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联系上其人了吗？”
高数看着神情凝重方强, 又转头看了看面前面板上信息——
“本次任务已完成，请尽快开始下一个任务。”
下面附带了一张卡片，是一张任务卡片。
“本次信息为十三次提醒, 如有违背, 后自负。”
高数皱了皱眉。
心下烦躁得不行。
们俩在这个界里待时间够久了, 面板一直在催着们离开，但跟方强暂时都还没有离开打算。
不把事情搞清楚前不会走。
在意识到两人进行任务不但不是拯救文物，反而是破坏了这个界命运子计划，让文物流落到了日军手里，看样子还将造成更严重后时候，就有些懵，立刻想要联系顾老师, 但面板那头顾老师没反应。
所以留了下来想要看事情到底怎么事, 而到现在，也终于发现，事实正是方强所说那样。
高数一次有种『迷』茫感觉。
顾老师给任务出错了吗？
为什么给们任务卡片上写着是汉『奸』人却是想要保护文物运子？
为什么顾老师让过来做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是为了什么？
脑中一团『乱』麻, 再次通过面板呼唤顾老师，依旧没应, 反而是催促进行下一个任务信息不断出现。
脑中还在想着这些, 另一边, 方强已经过头来：“没有，联系不上。”
说完这话, 方强眼中带了点忧虑，再次点开面板一个次级页面。
那上面很像一个论坛, 是跟高数拒绝进行下一个任务后出现，上面标出了班里所有人完成情况，也有奖励积分公告, 看上去跟以往一样，很像是一个激励手段。
要是高数没有被告知这个界情况，按照高数『性』格，不，应该说按照三二班所有人『性』格，们都会铆足了劲想要拿到积分，成为一，再居高临下地骂其人一声傻-『逼』。
方强拿不准顾老师这是什么安排，却莫名有种不安感觉。
自从这个次级页面出现以来，除了跟高数，几乎所有其人都已经完成了至少两个任务。
如其人任务与们一样……
方强眉头皱得更紧，眼中不自觉带了点担忧。
那么也就表示，至少有三十多个界原定进程被破坏了。
但仍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边，高数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一行字——
“剑圣邵峰已完成任务swk239，奖励1000积分。”
“完成多少了？”
方强视线快速在页面浏览，听到这话道：“三个。”
高数想到自己任务，眉头皱得更紧：“都是跟我们这个一样任务？”
方强摇头：“不确定，只有联系上们才知道。我再试试找林维间，是星际社会星盗头子，擅高科技手段，可有办法联系上。”想了想又问道，“顾老师还是没反应？”
高数：“没。”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你说顾老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问题一出，方强也沉默了。
但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高数忽然抬手指向面板：“付芸数据不对劲！”
方强朝高数指着方向看去，一眼看到了付芸排名正在高数上方，与高数一样，完成任务个数是一。
“这个页面刚出现时候，付芸排名跟我一样在很前面，这说明她完成任务速度很快，但现在她排名也跟我一样掉下来了，你倒一，我倒二，付芸倒三。”
说完这话，高数转头看向方强，同样看到了对方眼里笃定——
付芸也发现任务不对劲了！
“快联系付芸！”
话音刚落，论坛页面信息冷不防有了更新，强势地跳到两人面前——
“新增规定：如有不遵守任务规则情况，即日起将实施惩罚措施，扣除积分及力。”
高数还没反应过来“扣除力”意思，就蓦地见到边方强面『色』一白，体轻轻.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
伸出手还没搭上方强肩，高数体猛地一顿，面『色』同样霎时变得苍白。
感觉到了体内力量迅速流失！
感觉到了体内鬼王印量正在从上抽离！
扣除力。
扣除力！
终于意识到这句话意思，高数双眸大睁，下意识握紧双手，本地想要抵抗这股力量，整个人混『乱』一片，惊惧恐慌情绪充斥了整个大脑，使意识地在脑中大喊：“顾老师！！！！”
“顾老师！！！”
这到底怎么事？！！！
顾清越猛地抬头。
996：“？？？”
“宿主？”
见自家宿主没反应，996也抬头朝空中看去，没看出什么东，只察觉到虚空中一丁点量波动痕迹。
“发生什么了吗？”
顾清越眯了眯眼，收目光：“刚才我感应到了什么东，应该是二班那帮崽子们。”
996瞬间一凛：“们有危险？”
它这会儿被关在这里，也没法联系上二班那群龙傲天，听自家宿主这么一说，996也有点急了。
虽说跟二班那帮崽子们都不对付，但跟自家宿主久了，它还是把那帮崽子当自家崽子看。
要真出了什么事它也有责任！
