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先生，这份黑料可还满意？”
刘昊显得轻松写意，端着一杯茶水，慢慢品味。
“足够您对企鹅人出手了吧？把他送到我们这里来好好管教。”
刘昊对面的男人显得很沉默，但黑色的装扮如同黑夜中的骑士。
下巴棱角分明，但看不清脸。
但气质不输刘昊，冷酷而又充满杀气。
“我留下企鹅人，不过是制衡小丑的势力……我从始至终都没理由对他出手。”
蝙蝠侠的死对头，小丑先生，一个能预测蝙蝠侠一切行为的男人。
小丑对人心的掌控，甚至让蝙蝠侠都陷入恐惧。
以至于蝙蝠侠特地留下一众黑帮势力，为的就是均衡小丑。
刘昊慢慢鼓掌：“很有远见的看法，但我也搞不懂一件事情……”
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您说，我们毕竟是合作关系。”
刘昊不屑一笑：“您凭什么认为您的想法很正确？”
轮到蝙蝠侠搞不懂了。
“什么？”
刘昊慢慢叙述，同时又为蝙蝠侠倒了杯茶水。
“小丑是哥谭市民心中掌控人心的魔鬼，但在我看来，他的手段拙劣又可笑，玩弄人心的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垃圾。”
“但有一点不得不认同，控制一个人的最好办法莫过于让他认为，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谁也没有干涉。”
“所以啊，您凭什么认为此时你的想法不在小丑的预测内？”
刘昊顿了顿，看着面色凝重的蝙蝠侠。
“你们每次较量，都是你获得最后的胜利，但你又以为这一场场胜利是谁施舍的？没什么胜负，你的胜利不过是小丑不想玩了，选择中途弃权而已。”
蝙蝠侠显得很激动，但语气依然深沉。
“……和疯子们呆久了，也疯了吗？别把小丑想的太厉害，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那还有什么是小丑没有算计到的？”
刘昊轻笑道：“我。”
“我是小丑玩具厂的新主人，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但我不是，我是新的厂长。”
蝙蝠侠沉声道：“你太自大了，还盲目自信。”
刘昊无所谓道：“不止如此，我还打算让你接过哥谭一切黑恶势力的大权。你还在以为我异想天开吗？”
“项圈是当时我们合作的条件，你也研究过，有任何成果？你没有……这就足够说明我的能力了。”
蝙蝠侠陷入沉默，他确实没有研究出项圈任何的问题，但奇怪的是，那个遥控器就是能控制项圈的爆炸。
刘昊拍拍衣服，白色的大褂显得格外洁白。
“我斗胆猜测，作为小丑最心仪的玩具，你是小丑最想改变的人。因为你拥有足够的能力，却从不为一己之利杀人，他一直想让你杀人……”
蝙蝠侠点点头，这倒是没说错。
刘昊靠近他，露出笑容：“若是如此，你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要知道，感情永远是决策者与棋手的大忌，而过度的喜爱，也是种情绪。”
“敢和我打个赌吗？富豪布鲁斯?韦恩先生。”
。。。
刘昊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还是在严密的调查下才知道的。
谜语人常常在疯人院里屁话，刘昊也时不时找他聊天。
作为高智商的天才，几乎可以被誉为世界第一的天才，他是少有能和刘昊聊得尽兴的人。
谜语人懒得再离开疯人院搞事，刘昊也不拘禁他的自由，所以尽管谜语人罪大恶极，他也算不上与刘昊敌对。
小丑控制哥谭一切的猜想，是刘昊提出的。
富豪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则是谜语人告诉刘昊的。
刘昊虽然不知道谜语人用了什么法子知道，但这不妨碍他派人暗中调查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出现时间和地点。
二者之间巧妙结合，刘昊也有了足够的猜测。
可怜的谜语人之所以常常被搞，就是因为他没什么战斗力可言。
小丑对人心的掌控也无时无刻不限制着谜语人的能力。
