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猛兽攻城,力撼天阙

朝歌城外三十里处,一座荒废破旧的宅院之中,灯光闪烁人影绰约。

神色阴郁的方相,面色阴郁坐在那长椅上边,抓起酒坛正欲豪饮之际,却发现里边滴酒未剩。

想我明面之上的身份,乃是殿前护卫右将军,暗中的身份更是噬日教四大天王之一,又何时经历过像现在这般惨淡的日子?

而自己就像一条狗般,凄惨可怜的先后跪向申公豹与纣王帝辛二人,成了他心中最不愿提及的一道伤疤。

怒火中烧之际,将那酒坛摔碎,朝门外怒声喊道:“酒呢,老子要的酒呢?”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兄长方弼淡然开口:“小弟你少喝点酒,酒色财气是我等横练体术之人的刮骨钢刀!”

不以为然的方相一摆手:“我过够这种暗无天日,像个老鼠一般窝在在寒窑破洞中的日子了!”

“这才过了几天,你就这样沉不住气?”

突然,方相低声问向兄长:“咱们已经被王上革职,现在明面之上已经是个闲散之人,难道前几日入朝歌的特使大人就没有传信于你,告诉我们下一步的活动该如何开展?”

方弼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消息传来。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妈的,都是一群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狗东西!”方相厉声咒骂道:“当初让我们二人来朝歌做内应的时候,层层允诺阵阵夸耀,可现在你我兄弟二人暴露了目标,他们居然一屁不放!”

“难不成真把我们当成个屁,从此置之不顾了?”说着大手一拍轰碎桌面,朝门外继续大喊:“酒,老子要的酒呢,你们这些废物耳朵都聋了吗?”

房门传来吱呀一声响动,一个身形颤颤巍巍的教众,手中拎着两坛酒水走了进来:“天王您老息怒,您要的酒来了!”

重新换了一张桌子,颤抖的手指拨开酒塞,替方相斟酒然后劝慰道:“天王,我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情,但是您下此发脾气的时候,能不能声音小一点,这四周虽然居住的邻居少,但咱们也尽量少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是不是?”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身高一丈的方相哪能用得惯,这些只够自己塞牙缝的酒碗,劈手夺过教众手中的酒坛,仰脖咕噜咕噜猛灌一气,嘴角的酒水顺着络腮胡流到胸口。

沾染酒水的肌肉在油灯的照耀之下更显那令人艳羡的棱角。

“天王海量啊!”教众竖起拇指称赞道。

可当一个人心情不佳之际,不知是那淋漓酒水辛辣,还是琐碎往事上头,极其容易喝醉。

咚的一声,酒坛拍在桌上,已经明显有些醉意的方相,看着那强颜欢笑的教众张嘴问道:“你说你理解我?来,你今天给我说说,你倒是个怎么理解法!”

那可怜的教众,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方弼,最后看着眼前满身酒气的方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天王息怒,非是您之过,而是那申公豹实在狡猾多端,您一时不察中了贼人奸计,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正厅之中,气氛陡然凝固起来,坐在椅子上边的方相,还要比那站在地上的教众还要高出一个脑袋,面容阴鸷的问道:“你意思是,本天王败在了那申公豹的手中?”

那名教众迎上方相,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心中当即一寒,低下头道:“天王明察,弟子绝无此意。”

“那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方相站起身来,顿时在这墙壁上边映出一尊巨大的黑影,居高临下审视那不开眼的教众,低声咆哮道:“莫非连你也看不起我?”

这名教众悔不当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手中一杆枪,用来激怒眼前的方相,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两股颤颤一股腥臊气渗了出来,涕泗横流颤声道:“天王明察,弟子是······”

“晚了!”方相抬手间拍在那名弟子的天灵盖上。

在这惨叫声中,灯火闪动,只见那斑驳的墙壁上边,溅了一道滚烫的鲜血。

“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申公豹找死!”满脸血污的方相举起酒坛,又是猛灌一气:“我现在恨不得扒了那申公豹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转头看向那神色平静的兄长方弼:像条狗一样,卑微可怜到先后跪过申公豹与纣王帝辛二人的方相,却只敢将胸中怒气撒到申公豹身上:“要不是那申公豹,你我兄弟二人何至于此?”

不多时,面色苍白的马怨走进正厅,视线所及之处,就看那膀大腰圆的方相席地而坐,身前是那还散发着余温的尸体。

马怨脸上堆满笑容,进得门中看也不看那个被自己当抢使了,现在已经一命呜呼的教众,单膝跪地道:“属下马怨参见二位天王!”

一直就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马怨极其反感的方相,张开大嘴一口浓痰吐到马怨脸上:“呸,你这个废物偏偏在这个时候修为受损,若是能够在北市当中压阵从旁协助于我,那申公豹早就死八百回了!”

马怨避也不避那令人作呕的浓痰,依旧单膝跪地,未有任何不满发作:“天王教训的是,怪属下拖了天王要办大事的后腿!”

“说起大事!”方相咧嘴笑道:“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个龙芥呢?叫她出来陪老子喝酒!”

“回禀天王,龙芥现在化名南芥,正在一笑楼中担任花魁!”

“那就把她喊回来,今天这顿酒我让她陪定了!”突然方相这才反应过来:“在比干那个老匹夫的一笑楼当花魁?”随即哈哈大笑:“怕是有心无力哦!”

“够了!”此时方弼睁开眼睛:“那龙芥来历也不简单,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随后看向那马怨:“来客人了,你出门迎接一下!”

待马怨出门,方弼缓缓说道:“马怨你这条狗,假以时日必定会是个大人物,性格阴沉隐忍不发,如若寻到机会便一招致命!”

“我总感觉看你我二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此人不能久留!”

“那我就去把他宰了!”

“再等等,现在还有用到它的地方,等特使消息一到,你我二人在离开上天玄州之际,再把这条狗彻底打杀!”

马怨出门之际,余光打量那已经看不清原本面貌的教众,心中鄙夷道:“你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满脸含笑合拢房门,转过身去一脸阴沉,抬头看了眼藏在乌云当中,那轮散发着清冷光亮的弯月,心中寒意更甚几重!

门口站着的客人,掀掉头顶斗笠,露出那张疲惫不堪的面容出来。

马怨一弯腰拱手道:“原来是太史令杜元铣杜大人来访,正是受宠若惊蓬荜生辉啊!”

杜元铣根本懒得理睬眼前这个没多少印象的小角色,率先走进宅院之内。

“不知杜大人突然拜访意欲何为?”站在杜元铣身后的马怨,脸上笑意不见开口问道。

“自然是有要紧之事,要与两位天王大人共同商定!”

“来,里边请,两位天王恭候已久!”

杜元铣站在门口长吸一口气,随即入得正厅,嘴角喃喃自语道:“杀申公豹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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