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

再次看到郁且狂,徐云怡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郁且狂并没立即上前和徐云怡打招呼,而是斜眼看着店小二。

随着“哐当”一声,店小二手里的茶壶掉落在地。茶壶坠落的同时,他迅速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又迅速地朝徐云怡的心脏刺去。

徐云怡、竹沥姑姑、朱砂和青黛都不会武功,加之事发突然,一时间众女子变得不知所措。

又是郁且狂!在这关键时刻,又是郁且狂随手摘下悬在腰上的酒壶,并迅速地将酒壶砸向店小二。

眼看酒壶朝自己砸来,店小二迅速避开。然而刚刚避开了这个酒壶,另一个酒壶却继续砸来。他避开了第一个,却没能避开第二个。

第二个酒壶也是郁且狂扔的,他随身携带了两壶酒,情急之下便以这两个酒壶为武器。第二个酒壶砸中了店小二的头部,使得它一时之间难在继续攻击徐云怡。

郁且狂怕他会做困兽之斗,便飞快上前,将其击倒在地后,郁且狂看了看地上的酒壶碎片,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店小二,大声骂道:“哎,多好的美酒,就这样被你糟蹋了。”说完他狠狠地踹了店小二一脚,似乎还不解气,他又继续踹了店小二几脚。

经郁且狂这么一闹,店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老板和跑堂的也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郁且狂仍然没和徐云怡说话,而是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领,拖着他走向了厨房。

此时的店小二就像一只弱小的羊羔,任由郁且狂这个凶恶的大灰狼玩弄。

徐云怡不知道郁且狂在搞什么名堂,便重新回到座位上气定神闲地品尝起了小菜,仿佛适才根本没发生什么。

大约一刻钟之后,郁且狂又拖着店小二回来了。老板跟在他们身后,看他的表情似乎十分生气。

看到徐云怡仍气定神闲地待在这里,郁且狂感到有些意外。他心里暗想徐云怡不愧是和汉王一伙的,临危不乱,倒也让人敬佩。

郁且狂终于和徐云怡说话了!他告诉了徐云怡一切。

他说进入酒楼后,她便看到店小二将茶壶递给徐云怡。因为知道茶壶里里有毒,郁且狂立即出手相救。其实被他打伤的店小二并不是鸣雁楼里的店小二,而是化妆而成的杀手。因为负责端茶倒水的店小二突然肚子疼,所以去了趟茅厕。杀手趁此机会,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倒进茶水里,然后又将这壶茶水端给徐云怡。

因为负责上菜和倒茶的是不同的店小二,而给徐云怡上菜的是鸣雁楼真正的店小二,所以徐云怡吃的菜里并没有毒。

郁且狂之所以将杀手拖到厨房里,便是想和躲在厨房里的老板问个明白。

说到这里时,老板开始插嘴了。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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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杀手坏了自己的生意,一边不停地和徐云怡道歉,说自己疏于管理,才让杀手有机可乘。还说鸣雁楼是苏州府的老店,希望徐云怡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今日之事,否则鸣雁楼的生意就要被隔壁的绛雨轩抢了。

郁且狂的确厉害,可就算再怎么厉害,他也无法撬开杀手的嘴,让杀手说出幕后主使。

不管郁且狂如何软硬兼施,杀手始终是一副誓死不说的表情,这让他既生气又无奈。

“是永安宫怜嫔派你来的?”徐云怡突然问杀手,声音很是威严。

听到“永安宫怜嫔”时,杀手的脸色立即变了。

“我是京师富豪之女徐云怡,说话注意些!”徐云怡冷冷地说道,又像是在警告。

杀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郁相公,烦请放了他吧。”和郁且狂说话时,徐云怡的语气不再冰冷和威严,反而有些商量的味道。

“徐姑娘要郁某放了他?”郁且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云怡笑了笑,答道:“他不过是为人办事,也有身不由己之处。今日是我疏忽大意了,没带荀叔和钟叔出来,在这鸣雁楼上也确实过于掉以轻心。”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杀手一眼,冷冷地说道:“还不快滚!回去告诉怜嫔,徐云怡恩怨分明,她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待得回到京师,我定不会和她轻易罢休!”

