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惊慌失措

柳思翊掉落泳池的整个过程都被凌商音目睹,她本打算来跟红姐寒暄几句,看到苏向茹在为难她,准备阻止,还是没来得及。

“红姐!”凌商音惊呼,手足无措时只得大喊:“大哥,红姐掉进泳池了。”

凌商北听闻飞奔过来,脱下西装正准备跳水时,一个浅蓝的身影从他身边倏然而过,直接扑进了水里。

“二妹...”

水花溅起,凌商北愣愣地看着扔在一边的西装,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忙着脱外套,竟没有第一时间跳下去。

泳池清澈见底,能够见到蓝色美人鱼般的身姿向红色影子奋力游去。凌阡毓拼命挥动手臂向那人靠近。水的阻力太强,那么浅的泳池她感觉自己划了很久。

只恨不能触手可及,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在失去知觉前,柳思翊意识飘忽,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期待,没有被虐的童年记忆。生死之间,她只是很想凌阡毓,为公也好,私情也罢,她都舍不下。

她其实还不想死,可已经无力挣扎了,水对她来说就是恶魔,将她卷进了死亡的旋涡,就像曾经在绝境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一定是她过于期待才会在昏迷前看到了一抹幽蓝,跟水融于一色,就像凌阡毓的影子,像极了她期待中的美好。

可她,没有力气了。

凌阡毓从看到柳思翊开始,视线就一直随着她在动,看到苏向茹她就感觉不妙,正想抬脚走过去,柳思翊就被推到了水里。

在凌商音惊呼时,她几乎跟凌商北同时奔跑,只是凌商北忙着脱西装,而她毫不犹豫地跳了,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会随之而去。

这是本能的意识,是她骨子里对柳思翊的牵挂和爱。

柳思翊落水时间虽不长,可终究是吸水入肺,上岸时已经昏迷。

“思翊,你醒醒!”凌阡毓轻拍她的脸,柳思翊没有任何反应,脸色发青。

“思翊!”凌阡毓的脑袋一片混沌,呼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快要窒息。

她望着柳思翊宛如尸体般躺着,开始浑身颤动,突起的寒噤让她恐惧,可她不能乱!

她弯腰开始对柳思翊进行心肺复苏,胸部按压后,凌阡毓微微抬起她下颚,掰开她的嘴,靠上了她冰冷的唇,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在贴上柳思翊唇口的那一刻,凌阡毓的心跌进了冰天雪窖,冷得刺痛,那隐寒的触觉像一把利剑,割裂了她的心。

冰冷的水滴从发丝落下,凌阡毓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好似都在颤抖,全身变得像冰一样凉。

她在胸部按压和人工呼吸的交错中,被恐惧一遍一遍鞭打,离开柳思翊唇口时,她便开始呼喊:“柳思翊,你醒醒!醒醒听到没有!”

凌阡毓惊慌得如寒蝉般,叫着叫着哑然失声。

“打120了没有?”旁人开始议论。

“这是岛,120来得及么?”

凌商北望着躺在地面上的柳思翊,心痛地握着拳头,愤恨地看向苏向茹。她心虚地避开他犀利的眼神,一脸不屑地说:“这水池就160,她个子这么高怎么可能淹得死,我看装的吧。”

“你给我闭嘴!”凌商北一声震怒,吓得全场鸦雀无声,凌商音急得握住凌商北手臂,险些流出眼泪:“大哥,红姐不会有事吧。”

这个时候紧急心肺复苏比开游艇送到岸边更重要,凌商北按了按凌商音手背,静静地等着,凌商音分明感觉到了他手指在发颤。

看着凌阡毓不要命般地做心肺复苏,体能也应该到极限了,一旁的祁沐宛有些心疼,她上前说道:“我换你吧。”

