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刚走进大门，就碰见了黄金贵。阿九忙说道：“黄老板，杜天生的情况打听清楚了。”黄金贵笑着摇了摇手说：“你现在既然是桂珍面前的人了，事情就给她说好了。反正啊，她来了我就轻松许多了。记住，不要说你见过我。我现在去听小桃红唱戏去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阿九撇了撇嘴，心想这大阿嫂来了后，黄老板什么事也不管了，倒是悠闲自在起来了。
走进屋里，没有看见人。一个丫头轻声对着阿九说了几句，阿九又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里。原来这是周桂珍布置的一间佛堂，看见周桂珍正在闭着眼捻着佛珠。阿九不敢惊扰就站在一旁，不一会，她挣开眼看到了阿九。笑着说：“来了很久了？”“不，刚来一会。怎么大阿嫂您也信佛？”“呵呵，也谈不上吧，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念上一段，这心也就不那么烦躁了。所以慢慢也就养成了习惯，每天都要念上一会。唉，江湖中人，人人都带着那么一点戾气。也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年纪越大有时候也越害怕将来有报应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随即收好佛珠，对着佛像磕了几个头。然后问道：“事情打听清楚了？”
阿九点点头，周桂珍说道：“出去谈吧，这个屋里不适合谈这些事。”tehu.org 火鸡小说网
走出佛堂后，阿九就把老鬼听到的话告诉了周桂珍。
“想不到，原来他们俩之间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天生啊，你真的忍啊！二十多年隐忍不发，我这老太婆越来越佩服你了。”
说完拿着水烟吸了起来，吸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眉梢间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放下水烟，直直的看着阿九，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可琢磨的神情。
“阿九，你说杜天生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要对付张天鼎？”
阿九有点懵，心里想：“对付张天鼎可是你说的，我们谁也没提这件事。”
他摇了摇头，“大阿嫂，难道您认为不是用来对方张天鼎的吗？”
周桂珍撅了撅嘴，“当初我少想了一件事。这张天鼎现在背后可是有东洋人和法兰西人撑腰，如果他冒然动手，势必会引起这些洋人的不满，认为天生这样做是扫了他们的面子。现在全国上下都是乱糟糟的，这些洋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也许正是这样，我想天生会放慢对付张天鼎的脚步。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猜想，人！是最难猜测的动物。阿九，要是你，你会怎样做？”
“我？要是我，我可不管这些。带着人和这批武器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少的损失拿下张天鼎。至于那些洋人嘛，我想他们来我们这里也是为了发财，到时候我就和他们合作，接着做生意。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张天鼎而失去一个赚钱的机会，虽然刚开始有点不高兴，不过到最后我认为他们应该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说完看着周桂珍，希望她能评判一下自己的主张。周桂珍笑了笑，“不愧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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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想敢做！和洋人合作做生意不是不可以，你利用他们赚钱，他们同样也在利用你，不过……”
说道这里周桂珍一下变得非常严肃，正色的说道：“阿九，到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变得没有气节，作出一些有辱国体，残害自己兄弟姐妹的事情。自古以来那些汉奸被千万人唾骂直到现在，我不希望你到时候会变成那样！明白了吗？”
阿九赶紧答应下来。周桂珍此时又幽幽的说道：“唉，也不知道天鼎将来会不会变成这样？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也怪我当初对他说的太少了。”
“大阿嫂，我想问问，这张天鼎和杜天生当时是怎么就给黄老板做事了？怎么后来又自立门户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您给我说说看吧！”
周桂珍拿起烟袋吸了两口后，看了看阿九。笑了笑，“好吧，反正无事我就给你说说吧。当初这天城是金贵从父辈接手的，说实话他比他们的黄家先辈差不少。可他们黄家只有这一个儿子，不交给他又交给谁呢？这个时候来了个戴淘生，不知怎么两个人一见如故到后来居然结拜成兄弟了。我看这姓戴的有点本事，于是我提议给他划出一块地盘，让他自行发展。戴淘生听了高兴的不得了，而金贵却有点不高兴。这无疑把一块肥肉分给了别人，不过我告诉他：把这些东西让给别人，不仅会让别人感谢你，主要的是还分担了你的烦恼。当初虽然表面上看金贵是天城的大哥，但是暗地里有不少人都在窥探着这块肥肉。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戴淘生能帮我们减轻一点负担，有时候一个人背的东西太多实在是一件很累，很辛苦的事情。还有最主要的就是：在这个世上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重要，就算你没有朋友，也不要和别人成为敌人，你永远不知道敌人在什么时候会捅上你一刀。”