犯罪特地留下线索的谜语人，面对掌控人心的小丑，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智慧在权利和暴力面前一无是处。
正是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这次小丑面临的是刘昊。
比他更高明的玩弄人心的选手。
。。。
三天后，企鹅人就被带到疯人院里了。
蝙蝠侠单手提起他臃肿的身体，甩到刘昊面前。
“杰森，人我带来了。”
刘昊点头示意，戴上了洁白的手套。
“可以开始我们的赌约了。”
企鹅人惊恐地看着刘昊：“你竟然能命令蝙蝠侠？你到底是谁！”
刘昊摇摇头，面具上的笑脸显得格外讽刺：“蝙蝠侠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命令他……不过最近阁下可还过的顺心？”
企鹅人大怒道：“你个疯子！劳资招你惹你了？”
刘昊把猫女收集的黑料摆在他面前：“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情。”
企鹅人怒道：“这份黑料里没有一件事情属实！”
以企鹅人的智慧，怎么会给猫女真正的核心黑料呢？
就算是真的，也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刘昊的面具下传来轻笑声：“对，正是因为没有一件属实，才有大用。”
“一份虚假的资料，怎么才会是真的？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给你戴上项圈的理由……不管猫女到底偷到了什么，只要是有关于你的，我大可以借题发挥。”
“走个过场而已。”
。。。
企鹅人真的震撼了：“你就连猫女都没有信任过？”
刘昊不屑一笑道：“谁说戴上了项圈就会被人信任？那种人才是真的蠢。”
“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我从始至终没有信任任何人。”
刘昊挥挥手，他的手下立马冲上前，按住了臃肿的企鹅人。
手套洁白如玉，但却让企鹅人心里怕的要死。
刘昊轻轻挤开企鹅人的口腔，捏住他一颗牙齿。
企鹅人离那张笑脸面具很近，恐惧感升腾着，直到吞没他。
“噗要……”
刘昊再次轻笑道：“惊喜。”
略微用力，一颗带血的牙齿就被拔下。
刘昊似乎是自言自语：“这么完整啊……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心理医生还是牙科医生……”
企鹅人那张胖脸因为痛苦挤成一团。
刘昊嫌弃的踢了一脚。
“别害怕，我留你一命。”
只不过是把你的地盘送给小丑当作见面礼而已。
然后再和蝙蝠侠演绎出最完美的戏剧。
。。。
满打满算一个星期，刘昊从没和小丑见过面。
但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小丑侵吞了企鹅人的地盘，现在荣升为真正的哥谭之王。
明面上，蝙蝠侠把罪犯送到疯人院。
暗地里，刘昊再把罪犯送给小丑。
两人合作密切，二者之间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然而……小丑女哈莉·奎茵回家的时间到了。
小丑一直没有找过她，是刘昊要把她赶走。
“先生。”
顶着礼帽的企鹅人挤进办公室。
“时间到了。”
刘昊此时正在看书，却头也不抬道：“最近怎么样？”
“接手了疯人院的事宜后，看不见你一点不适。”
企鹅人瞳孔因恐惧猛地一缩，连忙跪倒在地：“只是因为以前的经历……我至始至终都是大人的狗！”
企鹅人还以为刘昊要因此收拾他。
见识过刘昊的手段，才清楚这个人的恐怖。
杀人从不沾手的魔鬼。
均衡了小丑和蝙蝠侠，甚至军方也给他几分薄面。
如果说哥谭市民都知道小丑是哥谭之王，那这个疯人院的小小院长，早就是凌驾于哥谭的神！
步步为营的手段，黑吃黑的算计。
明面是军方的人，实际上和小丑有勾结，但更深的一面，又和蝙蝠侠合作。
疯人院的性质已经分不清是黑是白了。
但企鹅人唯一清楚的是，这个来哥谭一个月多的男人，早就把自己的根扎得比任何人都深。
刘昊轻笑道：“那叫两声？”
“汪汪！”企鹅人显得不假思索。
他现在真的已经把刘昊视作主人，跟着他，总感觉手段和心智都在长进。
