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干了,你呢?

时以诚驱车到了郊区,一幢大气雅致的建筑,古香古色,能看出来被人细心的设计打理过。

远远看去,院子极大,园艺修剪的一丝不苟。

夜幕已经落下,暖黄色系的院外的路灯却是亮着,照的夜色都柔和起来。

这里的气息却是欢腾一片,上界名流,纷纷汇集于此,欢声笑语,抵抗宁静。

然,这欢腾中夹杂着一丝丝焦虑。

时以诚缓缓开车进入杨家的院宅。

人们光是看车,就知道来者定然来头不小。

然宝没见过这么多精英汇聚的场面,有些紧张,不停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时以诚转过头安抚然宝:“下车后记得跟紧小叔。”

然宝紧张点点头,时以诚开门下车,一举一动都被在场有心结识攀谈的人紧紧盯着。

已经有人窃窃私语:“时以诚!他也来了!”

有闺阁小姐未曾亲眼见到,只是听到过他的名声。

那个京城经济命脉的幕后之人,那个在国内外获奖无数但从不亲临现场接受颁奖淡然处世的君子,那个温柔与教养深刻骨子里,却还是难掩疏离感的人,那个长着颠倒众生相的男子……

每一件标签,都令人疯狂嫉妒又不得承认,优秀与生俱来,成长更是拉开差距。

“他就是时以诚……”

“乖女儿,看到没,以后找老公就要找这样的!多金又帅。”

有许多贵妇现场教导起自己的闺女。

他绕到另一边,为然宝拉开车门。

然宝有些胆怯,如小鹿般的眼睛不敢四处看,只好求助般看向迎接自己下车的人。

时以诚有些好笑,一把牵过她的手。

手很小,纹理清晰,温热同时有些出汗,一只手就能握住,掌心因为经常在山上捣鼓干活,起了薄薄一层茧,经过一段时间的养护,已经消去了很多,闹的人手心痒痒的。

然宝心里砰砰砰地跳,很快又安静下来,有小叔牵着,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那丫头是谁?”

“时以诚的小情人?不该吧,看起来那么嫩。他好这口?”

“长得倒是乖巧可爱,但是不及我家女儿半点风情!”

没等众人过多猜测,今天寿宴的主角杨世山迎了出来。

“小诚啊,可算把你请到了!”爽朗有力的笑声传来。

杨世山可是当今国家院士,早年间隐姓埋名从事科研工作,到了晚年退休年龄都还不肯下岗,非要守着他的学生,直到认为学生可以独当一面了才放开手退休回家。

几十年来与妻子儿女信心全无,宝贝孙女们出生也是没有亲自在场,她们的成长更是缺席。

但说是退休,至今仍在坚持研究,继续为国家事业发挥余热。

杨家世代科研,本为科学世家,但是这代当家人却逊色许多,在杨老不在时,思虑良久,最终投向了房地产业。

如今算是声望和财富与日俱增,但杨老回家时看如今这幅光景,却并不满意……

时以诚神色明显较为愉悦,恭敬回答:

“杨老出关庆寿,不来岂不是不给面子?”

杨老爽朗一笑,看向他牵着的小姑娘,直白一问:

“这是你家姑娘?”

然宝自觉应该问好,严肃点头:“爷爷好!对,我是他家姑娘!”

时以诚脸上笑意更深,但又怕杨老会错了意,只好解释:“她是我收养来的小家伙。”

转头看向紧张兮兮的然宝,眼底尽是悠然笑意:“严格说来,是我家姑娘。”

时以诚说什么,杨世山自然信,招呼着人进去坐。

都在竖着耳朵旁听的围观者们:

“原来是收养来的,我就说……”

一人自觉找到了时以诚善投资的点:“我等下去问问可否与时家大公子合作一下慈善业方面的事……”

不想却被自家女人用高跟鞋狠狠踩了脚尖:“慈善业就是拿钱去打水漂!你去瞎掺和什么!”

男子狠狠剜了老婆一眼:“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若是借此机会给时家那位留个好印象,还愁以后没合作,没法财源滚滚?”

女人也是毫不吃亏的性子:“得了吧,五十多了还要在人家二十出头的人面前混面子,要点脸吧。”

五十岁男子:“……”

你能跟人家那姑娘比?

这句话却是不敢说出口。

时以诚曾在杨老手下做过医药学方面的研究,写了好几篇轰动一时的论文,即使杨老只是建议性的指导,但他却仍旧执着的在自己名字后面加上导师的名字。

杨老看过业内许多年轻人心浮气躁,且不谈愿不愿静下心研究,抛却身外事,就是这份淡泊和感恩,也值得他杨世山打心眼儿里喜欢。

宴会很快开始,期间许多人过来敬酒攀谈,都被时以诚那明显不愿多说的疏离感给劝退了。

若是喝酒,那便以“今日未带司机,还要保证安全护送小姑娘回家”为由给拒绝了。

时以诚纵使如此,但还有许多德高望重的长辈找他谈心,他却是不好推辞的,但看然宝昏昏欲睡的模样,就将她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至少不会被人打扰。

然宝坐了一会儿,的确没人来问她,毕竟她们都还摸不清这位在时以诚心中的分量,来讨好她,还不如直接去讨好本人。

本人至少还说说话,这丫头一看就又蠢又笨,定然是问不出什么来。

然宝再次昏昏欲睡时,一抹白色里带红色的身影坐在了她所在桌子的对面。

这里是大厅角落,是她自己这里光线较为昏暗,位置较为偏僻,并不引人注目,是她想偷偷睡懒觉所以请求小叔带她来的。

然宝看到来人,头脑瞬间清醒起来。

是杨梅!

她神色诡异,身上穿着那天混杂了斑驳血迹的白色连衣裙,裙子设计感精美,但因为混着血迹却显得格外刺眼。

杨梅优雅地对她笑,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然宝脊背一阵发凉,不自觉地挺直了慵懒的脊椎。

杨梅的笑容越发耀眼,她生的精致漂亮,这样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的妖艳。

“那天你救了我?”

然宝没有回答。

“那,谢谢你了。”杨梅假装与然宝面前的酒杯碰杯,然后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尽数倒入然宝的酒杯。

“我干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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