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诸事不顺, 如今又来这么一遭,赵庆文心里怒火燃烧,松开儿子就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他要把那婆娘扯起来质问、要狠狠的打一顿, 让她哭着说后悔。

但?临到门口,他又冷静下来。邹氏向来泼辣, 他要是没?有证据就去质问, 不仅讨不到好, 还会被她反咬一口,到时候肯定不了了之。还有就是那个?罗俊良, 没?道理睡了他的妻子一点事都不用担。

他转身, 把提好裤子的儿子拉到一边, 小声交代道:“这几天爹去地里做工, 你帮爹盯着你娘,但?千万别让你娘知道。那个罗俊良不是好东西, 咱们把他抓起来打一顿,知道吗?”

赵小胖觉得俊良舅舅还挺好的, 每次去外祖家,都会塞吃的给他。

见儿子不说话, 赵庆文担心?他乱说, 又吓唬道:“你娘要是知道你偷看,非得?把你屁股打烂不可?!”

赵小胖赶紧捂住小屁屁疯狂的点头。

赵庆文交代完, 就像往常一样?躺上了床,邹氏被吵醒,嫌弃的咕隆了两句。就这两句,在他心?里无限放大:从前她就一直嫌弃自己吧, 怪不得?最?近没?事总和自己吵。

这更坚定了他要捉奸的决定。

第二日,他忍着气交代邹氏:“今天我要和爹娘去远一点的地里收麦子, 中午赶不回来,你记得?煮饭给儿子吃。”

邹氏不耐烦的点点头,催促他快些出发,不然天又热了。

赵老?二瞧她那模样?,心?里更有气。拖着酸痛的身体,带上干粮和水壶跟着老?两口出门了。邹氏穿戴好崭新的水粉色衣裳,站在门口悠闲摇着蒲扇,探头往书房里瞧。恰在此时书房的门开了,赵凛背着手走了出来,朝院子里的赵宝丫问:“丫丫,阿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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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春喜叔叔家吃酒,你去不去?”

赵宝丫正在和赵小胖玩石子,头也不回的答:“不去。”

邹氏诧异的问:“大伯要去赵秀才?家啊?什么时候回来?”

赵凛淡声?道:“午饭是不回来了,估计得?申时左右。”

邹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殷勤的把人送出了家门。等赵凛一走,她就朝赵小胖道:“你带妹妹出去玩儿,吃午饭的时候娘再去喊你。”

赵小胖迟疑了两秒,小脸上全?是纠结。邹氏抓了一把果脯给他,他立刻欢欢喜喜很?的带着赵宝丫和大黄狗出去了。

她见两个?娃儿走远了,把门一锁,也跟着出门去了。一路避开村民,偷摸摸到了小树林,两人亲热一番后,她说起今日家里无人的事,罗俊良就起了心?思。

“我们去你家吧,每次都在荒郊野外,怪无趣的。”尤其是上次,突然窜出来一只狐狸,差点没?把他吓死。

“去我家?”邹氏纠结,“万一被发现了……”

邹氏没?嫁人时,对这个?长相俊朗的表哥也是有好感的。奈何这人混账,不思进取,整日同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罗俊良见她犹疑,又很?不要脸的劝起来:“在家里多刺激啊!万一被发现,你只说我是受你父母之托来给你送东西的,他们不会怀疑的。”

“而且,你不是说他们午时都不会回来吗?”

他又是好一阵磨,邹氏经不住,最?终同意了。两人分开一前一后的往赵家走,赵小胖远远瞧见罗俊良后,就带着赵宝丫和大黄从小路去找他爹了,让大黄狗守在屋子外面。

赵庆文从去的路上就显得?焦躁不安,频频朝来的路张望。割麦子时还险些割到手,等赵小胖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上时,他知道邹氏肯定又干了那事,手气得?发抖。他把手里的镰刀一丢,一言不发的往家里赶。

“去哪呢?”赵老?汉扯着嗓子喊他,然而,他压根不理。

赵老?太?瞧出他不对劲,生?怕他出什么事,丢下手里的活就要跟上去。赵老?汉一把拉住她:“干啥子呢?”

赵老?太?甩开他的手,气道:“说了老?二没?做过农活,你硬要他来。要是他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俺跟你没?完。”这老?头子,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味的偏袒老?大,连她的话都不听。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赵老?汉一寻思,也收拾东西往回走。赵小姑还在埋头苦做,被赵宝丫连拉带拽给拖回了家。

老?两口紧赶慢赶,赶到家中,推开院子门。就听见老?二的屋子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以及打砸的声?音。还不等放下东西,二房的门砰咚一下开了,一个?赤着上身,只穿了条亵裤的男人被打了出来。紧接着赵庆文提着棍子追了出来,身后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邹氏。

这这这……邹氏那个?杀千刀的偷人了?