现在的企鹅人看自己过去，真的就和小孩子玩闹一般。
什么势力争夺，什么哥谭的王……统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能达到刘昊的境界，权利和金钱都是操纵人心的手段。
而刘昊的每一个举动，都蕴藏深意。
企鹅人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还有一场针对小丑和蝙蝠侠，乃至军方的大计。
刘昊放下书，目光看向远方：“《傲慢与偏见》真的是很好的书，看了很多遍都觉得美妙……我个信仰爱情的人，所以不怎么喜欢玩弄他人的感情。”
企鹅人匍匐着，没敢抬头。
刘昊慢慢走到他面前，用脚抬起他油腻的下巴。
“看着我，我应该是个好人吧。”
企鹅人疯狂点头：“您手不沾血，自然是好人。”
刘昊点头：“我追求浪漫，当然是好人。”
“所以好人心善，当然有好报啊……局终于做好了……”
企鹅人没听懂他最后的话语。
那是用华夏语说的。
。。。
一座废弃工厂内，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特工一般的打扮，预示着这帮人不简单。
一个绿色发梢，嘴角带着恐怖伤口的男人赫然在列。
“怎么可能……抓到蝙蝠侠？这怎么可能！”
他就是小丑。
工厂前门的枯树上，矗立着两只乌鸦。
“嘎嘎……”
小丑没有理会它们的嘈杂。
“如果蝙蝠侠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住……我这么多年的游戏还有什么意义？本来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成功了……”
“轰！”
工厂门被炸开，烟雾弥漫在周围。
小丑带头冲进去，比任何人都着急。
他的手下见此，连忙跟上。
乌鸦也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飞了。
。。。
小丑看着眼前的两个罐子，里面分别是小丑女哈莉·奎茵和小丑的死对头蝙蝠侠。
“小布丁！救我！”
哈莉·奎茵还清醒着，猛然拍打玻璃罩。
“杰森医生他疯了！破坏了规则，他要杀了你！”
小丑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你这个垃圾东西！你也快要死了……”
工厂内几乎满是难闻的气味，小丑眯了眯眼。
对哈莉·奎茵的说法，小丑并不意外，他原本就打算在势力稳定后就对刘昊出手的，也对刘昊的先手隐隐有着预测和期待。
可不应该是用哈莉·奎茵一个女人来要挟他吗？
哈莉·奎茵去了疯人院那么久，可从没听过杰森对她出手。
不就是打算用这个自己明面上在乎的女人作为威胁吗？
怎么会……
一声枪响打断了宁静，四周涌现出许多特务，举枪就开。
小丑幡然醒悟，这是他的局了。
只不过……只是这样吗？
小丑并不慌张，他还有后手准备。
小丑的手下瞬间被屠杀一空。
“啪啪……”
缓慢的鼓掌声响起，刘昊一身白大褂，气质尽显。
笑脸面具显得格外阴森。
“枪林弹雨中不躲不闪，小丑先生果然胆色过人。”
小丑微笑着，伤口显得更加可怖：“您也不差，竟然大张旗鼓的动用军方的人……是怎么避开我的耳目的？”
刘昊默然不语，远远的都给他一个遥控器。
“安排人处理军方高层，再用来要挟我的手下叛变？故意这么说，一是拖延时间二是让我以为你没有提前知道我动用了军方的关系？”
“拜托，演技太过于拙劣……我也只是要你一个选择而已。”
小丑哈哈大笑：“你果然有趣！”
刘昊面具下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冷漠：“我可不需要你的夸奖～布鲁斯?韦恩的哥哥，杀死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疯子。”
小丑一直都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但却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某个锐利的物件划开他的嘴唇前，一定有什么划破了他的三观。
小丑慢慢止住笑声，那病态的笑声下，伤疤再次被揭开。