顾清越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在们上都种了符，要真有什么事，那些符也抵挡一阵。
只不过……
顾老师眯了眯眼。
有点不耐烦在这待下去了。
眼前画面还在变化，顾清越却没再管这些，抬起头朝高空看去，双眸一深，口中发出一声冷厉命令——
“破！”
霎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被击中，眼前画面摇摇欲坠，整个地面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有什么东在尖叫着想要逃开，被顾清越一手抓.住，冷笑了一声：“我懒得玩游戏，你要是不打算把这个界程序显示出来，我不介意直接毁了这个界。”
——不毁！
——不毁！
——你现在也是数据状态！还有被你保存在体内那个人类灵体！还有、还有你系统，如你毁了这个界，你、那个灵体，还有那个系统都会受到影响！
那东费力地传递着信息。
996听到“你系统”时立刻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家宿主缓缓眯起眼，刚想硬地说“宿主你别管我neng这个东”，可还没说话就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宿主。
被自家宿主保存在体内人类灵体……
996感知了一下——
那是姐控八皇子！
它本来就是系统，数据被毁没什么，可以重新建立，可要是姐控八皇子给格式化了，会是什么结谁也不敢打包票，更何况自家宿主很看重这几个姐控和妹控皇子。
996脑中正一团『乱』麻，那东似乎受不了自家宿主折磨，再次尖叫喊出了声。
——我没有高控制权！我只是一个系统！
“高控制权在谁手里？”
那东忙不迭喊道：“中枢！是中枢！”
主界。
“顾清越”缓缓收手，目光渐渐冷凝。
顾清越量爆发显然比所想象要严重得多，那个界险些崩溃，幸而在后一刻控制住了局面，也让顾清越有所顾忌。
转过头，看向引发这一切源头，界里高数，眸『色』渐深。
原本以为只是个不足为惧角『色』，却没想到够让顾清越有所感应。
下一秒，“顾清越”缓缓闭上眼，影缓缓从原地消失。
“顾老师！！！！”
喊完这话，高数忽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量流失速度有所停滞，与此同时边空似乎有了变化，方强影骤然不见，自己却置于一块纯白空间。
高数视线一转，就见到那个熟悉影出现在前方。
“顾老师！”
高数双眼一亮，一瞬间有种找到主心骨踏实感。
上一轻，高数忙不迭跑到自家班主任边：“顾老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吗？我们任务是怎么事？还有刚才面板上说惩罚措施、扣除力又是怎么事？为什么我上力量在减少？”
高数脑中一大堆问题想要问顾老师，一边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自家班主任挑眉轻飘飘看了一眼。
见到这熟悉一幕，高数立刻噤声。
心里一块石头却落了地，有点雀跃。
顾老师没事就。
任务和面板异样、顾老师一直没有反应让担心了很久顾老师会不会出事。
现在看到顾老师出现在面前，高数忍不住咧开了嘴。
“顾老师，我前一直联系你，你没应，那个系统也没反应，我还有点担心。”
口中正碎碎念着，却听眼前顾老师问道：“你不是疑『惑』你那个任务有些不对劲？”
高数一愣，立刻点头：“对！你给任务卡片上说那个卓俊彦是汉『奸』，但方强查了一下发现不是，为了不让文物流到国外，所以委托一个外国人，以名义从那个亲王手上收购文物，这样一来其势力也会给那个詹姆斯一个面子，不会来争这东。相反，警署后面才是日军势力，文物落到警署手里才是真正保不住。”
高数又将跟方强发现真.相告诉顾老师，后看着自家班主任，有些疑『惑』地问道：“顾老师，你给任务怎么会跟事实不符？”
顾清越却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抬手在高数面前一挥，霎时间，一幅幅画面立刻在高数面前铺开。
“你不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个任务吗？答案你可以自己看。”
高数一愣，随即朝那些画面看去，可没过多久，脸上神『色』就渐渐被茫然所替代了。
半晌，转头看向一边顾清越。
“顾老师，如真发展下去，真会变成这样吗？”
