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十一章,山君与山役。

唐保做的生意是贩卖从山中开采出来的矿石,也就是所谓的沙土生意。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其实现在做的生意与以前的那些所谓的雪匪其实一般无二,都是在山里面刨土的。

薛戈听到这解释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的言语。

于是唐保便说出来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贿赂那些官道上的兵人也要走林间小道的原因。

他说,如果一个商人不愿意将利益追求到最大化,那这个商人便不能算作真正的商人。诗人说过,商人重利而轻别离,他唐保认为不对,因为他唐保重利之外更重情,他自认为亲情大于利益,所以在自己得知自己的爹病的很厉害的那一刻,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让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杂役去操办他的生意,他则需要回到家中照顾病重的老汉。

说是不置可否,其实薛戈的心里面对这种强词夺理的解释还是报以不屑的态度,因为此时的薛戈并非本来都“薛戈”。

绕过一片片山林,看见的便是一道狭隘的关卡以及破败的古洞和一支早已经没了生息的车马行。

有车有马便是车马。“行”指的是一份生意,或者说是一份供他人雇佣的“作坊”。tehu.org 火鸡小说网

车马行联系起来便是一个有车有马的作坊被人请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是一份不小的生意。因为雇佣车马行的人非富即贵,雇佣车马行的人在初期需要先行支付一部分押金以供车马的维修费用,其后待事情办妥车马行要收工的时候则只需要在内定的酬劳里面扣去押金即可。

除了富贵门庭愿意做这种有风险的车马行之外,稍稍有点心疼钱财的门庭便只会顾车马而不顾车马行里面的人。

富贵门庭里面的人之所以要雇佣车马行的人代为运送货物,除了是方便节省力气与心神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可以随时随地的出现很多人为那些富贵门庭里面的人打理货物。做生意最怕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货物供不应求。第二件事便是人手不足。

若是没有货物,就谈不上所谓的生意信用。人手不足就谈不上效率。

所以当气喘吁吁的唐保走到半山腰看见了山下的那一片惨淡场景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一大半,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草坪上,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喃喃低语,眼中有着死灰。

先前他还在路上强笑着与薛戈说一些有的没得,可能心里面还是比较不相信那个孩子的话语,毕竟一个孩子如果见到那么多的死人的话,不可能没有吓的嚎啕大哭反而气定神闲的回到村中与他通风报信。

他还没有告诉薛戈那孩子口中的话语,也未曾第一时间想过薛戈可能听到了那些言语,所以他此时此刻跌坐在地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让人可怜。

薛戈双手插袖之中,看着山下的场景,他问道:“除了你知道这条古道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条古道吗?”

唐保颤颤巍巍,满脸的悲苦:“这条古道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是认真计较起来的花,我们荣树村全村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一条古道。”

薛戈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开始沿着山道下山而去。

这只是一条减缓的陡坡而已,不过三步并做两步便来到了山下。

这一处的山林极其古怪,除了山崖上以及依附在峭壁上的树木看起来比较密集之外,其余的古道上,山坡上以及道路上几乎没有树木存活,这也就导致了整个山中裂缝行走的车马行可以被山顶的人所观察到,而山下的人却很难发现山上的人。

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的唐保还有些不死心的踉跄起身,然后一个前扑差点滚落山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他快步站起身,然后飞快跟着薛戈的脚步一同下了山。他这个已经岁数过了三十好几的汉子,竟然还没有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平静。真是…真是不知心中悲苦,很难体会脑中伤感。

很快到了山下的薛戈看了一眼不断西斜的影子,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不断向着天穹散发着丝丝热气的尸体和那些沸腾的血液让薛戈的心里面稍稍有些难受,好像在看见那些尸体与血液的时候,薛戈的心里面有一头嗷嗷叫喊的老虎,正不断的捎着薛戈的心扉。

天要下雨了。

薛戈脑海里面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两步化一步快步来到一具尸体面前。并没有看见尸体就呕吐的薛戈,也没有看见尸体就抱头痛哭的唐保。所以在这个车马行的队伍当中不断穿行的薛戈突然发现了一个跪坐在地上,仰起头而死的妇人。

