笑了两声，很是自信的说：“千鸾那丫头从小聪明，异于常人，她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更是远超龙国历史上的扁一鹊，华云佗，李世珍等人。”
“她当时就说了，这药没有解药。想来除了她自己，无人能解。”
说到这儿，龙老爷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话音停顿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药的配方她失忆怕也记不住了，确切地说，哪怕是她也解不了。”
龙老爷子的话，算是给恢复记忆的事判了死刑。
顾时寒怔怔的看着龙老爷子，喉结微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龙老爷子摇摇头，“她说过，从此与你天上人间，碧落黄泉，相见不相识。”
“顾时寒，你如果真的念你们当初有过一段情，又有两个孩子，最好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
“否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或者她因为什么原因真的想起来了，绝对不是好事。”
顾时寒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疑惑却浓到极致。
龙老爷子也是清楚的知道有些话不说完全，无法劝服顾时寒，所以深深叹了口气，如实说：“没有解药，被外界因素刺激恢复记忆，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顾时寒：“……”
如果说之前还不明白龙老爷子为什么要带走小奶包子，那么此刻，算是一清二楚了。
他低垂着眼帘，暗自思索了一阵，低声追问，“您带走安安，就是不想我或者她想起什么？”
既瞒不住，也不想瞒。
龙老爷子轻轻点头，“是。”
小奶包子真的很懂事，他为宋千鸾和顾十月各自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分别递到她们面前。
“妈妈，喝奶茶。”
“十月，你也喝。”
小奶包子的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
他此刻小脸上挂着期待和欣喜，更是让人喜爱万分。
宋千鸾接过奶茶，目光落在小奶包子脸上，话却是对着顾十月说的，“你叫十月？”
顾十月点头如捣蒜，“是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