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猎魔卫

还有这等好事,买个菜还有钱拿?铜板一到手,不愉快不和谐的声音立马嘎然而止。见计策生效,叶从文连忙把钱扔到木豆芽手上,吩咐道:

“铜钱你来发,我跟他们去取钱,等你忙完了来陈师傅家找我,记得把卫生收拾好。”叶从文继续让那五个挑夫把莽牛肉装担挑往陈家。

木豆芽自然满口答应,一边发着铜钱,一双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个驯兽师,直到全部的牛肉牛内脏被挑夫挑走,叶从文四人也走了几十米远,突然木豆芽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快来看快来看咯,新鲜的拓荒莽牛头,一个足有箩筐大,拿着祭神老有面了……”

三位驯兽师顿时脸就变了,匆忙跑了回去,严厉地质问道:“怎么还有个牛头呢?不是一口价所有牛肉都给我们吗?”

“你也说是所有牛肉都给你,牛肉可不包括牛头呀!从文哥连牛内脏都免费赠送了,你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三人被木豆芽给噎的连话也说不完整,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叶从文。

“小豆芽,别闹了,牛头交给三位师傅!”

“凭什么?我今天一个铜板都没有挣到,本来这牛头你们嫌没肉就给扔山沟里的,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捡回来的。我的东西我怎么卖谁也管不着——

这拓荒莽牛本就是圣物,漆干后放在神龛上说不定还能辟邪呢!我就不信没有人出高价!低于一个金币我不卖,卖不出去回家卤了做凉菜!”

三位驯兽师见木豆芽说得似乎也有道理,若是把这牛头供在神龛上,不是显得我更尊重它!哪天祖师爷一高兴,降下一道或是半道福泽,对子孙后代岂不一场造化?

胖驯兽师反应最快,二话不说,拿出一个金币塞到木豆芽手中,搬起牛头就往自家方向走去,一边对叶从文说道:

“小兄弟先去陈家休息片刻,我回去取了钱就来。”不等另外两人做出反应,飞快地向家里跑去!

木豆芽收起金币,顿时干劲十足,一边发放铜钱,一边念念有词:“三位老爷真是大善人呀,一开心就给大家发铜钱,祝愿他们今年发大财,赚了大钱明年给大家发银子好不好?”

………………

“脑子进水才给别人发银子!”剩下两人腹诽道,连带着看向叶从文的眼神都充满怨念。

“小丫头该不会是你亲妹妹吧?”

“此话怎讲?”

“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像——坑人连骨头都不留!”

啧啧啧!大老爷们也一肚子怨念啊!此时叶从文选择沉默,毕竟钱还没有拿到手。

等叶从文拿到货款,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中途木豆芽进来过一次,可三人都不待见她,叶从文只好打发她先去买东西,反正今天赚了不少,让小女孩添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

自己好说歹说都喝了几杯茶,承诺给拓荒莽牛建一座骨冢为代价———要知道这头圣牛的骨架还躺在铁塔村呢,才换回三人正常的笑脸。拿了钱赶紧脱身,知道木豆芽肯定在街前头衣服店内挑选衣服,慢悠悠地欣赏风景,数了数九个黄灿灿的金币,估计着足够弥补上午的损失啦,嘴角难得出现会心的笑容。

突然间前方传来阵阵欢呼喝彩声,犹如潮水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引得整个青山镇沸腾狂欢。叶从文收好金币,快速奔向人声鼎沸的地方,只见几十个彪形大汉合力推着一巨大无比的木轮车,整齐地叫着号子,吃力地一步一步往前走,车上捆着一头庞然大物,足有路旁小木屋那么大。

这是一头犀角象啊!看这体形怕是不下五万斤重,奔跑起来地动山摇,力大无穷又加上皮甲坚厚,普通刀箭根本伤不了它,自打叶从文懂事以来,铁塔村从未捕获过,偶尔也碰到过,奈何是老鼠咬乌龟———无从下手,根本伤不了它,反而付出了几人重伤的代价。从那以后,也就只好望洋兴叹了,反而每次都被这畜生搅得颗粒无收,败兴而归。

没道理呀,铁塔村三米高的巨人都拿这货没办法,这群小不点凭什么能搞定犀角象?何况这庞然大物两个鼻孔好像两道烟窗一样不时喷薄气雾,十有八九还活着!

肯定有古怪!叶从文悄悄地跟上围观队伍,想看个明白。

路两旁少女夹道相迎,全都尖叫呼喊,妙目流转,眼神迷离。叶从文顺着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消瘦的白衣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头,不时冲着路旁居民拱手答话,只是两旁少女美妇尖叫声过于嘈杂,听不清说些什么。

“猎魔卫的人好厉害哦,区区一人就能擒获几万斤重的犀角象,看着个子不高体格也不壮呀!”