薛戈只是看了一眼那妇人抬起头的头颅便有些作呕。

快速绕开那具妇人的尸体,薛戈又疾步扫过每一具躺在血泊当中的尸体以及,那一头头没了头颅的马匹。

除了女人之外,所有男性几乎全是一刀被砍掉头颅。而那些马匹更是头颅不见,只剩下一具具诡异站立的马身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性尸体旁就是他们的头颅,头颅之下的血管以及伤口极其平稳,杀人之人的出刀速度简直……无敌了。

唐保已经不忍心的转过身不敢再看这里的残惨剧了,因为他只看见了整个车马行的前半部分便彻底的吐了一身污秽。

当薛戈将所有车马行的死人都看完了之后,他刚刚想要对着唐保说什么的时候,一道细若蚊蝇的丝丝呜鸣声音便钻入了耳中。

不等薛戈运转灵气平心静气,嘶的一声颤鸣便转瞬间在薛戈的耳旁炸起!

平地惊雷一般,骇人无比!

薛戈面不改色,竟在平地惊雷出现的一瞬间便迈出出了一步,这一步直接导致了薛戈与唐保整个人碰到了一起,但薛戈只是稍稍推了一把唐保,唐保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直接就飞了出去。

“滚远点!”

与此同时飞去的,还有薛戈的暴喝以及怒骂。

唐保不曾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感觉自己腹部有一根竹竿不断推着自己朝着后面倒掠而去,而他本人好像被那条竹竿压在了死穴上面,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不说,全身更是感觉瘫软无比。

薛戈整个人向下倾斜了一下,一个人成斜字飘忽了一瞬,一条银色的丝线便刹那间从薛戈先前的头颅之上一闪即逝,若是薛戈刚刚还站在原地,以为迈过一步便是万事大吉了的话,那此时的薛戈恐怕早就人头分离了。

所以微微下倾身体的薛戈嘴角上翘,他不动声色的在掌心运转丝丝灵气,身体在银色丝线从头顶掠过的时候便已经迅速前冲拉开距离然后站定看向先前发出动静的地方。

不断原地盘旋飞舞的银色丝线发出阵阵嘶鸣,还有一股淡淡的腥气以及不断向着天空蔓延的热气让薛戈的眼珠子瞪圆了。

跪在地上,抬头仰望天穹的妇人眼中闪出来了一丝银色的光芒,相比较那一团不断飞舞的银丝而言,从妇人眼眸中出现的银色光芒更加粗大!

还没到薛戈呼吸一口气的瞬间,薛戈刚刚侧过头却依然慢了半拍,左侧脸庞上,一条深深的血痕出现,散发着丝丝热气!

出手的东西好像愣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的血液居然如此滚烫,只不过是刚刚冒出皮肤而已,血液便如同热锅里面的滚油,开始慢慢沸腾!

低着头的薛戈让脸上的血液垂直的滴落在靴子上,一双眼眸里面出现的是一种几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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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红。

白色的眼瞳包围住了黑色的眼仁,黑色的眼仁里面有着一抹如同流星坠落的猩红点点。

轰然一声,一块白白净净的豆腐竟然破开了两辆马车击打向了薛戈眉心处。白色的泽水从白豆腐上面滑落,以肉眼便可以看出白豆腐的滑.嫩的薛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便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翻滚,好似人体后背最中间的脊梁骨被人以蛮力给强行扭动!

“敕令!”

有人轻喝一声,一抹流光溢彩从天际划过,带起的一片涟漪宛如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滩水泽,被那人随手挥起,又随手挥下!

噗……

大口水点如积水成渊开始飞快汇聚在薛戈倒向一边的马车旁,竟开始自我交织起来,以水滴墨点开始组织起来了一副如蜘蛛网一般交错纵横的“拦路网”!

“你们……”

有人惊讶出声,但二话不说边又是一记白豆腐甩了出去!

有人又突然呵了一声:“走了,山君要我们留下,而不是“留下”!”

话音刚落,以七尸辉阴阵而摆放在一队马车交纵之中的七具妇人尸体当中一同出现了七点银白色光芒冲天而起,随着那道呵斥声音一同远去,七道银白色光芒如小溪汇河流,河流并起汇大湖,竟七光合一。一道人形银白色光躯在天幕上炸起不到片刻便瞬间挥散开来!

“真是无趣,还以为山君所交代之人有多厉害,结果……啧啧,实在是不堪一击!”

