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觉得是为什么就是为什么呗。”乔尔淡笑着摊了摊手，他总不能说这一趟我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是非去不可的吧。
说句毁人设的话，乔尔是喜欢圣女不假，可是这丫头显然还没到值得他去玩命的程度，他能为她做的只是在能力以内的事情而已，至于能力以外的事情，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他只能是说句对不起了，不忍心归不忍心，但现实毕竟是现实。
“如果我说，去了以后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还会愿意吗？”圣女挣扎了一下之后才开的口，她实在是不想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她觉得乔尔之所以会答应，完全是因为她。
见圣女不理智的把最后的窗户纸给捅破了，在偷听的红衣大主教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高呼起了完蛋，他们没想到圣女居然会这么糊涂。
“你能跟我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可是相比之下我更怕你回不来。”乔尔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有崔府君在，就算那异族神灵再厉害他也不怕，有小天使在，就算打不过他们也可以摇人，他估计他最多也就是像圣庙之行那样吃“一点”苦头而已。
“你想好了？不后悔？你要是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我马上就可以送你走的。”圣女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了。
如果乔尔点头，那就算是要和所有的同僚做对，圣女也要把人送走；如果摇头，她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怀念、去深爱他。
如果能有来生，她愿用自己的一切去弥补今世所欠下的，至于今生的愧疚和不安，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公和私她实在是难以两成全。
在圣女的心里，乔尔就相当于是天平上的砝码，他压向哪边，圣女纠结的心就会跟着倒向哪边。
“没什么可后悔的，要是后悔的话我早就跑得没影了。”乔尔调笑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你跑了。”圣女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漫不经心的脸，每一个毛孔她都想刻进脑海里，她要记住他，永远的记着，就算到了来世，她也不要忘记他。
“好了，别这样，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毕竟我是收了好处的，你就当我有一部分是为了财好了。”乔尔之所以要这么坦荡，最主要还是为了安慰，他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你个蠢货，有什么东西是比命更重要？他们答应给你什么了？”圣女能明白乔尔的心意，所以虽然她的话是骂人的，但是语气却是更加不舍的感动。
“没什么，一些破烂玩意儿而已，肯定没有命重要，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也给我一点好处？”乔尔笑着问道，是的，他要两头吃，好处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乔尔的话让红衣大主教有一种想要吐血，并且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一堆破烂玩意儿？乔尔居然有脸说得出口，不过，与气愤相比他更多的还是高兴，高兴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
至于乔尔说的话，红衣大主教觉得完全是骗小姑娘的，宁要一片凡谷之仓，也不要一粒脱凡金米，才是乔尔的本来面目才对。
“如果你想要，主要是我的，你都可以拿去。”圣女收起了魔杖，坐到了床边，她发现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不管他想要什么，她在这一刻都愿意给他。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回来以后，跟我回家好吗？虽然家里人多了一点，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的。”乔尔在认真中带上了几分深沉。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失落可能会有，但是失望却一定不会存在。
在他看来被拒绝了下次继续就是了，而他这个厚脸皮，也是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才练出来的，换作上辈子他可没这个胆子。
“你最后那句话我毫不怀疑，但是说实话，你的花心，你的不道德我是无法接受的，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也会让我感到恶心的，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如果我有这样一个爱人的话，在崩溃之前，我一定会先送他下地狱的。”圣女咬着牙，含着泪，带着忿。
“那你要不要给你一个送我下地狱的机会？”乔尔的脸上和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表现出了歉意，他这话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做你爱人的机会？
至于自己作风的问题，乔尔没有半点辩解的意思，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狡辩的。
“我是想回答‘不’的，可是我说不出口，如果你能回来的话，凭你待我的心意，我觉得我还是能勉强忍受的。”圣女也觉得乔尔去了以后是绝对回不来的，所以她不想让他带着失望、带着遗憾离去。
“那就一言为定了。”乔尔笑着拍起了大腿，现在他好像能明白崔府君要怎么把这丫头送给他了，照着大神的安排执行，这丫头八成是跑不掉的。
乔尔真的明白了吗？不，他还不明白，崔府君这个“送”远要比他想象的要彻底，彻底到老神棍们都不敢明着有半个字的反对。
“有件事我想问你，如果今晚我不来的话，明天你们打算怎么打发我？”圣女有些低沉的问。
“嗯，红衣大主教阁下说会向你送上一杯助睡眠的咖啡。”乔尔把这位未来的教皇卖得是十分的彻底。
“还好我来了。”圣女不是为不用去献祭而感到高兴，她是为能再见乔尔最后一面，能相处这最后一个半夜而感到庆幸。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话了，我们聊点别的吧，今晚的星星好像还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单独度过一个浪漫的夜。”乔尔露着微笑，宠溺的轻揩着圣女眼角渗出的泪痕。
“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发出这样的邀请，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看星星，那里有着我从小到大的记忆，你介不介意去看看。”圣女主动牵上了乔尔的手，虽然红衣大主教他们可能还在偷看着，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在这最后的时光，她想要记住这掌心的温度。
“倍感荣幸。”乔尔牵起圣女的另一只手，贴到嘴唇边上轻轻一吻。
圣女还以复杂的微笑之后，便带着乔尔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红衣大主教阁下，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一起躲在暗处的那名红衣主教问。
“不用了，我看他们不像是演的，就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吧。”红衣大主教想了想后说道，他不禁暗想：乔尔要是识趣的话该有多好啊，如果可能，他相信相敬恩爱的圣父圣母必定能够成为一段佳话的。
“我是不是被这小子给骗了，圣女阁下好像没他说得那么不重要啊。”红衣主教和长老都离开以后，呆在原地沉思的红衣大主教忽然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