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传武皇孙图变化比武招亲有文章

书归正传。

京城,仁寿坊,江府。

鹤轩收到极乐祖师的飞剑传书,尽知经历,略微思忖,寻到唐月婵,吩咐她两月内把仙家秘闻、知识一一科普给百娇。

次日,唤来妙儿,命他给东宫奉去名帖。

东宫。

朱常洛把那名帖细看一变,大为疑惑:

“大伴,老七在江府学艺一月无碍,可这三个皇子怎么也要学艺二旬?”

伴读太监王安捧着药茶,低头暗忖:

“这两日,阖朝文官分作两派,为了辛口青苗一事,上疏廷议,吵的不可开交,这位怎的还有闲心传艺?”

忽的转眼一忖,

“裴家窑一事,异人相互拼杀,为争30万黄金,血战一月,贪财禀性比我这等阉人还要厉害,那辛口青苗一事看似简单,实则也如朝堂文官倾轧一样,恐非一两日可以解决的!”

忖至此处,笑说:

“殿下,治大国如烹小鲜,凡事须谋定而后行,江大人乃国朝以来第一奇人,想是屋内谋策,隆中观势。”

“有理!”朱常洛呷茶颔首,双目闪烁精光,“衡阳一事,江爱卿办的极好,就是方首辅都没法指摘,谋定后动方为正理。”

精通内斗的王安闻听此言,不敢苟同,心忖

“只要办差,怎会无错?现在是那位杀神武力滔天,可以震的住异人,若是陛下不喜,那群文官有一万种方法攻讦,颠倒黑白就是那些文官的本事!”

——

三日后,东宫车马送来三个弱龄皇孙,一个精致女娃。

瓷娃娃朱徽婉得封灵筠收为弟子,每日学习侍养花草,亲近自然,少有打拳、举重的粗鄙行为,恰因萌宠可爱,最受月婵宠爱,每每赏赐妙药,为她蕴养丽质,增厚本命元气。

至于那两个皇帝、一个死仔,客居日月阁,另有三个太监大伴日夜陪读。

对于两位皇帝,鹤轩传了《长春十段锦》、《太极拳》两种养身健体的招式,属于“形”一级,“势”、“意”压根不传,至于真气运行路线、发力技巧,早已扣除。

日常丹药,也仅供给1-3转的凡俗药物,可补精血,无法增寿元。

皇三孙命数终于万历四十四年,按说明年便是命终之时,他为测天命是否更改,暗以乾元蜕骨灵丹培育其根骨、精血,增添寿元,意欲查看效果。

神级内功《自在会意功》前12重;神级拳法《野球拳》前10重;鹤轩亦不吝啬,一一传授,只观后效。

念及三人年龄极小,身娇肉贵,每日给三皇孙的功课亦不繁重:搬柴百根、绕院奔跑一圈……

十日后,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江府招婿正式开始,钱堂胡同的墙上贴有13美人图,注上名号、相貌,下标“相亲”酒楼,13位美人落座13座酒楼,内城六座,外城七座,规模盛大。

飞针,黛春,年芳二八,内城,五味居。

铁抢,北雀,年芳二九,外城,太白酒楼。

……

十三酒楼各自有丫鬟、书童忙碌,不必赘述。

——

崇北坊法藏寺,民居最少,场地宽阔,夯土擂台拔地三丈,方圆十丈,边缘插有百杆虎豹旌旗。

擂台下方,闻腥而来的异人聚拢一堂,把那左近坊巷、屋檐瓦片占满,大略一扫,黑压压一片,不下十余万人。

鹤轩身穿素白襕衫,于那尺许高的木质看台稳坐,丫鬟捧壶端茶,书童捧书握笔,尽显富贵。

人群熙攘,声沸盈天。

鹤轩催动佛门狮子吼,高声告之:

“尔等身为异人,《明律》虽说不可歧视,却因尔等拥有猫命,与九州人相比略有差距,这征婚应聘自有差距,本官先设三关,倘若闯过,再博得美人钟意,尽可抱归,本官有何不舍?”

群雄闻言哗然,个个展露笑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一关,两炷香内,站在台上者,便算过关!”

“铛”萧三敲锣。

群雄各自施展轻功,鲤鱼跃龙门也似,向台上挤去,不消片刻,擂台堆满人,台下二十余万异人压根上不去。

瘦高异人大骂:

“你特么的,挤我干嘛?”

凸鼻异人回怼:

“不是我挤得,是里面挤得!”

瘦高异人詈骂:

“去你吗的!你刚才用脚踢我,你当老子不知道呢?”

凸鼻异人不爽:

“草拟吗!打一架!”

两人衣衫鲜丽,口吐芬芳,当即开打,罡气四溅,拳拳到肉,掌掌见血,干至怒头上,各抄狠辣招式往那下三路猛攻,哪管光明正大?斗将三十招后,瘦高异人的功力渐渐不济,吃凸鼻异人抓住机会,一记赤红掌力,劈断咽喉,当即毙命,血洒擂台。

这血斗,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不消须臾,立传三十万。

“草拟吗!”

“草你血吗!

“龟孙!”

“瘪犊子!”

众异血斗,脚影拳鸣、剑气刀罡如雨密集,爆鸣生生,打的崇北坊犹如角斗场,昔日血战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是异人内斗。

法藏寺藏经楼,骆思恭、方从哲、王安、张维贤等人身穿斗篷,列在五楼,六部两院五寺的中级官员,列在三、四楼,遥看场外血斗。

“陛下旨意,严命各位大人看完全场争斗。”

众官不敢出声,稽首作揖。

俟那场间血斗一会,遍地尸体,鲜血汇集如泊,众人身躯一颤,似有所悟。

“粗鄙武夫!”

