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喝酒

不多时,林中窜出一物,令人心生胆寒。阴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直挺的身子一扭动,腾空而起,游荡天际,吐着信子。通体雪白,薄翼而飞。

燕子语想说什么一人一剑,当啷啷打在它的鳞甲之上,反弹回手,五人冷冷的看着他,又不敢懈怠的对着已经恼怒的它。

“怎么那都有你,这螣蛇是我们击杀三天三夜夜追击至此,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说话的是从头都尾都鄙视她的碧落。这五人正是柳玉枝和她的四大丫鬟。心里想着原来自己在柳畔湖底待了那么久自己浑然不知。

“哦,见者有份,江湖规矩。再说你们真有能力也不用三天三夜还没把这货给拿下,显然我捡漏的机会更大些。”燕子语调侃道。

“少废话,鹿死谁手凭实力说话。”柳玉枝势在必得出手一剑击出,大有毁天灭地之威,四大丫鬟紧随其后助阵,以五灵之术欲做囚笼之困。螣蛇直接冲击剑阵,那强大的撞击力直接把和月给撞成内伤,一个甩尾拍向更高空,以龙腾万里之势攻去。柳玉枝回剑击出,袭其七寸。它无动于衷,硬是把和月一口给吞了。柳玉枝眼神惊恐,懊恼自己连个丫头都保护不了怎么当人家主子,心一横。剑道蜂蛹,剑雨凌空坠落,强大的气场散发无比强悍的威压。燕子语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眼旁观着。

眼疾手快的碧落救出蛇口的和月,可她们俩还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直接坠落在地。

柳玉枝人剑合一,一股阴森的寒意,一股龙息的威压。震慑着螣蛇。这蛇似有不屑之姿,只见它回头硬刚,吞剑而来。剑雨打在它的鳞甲上当当作响,火星四射。那血盆大口毫无顾忌。就算柳玉枝剑道凌厉却也无半分退却之心。柳玉枝气海暖流猛起,势如破竹而去。

“嘭嘭嘭”三声后尘埃落定,柳玉枝抚摸心口,嘴一暖鲜血直喷了出来。昂首凝神上空的螣蛇,四大丫鬟齐力护之。

它在上空翻腾了几下,云雾缭绕,雷电交加,忽大雨倾盆,把她们淋得落汤鸡一般不堪,她们眼神专注心无旁贷。生死关头异常警觉。螣蛇依旧被困在她们设的五灵剑阵中。结界被破五人遭受灵力反噬,再次吐血,脸色苍白,以肉眼可见之速虚弱。螣蛇显然被激怒到了极点,弓身如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坠。

“小东西,我还在呢,这么目中无人可可不是件好事。”燕子语那柄自诩龟息刀坚硬强度无懈可击,愣是把它的头给顶出了伤痕,那鳞甲已经脱落。

燕子语与其缠斗向柳玉枝挑逗道:“你是要吃蛇羹还是想要个宠物?”

见柳玉枝那丰盈体态韵味十足却一脸煞白的姿容突然间没了调侃的情绪。在龟息刀初露锋芒的驱使下三刀战下腾空不可一世的螣蛇。大脚一踏把它给震晕,打开它的识海龙息威压,刀去来血滴入。拍着手意犹未尽道:“它是你的了,滴血认主后就算它想闹腾也无能为力。”

柳玉枝含着被燕子语用刀割破的手指,虚弱道:“为什么帮我?”

“你们女人真啰嗦,又怕人抢了去,明送个宠物给你还怕我起歹心不成?虽然…一见倾心,再看望而却步。你哥那事…抱歉。臭丫头,看好你家主子。”燕子语说完洋洋洒洒的踏空而去。四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柳玉枝。

碧落不依不饶道:“小姐就这么算了?”

柳玉枝白了她一眼:“你想怎么样?”

碧落还是有些气不过,道:“他毕竟杀死了大少爷。”

清风眼看碧落有些过激上前安抚,道:“小姐莫怪,碧落姐姐被仇恨冲昏了头。恳请小姐赎罪。”

碧落幡然醒悟自己的情绪失控,黯然神伤呆立下跪,低声下气道:“奴婢笨拙冒犯小姐,罪该万死。”

“我们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活下来都是侥幸。人家没有落井下石就万幸,你还想着复仇?那也视情况而定。我们是姐妹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和月柔声细语道。

柳玉枝唤醒昏死的螣蛇,五人回春去城柳府。

春柳阁,落叶无声。看着月色,柳玉枝有种莫名的惆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思绪飞转的映像,只是那张脸印刻在湖面上,那抽刀抵挡螣蛇的画面已经清晰可见。螣蛇从湖里探出脑袋吐血信子望着她。她抚摸了一下它的头,隐约中有灵力互潤,自己体内的龙珠气息开始在丹田之內滚动,之前闭塞的脉络和疼痛感都消失殆尽,神清气爽之余身体愈加轻盈飘逸。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内结的仙根,喜出望外。

螣蛇早就把她腾空而起奔向东边亮的下弦月。吸收周围腾起的灵力。在一处灵力充裕的地方停下。眼睛里出现一个人影。仙风道骨,俊朗非凡。眺望远处的深渊。

“机缘不错嘛。尽然能把螣蛇收为己用。想当初我看到它都退避三舍。”

柳玉枝看清他的配剑,那是柄尤美异常的剑,有个特别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一样,不禁脱口而出,道:“神剑,海晏河清。”

“等你很久了。丝柳里的家伙安分的?”