老?两口气得?险些背过去,赵老?太?更是丢了东西就跑过去帮着老?二摁住人。

“哎呦,打死人了!”地上的男人大喊,挣扎反击。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把母子两个?撞开,抓起地上的裤子就跑。

赵庆文提着棍子大喊:“爹,抓住奸夫!”

赵老?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直接撞倒在地,他仰面朝后看。但?见那人打开院门,一头撞上了刚回来的赵凛,然后头晕眼花的栽倒在地。

他娘的,是撞到铁板了吧!

人的身体怎么能这么硬!

罗俊良还想挣扎,赵凛大手像是铁钳,钳住他的衣领一路拽到了院子中央,然后抽过赵老?二手里的棍子,照着他脑门就是一下。殷红的血顺着男人脑门流下,他终于不跑了,捂住脑袋不断求饶。心?里却?在骂邹氏那个?贱人:不是说她大伯哥要申时才?回来吗?不然就凭赵家这些软脚虾是拦不住他的。

被赵凛凶残模样?吓傻的赵家人终于反应过来,捆了求饶的罗俊良,拉着堪堪穿好衣衫的邹氏一起跪到了堂屋。

赵老?汉一拍桌子,喝问:“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屋子人凶神恶煞,尤其是那赵凛,站在那像一座大山,让人胆寒。不等邹氏先开口,罗俊良先喊:“冤枉啊,我头一次来给表妹送东西,是她不要脸勾引我的!”

邹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委实没?想到相好缠绵几年的人,一出事就把所有的锅都扣给她。她大骂道:“什么叫我勾引你,明明是先前我回娘家,你先爬老?娘床的!”

罗俊良辩驳:“要不是你穿得?风骚,又搔首弄姿我能爬你的床?”

“……”

两人一起甩锅,吵得?面红耳赤。

赵家人越听脸越黑,尤其死被戴了绿帽子的赵老?二,一巴掌扇在邹氏脸上,破口大骂道:“贱人,一对奸夫□□,当老?子是死的是不是?”

邹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打过,嫁到赵家更是作威作福,更别说还是这样?大力的扇巴掌。她歪着头捂住红肿的左脸,抬头死死的盯着赵老?二:“一个?月休沐一日,你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老?娘年纪轻轻给你守活寡啊?骂我之前你先反省反省自己,干啥啥不行,连在床上都短小无力……就会打女人的孬种?!”

戴了绿帽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那方面的短处,赵老?二再也忍不了了,抬脚就要踹她。赵老?太?怕打出人命,死死的拽着。

屋子里又乱成一团,最?后赵老?汉去喊了邹氏娘家人和罗俊良家里人来,商量着这事要怎么办。

这事传出去三家人都丢面子,赵庆文起先坚持要打死这一对狗男女,邹家和罗家极力劝说,愿意每家出二十两银子了事。再加之邹氏她爹是个?秀才?,在县衙能说得?上话,罗家在隔壁村也算小有财帛,赵家人不好得?罪,等顺了口气,就劝着赵庆文忍忍算了。

妻子都偷人了,怎么忍?

赵庆文委屈到达了顶点,冲他爹吼道:“你想当缩头乌龟,我又不是王八,凭什么要忍?”

赵老?汉脸色也不好看,倒是邹氏,边整理头发,边说风凉话:“怎么就不能忍了?虽然我偷人了,但?儿子还是你的呀?难道你想小胖像赵宝丫一样?没?有娘嘛?”

莫名被创到的赵凛:“……”

他凉凉道:“按你们偷情的时间来算,孩子是谁的还真说不准!”

这话一出,三家人都沉默了。

赵老?二和罗俊良都是清瘦身段,赵小胖从小就胖墩墩的,还真看不出是谁的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邹氏。邹氏被看得?浑身发寒,打了个?激灵,朝赵凛嚷道:“大伯哥别乱说,小胖不是赵家的种?还能是谁的?”

赵凛冷笑了声?:“是谁的你心?里最?清楚。”

赵家就这么一个?大孙子,赵老?汉和赵老?太?当即黑了脸。

赵老?二死死盯着邹氏,眼珠子几乎都要盯出血来了:他娘的,带绿帽子还不够,还喜当爹这么多年?