说道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阿九，“戴淘生接管了以后，生意也做的不错。同时也把盘踞多年的一些帮派给收拾了，就这样多年的对头就这样消失了，这样金贵也非常满意。但是天城实在是太大了仅仅一个戴淘生远远不够，于是我就决定再找这样的人，然后他们两个也前后就出现了。”
“大阿嫂，有点我不明白。”看到周桂珍鼓励他问下去的眼神后，阿九问道：“为什么要把地盘分出去呢？您完全可以把手下最精明强干的分派到这些地方，这样钱是一分也不少啊？”
“说的不错，不过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他们做的再好，也是别人的手下。我让他们去做凤尾不好吗？一来至少前几年大家都没有很大的矛盾，以后就算有什么事对方也许也要考虑一下。毕竟金贵曾经是他们的大哥，而我则是放飞他们的人。还有一点，他的年纪也大了我想让他过点舒心的日子，不要再去干些刀口上舔血的事情。听了我的这些话他也算基本上不在发牢骚了。呵呵，谁知道几年后他居然对我发次从未有过的怒火。”
“为什么？”
“几年后张天鼎来到了天城，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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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靠着心狠手辣渐渐取得了金贵的信任，得到了重用。他也时不时的再我面前提出了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我也发觉这人也是笼中困兽，一旦释放出去将后患无穷。曾经也有过除掉他的念头，可是他也有自知自明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于是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谁知道这一下就像点燃了炸药一样，他那晚对我发的火让我记忆犹新。”
说到这里，眼睛望着窗外仿佛眼前就是当初发生的一切。
“我也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他说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卸甲归田回到乡下去。可是却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了在天城站稳脚跟，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也，却要将辛苦多年打下来的江山交给别人，他始终觉得这一切都是为别人而做的，他，不甘心！”
“大阿嫂，要是换做我，我也不甘心啊！”
“我知道，可是有时候需要舍，才能保自己的一方平安。张天鼎这人贪婪，狠毒，如果不这样做，这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还是那句老话放他出去，让他对我们有些感恩之心，到时候关键时刻也能帮我们一把。但是为了不让他出去后信心满满，我就把他安排到了天城相对来说最安全的西部。到了那里他几天之内就把西边的一些小帮派就给清除了，这一下他反而觉得无所事事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给他最乱的地方，他一旦成功，胃口越来越大，这以后会发生什么就难以预料。给他一块相对平稳的地盘，他这一拳打到一半对手就倒下了，他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他还想把这拳打完时，周边没有了对手，他也不敢对我们动手只好收了回来，时间一长心气自然也会消磨不少。”
“黄老板后来也答应了？”
“他不答应行吗？不过我又对他说：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还是会这样做，他听完后脸色发青，我觉得当时他都有杀了我的念头了。”
“为什么？”
“我立刻告诉他：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牵制张天鼎，毕竟张天鼎不是省油的灯。这个人我必须要精挑细选，这个人选了后我就什么也不管了，他听到这里才渐渐平息下来。”
阿九听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难道自己以后就永远做个马仔了吗？
周桂珍似乎知道阿九的想法，摸了摸他的脑袋，“阿九，有点不自在了吧。”
“嗯”，阿九老老实实的回答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周桂珍肯定早就一眼看穿了，与其装不在意，不如早点承认。
“后来，天生来了。这么多年来我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做任何事都几乎可以用完美来概括。不管出去谈生意，还是出去打架都能做的相当干净利落。这种人太难了，听到你刚才的消息我越来越佩服他，这样大的血海深仇竟然能忍这么多年，不简单啊！要是你，阿九你行吗？”
阿九摇了摇头，想到这里阿九越来越想见见这位杜天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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