“嗯,没有那么躁动。前辈是在等我?”

“等到了即是机缘,等不到就随缘。看样子你也没有辱没拥有天羽族的血脉。只是你家那老头有些过了。若不是你的剑道略胜他一筹,估计你们母女俩都难逃他丧心病狂的折磨。”

“前辈知道我娘是天羽族!?”

“你体内有黑龙龙珠蕴蓄,开封你凤血,浴火重生的本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教一边,你能掌握多少看你的造化。”

海晏河清挥舞手中的剑,刹那间剑影夜空,月退避,南来离火,红透天。剑气消沉,人也不知所踪。柳玉枝沉静在那剑影当中,痴迷道:“凤舞九天。”

“大半夜跑这荒野乘凉来了?”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问题之前是不是该先回答别人的问题。”

“天之高,地之辽阔。我在哪里还需向你请示不成?”

“天纵之人都是这么戾气吗?我都没说什么就对我那么大成见。要是我说抢了你的男人你还不把我大卸八块了。幸好你没有男人,呵呵呵。”

“无聊。”

“别急着走呀。有个事问你。听说在阑珊湖你碰着燕子语了?”

“堂堂天宗找个锻造门的小角色?”

“意思是碰上了?”

“无可奉告。”

“柳玉枝我可以给你个消息换取燕子语的下落。”

“什么消息?”

“自然是你想知道。”

柳玉枝犹豫了片刻,道:“确实在

阑珊湖见过。不过他去了那我就不得而知。”

“已经足够了。你的母亲花曌现在就在浮城,至于什么地方你自己找去,还有,同他一块的是丘意浓。”

“神棍门!?”柳玉枝惊愕之余,她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夜阑珊,夜尽天明。

柳玉枝自从得到消息,星夜兼程来到了浮城,她却没有急着去神棍门要人。神棍丘意浓虽然是神棍门,但人在不在神棍门她不敢确定,只能等到天黑潜入。白天只能打听些消息。怀着这样的想法,进入自家名为醉意的酒楼。没曾想却不期而遇燕子语在此喝酒。赶忙蒙上面纱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点了酒菜安静的听着。

“你小子可想起我来了。”

“没被罚面壁?段子首可就比你惨多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出不来,或者更久。”

“他怎么了?”

“他老爹要他把造化诀给悟了,你也知道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你要他说说那里的姑娘漂亮,那里的酒好喝,那里好玩闭着眼睛都能给你说出来。造化诀?那是他无法触及的高度,我想他现在削尖了脑袋看怎么破了他老爹的结界偷溜出来呢。”

“做兄弟的,怎么也不帮帮?”

“这是好事,帮,只会适得其反。你们是公子哥,不知爹娘的辛苦,铺平道路让你走,你们还嫌弃无趣,自己闯条道嘛,本事又不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羡煞旁人啊。”

“燕子语,你是在鄙视我吗?拿过来,给你也是白搭。”

“瘦雷,别这么小家子气。好歹你也是醉意楼的少主,喝点你的小酒无伤大雅。又没把你们家的酒都给喝了。这点破费你还真跟我计较。”

“燕子语,要跟你计较,给你的醉火爆就是无价之宝,你以为我对你吝啬了?我自己都没舍得喝呢,前段时间不知怎么了,酒窖里的醉火爆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我老爹还以为我偷喝了练气,被狠揍了一顿。可那酒除了给你的那两坛我碰都没碰。这无妄之灾,只能忍气吞声。谁叫我先前的确偷了酒。”

“做贼心虚了?自家的酒那就拿,不算偷,顶多骂你是个败家子。难道把你废了不成?他还指望你传宗接代,执掌练气门呢。”

“去去去…什么烦心你提什么。就算我接了他的衣钵又能怎么样?”

“说气话呢?含沙射影我这没身份的人?”

“你还没身份?坊间传闻你的事大了去了。要不是真没几个人认识你的真容,估计我这醉意楼现在就是众矢之的。你还在这幸灾乐祸。星陨天刀真在你手里?”

“万川雷,今天没吃药吧?”

“没有呀,我吃什么药,我又没病?”

“没病说什么胡话。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

“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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