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No.11

突然被扣上杀人帽子的倪锦慌了神,颤声吼到,“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没有……”

童肖紧紧盯着他,一副‘我听你解释’的表情。

浓重的不安跃然于倪锦苍白的脸上,他不停搓揉着白皙的双手,直到变得通红他才缓缓开口。

“我是不知道王超他录了视频。我有钱,爸妈也不管我,我喜欢男的,我不知道我爸妈是开明还是懒得管,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他们接受了我的取向。反之我姑妈一家就总是在劝我‘迷途知返’,我主动沟通也无济于事。这也是我一直住校的原因。”

“我身体不好,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因为他们总说我像女的一样娇气,我就想着能不能靠健身让我看着不那么……娘,然后我就认识了王超。”

“在一起之后他对我很好,是他让我找到了在这个城市的归属感。后来因为我毕业,又选择了出国发展,王超他就把这个视频拿出来威胁我不让我离开!说我如果真决心要走,这个视频就会放上我们学校的论坛。”

说到这倪锦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但感觉说不清是爱还是恨,说话也逐渐语无伦次。

“......我知道他很爱我!我甚至跟他说了我们可以一起走,一起去新加坡!但是他不同意!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放弃我的事业我的梦想!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跟他分手,我以为视频隔天就会被放上学校的论坛,结果没有,我想他可能还是舍不得的吧。但是我想错了,分手后的那一周王超每天下班都会到学校去找我,威胁我质问我!那一周我每一天都过的心惊胆战!所以后面几天我下课就会立马回我姑妈家,包括他出事的那天也是,我怕他再来找我,所以赶在他下班之前就回去了。”

作为一个单身三十多年的钢铁直男,贺支队对倪锦这段狗血的同性感情经历没有任何逻辑上的看法。他目光未移,歪着头朝身侧的郝岳洋问到,“他姑妈那边调查了吗?”

郝岳洋从热乎的微信信息上抬起头,举着手机晃了晃说到,“你问的可真及时,早上去倪锦姑妈家的兄弟刚回消息了,倪锦的姑妈倪艳和他的丈夫段建生上上周就出去旅游了,倪锦的表妹段妍在寄宿学校,只有寒暑假会回来,他们一家人是证明不了了。但是——”

郝岳洋仰头长叹一口气,“小区保安证实了倪锦那几天确实是住在那,出入登记很详细,二十四号晚上倪锦六点半登记进门,第二天早上九点登记出门。”

小区保安?

贺恂刚想开口问登记是手写还是电子录入,就听见倪锦的抽噎声。

“我真的没有杀他……真的没有!我跟他体型力量悬殊这么大,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

童肖保持着冷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倪锦,继续问到:“既然王超并不同意跟你分手,那你之前为什么撒谎说你们是和平分手?”

倪锦擦着通红的眼眶,听到这个问题猛然皱眉,连咬了好几下嘴唇,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明显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状态。

童肖等了将近三分钟。

“他……他已经死了,我不想因为这个事影响我出国,我没有杀他!他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视频既然在你们警察手上,我也就不担心外传了。我说我跟他和平分手,也只是不想与他的死有过多牵连。”

非常自私的理由,但也是情理之中。

郝岳洋趋于最近感情问题的困扰,听完便狠抓了几下头发,嘴里只蹦出两个字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卧靠。”

这包含着复杂情绪的两个字惹得祁霏白朝他投去了目光。

“你觉得他急着跟死去的前男友撇清关系,很绝情?”一直保持安静的祁霏白突然问到。

“啊?”

郝岳洋视线越过中间隔着的贺恂,看向祁霏白,确定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

第一次被犯人提问多少让郝岳洋有些不自然,他答到,“有点吧。”

良久,祁霏白才点点头,“噢。”然后又把目光转了回去。

“嘶——你——”

这种态度让郝岳洋当即背毛一炸,无名一股烦躁升起,刚想开口问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就发现自家队长和闵局都在看着自己,只能咬咬牙作罢。

没过几秒,祁霏白对着前方幽幽开口,“有缺陷才是完美的。”

这回郝岳洋憋不住了,顶着两道如炬的目光问到:“你说谁有缺陷呢?”

他就说这人不该来旁听!说话莫名其妙!

另一边童肖脸色如常,自私和欲望本就是人性的本能,“你说王超很爱你?”

倪锦愧疚的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应该是的。”

“他身边还有别的关系较好,或者比较暧昧的朋友吗?”