讥讽声音在山下回荡开来,与此同时回荡的还有三点蓝色的光芒从薛戈的衣衫上一附而掠,竟又硬生生的将薛戈的脊梁骨重新给掰正了!

声音是女子的声音,所以话语稍稍多了一些。

“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让我们七山出手,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一些?实在不行,那我们把他抓回去算了,也算是这一次行动的小彩头!”

白豆腐第一个掠回在一个面目苍白的虚弱男人手中,他二话不说直接飞掠高空脚踩树梢一掠而走,如同一只轻灵的斑鸠!

那话语尤其有些多的女子根本不在意那个白豆腐的臭脾气,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个倒地不起的薛戈调笑道:“小子,我叫骨娘,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试一试,大不了就是少一两根骨头的事情而已……”

“骨娘,走了!”

闷闷的声音响起,最后一个人也收了手,快步来到一女子身旁!

“迟!”

一人轻喝,随后便是山高水长,一人踏山,一人踏小河,一人身影模糊消失不见!

那女子的声音也不再响起,所以薛戈这才抬起头。

眼中不再有黑白红,唯有一双疲惫至极的眼眸很灵动的眨着,身体实在是有些疲惫到了极点,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昏死过去。

——

唐保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薛戈,与一位年纪极其之大的……老者探讨着什么。

——

山溪间,湖中央,游鱼四溢如万鱼朝圣。

一位俊逸非凡,腰胯金银叶的金袍山君露出如春风和煦的笑容慢慢的揉搓着手中的鱼食。随手抛出手中鱼食,湖中鱼群看着那不断滴落的鱼食,如一头头恶虎,争相竞夺那一粒粒对它们而言无异于鱼中瑰宝的鱼食。

鱼群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许多外界早已经灭绝了的鱼灵也从山脉最深处的长眠当中苏醒过来!

山君看着这些毫无秩序的场面,有些皱眉,便轻喝了一声:“别争!”

光滑流转之际,湖中鱼群竟然开始慢慢的由狂躁暴动变成了一头头温驯的“小绵羊”。

一头庞然大物,只露出来了两粒宛如日光眼眸的蛟龙后裔之属的鱼蛟如那大海当中的鲸鱼鲸吞万物,不断的吞噬着湖中最底下的那群小虾,小蟹,小游鱼!

这种鱼蛟早已经存活了百年之久,一身鱼鳞已经开始由黑白转为黑青色,从传说中的蛟鳞慢慢的开始蜕变,直到一身鱼鳞彻底消失转化为蛟鳞。那它便可以从鱼,变为蛟,由无意识的孽畜变成一头拥有灵智的妖孽!

有身下三足,不断吞噬着身边而过游鱼的鲸蕴,它只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生长在腹部,看似颠倒,实则不然。腹部有着一只眼睛都鲸蕴比那头比它大五个身形的鱼蛟可要活的更久。长须,眼瞳呈现半绿色。当长须收入下腹之时,当眼瞳当中的半绿色彻底变成绿色时。这头早已经活过了千年之久的鲸蕴便可以彻底的成为一头拥有明台境界的妖物!

可以吞下一整条山根地脉的脉鱼。可以用鱼鳞便可以震慑它种异物,人间百姓的馥鳞。可吞下方圆十丈灵气,并且可以储存在体内千年之久的阔海。

等等等……这些数不胜数的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地下鱼种,如今却疯涌而出如万民朝拜帝皇,疯狂的鱼群就像是一位位面朝圣人的信徒,看着,盯着,望着,朝拜着。

一身浩然气三点灵光丝,如潺潺流水缓慢的从那一身金雕兽图上流入湖畔当中!

天下气运分文武。他北疆山君占三斗,可与四国帝王……平分秋色!

随手扬起手中山风。山风便如同最朝圣的信徒,以极快的速度将整个山林给席卷的平地起龙卷!

至此,不知名的大山之中,湖畔之边,一位面目俊郎,身材修长,腰间胯有金银叶的山君便在此时此刻跻身了玄仙境界,大道显化为——君临山川!

庞大的法相天地将这一座不知名的山川给彻底俯视下去,一双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左手金叶,右手银线,二者还不曾想合为一之时,金叶便已经被摊开在他那大道显化的手中,一丝丝银线便开始顺着金叶的脉络开始寸寸缝补,直到将金叶之上的所以暗淡脉络彻底替换成了银线才堪堪停下!