“锻体术士的手段岂是你我这等凡人能够揣测的?至今我也想不通其中缘由,以人类这么单薄的身体如何制服如此庞大的动物,难怪那些世家公子个个打破脑袋往里钻,哪怕只做个猎魔卫的记名弟子!”两个带着面纱女人交头接耳悄悄地感叹着,艳羡不已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衣少年。

“猎魔卫?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叶从文听得有趣,不禁追问道。

“哪里来的乡下野小子,猎魔卫也是你能打听的!”个子矮一点的少女言辞不善地瞪了叶从文一眼,拉着同伴就往前追去。

“不说就算了,还骂人,城里人都这么没素质嘛?”叶从文不满地吐槽几句。看这两人的打扮,长裙曳地,衣袂飘飘,涂脂抹粉,描眉画唇。跟青山镇人粗衣麻布的风格大相径庭,准是县府城内哪家的尊贵小姐。平时都是轿抬车载的,今天怎么突然自己走起路来,是哪个王八蛋提醒她们长了一双脚的?

叶从文腹诽不已,最看不起这种鞋不粘泥却又穿着长裙的女人,一天到晚双手提着个裙子累不累?换个合身的衣服不就可以了?整个一智障嘛!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么莽撞地上前问话,已经被两人归纳为垂涎美色而故意搭讪的登徒子之流。没看见本姑娘脸上戴着面纱吗?靠这么近,不就是想一睹盛世美颜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想法。

“别看脸上蒙面纱,其实丑得掉渣渣!”叶从文一时不满,顺嘴念道。

“野小子,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谁呢?”个子矮小的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我心情不好念两句诗犯法吗?再说这个世界上戴面纱的多着呢,你管得着吗?”叶从文一脸不屑地说道。

“哪个诗人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百兽山下铁塔居士叶无敌老先生写的,孤陋寡闻的人没听过很正常。”

“铁塔居士,诗坛上有这个人吗?悦悦姐你饱读诗书有没有印象?”矮个子虽然性子急了点,个性还是蛮憨的。

“想不到这穷山僻壤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小兄弟,挺有文采嘛,信手拈来,随口而出,就是在县府学堂里也不多见,我可不信这诗是别人作的。

阁下器宇轩昂,剑眉星目,脸如秋月,气质超然。若是不能吟诗作对,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一身好皮囊?”

叶从文见那个子高一头的女人夸奖自己,吐气如兰,声音娇媚动人。最难得是言语之中处处肯定自己的文采,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活了十五年从来就没人夸我文采好的。铁塔村一帮目不识丁的人何时才能炼出如此慧眼——这辈子肯定没希望,到现在还有大半人连名字都写不出来,更不要提鉴赏文采……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含羞带怯地承认,毕竟整个青山镇像这位高个子姑娘一样独具慧眼的人不多。

突然意识到自己跟这女人毫无交情素不相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不要皮地夸我呢?肯定有阴谋!——要脸要皮的才成天戴个面纱呀,连忙摇头否认。

一旁矮一点的小姑娘顿时明白了情况,感情这小子不仅骂人还戏弄我,我就说平时高冷知性的悦悦姐怎么会夸奖这个黑小子咯,回头一把扯掉高个子姑娘的面纱,指着俏脸,怒不可遏地反问道:

“睁大你的双眼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丑渣渣!”

一张白皙水嫩的脸蛋顿时展现在叶从文的眼前,瑶嘴琼鼻,脸若银盘,略施粉黛,眉目中藏着丝丝嗔怪,仿若画龙点睛,秋草含露。

小个子女人见叶从文痴痴呆呆,无言无语,顿时就会心地笑道:“看仔细了没有,过会儿戴上面纱想再看可是不成的啦!”

叫悦悦的女子虽然嗔怪小个子姑娘扯下自己的面纱,但看到这黑小子好像瞬间傻掉的样子,心里的怒火顿时消失殆尽。没办法,生下来就是这么一张惊艳四座的脸,不论巨贾富商村野匹夫,都难逃沦陷,所以为了人间和谐,轻易不解面纱。

“对对对,赶紧戴起来,我这人从小就不信鬼怪,所以你吓不到我。”叶从文顿了顿,补充道:

“但这世上胆小的人很多,大晚上的若是冷不防地碰到了你,还不得给吓个半死!我赞同你倆的想法,还是戴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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