“他几乎没什么朋友,平时大部分的时间也都花在健身上,除了运动器械,他就和我待的时间最长。”倪锦说,“暧昧对象也没有,他还是挺专情的。”

“我们在王超的出租房里发现了两杯倒好的红酒。”童肖看着倪锦,仔细观察着他面部的每一丝肌肉运动,“这两杯充满仪式感又饱含浪漫性质的红酒,是他为你去他家准备的,对吗?”

倪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困惑,问到,“红酒......是不是一瓶宝嘉龙?”

“你知道?”童肖一愣。

倪锦点点头,“酒是我送的,但是王超他因为健身并不喝酒,我那天也没有去他家。”

不喝酒?不喝酒为什么还选择用红酒当载体?

单向镜后知道红酒存在GHB成分的几人同时一愣。

倪锦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且我说了我为了躲他,那几天都是回我姑妈家。我连学校都不敢待怎么会自投罗网去他家呢?那瓶宝嘉龙的确是我半年前情人节送他的,但他不喝酒,那瓶酒在他家都落灰了。至于他开酒招待谁,这我真就不知道了。再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有新的目标也很正常。”

市中心八车道的路口红绿灯前,白色揽胜顶线而停,薄白的烟雾从窗缝中飘出。

“你就没什么看法?”贺恂叼着烟,盯着红绿灯上半天不动的读秒,侧头问到。

此刻已经夜幕渐浓,霓虹闪烁,车窗外的市中心熙熙攘攘,各大商场亮到能把人眼闪瞎的电子大屏合成了一套背景灯光,照得人来人往的人群只剩剪影。

灯光穿透了暗色的车膜。

祁霏白看向窗外,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五彩斑斓的光斑,听见贺恂的问话他并未回头,淡淡道,“研究别人的想法我不会,您别忘了我远离社会生活已经十多年了。”

明明是绚丽的色彩,却只能映照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冷然淡漠,充满一种冰冷冷的机械感。

贺恂从接触祁霏白开始,他脸上就似乎一直没什么烟火气的表情,让人感觉他是活在云端。

“不会?你要是不会怎么会说出‘有缺陷才是完美的’这样的话?”

人真是因为有缺陷,才像个活生生的人。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通常不会选择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或者说出一些让别人觉得错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这个倪锦就是利用自己“怯懦”的外表,一步步诱导童肖去追问自己和王超之间的关系,然后暴露自己在和王超这段感情上的“缺陷”,再配合一些自私绝情的言语,彻底在别人眼中建立起他在这段感情上淡漠的形象,让他的话变得更加可信。

可以说他已经把怯懦自私的富二代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但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谈话,他们并未在王超的家里找到指向倪锦的线索。

但是贺恂没想到的是,祁霏白竟然能一眼看出来倪锦在演戏。

“我只是陈述事实。”祁霏白扭过头,盯着贺恂那双黢黑的眼眸平静道。

贺恂手伸向车窗外弹了弹烟灰,说到,“你如果想顺利拿到减刑申请,还是不要卖关子的好。”

祁霏白一愣,哑然失笑,他忘了,他现在还有求于他。

“我并不是卖关子,我认为像我这种与社会脱轨十多年的人,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分析一个人的感情经历,更没有经验去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他说到,“如果硬要说看法,我只是觉得倪锦给我的感觉跟之前在监狱里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人物很相似。”

“电视剧?”

‘滴——’

‘滴——’

跟在贺恂车后的蓝色奥迪此时按起喇叭,并且还闪了两下原厂大灯,白色揽胜的后视镜瞬间一片白茫。

此时红灯读秒刚跳成绿色。

“……”贺恂被刺的眼睛阵阵花白,低骂一句缓缓起步。

蓝色奥迪一过线就迫不及待的加速,因为揽胜占据了做左侧车道,它直接从右侧超车,在和揽胜并齐的时候竟然降速与揽胜并驾齐驱,两车并排行驶了大概有一分钟,奥迪突然油门一轰,瞬间把揽胜甩出了许远。

贺恂并未被莫名而来的挑衅到勾起怒火,只是淡定的扫视了一眼它的车牌,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问到,“什么电视剧?”

祁霏白看着咆哮远去的奥迪,淡淡道:“一部都市爱情剧。”

“诶,老林那个牛肉是我的!你别跟我抢!”

“怎么就成你的了?大锅里的饭菜怎么就成你的了?”