他会儿说啥都不管用了,拿起他爹喝了一半的茶碗就往邹氏脸上砸:他要打死她,不打死她,他在竹岭村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众人又急急拉住他,饶是拉住了人,邹氏还是被砸得?额角冒血。

她心?一横反正什么底子面子都没?了,干脆当众撒起泼来,闹着要带赵小胖一起去寻死,哭哭啼啼折腾到大半夜。最?后这件事还是合力瞒了下来,邹氏丢了嚣张的资本,整个?人乖顺起来,被喊去做饭、洗碗、下地干活也不敢吭声?了。

三家虽然极力瞒着,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暗地里都在议论。赵小胖的身世始终是横在赵家人心?里的一根刺,赵庆文也不下地了,整日借酒消愁。

连着数日,赵老?汉看不下去了,把赵庆文喊到堂屋,关起门来沉吟良久才?道:“俺想过了,邹氏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常年不在家,她无事可?做才?会这样?。反正你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就别读了吧。农忙过后,你就回书院收拾收拾,回来种?地。”

赵庆文混沌的双眼瞬间清明:“爹,你说什么?什么叫不用读了?邹氏那个?贱人偷人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赵老?汉拍桌,“你继续读,老?婆儿子都得?是别人的!”

赵庆文:“我不读,把奸夫□□赔的二十两都给赵凛去读书吗?戴绿帽子还不够,还要当冤大头是吧?”

赵老?汉:“那是你大哥,他供了你十几年,你怎么就不能供他了?你好好想想,他读出来了,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赵庆文气得?胸口疼:“不想,总之一句话,让我供他不可?能!”他从小到大都受尽了偏爱,分一分出去他都觉得?窒息,尤其还是分给他最?厌恶的赵凛。

赵老?汉腾的站了起来:“不同意也得?同意!”

门砰咚一声?被撞开了,赵老?太?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挡在儿子面前,骂道:“好你个?老?头子,想让俺儿子给那个?煞星当垫脚石供他读书,想都不要想!”

赵老?汉一瞧见她气焰就弱了两分,板着脸道:“老?二又不是读书的料,孙子还指不定是谁的,不供老?大读书供谁读?你不想当官老?太?太?了?”

她是想,但?拿她儿子当垫脚石就绝对不行。

赵老?太?:“俺管孙子是谁的,总之老?二一定得?读书。”她开始后悔把赵凛这个?瘟神请回来了,自从他回来,家里就没?有一日安宁,如今老?头子心?都偏到肚脐眼了。

从来都是沆瀣一气的三人吵得?不可?开交,赵小姑担心?他们打起来,喊来赵凛去劝架。这一去更不得?了,赵老?太?连他也一并骂了进去。

屋子里面吵吵闹闹,院子里安安静静。天上一轮弯月,稀疏三两星子分布其上,赵小胖孤孤单单的坐在院子里,红着眼睛:“他们会不会都不要我了?”这几天他出去,好多小朋友说他是野种?,他好难过啊。

从前他们骂赵宝丫,赵宝丫应该也很?难过吧!

赵宝丫也说不好,挠挠小脑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然而下一秒,赵小胖眼睛亮晶晶的问:“要是他们都不要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去书院呀?我会乖的,只要给糕点给我吃就行。”

赵宝丫:“……”

见她不说话,赵小胖眼睛暗了下来,抿唇:“不去就不去。”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村里的人都说俊良舅舅才?是我爹,是不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

但?这话赵宝丫也不能乱说,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说:“别管谁是你爹,总之你是你娘肚子里出来的,你跟着她就好了。就像我只有爹,我就跟着我爹。”

“是哦。”赵小胖终于不再纠结了,搓了搓眼睛,自己跑去屋子里睡觉了。

赵宝丫:“……”这就是阿爹教的‘心?宽体胖’吧。

一家人吵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赵家重新分家了。不是族谱上的分,而是画了一条楚河汉界。赵老?太?带着二房一家住在东边的屋子,赵老?汉和赵宝丫父女住在西边的屋子,至于赵小姑,她屋子本来就在西屋。

不仅住要分,吃饭、干活、晒衣服都要分。

赵小胖也一改往日粘着赵宝丫的性子,凶巴巴的朝她道:“不许和我说话,我娘说你和你爹都不是好人,就想霸占我家的家产。”

赵宝丫觉得?之前给他的糕点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翻脸比他爹翻书还快。

赵凛适时的教育她:“所以说以利诱人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拿捏他的短处才?行。”

“短处?”小团子满脸问号:赵小胖的短处是什么呀?腿短?

想了一会儿她就不想了,她有大黄,还有村里很?多很?多的小朋友,才?不要跟骂过她的赵小胖玩呢。

小团子无所谓,赵老?汉就郁闷了,老?太?太?不搭理自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那么一瞬间就想服软了,但?一看到二房那三个?,心?里更郁闷。

赵凛瞧着这一大家子,心?情倒是出奇的好,没?事就去赵春喜家吃酒。有一回还直接带了一坛子好酒回来给他爹。赵老?汉正愁着呢,喝的稀里糊涂开始耍酒疯,越过了楚汉河界,逮住赵老?二就是一通数落,顺便还吐了他一身。

自己老?子又不能怎么样?,赵老?二洗了三大桶水依旧觉得?有味道,半夜想想还是犯恶心?,爬起来去院子里打水起来搓澡。

子夜星稀,月华半隐,寂静的夜里,忽听西厢房的门开了。赵老?二吓了一跳,缩在井边没?说话,屏息三秒,见一人影从房间里摸了出来,然后闪进了他爹的屋子。

赵凛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去干嘛?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丢下搓澡的布巾,随后披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透过半开的门往他爹屋子里看。朦胧的月光下,他爹睡得?和死猪一样?,而赵凛背对着他正在床头柜翻找。

他爹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半夜来找?