山风席卷了整个山川,所以整个山川的外围便平地挂起的一阵旋风包裹住了整个山川,进吧得。出,更不得!

山川之上,巨大的金色法相最终暗淡无光,收回了金光视线的那一刻,金色法相突然抬头看向天幕,看到了那一颗颗金光璀璨的星辰被太阳所遮掩,他漠然而笑,金光眼眸一闪而逝的讥讽尤为刺眼。

“当蛊虫来养,你们迟早要被付出代价!”

金色的光芒过于刺眼,所以本应该缓缓消散的金色法相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了粒粒金色光点消散八方。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平地旋风!

居住在这座山川附近的村民们早已经躲在自家家中,躲避灾祸!

——

随手捻起一朵兰花,香气充斥在鼻尖环绕时,随手点播了三条金光鲤鱼。

山君微微一笑,斜眼看见了那七道熠熠金辉从那山川旋风中出现。他并没有过多言语什么,所以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白豆腐。骨娘。憨春。风可。傈僳。八百。虫乡。

白豆腐是一个修为极高的白衣软弱书生,眉心处有着一个只存在于黑夜当中的白点。每当有人见到白点的那一刻,那白豆腐便会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块白豆腐,然后眉心白光闪耀散发着阵阵黄豆香气。

骨娘同样是一位修为很高的修士,只是相较于白豆腐而言,她更喜欢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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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人心腹,然后在他人骨架上圈圈点点做文章,所以她的手指很纤细,细到了似乎是两根银针并起的那种厚度。

憨春,双手老茧遍布,脸上带着与世无争的微笑,一头蓬松头发让他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是一个很喜欢很喜欢骨娘的汉子。可惜骨娘根本看不上他,因为骨娘嫌他皮糙肉厚,根本没办法让他细细研究起根骨。一身肉身极其强悍,是七人当中最强悍的,在初次遇到山君之时,由于心中滋生出来了很多想法,最后被自己的想法给吓晕了过去,最后醒来之时变成了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年龄的少年习性。不过好在他记得骨娘,记得他的哥哥八百。

风可是一位修为仅次于白豆腐,骨娘的修士,一身修为几乎接近明台境界,但由于自身心结为曾了断,导致了自己的修为迟迟不能挪动哪怕半步,最后成为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先天大圆满修士。所有人见到风可的第一眼便是不起眼,因为他的容貌好像是东西南北风,下一刻便极有可能从脑海中消失不见。是七人当中最神秘的一个人。因为他是从山君身边出现的山君仆役!

傈僳,山川当中古老部落的后裔,以其部落名称命名名字,一身修为到达了先天巅峰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踏入先天大圆满境界。擅长以魂入他人之魂,是七人当中魂魄最强大的人。

八百,精瘦老者,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中认真看去便会让人惊骇发现其眼眸当中似乎蕴含了大道星辰!是七人当中的阵师,为其余六人选择合适的战场以及战斗策略,算是七人当中的半个主心骨。也是寒春的哥哥!

虫乡。只可闻其声音,便不可闻其人。闻其人便不知此人为何人。修为先天初期。

八百看准时机上前一步,执长手弯曲下压,然后拱背沉声道:“山君!”

八百话语刚落之时,便有着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从密林中响起,然后便是一大群呜呜泱泱的黑色虫点如潮水汹涌裹挟着一块巨大的木箱翻腾而来。

虫乡的声音是嘶哑中带着腐蚀的气息,是那种只要你听见他声音便会在心中下意识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朽木将枯的人。

“主上,拦截之物之此了。”

木箱呈长方体,长三宽二,正面雕有小鸡啄米图,背面有蛇游龟背相,长方体最上面的木盖子中间的缝隙处有丝丝缕缕的白色乳光起起伏伏,如同波浪海水,偶尔出现,偶尔隐没。

除了憨春一直在骨娘以及山君的身上停留之外,其余六位山君供奉的眼睛从那口木箱出现开始便不再移动视线。因为那里面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饿汉看见了最香喷喷的食物。亦或者是一个贪.淫无度的瘾君子看见了他最喜爱的上瘾之物。

山君放下手中饵料,随手抚去腰间金银叶上的星辰点点,他笑起来的时候春风和煦,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是润泽万物。

“不过是一块上等灵石而已,瞧把你们馋的。”

骨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咙微动,胸脯上下起伏极具冲击,曲线玲珑的骨娘媚笑道:“山君大人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咱们这些看起来很饱实则虚到骨子里面的修士不就是差一两颗品相如此之大的灵石来巩固修为吗?若是山君老爷……”

山君笑着摆了摆手:“不行,不行。这一次这块灵石我有大用,若是行得通的话,到时候我会留下给你们每人一人一块的!”