凌阡毓没有应声,只是持续之前动作,眸间透出的坚毅和惊恐,让祁沐宛明白了柳思翊在她心里的分量。

“思翊,你醒醒好不好?”凌阡毓没有放弃,用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按压间柳思翊忽然轻咳一声,吐出了一口水。

“思翊,思翊,你怎么样?”凌阡毓捧着她的头,柳思翊又重重咳了几声,再次呕了一口水出来,意识慢慢恢复,她虚弱地望着凌阡毓正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眸间含水,脸色苍白。

她喘了几口气,终于虚弱地呼出一声:“阡毓”

“嗯是我,你没事太好了。”凌阡毓压着喜极而泣的心情,将柳思翊紧紧拥入怀中,她的心依然在哆嗦,惊魂未定。

苏向茹轻蔑地瞥了一眼,“我就说吧,她装的,博可怜博同情呗。”她说话声音尖锐,刻薄得像个悍妇。

凌阡毓脸色唰得拉了下来,脸上所有表情消失殆尽,哪怕在她怀里,柳思翊都感觉到了凌厉的寒意。

“小音。”

“二姐!”凌商音钻了出来,帮她一起扶着柳思翊。

“把红姐先带到我房间。”

“好,红姐,来,我们快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凌商音小心翼翼地扶起柳思翊,此时的凌阡毓也是全身湿透,气场瞬间冰冷,五指紧握,指甲钻进了掌心而不自知。

苏向茹见这两姐妹都护着柳思翊,加上被凌商北吼了一声,气愤难当,她见柳思翊安然无恙气焰再度嚣张:“啧啧,看看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真会勾人...”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凌阡毓重重一个耳光落在苏向茹的右脸,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苏向茹自己,火辣辣的脸像被涂了一层辣椒,疼得她怒火中烧。

“凌阡毓,你竟敢为了这个贱...”

“啪!”凌阡毓反手又是一巴掌,苏向茹被打傻了,两边脸顿时起了红晕,形成了对称。她身边两个闺蜜刚想抱不平,还没开口,被凌阡毓冷眸中迸射出狠绝的杀意吓退。

她瞳孔里透着幽冷和恨意,仿佛要将这几人生吞活剥,撕成碎片。

“不会说话我教你!”凌阡毓一字一顿,每个字仿佛都藏着杀气,若是手里有剑,怕是要让这里血流成河。

凌阡毓湿透的晚礼服不仅不显狼狈,反而像个统摄天下的女王,用主权肆意地虐杀这些侵犯者。

这里哪个人不是家世显赫,阅人无数,从来不知道低调没地位的凌家二小姐气场大开时,会如此震慑四方。

“凌阡毓,你敢打我,商北,她打我!!”苏向茹委屈地哭了起来,凌商北不为所动,虽然觉得凌阡毓做的有些过,可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护着她。

苏向茹是何人,家里三代从官,父亲政绩卓著,官场扶摇直上,她是独生女从小被宠,仗着家里的地位和出身横行霸道,长这么大一直被捧在手心,不要说被打,连一根手指都没伤过。

今天竟然被人打了,她竟然被人打了,而她喜欢的人也不护着自己。

“好啊,真好啊,你们凌家今天合伙欺负我。”

凌阡毓冷眼相对,缓缓走到她跟前,苏向茹下意识后退两步,生怕自己又挨打。

“记住,今天是我凌阡毓打的你,不是别人。”说罢她看向凌商北,嘴角牵一抹弧度,冰冷的笑意有种彻骨的寒意,“我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让你滚,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轰你走?”