换来的只有沉默。
刘昊不是个擅长倾听沉默的男人，他可以想象到小丑此刻有多大的暴怒。
“我知道你的一切底牌，你这个愚蠢的小东西。不会还寄希望于军方那个受到惊吓和监禁的高层吧？又或者是，你早就对手下吩咐了什么，比如什么时间后没有传递消息回来后就对疯人院下手。我猜猜……是麦克一家对吧？”
“说不定早就在你的掌控中了。”
小丑依然沉默着。
轮到刘昊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比起小丑还要疯狂与病态。
但某一刻，他又立刻打住了，恢复了空洞冷漠的声音。
“谁不会笑呢？我又不在意麦克一家的死活……现在我只想你做好选择。”
刘昊指着罐子内的两人：“你手中的遥控器有两个按钮，左男右女，你自己决定……”
“注水。”
刘昊对着手下吩咐道。
罐子里开始不停的倾泻水流。
哈莉·奎茵还在不停的拍打玻璃罩。
就算是浑身湿透，她也在不停的呼唤小丑。
在她看来，一个敌人和爱着他的自己，傻子也会做出选择。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冷漠的注视着，而小丑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五分钟后，水几乎灌满整个罐子。
哈莉·奎茵几乎绝望了……
“滴。”
她看过去，小丑已经捡起了遥控器，打开了蝙蝠侠的罐子。
他早就被泡了五分钟，喝了不少水，几乎要面临濒死。
小丑的眼睛愤怒的发红。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昊终于不再是空洞冷漠的打量着他，而是轻笑道：“嘛，相比较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弟弟更亲密些。”
“私生子羡慕嫡长子的身份和地位，羡慕他的梦想和能力，却不被父亲承认……故事太过老套，但连杀掉自己的双亲，这份冷血才是真正的新奇。”
蝙蝠侠站起身：“你还是太过于沉不住气，我能在水下无氧闭气二十多分钟……”
刘昊又调笑般笑道：“被人算计的滋味怎样？”
不知不觉间，刘昊依然离他很近。
小丑死死捏住拳头。
“给过你机会了，你也没有中用……麦克也是，有了孩子就引退？他不想想自己在跟着谁做事，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安全港，所以他被你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好惋惜的。”
刘昊猛然砸开哈莉·奎茵的罐子。
“里面很难打破，外面却能很轻松打开……自以为聪明，结果看见哈莉·奎茵狂敲玻璃罩，便以为自己也打不开？这是你最喜欢的套路啊……玩弄人心？”
刘昊给瑟瑟发抖的哈莉·奎茵披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蠢货，记好了，这是因为你的冷漠，导致一个爱你的人差点死掉。”
哈莉·奎茵抬头看着刘昊。
刘昊对着哈莉·奎茵轻笑一声：“起码我向你证明了爱情并不可靠，不是吗？同行？”
“哈哈哈哈……”小丑爆发出疯癫的狂笑：“你真是太棒了！”
“原来我自从和你接触，我以为的就一直是你想让我以为的，我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测内……什么企鹅人的地盘当作诚意，什么密切合作……我以为只是我们之间的单纯利用，原来不过是你为了让我从你早就肃清过的疯人院得到你特地给我的假消息。真是好算计啊！”
“蝙蝠侠被你囚禁，哈莉·奎茵差点被杀死……都是局……”
刘昊打断了他：“本以为你作为我家老弟的小偶像，能再多顶一段时间……起码撑过半年，这才对得起他……”
“现在看来，我有很多备案计划都不需要了，其实我还认识一个小丑，不过相比于你，我至始至终都太过高估你，你不过是一个童年受过创伤的，害怕悲剧重演的，用笑容掩盖悲伤的可怜虫……他则是用笑脸愚弄众生的王，小丑这个名字你大可不必再侮辱性的使用了，亚瑟。”
“带他回你的基地吧，蝙蝠侠，带你的哥哥去一次，你仅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