正思索间,赵凛就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带锁的小木盒,那木盒他见过,是他爹用来装房契和田地契的。

他立时警铃大作,三步并两步跨了进去,一把握住按住了他要开锁的手,压低声?音喝问:“好啊,赵凛,你居然趁着爹睡着偷家里的房契和田地契!等爹醒来我就告诉他,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

赵凛微微用力,赵庆文存不不让,床上的赵老?汉打着呼噜翻了身,闭眼面朝他们。

赵凛遗憾的摊手,站直了身体:“你以为爹现在还会信你们母子?”他的脸半隐在月华霜色里,带了十足的嘲讽与讥笑:“等你和你娘被赶出家门了,这些东西迟早都会是我的,我只不过提前看一看,确保你们走的时候不会耍心?眼,怎么就成偷了?”

“你做梦吧,我爹怎么可?能把我和娘赶出家门?”赵老?二抱着木盒游移不定的瞧他,用那轻微脑震荡的脑瓜子想了一圈,似是想到什么,惊愕问:“你故意的?”

“你心?里其实一直嫉恨我们,爹娘去书院找你时,你故意什么也没?说就同意回来了?一步步给爹画大饼,让他偏心?你,然后又设计让小胖发现邹氏偷情告知于我,让爹更加厌恶我们?”那天晚上,小胖是说他和赵宝丫一起看见的,当时他被气昏了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赵凛挑眉:“你因该感谢我,不然你那绿帽子还要戴很?久。”

“哦,对了,邹氏这些年来拿给罗俊良的可?不止二十两,也就是说,他们赔给你的银子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你的!”

他一副大发慈悲的表情,气得?赵老?二胸口翻涌。

“你别得?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赵凛冷笑两声?,眼里寒芒毕露:“那就看看,是你先把我们父女赶出赵家,还是我先把你们二房和那个?老?不死的赶出赵家!”

那眼神太?过可?怕,夹杂了太?多的恨意。赵老?二想起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对待赵凛的,又是怎么对待赵宝丫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不把赵凛赶出去,他就能玩死他们。

当晚他也睡不着了,不计前嫌的把邹氏喊了起来,又找到他娘,把刚刚的事说了。赵老?太?和邹氏都是一副胆寒见鬼的表情。

“俺说赵凛那个?扫把星怎么那么好心?,原来在这等着我们。他这是想彻底占了赵家,给他那死鬼娘争一口气呢。”

赵老?二紧张问:“娘,那我们怎么办啊?”

邹氏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咬牙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先把他赶出去赵家。”

赵老?二附和:“对,最?好在赵家的族谱上除名,让他写下断亲书,从此赵家的东西一分都没?他的份。”

三个?臭虫凑在一起憋坏主意,鸡鸣响起,声?响所过之处,将浓重的夜幕戳出一个?个?明亮的窟窿。

赵老?太?翻着久远的记忆,突然道:“赵凛他娘没?嫁给你爹前有个?相好的,两人都谈婚论嫁了,才?说不娶。他娘一气之下就嫁给了你爹。他们成亲才?一个?月就有了赵凛,你爹说起这个?的时候心?塞着呢,总觉得?那女人干了对不起他的事。”要不然怎么那女人才?死了一个?月不到就娶了她。

“那个?相好的现在就是个?烂赌鬼,我们去找他,给他点银钱,让他来认赵凛。”

赵老?二总觉得?这不靠谱:“能行吗?无凭无据的,都二十几年了,爹不会信的吧?”

赵老?太?:“俺最?了解你爹,他疑心?重,又重血脉,你瞧他看小胖的眼神就知道了。”

莫名被创的邹氏:“……”

三人又是一通商议,天还未大亮,赵老?二就独自往村外走。

赵宝丫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拍拍大黄狗的脑袋,软糯糯的吩咐:“大黄,跟着二叔,别被他发现了哦。”

大黄狗很?听话的,一溜烟跑了。

上午过后,大黄狗跑了回来,朝着赵宝丫就是一顿狂吠。赵宝丫听后,小眉头蹙起,哒哒的跑到书房,凑到她爹耳边叽里呱啦一阵讲。

赵凛听后,手里的毛笔咔嚓一声?折断了:赵老?太?和二房真是出息了,千不该万不该拿他娘的名节来说事。

既然要挖坑,他就填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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