这句话她故意对着凌商北说,看他如何做?人是他请来的,凌阡毓还有理智顾及场合和凌商北面子。

“你,你!”苏向茹受到难堪和侮辱,只得哭着看向凌商北,他依然不理。

“好!你们等着,你们凌家给我等着,呜呜呜”苏向茹甩下这句话,仓惶狼狈地离开了。

凌阡毓淡漠地望着她,冷意不减,犀利的眸光依然透着杀气,这种无形的气场足以波及全场,谁也不敢在此时多说一句。

“抱歉大哥。”她扔下一句不冷不淡,在众人面面相觑中离去。

住处宛如一座城堡,上下三层,房间共三十,今天来的宾客有些留宿,有些要走,凌阡毓怕麻烦,安排了一间留宿。

凌氏庄园因为建在湖光山色的岛上,装修处处彰显着独有的自然、文化、历史和艺术底蕴。房间宽阔奢华,可以正对湖景,视野开阔的落地窗能够俯瞰楼下的一切。

凌商音看完热闹,激动地挥着手,此时柳思翊正好从洗浴间出来,见她手舞足蹈,不禁奇怪:“怎么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了,二姐打了那个苏向茹,真带劲。”

“她...打人?”柳思翊有些难以置信,凌阡毓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千万种,怎么会动手?她那么尊贵的身份何至于出手打人。

“二姐是愤怒到极点了,我从这里看过去都哆嗦,没想到二姐发起火来这么可怕,我见她给你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我都傻了,她这样的人竟然会那么慌乱地跪在地上...”在凌商音的心里,凌阡毓就是高高在上的长姐,即使曾经二房不受宠,她也是智慧过人,能力惊人的掌权者。

否则天凌娱乐怎么会培养出那么多国内国际巨星呢?这就是凌商音崇拜凌阡毓的地方。

“人工呼吸...”柳思翊双目微闭,有着隐隐感觉,她不自觉地抿着唇,心里涌起暖意,竟然还有一丝甜意,在被凌阡毓抱着的那一刻,她对水的恐惧就消散了。

“阿嚏!”柳思翊全身冰冷,还有些畏寒,说不出哪里不适,整个人感觉都不好。

“红姐,你先躺下休息,大哥也真是,请你来也不保护好你,我觉得下次你应该带小武一起来,做你的保镖。”凌商音扶着柳思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提到张小武时面颊绯红。

柳思翊笑而不语,只是有些无力,门口传来开门声,凌商音迎了过去,只听见她说:“那二姐照顾她吧,我去楼下看看。”

“嗯,谢谢。”是凌阡毓的声音,平静中透着冷然之气。

柳思翊的手攥着被子,望着门口期待又紧张,凌阡毓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先去洗漱间卸妆冲洗,她那湿透的裙子还贴在身上,冰冷和寒意让她一路走来都在哆嗦。

她脑海一直在回想事情发生的过程,如果她能够快一步过去,如果她当时就叫柳思翊来自己身边,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个意外?

凌阡毓一想到差点失去柳思翊,就有种万箭穿心的痛,令她无法呼吸。直到这一刻,她的手还控制不住地颤抖,心跳也没有恢复,想想都后怕。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被柳思翊保护那么多次,轮到自己了却没能好好护着她。同时也觉得奇怪,以柳思翊的身手,今天她明明可以避开,却还是掉进去了。

泳池确实不深,就算不会游泳也不至于惶恐成那样,难道说柳思翊怕水吗?

她换好浴袍,随意擦了擦湿哒哒的头发,走了出去。

柳思翊半躺着,双目微闭,听到有人靠近时睁开了眼。凌阡毓似水的柔情,在眼波里缓缓流淌,这一眼,仿佛等待了太久,眸间只有对方的影子。

“之前”“之前”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相同的开场白,都想解除误会。

“你先说”“你先说”

话语再次相同,凌阡毓低眉浅笑:“还你先说吧,我听着。”

“不知是不是气候原因,南部小镇那边蚊虫很毒,我被蚊子叮咬后就过敏了,从脖子蔓延到身上,手臂也有,所幸不严重,去医院挂了一天水,吃了几天药就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柳思翊唇色煞白,说话有气无力,“我那天只是有点负气...”