川香火锅的辣味满室飘香,刑警支队七楼公共办公区的小会议桌上摆着台电磁加热一体锅,内里正翻腾着红彤彤的火锅汤底,以麻椒干辣椒为首的一众调味料正翻涌着,牛肉、鱼丸、菌菇、蔬菜,荤素齐全满满一锅。

留下来加班的郝岳洋林楠和童肖三人齐齐坐在桌前,其中郝岳洋和林楠手上的筷子同时夹着锅里那块色泽诱人的牛肉,郝副队怒目圆睁,林法医面无表情,都没有要松筷的迹象。

“副队我的给你吧……”童肖带着一丝不舍,把自己碗里的最后一片牛肉夹到了郝岳洋碗里。

“你看看,还是肖肖懂事!”郝岳洋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楠,筷子没松半分,“白搭我两还同窗七载!也不知道谁当初在警校体能测试回回过不了,又是谁次次操心替你找人改分数!现在你就这么对待爸爸?白眼狼!”

因为火锅热蒸汽的关系,林楠此时已经摘下了眼镜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他算是长得端正的类型,整个人气质也是符合法医这种工作的沉稳内敛,只是可能面部表情神经缺失,大部分时间都是那张万年面瘫脸。

“注意用词,是同窗三载,同校四年。大学我们同校不同系,你侦查,我法医。再说了,火锅面前不谈情分。”林楠想伸手去推眼镜,却发现眼镜早已经被他取了下来,于是尴尬的放下手。

郝岳洋被这句话说来了劲,“哟?还不讲情分?你要算得这么清楚是吧?那我告诉你,这顿可是我请的!要吃先给钱!”

“滴滴——”

七楼门禁被刷开,门外的灯光较暗,只能看见一道精悍利落的身影走了进来。

童肖下意识抬头看去,在看清来人后张目结舌的戳了戳还在和林楠据理力争的副队。

“你小子别打断我!”郝岳洋一巴掌拍下童肖的手,继续对着林楠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日本神户牛肉!不多,看在咱同窗三载,同校四年的情分上我算你二十一片,友情价!”

感觉到手背明显的痛感,童肖悻悻的收回手,朝走近的贺队尴尬的笑了笑。

贺恂径直朝小会议桌走了过来,路过沙发顺带把手上的运动包和外套一起扔了上去,他干脆利落的坐到了还在跟林楠算钱的郝岳洋身边,抬手拿了一套一次性碗筷,直接夹走了郝岳洋碗里的牛肉。

看着凭空出现的一双筷子,郝岳洋下意识以为是童肖后悔了,“??你是不是也要我收你钱?啊?肖、肖!”

出于惯性的一扭头手一松,郝岳洋对上了一张冷峻不失威严的俊脸,顿时瞪大了双眼,吓得他差点魂飞天外。

“我去!你怎么回来了”

“二十一片是吧?”贺恂看向林楠。

“普通大小的二十一片,稍大一点的三十。”早就看见贺恂到来的林楠回答到,然后趁郝岳洋不备,精准的夹走了锅里那片‘引战’的牛肉片。

郝岳洋余光瞥见再伸筷子已经晚了,“你——!”

贺恂点点头,嚼着牛肉,含糊道,“你放心,不白吃你的,我一会给你转钱。”

郝岳洋瞬间满脸惊恐,心想我要真收你钱,这个事指不准你得记到哪一年再给我翻倍报回来!

“别啊大哥!那怎么好意思呢!今晚本来就是我请客!我就开玩笑,开玩笑,哪真的能收钱啊是不是!老林!说话!”

没想到林楠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二十,转了。”

郝岳洋满脸惊恐霎时变成了不敢置信,用嘴型无声朝林楠说着‘你玩我呢?!’

童肖见状忙开口替郝岳洋解围:“呃……贺队,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贺恂‘嗯’了一声,伸出筷子夹着锅里的白菜,说到,“下午闵局临走前跟我说了成立专案组的事,我明天白天不在,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没走,就来跟你们确定一下专案组成员,再分配一下工作任务。”

一口香辣可口的白菜下肚,贺恂突然不自觉想起中午祁霏白吃泡面的那个表情,哪有人吃泡面那么认真的?

泡面都没吃过,那火锅应该也没吃过了吧?

想着想着,贺恂竟是对着红油翻涌的火锅看出了神。

其他在场几人并未发觉贺恂的异常,还在想着他说的那句话,对专案组的成立大家伙都早有准备,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郝岳洋喝着可乐,其实比起这个专案组成员的事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这事吃完再说,我现在比较好奇祁霏白跟闵局之间的关系,你看见下午闵局对祁霏白那态度了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个‘关系户’啊?你就不觉得你那个申请协助工作的报告批的太顺了吗?”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贺恂夹菜的手一顿,相比杨监的话痨和‘私心’,曾经亲手把祁霏白送进监狱的闵局,今天倒是丝毫没跟他提起过有关祁霏白的一字一言。

“八卦你倒是比谁都积极!”

