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前线战斗

出了营指挥部之后,芜球进入了G303号阵线,这是虫子的最前沿。阵线大概三百米左右,在发现普通枪支几乎不可能破甲之后,有些士兵全身挂满了手榴弹,阵线上有四个机炮射点,数十门迫击炮,两辆战车,后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坦克连队,肉眼可见五辆坦克相隔十几米停着。

以往对坦克、对敌人有用的铁丝网、沟、坦克桩通通无效,他们面对的每一只虫子,好似科幻中的机甲一般灵活。然而我方坦克,至少一发破甲弹并正面击中才能杀死一只虫子。而他们的粘液,却可以轻易腐蚀坦克的装甲。

芜球坐在壕沟中整理自己的装备,营长又给了他三把军用弓弩,芜球在这些弓弩上附上了只有自己才能激活使用的寒元符,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普通的弓弩。班长安排了两名士兵专门给他安放弓箭。

突然间,芜球感受到了一只向己方阵线冲过来的强烈元气波动。他拿起弓弩,向天空看去,是一道黑影冲向了一个小兵,芜球直接一箭射去,那只冲向了一个普通士兵的青甲虫在即将靠近猎物的时候突然被冰封,摇摇晃晃向地上坠落。芜球看清了是一只飞行的虫子之后,又紧接着再射了一箭。

那只虫子翅膀被冰冻起来,腿刀依旧在挣扎乱动,砸在了小兵的头上。芜球赶了过去,拿起刀激发寒元符,刺入了虫子的脑袋,虫子挣扎几次后就没了声息。

但是他想要救助的这个士兵却在虫子腿刀的挣扎中被扎破了脑袋,痛苦地挣扎与抽搐着,不一会儿便僵硬下来。

队友取下了他的身份铭牌,然后将尸体搬到了指挥部后面的一个空地上。

芜球只能沉默地靠在青甲虫上,并将虫子体内的元气摄取到摄元符中。

“狗日的虫子!”芜球骂道,点起了一只烟。

青甲虫的元气有六个量,相当于六只赤甲虫,芜球在闲暇时刻又画出了四个摄元符。

他发现此前来的有些士兵用刮开虫子的尸体,将虫子的虫壳放还自己的前胸后背,以绳子连在一起,就同阳光时代的人带着的背心一样,而这种操作与他第一次走入黑暗中的虫甲背心如出一辙。看来没有人是笨蛋!

休息不到一个小时,警报突然想起,睡梦中的士兵被惊醒,在尖锐的哨声中跑着进入了阵地。芜球也抬头看向了前方。只见一百多只虫子冲向了他们所在的阵地。只有一百多只虫子,应当是在珉精确计算后的结果。而这也是因为这些虫子足以撕碎芜球所在的阵线。

枪炮响了起来,如水流一般的红色弹痕将冲在前面的虫子掀翻在地。弓弩的有效射程不过三百米左右,而芜球能精确射中的距离也只有一百米。在虫子靠近到只有一百米的时候,芜球快速射出了五支寒冰箭,顿时,前面的五只虫子被冰住,然后被枪炮打成了碎片。芜球后面的两个小兵也开始加装弩箭。

士兵向虫子投掷迫击炮、手雷。阵线与虫子之间有一道很宽的壕沟,壕沟中有地雷及炸药,在这一道防守之下,虫子的攻势被短暂地遏制住了。

四只青甲虫也飞了过来,对于这样在空中飞行的甲虫,军人用标枪(光学制导导弹)、或火箭炮进行克制。一只青甲虫挨了一发标枪之后,虫肉、甲壳落在地上,但它们依旧摇摇晃晃地冲向了军人所在的阵地。

芜球给弓弩装填弓箭,向青甲虫射去,在他看来会飞的青甲虫威胁太大了。高傲的青甲虫给了芜球很好的发育机会,他们不会逃,不会躲,就这么直直地往阵地中的军人冲去,不一会儿三只青甲虫被冰封,然后落地后被士兵杀死。

而第四只青甲虫却紧急升空,朝向远离芜球的方向进攻普通军人,它发现了这个硬碴子。

谁说虫子很笨来着?

青甲虫轻松地将一个机炮阵地中的两个普通军人拉到空中,残忍杀害后将血肉洒向了在阵地上与虫子拼博的普通军人。

军人们看得目眦尽裂,虫子的行为太过残忍无情,他知道这是虫子在对普通军人进行心理战,果然淋到血肉的普通军人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逃了。

不能让它如此搅乱,芜球赶向青甲虫的方向,其他军人也向那只青甲虫射出各种地对空武器。青甲虫被地面炮火影响减慢了速度,芜球赶上了之后成功击杀。

后方坦克也开动起来,不时可以看到前方刚冲出壕沟的虫子又被坦克炮打了下去。大炮对着壕沟开始轰炸。尽管如此,依旧有七十多只虫子冲进了阵地。

残酷的近战开始了,有些军人抱着炸药与虫子同归于尽,手雷不分敌我在阵线上炸开,有的战士在虫子吞噬战友的时候,拿着枪堵进虫子的咽喉射击……

芜球带着两个装弓箭的士兵边退边打、边打边退,趁着转瞬即逝的时机冲到青甲虫尸体旁边并用摄元符摄取虫子体内的元气,虫子靠近时以冰锥符攻击,必要时刻被迫拿刀与虫子近战。但是他也不敢一个人冲向虫海,一旦战甲被破坏受伤,在战场上就只有一个死字。