顾老师展示出来画面，正是这个界命运子成功拿到文物后情景：卓俊彦在詹姆斯帮助下确实保护了文物免遭流入日军势力手中危机，但后续发展却出乎意料——英德势力内部发生了争斗，詹姆斯上司被卷入一桩恶『性』.事件中，詹姆斯虽然跟卓俊彦交，也答应帮助们暂时保管那些文物，但后还是迫不得已，为了将上司救出来而将文物送给了德方。卓俊彦得知此事后跟詹姆斯决裂，安排了人手前去德方势力区，打算劫文物，事情败『露』，卓俊彦多个下属被警署派人抓走并严刑拷打，在警署，德方找不到幕后人，于是迁怒于许多辜群众，卓俊彦只得暂时蛰伏。再后来，詹姆斯出于愧疚，告诉卓俊彦，手中握有文物德方司令已经安排了一支船队护送该文物欧洲，卓俊彦带人乔装后混进了船队，下定决心势必夺文物。船上一战血腥而混『乱』，卓俊彦顺利抢了文物，并冷眼看着那艘船被布置炸.『药』炸沉。可等来，却发现自己救下文物根本就是赝品，真正文物，已经随那艘沉船沉入了海底深处。
看完这些，高数只觉得喉咙发干，求救似看向自家班主任，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却见自家班主任冷笑一声：“因为卓俊彦错误决策，多少人被牵扯进来送了『性』命？如付出这么多代价保住文物也就罢了，问题是，后还是没保住文物。比起让在后来毁了文物，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让成功，我给你们布置这些任务，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现在文物在日方手里，比在詹姆斯手里安全得多。还是你觉得，应该让后一切发生，让这么多人为了卓俊彦错误决策送命，却还是没保住文物？”
高数脑中有些混『乱』，呆愣地看着自家班主任说完这话，唇角微微弯起，声音冷淡却微带嘲讽地说道：“比起原有发展轨迹，我发布给你任务正是优方案，既够避免太多人送命，又保住文物，有什么不对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作为你班主任，会做出错误选择？”
自家班主任话一句接一句地传进耳朵，高数脑中愈发混『乱』，像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可以理清线头。
“但是……”高数张了张口。
觉得顾老师话很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我介入，警署已经发现了卓俊彦和下属存在，们了很多人，被警署人害。”
班主任闻言，却挑了挑眉，转开了话题：“我前判断有过错误吗？”
高数想起前种种，立刻摇头。
班主任笑了笑，像是很满意：“完成一件事情总归有所牺牲，为了更多人够保住『性』命，也为了保住文物，牺牲卓俊彦和手下这部分人，也只是两方权衡下优方案，这就是我判断。所以……你还打算质疑我决定吗？”
看着自家班主任一如往常笃定而自信面容，高鬼主想要像往常一样摇头。
可是脑中却又不自觉浮现出卓俊彦和下属们脸。
虽然文物没有保住，也牺牲了很多人，可周俊彦和下属们，从始至终都在努力去保护文物。
们牺牲了这么多人，正是因为们心中信念，哪怕为而也不后退。
这些人应该获得尊敬。
不因为后不如意就抹杀们所有努力，甚至送们去。
跟方强都是超越这个时代人，正是们介入才导致了卓俊彦和下属被警署发现，造成了诸多伤亡。
高数脑中『乱』糟糟一片，想要把那些想法都说出来，可对上班主任目光，又停住了。
顾老师总是对。
一直是追随顾老师决定。
不该质疑顾老师决定。
一直都是这样。
如没有顾老师管教，不会成为夜鬼侠。
起先是被顾老师管着不敢随便作恶，后来想要获得顾老师肯定，所以论如何也要去做顾老师认可事，包括去惩罚知野县那几个强.『奸』.犯混混和李龙，再后来去修真界修学，当了夜鬼侠，一次体验到当超级英雄成就感，开始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从修真界出来后，跟方强林维间组成了联盟一起当超级英雄。
顾老师还送了夜鬼侠战甲，鼓励当超级英雄。
那个时候就知道了，顾老师一直在引导，一直在引导去做正确事情。
顾老师是一盏灯，一直在指引方向。
只要按照顾老师吩咐去做事就一定是正确。
努力忽略心底那抹微妙异样和不舒服，高数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这次，顾老师做判断和决定，也肯定是正——
然后听到班主任继续说道：“给你们卡片上信息跟事实不符，也只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们只需要知道简单事实，也就是任务内容就行了，不需要了解太多，毕竟事情太复杂，交代得太清楚反而浪费时间，任务众多，你们需要尽快完成任务，这也是为什么我简化了任务信息，没按照事实来写，并一直催促你进入下一个任务原因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你们不用多想，只需要按照我给任务去做就行了。”
——确。
高数形顿住。
“不是。”
一个闷闷声音响起，意外带了点委屈，却又异常坚定。
“顾老师……不是。”
“不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