郝岳洋厚脸皮的嘿嘿一笑,“这吃饭都不聊聊八卦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我跟童肖可是好几天没回家了!这好不容易来个‘新人’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嘛。”

童肖连连点着脑袋,“是啊,队长你就说说呗,今天出外勤的时候就好几个同事问我这事了。”

听见童肖的声音贺恂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朝童肖说到,“第一起案子的死者秦丽,尸检报告的死因背一遍。”

“……”童肖内心咯噔一声,想起前几天的案情会,心想完了,贺队果然还记得……

童肖眼巴巴的看向林楠,后者一副丝毫不意外的表情。

林楠在童肖和贺恂之间跳看几眼,笑到,“肋骨断裂,反刺入肺部导致胸腔积液,窒息死亡。”

童肖感激的看了一眼林楠,连连点头:“对对对!”

“三千字案情总结,明天晚上之前发我邮箱。”贺恂毫不留情道,说完扫了一眼林楠:“下次再帮他,你也一起写。”

林楠正襟危坐,满脸正色道:“没有下次。”

郝岳洋安慰的拍了拍沉浸在打击中的童肖,一副和事佬的表情对贺恂说到,“罚也罚完了,现在该说说了吧?”

贺恂:“有什么好说的?以往从下面抽调人上来协助办案也没见你这么积极的。”

“那不一样,不是我贬低以前那些人啊,就跟县里那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比起来,这个祁霏白从气质上就已经碾压了他们!要不是杨监那里黑纸白字的判决书,就他这智商?我真不觉得他会去贩毒!”

贺恂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郝岳洋,说到,“你不是对他挺不放心的吗?还能有这么高的评价?”

“那是他的确有犯罪事实!干我们这行的再怎么都得多几个心眼吧?现在是没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郝岳洋抬手指了指林楠,“再说了,他评价比我高。”

“哦?”贺恂又看向林楠,“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觉得他挺冷静。”林楠说,“闵局的气场你们是知道的,曾经在审讯室未出一言就把一毒贩吓的把犯罪过程全招了,要不是有录像为证,那毒贩的脸色谁看了都以为是闵局刑讯逼供。可那个祁霏白居然视若无睹,丝毫不慌,不是一般冷静。”

郝岳洋倒是不以为意,反驳道:“他当初可是闵局的线人,都认识,不怕闵局不是很正常吗?”

林楠一蹙眉,线人?“他曾经是闵局的线人这一说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早上蹲点找人,下午带人回来问话,我哪有时间跟你闲聊一个犯人的往事。”说罢郝岳洋干了一口可乐。

“话说回来。”郝岳洋突然按着一旁童肖的肩膀,说到,“那个倪锦,你对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童肖感觉肩膀一沉,回忆起下午的审讯,说到:“我觉得他太配合了,审讯过程有点太顺利了,感觉不太对……”

——如果硬要说看法,我只是觉得倪锦给我的感觉跟之前在监狱里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人物很相似。

脑子里突然蹦出祁霏白在他车上说过的话,贺恂看向童肖,“你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说呢,从各方面又说不上有哪里不妥,也不像是全篇在说假话,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他的言行举止很符合他的外形,但是……我感觉不太符合他的学历,难道他是个学渣?也不一定,他家里那么有钱,他父母花钱买的文凭也有可能。”童肖说。

近些年花钱买文凭好像是股大潮,就连媒体都连续爆出好几个“名校”毕业生的虚□□。

但是贺恂可以肯定,那个倪锦绝对不是花钱买来的文凭。

贺恂沉吟片刻,问到:“倪锦姑妈倪艳住的那个小区,保安是手写出入登记还是别的什么电子类登记?”

郝岳洋:“没那么高级,手写的。”

“找人去新师大门口蹲点,盯紧点。”

林楠附声问到:“你怀疑倪锦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贺恂点点头,道:“大概率是假的。调一下倪锦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再看看他学的是哪类心理专业,他下午很有很大可能是在说谎。通知侦查组,继续排查收集证据。”

郝岳洋应了一声,转手就从袋里抽出手机开始给各个小组群发布最新工作通知。

林楠:“其实我下午也注意了一下,他的力气的确很小,我看他推三楼走廊上的门禁铁门都挺费力,全身肌肉的带动,腿关节打颤,指关节泛白,典型缺乏锻炼,不像是装的。”

贺恂笑了笑:“他可能不是凶手,但一定也和王超的死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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