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停靠在了岸边。
其实准确来说是停靠在了天涯楼阁的港口。
如果这时候从高空俯视河面就会发现，画舫在天涯楼阁旁边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李砚一脚登上了天涯楼阁的甲板。
如果事先不知道上的是船，他还以为上岸了呢。
放眼望去，亭台楼阁，水榭酒楼，雕梁画栋。
哪里看得出是在一艘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一条繁华古街。
李砚略带好奇的左顾右盼，心里头啧啧称奇。
而就在这时，一个脸上笼着一层薄纱的紫衣女子轻移莲步走到李砚身前，微微欠身道：“奴婢紫玉，欢迎公子光临天涯楼阁。”
声若泉水叮咚，悦耳动人。
李砚上下打量一番，眼睛不由得一亮。
虽然这女子脸上挂着面纱看不清真容，可是就因为这份朦胧之感，再配合她玲珑的身段，反而更惹人遐想。
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管理者对男人的心思把握的相当精准到位。
拿捏的死死的。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天涯楼阁？”紫衣女子一双如幽泉般的大眼睛注视着李砚，勾魂夺魄，让人忍不住就要沉浸其中。
“不错。”李砚微微点头，眼睛不断在对方身上游离。
实在是对方这一身朦朦胧胧的打扮真的让人很有探索的欲望，迫切的想知道撕开这一层布料下面又是怎样的光景。
就在这时，李砚忽觉得双眼眼底一凉，像是有一缕阴冷的能量掠过。
下一秒，面前的女子山川沟壑在李砚眼中一览无余，甚至连大腿根处的一只蝴蝶纹身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砚当场就上头了。
不过下一秒，他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的猛然一惊。
什么情况！！
我这是透视了？
李砚下意识的猛地眨了两下眼睛，面前的紫衣女子又重新恢复正常的衣着。
眼花了？
李砚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
可惜了。
【使用天目一次，消耗5点重启点，代价已豁免，剩余重启点150】
刚刚的竟然不是幻觉！！
天目竟然还有这效果！！
李砚惊了。
然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怦然心动。
心头狂喜。
咳咳，我绝对不是为了偷窥，我只是实验一下天目的能力而已，嗯，就是这样。
李砚严肃脸，暗自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在紫衣女子身上。
几息之后，随着又一阵清凉之感从眼底划过。
世界的真相再一次向李砚敞开了。
紫衣女子被李砚注视着，觉得浑身难受，总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让她颇为不适。
她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对那些臭男人有多大的诱惑力。
以前也不是没有男人色眯眯的盯着她看，可从来都不会让她如此不自在。
李砚现在看她的目光，就让她感觉自己是身无片缕赤身果体的站在他面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职业素养，她说不定都喊人了。
算了，看在是一个俊朗的公子哥的份上。
忍了。
不行，不能再看了！太上头了！
李砚咬着牙念念不舍的关闭了天目。
再看下去万一出洋相就丢人了。
“公子……公子，不如让奴婢带你逛逛天涯楼阁吧。”紫玉轻咬着嘴唇，小声提示道。
“好……咳咳！”
李砚脸色一变，重新变回正人君子的模样。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重启点数只剩下135点了。
就这么几眼的功夫又烧掉了15点。
太可惜了！
天目好用是好用就是消耗实在太大了。
李砚大概估算了一下，1重启点大概只能维持天目的透视能力1秒钟左右。
真贵！
不划算！
花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浪费重启点数？
李砚现在像极了事后圣如佛，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紫玉不知道李砚在想什么，微微欠身后道:“公子请跟我来。”
李砚早已经跟陆怡商量好了分头行动，今天第一天来到天涯楼阁也不指望真能搜集到什么证据，主要还是为了熟悉地方。
“公子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吗？红袖添香如何？咱们红袖添香的姑娘可都是出了名的水灵，尤其是四位花魁，便是教坊司的姑娘也比不上。”紫玉已经在心里面给李砚打上了耂渋疋的标签。
红袖添香……青楼名都如此肆无忌惮的吗？李砚胸中一口老嘈憋着难受。
他摇了摇头:“不了，随便带我到处走走转转就好，第一次来天涯楼阁，就想长长见识。”
李砚这么说了，紫玉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了，默默的为李砚引路。
随后李砚就深切的认识到古代人到底玩的有多嗨。
虽然古代人没有科技也没有酒吧，但是人家玩的花样真的一点也不比现代人少。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天涯楼阁对客人开放的场所共计三层。
客人登陆的甲板属于第二层。
在这第二层可以吃到汇聚各地的美食小吃，无论是路边摊也好还是酒楼大厨的宴会大菜，只要给的起价钱都能品尝的到。
李砚给这第二层取名小吃街。
第三层则是风月场所，从勾栏到青楼各个档次的都有，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姑娘。
甚至连象姑馆都有，专门提供给那些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客人，而且生意还不是一般的好。
由于李砚觉得自己是正经人，所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紫玉姑娘提出的进去瞧一瞧的提议。
天涯楼阁的第一层位于船舱内，一走下去，给李砚的第一感觉就是:
乌烟瘴气。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很难想象上面两层光鲜亮丽，这最下层如此脏乱差。
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贫民窟。
随处可见的各种赌坊，两张烂木板子凑一块就是一张赌桌，赌徒们围坐在一起，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一个个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家畜野兽，而是一个个的活人，那蓬头垢面下露出的一双双惊恐绝望的眼神让李砚一颗心不断往谷底沉沦。
当他看到贩子从铁笼里拖出一具枯瘦的尸体丢弃到一边时。
怎么敢！
怎么敢的啊！
堂而皇之的将人口摆出来买卖！
他们怎么搞的啊！
李砚的双目几乎就要喷火，胸腔起伏不定，牙关紧咬，拳头握紧。
而就在这时，一双纤细的柔荑覆盖在李砚的拳头上。
“公子切莫动怒，这可都是符合大虞律法的合法买卖。”
紫玉像是知道李砚的心思，脸色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