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姚善留下一地伤得伤、晕得晕的护卫婢女,带着夏荷去大厨房重新拿了四个大食盒的早饭回芝兰院。

“你们也去吃早饭吧。”她把手中的两个大食盒递给迎上来的魏嬷嬷和春樱,“不够直接去大厨房拿。”

姚善接过夏荷手中的食盒,打发下人们都去吃早饭,不用伺候。

后罩房里,夏荷顶着春樱等人的目光,放下筷子小声道:“奶奶说枣糕里下了药,然后、然后就把枣糕喂给伯爷吃了。”

“喂?怎么喂?”

“塞进嘴里灌汤,硬喂下去。还逼着夫人也吃了一块。”

春秋冬三个人不信:“你别蒙我们,满院子满屋子仆妇丫鬟又不是摆设!怎会让奶奶这么做!”

“都让奶奶打趴下了,连同全府的护卫。”

“全府的护卫?”春秋冬三个人震惊,“奶奶她……”

夏荷双眼亮晶晶的,学姚善手掌成刀的样子和她们比划:“有个护卫想要抓我,奶奶就冲他脖子这么一劈,他立刻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说心里话,虽然奶奶有点儿目无尊长、不尊礼法了些,但我觉得奶奶并不是不讲道理,而且奶奶实在勇猛!”她扣着手指,低下头不好意思道,“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跟着奶奶!”

“你……你不觉得奶奶和以前完全两个人吗?”春樱皱眉,低声道,“虽然奶奶说自己宿慧加身,难道真是如此么?突然就有这么厉害的功夫,饭中被下了药看一眼便知,这本事恐怕非凡人能有的吧?”

“就算奶奶不是曾经的奶奶,你能如何?”冬梅瞥了一眼春樱,“别管现在奶奶是什么,咱们做下人的好好伺候着就行了。”

秋兰叹气:“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奶奶没准儿是神仙下凡呢。”夏荷忍不住嘟囔,“不一定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冬梅拿起筷子督促大家不要再说,赶紧吃饭。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姚善硬闯松鹤院,把一院子仆妇婢女和全府护卫都打了,还给孙沿曾氏下毒的事传遍安宁伯府上下。

大公子孙宁和李氏听到后不敢相信,可松鹤院的仆妇小厮抱着被卸了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去延医抓药,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还是不敢相信。

夫妻俩儿早饭都没吃完,一起匆匆赶去松鹤院。到了松鹤院,他生母张姨娘、孙宏和老三夫妇已经围在父母床边儿。

孙宁夫妻先给张姨娘行了礼,随后孙宁拧眉问两位弟弟:“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孙定看了眼二哥孙宏,不说话。

孙宏被他这眼气得跳脚:“姚氏发疯能怨我吗?”

“你若好好哄着她,她如何会发疯?”孙定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些责怪之意,“你三天两头不回府,几个月都不去她院子,她不疯才怪。”

孙宏气得指着自己额头:“你看看,我都被姚氏打成这样了,她才不是为了我发疯!她就是彻底疯了!”

“你们俩别吵了!”孙宁喝道,“我问的是父亲母亲为何昏睡不醒,不是姚氏为何发疯!”

他扫了一眼屋子,指向侍立在旁的赵嬷嬷:“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嬷嬷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屋里众人全都听明白了。原来孙沿和曾氏想把姚氏安安静静地送去保定府的庄子,怕她发疯不好办事,便授意大厨房给芝兰院今日的早饭中下蒙汗药,谁知姚氏知晓了,提着食盒闯进松鹤院,把下了蒙汗药的枣糕硬喂给孙沿,还逼迫曾氏吃了一块。药效发作,孙沿和曾氏便昏睡过去。

“你们这些伺候的人就不知道拦着她?”三奶奶小曾氏语气急切,“我不信这么多人制不住一个女人!”

赵嬷嬷苦着一张脸:“三奶奶,您当时没见呢,哪里是奴婢们不拦啊,奴婢们根本拦不住!二奶奶功夫了得同杀神一般,早把奴婢们踹到一边儿起不来了,全府护卫都来了也制她不住,皆被她打伤了!”

“院里一半人被卸下的胳膊还没接上去呢!”

众人惊异。

“姚氏怎么突然会功夫?”孙宁看向二弟,“姚家不是诗礼传家么?”

“我哪知道!”孙宏摇头苦笑,“我和她成亲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她练武。”

孙宁身后的李氏忽然呐呐:“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八方威神,来降坛前,驱邪缚魅,断绝邪源。

魔王束手,凶秽消散,三魂永固,魄无丧倾。”

姚善手臂交叠,带着春樱夏荷站在战战兢兢地赵嬷嬷旁边,静静看着芝兰院前的道姑舞着木剑,在道坛前一边打转一边念念有词。

自从她收拾了孙沿和曾茹,府中上下安分了许多,没人敢再找她的事。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芝兰院门口已经来了三波驱邪的,这是第三波。

他们倒是知道趁她外出的时候请人过来做法,可惜总是摸不准她回府的时间。

吕忘儿木剑插上符纸往坛上的蜡烛前送去,火苗轰地暴烈起来。

法事做完,吕忘儿把木剑递给身边的女童,转过身走到赵嬷嬷面前,双手交叠掐子午诀拱手行礼,“福生无量天尊,三日之内,邪祟必去。”

“三日之内?时间太久了些吧?”姚善挑眉。

“这位施主有所不知,以住所为引施法,时间要久一些,如果当着邪物施法,才能在顷刻之间有效验。”吕忘儿笑言。

姚善笑了:“可邪物就在你眼前。”

站在她身后的夏荷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吕忘儿不解地看向赵嬷嬷,只见赵嬷嬷满脸愁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敢说的样子。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眼中尴尬一闪而逝,低头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继而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那便是贵府误会施主了,施主并非邪祟附身,实乃九天玄女座下童女转世。先前病重盖因到了重返之日,玄女娘娘念您子女缘分未尽,方许您暂留人间,待此世圆满。”

“你如何确定本尊乃九天玄女座下童女,而非九天玄女?”姚善笑问,不过不等对方回答,她整了整衣袖,“道长进来喝杯茶,同本尊讲一讲道法。”

吕忘儿待要推辞,姚善走过她身侧时倾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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