“好了,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了。”凌阡毓眉头紧蹙,心有千千结,她其实应该相信柳思翊,可就是会过分解读那些表象的东西。

柳思翊的性子倔,她一直都知道,如果当时能保持理智客观去分析,就能知道事情不是自己当时想的那样,可气愤和嫉妒冲昏了她头脑。

那也是她第一次那么失控、失态。这是什么感情,凌阡毓已经能隐隐嗅出,那种差点失去的痛和恐惧,到现在还像把刀戳着她的心。

凌阡毓轻叹一口气,捧着她左手呵护在掌心,她不知道这手是因为自己还伤着。

她温柔言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怕水?”

柳思翊手指微微一颤,她从未跟凌阡毓提过自己的成长,也难以启齿那些过往,那种恐惧和绝望,她至今都能感受。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她决定毫无保留地告诉凌阡毓。

“我怕水,因为小时候险些被我爸淹死。”柳思翊紧张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提起所有的勇气才能面对。

“不想说没关系的。”凌阡毓的心跟着压抑起来,她不曾了解过柳思翊的家庭,她只知道三朵金花都跟家里没有了来往,不知是父母双亡还是被抛弃,她从未问过。

柳思翊摇头,唇角挤出一抹笑意:“我出生在农村,我妈妈20岁就生了我,据说当初为了嫁给我爸跟外公外婆断绝了关系,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我爸有暴力倾向,并且嗜酒如命。每次喝醉后就暴打她,等我长大些他的拳头就落在了我身上。大概是从三岁开始吧,他打我的方式就变了,每次为了泻火就把我按进院里的那口装满水的缸里...”

柳思翊声音有些颤抖,“多少次,我差点被溺死在里面,我怕水淹没脸的窒息感,我怕水要夺走我生命的濒死感,如果不是妈妈阻拦,我可能活不过五岁,但她拥护到最后遭来的也是毒打。十岁那年,我爸喝醉酒跌进河里淹死了,可能是报应吧,我竟然觉得庆幸,后来妈妈改嫁到了隔壁村,或许是为了逃离过往,或许是怕面对我会想起曾经,她改嫁后就不再管我了。很长时间我都无人问津,那几年都靠邻居每天轮流送口饭才没饿死。”

“后来你逃出来了?”

柳思翊点头:“十四岁我出来打工,洗过盘子,捡过垃圾,睡过天桥,后来被人骗到酒吧,认识了蓝楹和海芋,随后那几年就在酒吧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柳思翊永远不会忘记被淹没缸里那一刻,那种昏天黑地的绝望和冰冷,常常化为噩梦围绕着她。

凌阡毓眉头蹙成了川字,没什么感同身受的经历,只觉得听到这些鼻子酸酸。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会变着花样降临到不同人身上,她的成长远比柳思翊幸福得多。

差别是,柳思翊从没感觉到温暖,只有抛弃。而凌阡毓从没被抛弃,只是拥有后再失去。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了嘴边一句说不出口。

柳思翊见她眉头紧拧,不想气氛过于凝重,点开她掌心,说道:“不说以前了,你看掌心都红了,你的手不该用来打人,那种人也不值得你出手。”

“你不要再妄想以德报怨,苏向茹不是酒吧那女的,我打了就是打了,苏家就算找麻烦,我也不会畏惧。”凌阡毓怒气未消,想到那一幕,就觉得气血翻涌,每个细胞都在燃烧,恨不得将那几个人撕成碎片。

“可你现在不宜...”柳思翊担心她会陷入麻烦。

“你不用担心我,总之欺你伤你就是不行!”这辈子只要她活着,就一定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柳思翊。

凌阡毓走到橱柜,里面挂着两套时尚秋裙,摆放着内衣套装,幸好她有带衣服的习惯,她拿起一套衣服,背对着柳思翊褪去浴袍。

柳思翊望着她脸倏然红了,心脏乱跳,仿佛能够听见“砰砰”声响,不是第一次看,每次总会这样,柳思翊甚至移开了目光。

凌阡毓边换衣服边说:“你今晚留在这,另一套衣服给你,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人她打了,祸她闯了,总要做点准备工作才能善后,否则她后面就会麻烦不断。