在三条阵线上,芜球只能选择救治最危险的情况,他已经射出了十五只箭,体内元气本就不完满,此刻已经耗尽,只好疯狂地抽取摄元符中的能量,同时在被杀死的赤甲虫与青甲虫这边,用摄元符摄取虫子体内的元气,幸好这两个操作都及其熟悉,身边也有那两个小兵保护,否则只怕乱窜的元气已经将他的身体炸开。

在体内元气耗尽之后,芜球带着两个辅助的小兵,在虫群之中翻腾、逃跑与攻击,以虫子尸体、壕沟、碉堡、甚至是队友阻隔虫子,刚补满一个量的元气,虫子赶来时,被迫射出寒冰箭,体内又空了,然后继续用摄元符摄取。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现在这般,大脑不够用了,有时甚至被迫同时做三件事,一个不慎,就是死亡的下场。

连续碰到多只虫子的攻击,坚冰符生成的冰块被赤甲虫的火元气融化,中途战甲几乎被袭来的虫子攻破,芜球受惊之下用出冰锥符击杀来袭的一只虫子,然后马上切换备用的战甲,这才敢不往后逃跑而成为逃兵。

三只青甲虫的元气早已通过摄元符被摄取到体内之后,阵地上出现了数座被冰封而来不及被普通军人杀死的虫子,甚至已经有军人依靠这些被被冰封者与虫子玩起了转圈圈游戏。

接近半小时的激烈战斗后,虫子越来越少,G303、G304两条三百米阵线上只剩下被芜球冰冻的虫子,随后被普通军人用手榴弹炸死,其他的虫子也在扔过来的炸弹下失去了生命,而G302阵线上的士兵却带着炸弹与虫子同归于尽。

看着G302阵线上残缺的人与虫子的尸体,还有半残的虫子吞噬、吸取战友脑髓的声音,芜球感叹自身幸运之下也不得不为未来的命运担忧。跟着他的士兵,身上也是鲜血淋漓。

芜球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人的命运,他能想到的只有杀,杀死更多的虫子。战后芜球与其他军人一起,在营长的命令下,将近一百多只虫子尸体、碎片全搬到了一个空地上,堆积成一座小矮的虫山。其中有五十只依协议是要给芜球的,将被军车运到他的虫甲工厂中。

医护兵将伤亡者运走后,所有军人累得不想再动弹一下,随地躺倒在地上,或靠在墙边,甚至有打鼾的声音从隐蔽的地方传来。

芜球靠着虫山,一刻不停地制备摄元符,他担心下一场战斗中元气耗尽后会被虫子杀死。在所有虫子体内元气都被摄取完后,芜球疯狂地菉制坚冰符与冰锥符。

此刻整个营队已经残了,死伤近百分之七十,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其他的一线部队也差不多,有的更惨,整个营队一个人也没能留下,他们用炸弹炸毁整条阵线与虫子同归于尽才没有让它们更进一步。

战斗过后,虫子的尸体全留下了,没有后退的。军方G号线部队也无法再战,军心变弱,战意降低,死守不过是送给虫子杀。他们将在后方兄弟队伍来了之后撤退到军营重新休整编队,然后才能重返战场。

芜球没有想到来到前线的每一次战斗,营队就被打到了失去战斗力,不过有着回家的机会,他也感觉到有了希望,而不是被迫在前线等死。

与芜球一起来的队伍死了,芜球所在连队的连长死了,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无法呼吸的逼压感,让他觉得似乎自己也要死了,而活着对一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然而当后方增兵赶来之后,营队后撤休整之时,芜球却要被转移到觉醒者小队。他不想去那里,尽管还没有接触,但他知道站在人类与地球异族之间,只会是一种极大的麻烦,是一种无法挣脱的认同型漩涡。

异族是星空种族,生命层次比人类高,所以视纯人类为蚂蚁,看不起人类,也不将自己看成地球人,当后面又有了屠杀、奴隶人类的举动之后,人类与异族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除非异族放下那份高傲,人类放下那份仇恨,共同发展,但是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那只会是一种童话传说,是一种绝对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在人类从地面踏上星空的旅程中,第一个遇到的障碍就是异族。

可是在军令下芜球已无处可去,更何况原有队伍将回去重新修整,重返战场时番号是否能存留也是个问题。

“我参军也只是要保家人平安而已!”芜球笑了笑,不再考虑这种问题,爬上了去觉醒者小队的直升机。

在武直上其他觉醒者口中,芜球知道了一线是一种怎样惨烈的存在。从最前沿到申城有G、F、E、D、C、B、A共七条防线,每道防线长五公里,而G号防线最称为“虫子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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