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朝会

南离开朝之时定下了每十载一度大朝会,由皇帝择日举行。这次大朝会是南离第一度大朝会,得以入朝与会的,或邀或诏之人皆以最高的规格着装以及出行规制来到皇宫。

离大朝会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但很多大臣、权贵,世家名流早已提前到场,好些个江湖巨擘更是给足了老皇帝的面子,当然更是因皇宫深处那位所供奉的“老神仙”,传言乃是当今太玄岳老天师的师弟,当初因犯下大错,上代老天师忍痛逐出师门,后行道祖东出函谷之举祈祖师眷顾,当年一品之境入雍国后以双眼为代价施展道门禁术窥得天机,断得雍国以累九世之运,已具龙兴之气,若是占得中原龙脉,成龙脉之气。失去了太玄道统入天门传承的他便可以暗中吸纳龙脉之气一步一步晋宗师,入地仙,最终羽化登天人之境,损国利己,有何不可。

除去道门南北宗的北宗太玄岳仅仅只派了一名二品境的弟子来朝,南宗龙虎山则是派了当代老天师的师弟,紫阳真人,天下少有的宗师之一,传言已半只脚迈出了更高的那一步;东瓯尚武城俞眉,一品武境,天下有名的棍法大家,东瓯佛门圣地莲花道场,明泉老方丈的弟子,因犯下戒律而被迫还俗。

其外便是一些硕果仅存的各门各派的长老之流,当年南离一路征伐下来,除了那些个超然的三教圣地以及不问世事只问江湖的几个道场,其余皆在战争中消亡,西川章武剑庄、西楚藏剑庄,东瓯全秀庄,江南洗心阁,哪一个不是曾经江湖鼎鼎有名的势力,如今尘归尘、土归土。

李裕休整一晚后,便打开从河东带来的大行箱,从里头翻出参加此番大朝会由裴思为他准备的着装,在一番盛装后,李裕也是颇为不习惯,但很是无奈,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可不会在意朝堂那些大臣们会怎么看,给的也只是自己姨父和姨娘的面子,表示尊重。

吩咐好憨徒儿杨青在府里看管好李玄成后,从此番河东随行而来的军士里挑选四名最壮的汉子,抬着王府陈设多年但依旧坚固的简单轿子,就出发进宫去。

来到皇宫门口,从轿子边上的窗帘掀开,看到皇宫正门口满是检查的侍卫,再看坐在设在门口边上行座的曹景隆正在一一盘查名帖。李裕感知到有股强大的威压笼罩着皇城,不同于宗师,只比宗师更强。

“宗室里那些老家伙全是庸碌之辈无一人宗师,唯有侍奉四朝的大内老总管高须士是宗师实力,可还有多少寿命呢。那看来,是那位当年被逐出太玄岳,如今的南离国师了。

到了一品之后便可感知一定的周边环境,而曹景隆如今二十有五,却只是四品,在别人眼里已然十分优秀,但此等武道天赋在李裕这些老一辈的眼里,那便是一泛泛之辈尔,毕竟曹景隆的老爹岐阳郡王曹思本终其一生也仅仅只是二品。曹景隆此时看见眼前轿子里探出的人脸,赫然是那位河东王,吩咐左右先替他查验这些大臣们的名帖,便径直离开,往李裕轿子走去。

还在门口未行查验排队入宫内的大臣们以及其他一干人都注意到了今日的宫门当值的查验官竟向一尊轿子走去,有的人好奇是何人的行轿,也有人暗中偷笑,因轿子看起来只是普通轿子,莫不是有普通人白日做梦想进这宫中参加大朝会?可是有乐子看了。

曹景隆走至轿边,抬轿的四名军士并不阻拦,他们在进城那天便已见过这位曹大人,再者他们也知王爷如今的一品的大高手,他们四个区区五品,王爷哪用得着他们保护。

李裕掀开窗帘,看了一眼曹景隆,此时曹景隆低着头作揖说道,“远远得见王爷大驾,特地前来请王爷入宫,无需查验名帖,由下官带王爷进宫。”

李裕一点都不意外,他很欣赏曹景隆的眼力,即使武道天赋一般,但为人处世这一方面,天赋极高。

“那便幸苦世侄了。”李裕和颜悦色地说道,然后便放下帘子

曹景隆闻言立刻起身,对着抬轿的军士们吩咐起轿后,便走在前头领路,毕竟入得宫门后,还需走上一段路,才到举行大朝会的地方,泰庆殿。

待得曹景隆与李裕入内后,宫外的人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竟能使曹将军为其亲自带路,曹将军可是陛下外甥,平日当差,见与我等,最多打个招呼寒暄一番,这番模样也只有在陛下,其次宗室长辈或者几个王爷面前才如此,莫非,轿中人是名王爷?”

此时一位老臣说道:“如果不是老夫老眼昏花的话,没认错的话轿中此人应当是河东王,十年前河东王离京之时,陛下携百官相送,老夫有幸见的真容。”

见有人开口,刚刚疑惑的大臣看了过来,视线交会时看得来人是谁时,随即一礼,“下官拜见杨尚书。”

来人正是如今的兵部尚书杨寓,皇帝的娘家人,皇后的族叔。说完也是递上名帖入宫而去,这是朝堂大员默许的特权,在一品多是虚职,恩职时,二品的实权六部尚书便是朝堂的顶层,三品的大臣便只能依次排队等待查验方可入宫。

在大臣以及世家名流们议论纷纷进入宫内时,江湖来的几位各方的朝礼长老却是沉默不语,见识过这位河东王马踏江湖的江湖人士都不会去议论这位”血屠夫”,他们所在并不是三教圣地,亦不是如尚武城,天心岛那些个超然之地,只是他们当然本就是正道,望风支持南离建朝立统得快,就犹如南越国一样,可谓是望风归降。

曹景隆带至泰庆宫门处便回皇宫入宫门处继续当差,而李裕的轿子则是继续往里去。

此时走在李裕前方一段的正是兵部左右侍郎之一的苟奂,正悠哉悠哉的整理自身新定制的朝服,以及头上的朝冠。苟奂的父亲正是当年李裕母亲被其父订下婚约的雍国勋贵之子,但其并不知情,只知当年父亲被当今皇后的姐姐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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