骨娘媚笑着不再多说什么。

所有人都视线很艰难的从那块巨大的灵石上挪开转移到山君身上。这一块灵石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若是寻常物件也就罢了,可这种百年都不一定遇的到的上等品相,再加上还是一块高三宽三之大的灵石,那可真的实在是足够震撼每一个知晓灵石妙用的人的心灵了!

历史上有据可查的最大的灵石那也是在南国的沙漠当中发现的,是一块等人高的灵石。但那块灵石之中所蕴含的灵气十不足七八,所以算不得上品。而这种灵石只是被冠以“最大”称号而已。历史上有据可查的“品相最好”的灵石则是出现于东国的南方版图,是一块手指头大小的灵石,其中蕴含的灵气可以供一国之人修炼七天之久。若是单独让一个人吸收,那恐怕足以让一个资质颇为不俗的人修炼到地仙境界,而且速度绝对极其之快!

“我让你们做的事?”山君接过了那块高达三米的巨大木箱,单手托起的他问道。

八百:“已经做好了,并且山君所拜托之事也做的非常完美,那个名叫薛戈的年轻人被我们七人联手打伤,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足以让他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

骨娘娇笑一声:“八百说笑了,什么叫我们七人联手打伤?莫不是太看得起他了?不过是一个刚刚炼体的后天修士而已,还轮不到我们七人一同出手!”

八百转头看着骨娘沉声道:“那孩子体内有一股游移不定的气,你不是阵师,所以不清楚这一股气是什么,所以你没资格说你刚刚那一番话。还有,离我弟弟远点!”

骨娘脸色阴沉,斜眼看着那个憨憨傻傻的憨春,她似笑非笑对着憨春问到:“憨春,假如你哥哥和我对上了,你帮谁啊?”

八百脸色铁青,本就干瘦的筋骨因为气的牙根痒痒而噼啪作响:“贱婢,你找死不成!”

骨娘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憨春。

憨春茫然失措,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放,只是呆呆的看着骨娘,和他的哥哥八百。

剑拔弩张,好似下一刻就会爆发一场战役!

“好了,好了,没必要因为一个外人而让我们自己人受委屈,你们这是做什么?”山君轻轻抚掌而拍轻声笑道。

山君踩着山风朝着远处山川走去,他单手托箱,另外一只手随意抚摸着腰间的金银叶轻声说到:“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照,金鳞开。”

“你们去边塞城头等着吧,大势要来了。席卷而来的来!”

山风吹拂草坪,大树摇晃湖畔震动,万丈高楼平地起,晨光不曾见月光!

天……暗了!

——

被马车拖着离开小镇的薛戈依然处于昏迷当中,整个人的身体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别扭。

坐在车子最前面的唐保回头看了一眼车厢,眼中的神采莫名异常。

回想起村中老医的话语,他的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这人老汉我啊,是救不活的,你如果不想救这人的话就趁早多打一副棺材吧。可如果你想要救活这小子,那老夫还是可以给你说一个门路的。你们镇上边上不是有一个名叫鬼乘的老头子吗?他啊,说不定有办法。”

唐保拿起手中被村中老医所陈列的单子,有些忻忻然。

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还算是完整的,其余的身体部位多多少少都有很大的问题,最严重的后脊梁骨则已经彻底断裂,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的话,薛戈就算可以活过来那也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

行走在黑色的夜幕当中,星光逐渐璀璨。今日的月光别想象中的月光还要明亮。

今天是七月初七,再过几天可能就赶不上船只了,到时候恐怕就不可能再乘船渡江了。而薛戈的伤势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唐保连夜召集一些人手准备连夜进山,然后去往大江渡舟救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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