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情窦初开

陆合安怔怔地接过方聪手里的棒棒糖,方聪把糖递给陆合安后含蓄一笑,拿着毽子转身走了。陆合安愣在原地,内心已如一江春水,向东肆意奔流。

他痴痴地望着方聪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紧紧纠在一起,他感觉口渴,他想找人说说话,他想倾诉自己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感受。

体育课后回到教室上课,台上的老师洋洋洒洒地讲,陆合安坐在台下只是发呆,方聪的一颦一笑在他的眼里都在变大,在停止,他拿着方聪送给他的棒棒糖,一会儿放在课桌上看看,一会儿把它举过头顶瞅瞅。

周贤在他旁边提醒他好几次认真听讲,他也当是没听见,想到动情时,陆合安的脸上还会露出痴痴的笑容。

放学后,陆合安和周贤一起去学校外的面馆吃饭,周贤坐在桌子上看着陆合安还沉浸在一片粉红的回忆中,打趣着问他:“怎么?魂掉了?碰见什么妖魔鬼怪了,给你三魂七魄勾走了。”

陆合安一听周贤这么说,一下勾起了他的倾诉欲望,咳嗽几声,低下声对周贤说:“我今天在操场上遇见一个人。”

“遇见个人?这有啥稀奇的?”

“一个。。。一个女生!”合安憨笑着说。

“哈哈,我懂了,情窦初开了呗,哪个班的女生啊?”周贤听完偷笑着问合安。

“5班的,叫方聪。”

“5班,那不就体育课遇到的呗,你坐在双杠上还有点收获哈。”周贤对陆合安打趣着。

“嘿嘿,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陆合安边说边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看见方聪时的那种感觉,说是美丽也罢,说是动人也好,但在他陆合安的眼里只是觉得方聪看着让他很舒服,那种想拉着她的手躺在阳光下的舒服。

“还挺舒服,咋,给你按摩了?”周贤看着他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忍不住拿他打趣。

陆合安与周贤又东拉西扯几句,他兴奋地描述着自己心里对方聪的喜爱,尽力地表达自己内心被春天的阳光照满的感受,周贤只是默默低头吃着面,偶尔笑笑算是回应他。

两人说完就从面馆出来,老板看了一眼桌上的面条,撇撇嘴说:“龟龟,年轻人饭量真好!”

初春的校园总是明媚的,教学楼里高三学生那一层虽不免沉闷,但总体也相较冬天欢活了些。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杂阴一中的大多数高三学生心里还是憋了一把火,他们想去外面看看,少年少女的心总是觉得那未知又洒满阳光的地方才是灵魂栖息的地方,老师们也总是向他们描绘那大学校园的甜蜜,只要熬过这三个月,眼前便不再有这些像小山一样的试卷、练习册,光是想想出考场的那一瞬间,心就能舒展到无限大。

方聪自从和陆合安那次在操场分开后,两人心里就更是时常翻腾起点点浪花。每次体育课,两人都会在走近时互相点点头,或者寒暄几句,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怎么能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窗户纸。时常在两人说话时路过身边起哄几句,通常是与方聪关系要好的几个人手挽手站在方聪和陆合安身后看,故意叫方聪名字,然后几个人偷笑着向她挥挥手,方聪每次也是转身,害羞地作出让她们走开的手势。

两颗炽热的心,在互相吸引和靠近。

地下的人儿总是慢悠悠地向前踱着步,我们在学生时代总是埋头在书本里,心里向往的永远是没有见过的远方,即使遇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有时也不愿停下脚步,我们总是执念努力向前,拼搏向上,以为远方才有更美丽的风景,却不知少年时学校里的夕阳,和夕阳下的那个女孩才是很多人一生的执念。

时间飞逝,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终于只剩下两位数,100、99、98,冰冷的数字承载着多少18岁的期望。

陆合安和方聪发展得很快,两人除了在体育课上一起散散步之外,有时放学陆合安也会送方聪一起回家。

同学们很快就知道了陆合安和方聪的事情,但不论问他俩谁,都会连连否认,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在这时,大家都会偷笑着点点头,仿佛得到了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

周贤放学后也不再与陆合安一起回家,一次陆合安想让周贤与方聪见面,但周贤拒绝地很干脆,表示自己不愿意和方聪见,不想打扰他们两,他告诉陆合安现在还是要以让他还是以学习为重,马上高考,等到高考结束后,再与方聪谈恋爱也不迟。陆合安也倦怠了陆合安的这套父亲式的说教,便不再勉强。

又是一天放学,方聪来陆合安班门口等他一起回家,从班里走出来的同学都会多打量方聪几眼,方聪在门口被盯得脸红,但又不好意思向教室里大喊,催陆合安出来,便手足无措地低着头站在班级门口,陆合安出来后,方聪嗔怪地说:“下次你到我班门口来等。”

陆合安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哈,听周贤给我讲了一个题。”

方聪一听陆合安没有抓住她的点,便朝教室里看了一眼后揶揄:“人都走光了还学呢,真刻苦哦。”陆合安笑笑。两人便并排着向家的走去。

走在路上,陆合安忽然轻声问了方聪一句:“咱俩在高考后就在一起吧,你做我女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莽撞告白把方聪弄得脸红,她转过头停住脚盯着陆合安,责怪地说:“做你女朋友?还要给我加个时间?到了时间就要做,不到时间就做不成嘛?”

陆合安听出了方聪言语中的不满,赶忙解释:“哪有这个意思,我...我就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又怕耽误你学习。”

“哼,理由还挺道貌岸然,等考试结束,你要好好向我表白,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方聪装作生气的样子,手抱在胸口背过身向陆合安提出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陆合安一听,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笑着说:“嘿嘿,你肯定会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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