杀手急忙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徐云怡,又看了看郁且狂,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徐云怡让自己走,但郁且狂却没说什么,要是就这么走了,郁且狂会放了自己吗?

正在犹豫时,徐云怡又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还不滚?想把姓名留在这鸣雁楼?”

既然徐云怡话已至此,杀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瘸一拐地走了,好在郁且狂没有拦着他。

看着一瘸一拐的杀手,青黛气鼓鼓地说道:“怜嫔真是无孔不入。咱们回去后定要将这些事都禀告给皇上,看皇上不将她剥皮抽筋!”

郁且狂双手负背,脸上的表情仍旧耐人寻味。

等杀手走后,徐云怡立即笑着邀请郁且狂过去吃点儿菜。

尝了一口松鼠桂鱼后,郁且狂突然问道:“徐姑娘不是说要去云南探亲吗?云南远在西南,苏州却在东南。《战国策》里有一个南辕北辙的故事,说的是背道而驰的道理,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表情一如既往地耐人寻味。

徐云怡本来对郁且狂充满感激之情,所以才会热情相邀,这时却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

“南辕北辙也好,背道而驰也罢。上次相见还远在西南,相别短短数日,郁相公不也跨越千里来到苏州府了吗?”徐云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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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话的同时,徐云怡突然意识到郁且狂出现在此处肯定不是巧合。

对于郁且狂的突然出现,徐云怡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早已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郁且狂指着地上的酒壶碎片,笑嘻嘻地说道:“苏州酒滴如珍珠,公能醉之酒百壶。早听说苏州府出美人、产美酒,郁某是个酒鬼,自然要来看看了!”

“贵州茅台盛产美酒,郁相公又何必千里迢迢地从清平卫赶来苏州府呢?”徐云怡明白郁且狂不过是在强词夺理,“再说苏州府虽然产美酒,但相比盛产状元红和女儿红的绍兴,只怕苏州也算不上什么吧!”

郁且狂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应徐云怡,而是反问道:“郁某嗜酒,故而为酒而来。听闻姑娘喜茶,难道竟是为茶而来?”

听郁且狂顾左右而言他,徐云怡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常听人说‘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苏州小桥流水人家,我又怎能不为她倾倒呢?”

“姑娘伶牙俐齿,谎话随口而来,郁某望尘莫及。”郁且狂冷笑道。

这次郁且狂不再讽刺徐云怡,而是直接用言语侮辱他。

徐云怡有些生气,便立即答道:“若说我伶牙俐齿,相公何尝不是牙尖舌利呢?相公说我谎话随口而来,你何尝又是谎话连篇了?咱俩彼此彼此,就像民间常说的乌鸦莫笑母猪黑。”

郁且狂嘿嘿一笑,并不为徐云怡的言语所恼。

徐云怡继续问道:“只怕今日之事并非巧合吧?”

“姑娘何意?”郁且狂问道。

“何意?不知郁相公是如何得知我在鸣雁楼?又是为何恰巧将我救下?即使这一切都是巧合,你又是如何得知已有杀手伪装成店小二来害我?这可称不上巧合了吗?”一连串的问题急速地从徐云怡嘴里蹦了出来。

郁且狂似笑非笑地看着徐云怡,说道:“若我真说这是巧合,徐姑娘相信吗?”

巧合?傻子才会相信这是巧合!

“郁相公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徐云怡盯着郁且狂。

郁且狂咧了咧嘴,答道:“徐姑娘冰雪聪明,又何必如此自谦,将自己比作是三岁孩童?信或不信,都又姑娘自己决定,在下无从改变。姑娘若信,那么一切边都是巧合;姑娘若是不信,一切便都是故意为之。”

徐云怡更加肯定了——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从在金蕊宴上初次相见,到中秋之夜的经历,再到木樨坞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看似偶然,但却细思极恐。

“小姐,他这人说话向来神经兮兮的,何必与他多言?”郁且狂的话绕得青黛头晕。

徐云怡不愿再和郁且狂说话,便立即起身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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