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歪打正着

侯一方迈步踱至外屋。

鹤轩微微颔首,暗运华山《铁指诀》,以特殊法门戳点孟月卿的风池大穴,留下一缕定时爆发的“真气”,做罢一切,再整衣衫,徐推格扇,笑脸相问:

“侯兄所来何事?”

侯一方端坐矮塌,四顾张望,瞧见月桌帷布下的一角素白花裙,不免腹诽,再瞧“任自在”春意满脸,眉眼淫笑:

“好个酒色之徒,修至神话,再无进取之心,格局只得如此。”

正当侯一方开口说话的时候,内间传出一道女音:

“任郎,你在哪里……”

“咳咳!”

鹤轩面容尴尬,先同侯一方报个眼神,转向内屋内,说道:

“月卿呐!”

“我正在外间会客,你若口渴,枕边有茶,饿了的话,先忍忍,待会儿就给你拿苏点。”

内间。

孟月卿美目微睁,低头自视,见衣衫齐整,一掀床褥,并无落红,再忆“任务”,心惶如热锅蚂蚁,四顾张望,渴寻“任自在”,希求一个确切有力的答复,及至听出外间有客,心中大急切。

这一急万分重要,心中焦焚,不免胡思乱想:

一面渴望他立办自己所求的事,一面害怕打扰“郎君”会客,败坏他的兴致,从影响他为自己办事。

两方思量,只得抿口咬唇,紧攥秀拳,强自忍耐:

“妾身不急,妾等郎君。”

外间。

侯一方一听女声,着相生念,胡思乱想:

“月卿?”

“戏园也有位娇滴滴的月卿女,本峰主对她可是志在必得。”

“难不成……屋内美女是她?”

“肯定不是!她怎会轻而易举的献身?”

……

鹤轩安顿好孟月卿,一面拄着胳膊,一面挪动屁股,挨近侯一方身旁,扮作嫖客口吻,市侩喁语:

“侯兄第,你我皆是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你是知道的,内子这两日出去,小弟孤枕难眠,昨日偷去赏戏,不巧同一位异人戏子对上眼,一来二去,这不就弄回来了嘛!”

“没事,没事,小弟绝对不会透露一句。”

侯一方内心鄙视,面上讪笑,自斟香茶。

鹤轩好似个口无遮拦的八哥,絮絮叨叨:

“嘿嘿!侯兄真是哥们,那九州女儿温顺娇柔,百依百顺,却是万般难得,但她们终无异人放得开、玩的花。”

侯一方把眼一眯,对任神话的蔑视不屑,听至最后,惊骇:

“异人?”

“对啊!昨天夜里,激情满满,只顾奋战,直至今早方才看清那戏女是戏园第一美人孟月卿。”

“哎,那个身段真柔嫩。”

鹤轩把头一佯,闭目淫笑,似在回味昨日酣战。

“你……”

侯一方听孟月卿被“任自在”摘去初红,无名火动,勾动气海,血魔真气难以自制,于经脉内上窜下跳,狂野如马。

气动则血运。

魔血真气,上窜百会;脚底气血,自下向上,逆冲脑海,溢满双目,好如赤龙火珠,鲜红无比。

气动则身伤。

侯一方肺腑大动,鲜血上冲,涌至喉咙,腥甜气息溢至鼻尖,又因人前,不好表现,忙把口闭住,强吞回腹。

鹤轩眼力何等敏锐,眼见侯一方走火入魔,暗忖:

“你特么的怎么走火入魔?难不成……”

“他喜欢月卿?”

他本拟用月卿和他共度良宵,点拨侯一方,让他自动改变针对戏园的策略,不料看出他喜欢孟月卿,另计一策,面作惊容,嘘寒问暖:

“候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内功出了点岔子,容小弟先行运功,稳住伤势。”

侯一方见无辜表情,怒火充目,气动伤神,内伤加重,胸口剧烈地起伏,鼓风机一样出气多,进气少,几要晕倒。

鹤轩袍袖一挥,摄来一个锦绣蒲团,热情搀扶侯一方坐下。

“侯兄放心调养,一切都有兄弟我。”

侯一方气极,恨不得一记血掌击灭“任自在”,无奈伤势奇重,只好盘坐于地,抱元守一。

伴着候一方掐诀运功,《魔血诀》缓催,十二道细细的赤红光华于周天经脉内流动。

血色真气自三百六十五个穴窍喷出,云雾也似自笼,眨眼凝为一个透明血茧,自缚自罩,一丝丝邪意从血茧内涌出。

鹤轩嗅见熟悉的血腥味,心中嗤之以鼻:

“魔功突破最易,修行极快,却有极大的深坑,果位更是难证,倘若入道境界不足,走火入魔,不过等闲。”

“呼”

鹤轩袍袖一挥,合上扇门,咧嘴一笑,于外间案桌上端了一盘酥饼,拉开格扇门,大摇大摆的走进。

血茧中的侯一方,透过血茧,瞧见内间女儿斜躺床褥,认清此女面目,心中不禁一苦,咬牙切齿,暗骂:

“任自在,你特么的!!”

“贱人,平日枉称高洁,从不与男子单独约会,为何要和任自在!”

“为何!”

“神话就值得你献身吗?”

“贱人!”

“贱人!”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枉费老子每月给你打赏捧场!”

半日工夫,侯一方怒气压下一丝,又忖:

“贾益生昨日传下通牒,你不来寻我说和,反去寻任自在,真是寡鲜廉耻,毫无节操,枉费老子一片深情。”

“哼!你以为戏园有任自在做靠山,就可以高枕无忧?”

……

里间。

孟月卿患病一夜,体力枯耗,《素女功》自运一夜,方才醒来,饥肠辘辘,因见“任自在”端来苏式点心,心中为之一暖,顿觉无比幸福,忆着昨日喂水照顾,又觉他并非妹妹说的那般不堪。

“呜呜”

简单吞了两个绿豆酥饼,驱走饥饿,忙跪坐一旁,将那温软手段全部用出,伏靠鹤轩虎背,贴耳哀求:

“任郎,求你帮帮月卿,只要能保戏园,月卿愿做一切。”

鹤轩把眼一眯,左手一伸,捂住粉唇,把头一转,附耳细语:

“真是个蠢东西,瞧不出本座正在帮你嘛?”

“这……”

孟月卿瞪大杏目,满脸诧异,极为不解。

“你且不要乱说话,一会儿便帮你把事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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