“魔头!”

“不知敬畏天命,地狱出来的恶鬼!”

“异人不死,大明难安!”

……

崇北门,甲士如林,锦衣卫四灵偏卫首领悉至,两厂高手化为平民在那道路卖菜。

城门楼上,万历身穿粗布衣衫,端坐木椅,打着千里筒,一会看擂台血战,一会看看藏经楼,一会看看江鹤轩。

“都有哪些势力呐?”

“回皇爷,外有林丹汗、辽东女真、土默特,三家外敌,内有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山西、河南,一共三千三百七十一家帮会,合计异人大约有三十三万。”

“哦?杀神爷的爱妾就那么漂亮吗!”

梁太监沉吟一息:

“回皇爷,异人间流传一种说法。”

万历打着千里筒看向鹤轩,见他并非奸臣面相,很是满意:

“哦?”

“回皇爷,异人们被江大人欺压良久,满腹怨恨,说是取他一个老婆,给他带绿帽子!”

万历收了千里筒,哈哈大笑:

“这群异人真个有意思的,若非拥有猫命,恐怕也如那市井凡夫,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

梁太监道:

“皇爷说的极是,异人贪财好色,若非拥有猫命,不值一哂。”

“杀神爷用女色祸乱异人,朕觉得不错!”

万历先是赞了一句,忽的问道:

“爱妃的肚兜找回来啦?”

“回皇爷,方首辅已将秘物归还德妃娘娘,现已焚毁。”

万历打开千里筒,瞄向方从哲,因问:

“银子咋分的?”

“贼人赚得五十万白银,一半派给林府家人,余下悉归内库。”

藏经楼的方从哲看见异人厮杀,思忖辛口一事,便觉大有文章,脸上颜色不便,眸光却莹。

万历捕捉到方从哲的变化,因笑:

“五五分账,倒是杀神爷一贯风格!”

“陛下,德妃娘娘的肚兜又丢了三件!”

“哦?”万历扭头细盯梁太监,“还是那个三只手?”

“是!”

万历自从饭菜被异人屙屎,大丢颜面,便觉异人难治,遂把那撒气的心气全去,想到大禹治水,堵不如疏,遂利用异人禀性为自己敛财,皇宫禁卫收钱放人也是厂卫命令,否则杨驰昌岂能闯至翠芳殿?

“装作不知,让她自己找人办!”

“是!”

梁太监回忆顺天府神捕林忠自刎方从哲面前,心中一吁:

“这次又是谁来办这等差事那!”

——

两炷香很快烧完,台下死伤无数,擂台上叠罗汉也似站着十层人,大约万名。

瞧见这些人抖机灵,鹤轩哂笑:

“本官要的站在台上的,双脚不沾擂台也算?半炷香!”

众异见投机取巧,难以蒙混,目光凶狠,大动拳脚,拼杀愈凶。

半炷香后,擂台坑坑洼洼,鲜血浸润夯土,愈显泥泞。

一千余位异人满身伤痕,遍体血泥,双目包含杀意,面容冷酷,杀气腾腾,彷如森林饿狼。

只见他等布鞋皆被血泊浸湿,沾满血泥,裤腿早被血水濡透,狼狈不堪。

“妙儿,找人记下这一千位异人的面容,同那名册一一堪对。”

“是!”

鹤轩握着茶壶细呷一口,目光环视群雄:

“第二关,尔等要证明护家武力,一以当十者,可进下一轮!”

“铛”萧三再敲铜锣。

锣声一响,血斗再开。

“嘭”拳罡爆鸣,“噗呲”刀剑入肉、“锵”刀剑相击……

混战伊始,千雄拳脚交加,罡劲频吐,刀光剑影,此起彼伏。

擂台下方残肢碎尸横叠,鲜血染土,哀嚎惨叫,声彻九门。

法华寺内。

智能禅师穿着黄色衲衣,于大雄宝殿内部跏趺盘坐,忽闻法藏寺方向的厮杀声,睁眼合掌,口诵佛号,礼敬佛祖:

“杀生非斩业,只盼异人能觉本来面目,勿执外物。”

金佛似有所感,金泪淌落,沿着山鼻垂落。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礼敬一句,唤来寺庙外沙弥。

“慧悟,把那消肌化骨散多备一些。”

“是,主持!”

小沙弥合掌转出。

内城西北,玉皇庙。

姬一典闻声长吁,向玉皇神像礼拜后,转往外间练拳。

崇教坊,阅文楼。

齐一书听那厮杀声,摇头喟叹,俯身握笔,涂鸦画竹。

几日前,齐一书挈领陆云日去那文庙祭祀孔丘后,又往文楼参祭亚圣孟轲圣相,收为文宗门徒,却无佛道两家的法号,嗣后把《浩然养气术》伪装成《浩然神诀》,并传了25重,另嘱陆云日勤加修习,早日圆满,告诫他不可倚仗神诀,与异人交手,只可自保。

陆云日虽被同乡排斥,仙根、福缘却佳,那“亚圣语录”精义虽深,却无阻碍,又因儒家吐纳妙法,短短几日,竟是突破一重。

初学神诀的陆云日一改往日习惯,请假挂职,宅在楼内吐纳练功,少理外事,忽听喊杀声,妄念一生,跌出三昧,难以为继,回忆大明日报的版头,纳罕:

“杀神放妾?异人攀亲?”

“辛口青苗!种田、帮会两类异人彻底分化,裂痕难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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