“二妹!”刚换好衣服,凌商北的声音就从可视对讲里传了过来,凌阡毓理好衣服,淡定地开门。

“玫瑰怎么样了?”凌商北问。

“你要进来看看吗?”凌阡毓面无表情,冷意逼人,凌商北有些惭愧,咬咬牙忍下了,“有你照顾我放心,现在有一件急事,爷爷找你,让你电话他。”

凌阡毓冷笑:“苏家的动作这么快,都惊动老爷子了?”

“你也是,让她走就好了,你还动手,打也就打了,你还打两下。”凌家一直忌惮苏家,商压不过官,这些年凌阊啸也没少放下身段对苏家,所以苏向茹才会这么嚣张,她深知钱大不过权。

“打她是我最大的仁慈,大哥你说这话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红姐吗?”凌阡毓气场咄咄逼人,叫凌商北无语凝噎。

“我...”凌商北只是观大局,他也知道苏向茹一定会告状,她父亲苏明涛是个难缠的主,最重要的是这件事闹到老爷子那边,她和凌阡毓都要担责,他还不想因为这种事被痛斥,毕竟保持不犯错有时候就是最大的保障。

“爷爷电话我等会就回,你要看她就进去看,不看就请离开。”凌阡毓语气强硬,对凌商北没有好脸色,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她也在深深的自责。

凌商北哑口无言,几次想进去最后还是控制了自己,他无颜见柳思翊,同样也起了疑心,为什么凌阡毓会这么在乎柳思翊,她们才认识多久?

“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去楼下善后。”

凌阡毓冷哼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看,向楼顶露台走去。在回电凌阊啸之前,她先电话了蓝飞旭。

“有何指教,老板?”蓝飞旭有些慵懒,似乎从睡梦中被吵醒。

“苏明涛认识吗?”

“那个政绩突出的官员?”

“嗯,我要你明天下午五点前帮我查到他或者家人的丑闻,我要的是软肋,能够一招制敌的东西,明白吗?”

“明天五点,okok,继续不睡觉给你干活,年底一定要多发点年终奖给我,我的美容觉啊”

“嗯,抓紧。”凌阡毓挂完电话,幽冷的瞳色在灯火璀璨的黑夜深不见底,她望着手机屏幕,顿了顿,拨通了凌阊啸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凌阊啸说:“你现在脾气见长了,都能出手打苏家人了,干了爷爷都不敢干的事。”

“是她欺人太甚。”凌阡毓没有屈服他的威严。

“你为了个商北的女人打苏家的千金,你脑子是坏掉了吗?”凌阊啸明显压着怒意,有开骂之势。

“爷爷,明天我回家跟你解释,电话里说不清。”

凌阊啸在电话里咆哮:“你们今晚就给我滚回来。”

凌阡毓面不改色,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回答:“对不起爷爷,我今晚回不去,明晚一定当面跟您解释。”说罢她决然地挂了电话。

凌阊啸第一次被人挂电话,还是个晚辈,他向来说一不二,家里没人敢反对,但这个不受宠的二孙女,刚刚上位就敢这样,气得他把电话摔烂。

“老林!”

“老爷?”林桓惶恐地望着她。

“马上给我查查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会让小毓这样。”

“您说的是大少爷请过去被苏小姐欺负的那女人?”

“还用说我第二遍吗?”凌阊啸火冒三丈,气得胡须都在发抖。

林桓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安排。”

天威一怒,麻烦危险将接踵而来,林桓感觉这件事闹得有些严重,刚老爷被苏明涛一顿责骂,吃了一瘪,本就心情不好,二小姐怎么还去触碰逆鳞?

那女人应该对她很重要吧,林桓想到此忙悄悄给凌阡毓发了个短信:老爷要查人,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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