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基地

7月19日13点05分

以下是钟锐钊的视角

“我”是钟锐钊

一连遇到各种怪事,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和这里的血雾一样沉重。

我们再次迈开步伐往前走着,宋盼烟紧紧抓住我的手,满手的冷汗,看出来她害怕得厉害。

所幸这次再没有遇到什么怪事,一直又沿着道路走了十来分钟,映入眼帘的是用铁丝网围成的栅栏,这栅栏很长,一眼望不到头,中间围着的地方像是一个据点。

栅栏的正中央是一扇大门,大门敞开着,旁边有一个帐篷,想来里面应该会有放哨的哨兵,但实际上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向帐篷里张望,里面摆着桌椅,桌子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说明这里的人应该并没有走远。

我立刻联想到在军营的那次经历,这里会不会也是一个军事基地?

我们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趁着这里没有人,抓紧时间进入了基地的内部。

进入了铁丝网环绕了内部,这里的设施非常现代化,有铺设好的柏油马路,不远处停着几辆卡车,看样子和我们来时乘坐这那辆是一样的,那辆车八成就是要把虫子们带到这里来。

只是这里的车厢都紧紧锁着,没办法看清车厢内部的样子。

经过了卡车,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几顶大型的墨绿色帐篷,像是电视上的士兵行军用扎营用的帐篷。

我们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帐篷,探头向里面看去,里面有一排排的床和柜子,被子被叠成豆腐块放在床上,上上下下很是整洁。更加可以确定这里就是士兵的住所。

几顶帐篷里都没有见到人影,我们干脆进入了帐篷开始翻找起来,我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罐子,每个小罐子上还都贴了标签,标签上写着号码。

这些小罐子像是药盒一样,大大小小的都有,拿出来摇晃一下,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于是我拧开了罐子,里面是一粒一粒的白色小药丸,而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我被呛的连连咳嗦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其他人也察觉到了这股难闻的味道,几个人捏着鼻子看向了我这边。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啊?”宋盼烟站的远远的向我问道。

“咳咳……我不知道啊……像是一种什么药物,这东西太难闻了。”我说着赶快再次拧紧了瓶口,以防这种“毒气”再泄露。

“你们过来看看,这些东西好像是日记,但又不太像,我感觉很可疑。”安永逸招呼我们过去。

我擦着眼泪鼻涕走到安永逸身边,只见他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将本子展开放在我的面前。

这本子上的字倒不是用外文写的,前面几页像是日记一样,字迹很是清秀工整。

大致记载了自己在这里给外国人当工人,搬运货物之类的,零零碎碎地写了每天的工作很累,很想离开这里,然后是对老婆和儿子的思念。

文中写道“好想现在就飞奔回家,再多的钱都用于比不上我的家人。”

“这不就是一个工人的日记吗?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地问道。

“别急,接着往下看啊,一会你就知道了。”安永逸回答道。

继续往后翻,这本日记上的文字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原来清楚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

写的内容也开始有了变化,虽然依旧是记录每天的工作,写道自己非常疲惫,每天精神状态也很差。但是前几页占了很大篇幅的老婆孩子,这几页完全没有了。

这确实有些奇怪,前面还写自己如何思念家人,这里就对家人只字不提,是不是变化得太快了呢?

怀着好奇的心情,我接着往下翻看,后面的字迹更加扭曲,歪歪扭扭的只占据了纸的一侧。

写的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上面写着自己和朋友们都突然生病了,每天都会头痛,这里的人下发了一种药物,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头痛就会好转,每人每天必须按时吃药。

一看到头痛,我就想起这几天来我频繁的头痛,有没有可能和这些人患上的是同一种疾病?我赶忙接着往下翻。

在这一页的反面,密密麻麻地重复写了一句话“我不能忘记。”这一句话写了整整一页。

后面几页连生活上的事情也不记录了,只是写着每天几时几分吃药,仿佛吃药成了这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尽管只是寥寥数行,却也是错字连篇,和最初几页完全不像是同一人所写。

到了最后有字迹的两页,这人的字几乎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胡乱地拐着弯,一会横着一会竖着,不能连贯地成句子,只能勉强辨识出几个字,“快乐、神、天堂”。

再到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本子好像完全被人遗忘了,已经积上了厚厚的尘土,想来应该在床底下放了很久很久了。

看了这本日记,我们不禁心里一凉,这里住的人原来并不是士兵,而是这岛上的居民,而这个居民不知道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以至于被迫“生病”,需要按时服药,最终成了一个怪物。

而他日记中的药物,应该就是我翻找到的罐子中的那些药,这些药可能会有让人失忆的效果,吃了之后会神志不清。

望着那页密密麻麻的“我不能忘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最后的一丝人性正在垂死挣扎着。

而最后一页的“神”,则让我猛然想到那只虫子,在我的脑海中和我对话,它也自称为神,卡车也将虫子运送到这里,这一切看来是和虫子脱不了干系。

我们合上了日记本,各自思索着着日记的内容,什么都没有说。宋盼烟眼睛里含着泪水,显然是在同情这个人的遭遇。

半晌,卢辅洋才说道:“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没有的话就继续前进吧。”

我们才收了心思,又四处看了看,除了几套衣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于是我们离开了帐篷,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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