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血池

这是外公送给我灵符,昨天刚包完饺子,有一次炫耀地让我看了一下,说供我保命用,可那时并没有完全画完。

不料事后沈山赶到,称当天午夜要把我带走,而莫名、蓝若幽等人尚无法参加行动,祖父放心不下,吃饺子后,不惜透支自己,给我画了几幅力量较大的作品,要我随拿随走。

我原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利用的可能,是因为我百分百相信沈山有本事,而且相信沈山不允许我有任何差池,但是万没想到沈山自己的方案里会有这么多破绽,来迷惑敌人人质里,有一个人居然是个敌人。

从那个小女孩与教子的交谈中,又想起以前一位神秘老妇的一句话,基本上已猜得很清楚其中原委。

原来这个小女孩与教子本应是云观化身,教子乃是明面云观所推出的化身,那个小女孩却像个暗子一样,始终藏于幕后。

事后,此教子不知哪里不对劲,自有一番抱负,似乎有点游离于云观掌控之外,再加上此云观真上层,像那老女人一样,一心为云观辩护,行险于云观之外,借沈山之计压制那教子。

而明明知道那个圣女是虚假的、实质上就是我的状态,却也能让那个小女孩吞吃真我而获得巨大利益。

可谓一举两得之计。

而且为什么还有这么巧妙的计策呢?这个计策后面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无法理解我为何会这么迅速地剖析问题的实质,不过那也算是马后炮吧,毕竟我已身陷危险。“我的眼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你是谁?”

我的声音在女孩耳边响起,“我是你的爸爸!”

“是我吗?我没有再迟疑,从怀里拿出一张蓝色灵符来,带着些许灵魂力附在符纸上,毫不犹豫地向小女孩拍了拍。

小姑娘本来是被我这股劲给反震住了,有点呆滞,更想不到我身上还有这么一股劲灵符,一时怎能闪避。

那灵符一拍打小女孩,瞬间就没有火焰自燃,莫名其妙地生出微妙电花来,瞬间就流窜到小女孩浑身,她尖叫着毫无节制地跳跃着。

我趁这个时候跑到血池后面。

而此时,一众瞠目地注视着一切,闹不清究竟是明争暗斗还是另有隐情,我没闲工夫去说明,只对着这些人喊:“快逃命吧,快找到出口吧!这里可不是圣教、云观,你是为了供奉云观用的,看那血池?全是无辜之人、罪恶之人之血!你就死定了!”

他们被洗脑得很深,而我这句话此时是否有用我不得而知。

倒也有聪明一点的女人,已开始迅速撤退,听凭我说要找出口,或在比较安全处远远地避开,可也有被洗脑已很深的女人,却跟我说:“你叛教吗?”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女子都是我的好朋友,她们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才会来找我帮忙的。此外,还有些小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们终究还是小孩,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除了恐惧之外还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里一软,对执迷不悟也来不及劝说,只可惜小孩可怜,我冲过去,一手牵着一小孩,又冲别的小孩喊:“跟在我后面吧!我不伤害你,你会不会进那个可怕的血池呢?”

说着说着,我就带着两个小孩,往血池那边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藏着出口,但是门那是万万去不去的,别忘了那里面还住着可怕的老女人,跑出来就只有自投罗网了。“我在干什么?”

孩子们都好奇地盯着我。“我们要进入一个叫‘黑屋’的地方!”

我说:“我们要把这个地方弄明白!”

“什么?老女人肯定是全计的实施者,目前尚未露面,但也许稍等片刻便能前来探听。

找到出口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在这到处密闭的房子里,我猜如果非要找到出口,那一定是血池后面那雕刻处、或者血池下面,毕竟兽吼还是若隐若现,血池还是滚来滚去,依稀里的血似乎越来越少,我猜该是输进那些小房间里。

如果血池后面没有找到出口,那么唯一可以逃走的路就只有血池下,但是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路,即使跑开,又将面临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凶猛野兽呢?

我没有想到,这些小朋友们还真听话,当我把两个小朋友拉向血池那一边时,剩下几个小朋友也有意识地紧跟上来,介于云观与我,最后都选了我一个。在我拉着孩子们向血池的那一侧跑去之时,”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喂——”是女儿的声音。耳朵里传来自己喘不过气来,紧拽着小朋友的小手不敢回头看,怕那小姑娘醒不过来,怎么办?

直到赶到血池另一边,眼看就要靠近那阴影雕刻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方才停在原地。”啊!是谁?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他们在干什么呢?他们怎么会这样做呢?难道他们真的想要杀人吗?不可能吧。由于这哭声如此凄苦,饱含挣扎求救之意,所以只要有人性存在,都不可能不为所动。

一转身,看到的是散落各地的女孩异常恐慌的面容,视线也聚集到以前血池边的地方。

这就是小女孩被我家符纸打伤的位置,边上两个吓疯的女孩正在跪下,浑身颤抖,寸步难行...他们都惊恐地看着这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的衣服早就被冒出来的电花烧得黑黑的,还不知伤到了自己什么部位,明明还只是个小姑娘的身材,一脸蛋儿就成了中年女人的面孔。

这时,怀里一个姑娘一个劲儿地抽搐,同时两手紧紧地抱住那姑娘,嘴巴咬住那姑娘脖子,大口吞下去,姑娘咬破了口,来不及吞下去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道道惊世骇俗,滴了一地。

姑娘尚未死去,但我觉得她生命力正在不断地消逝,已无救药可救,眼睛无奈而恳求地看着我,使我心头一震。

事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会、能力不足、这无能为力、眼看着一个生命渐渐消逝的无力感就像冰凉的魔爪,重重地抓在心上...才突然明白徐朗的怒火,才又重新深深体会到沈山那执着。

可就在这段时间里,那小姑娘的面容逐渐复原,回复到稚气可人的模样,而我则觉得那痉挛的少女,心灵有些失落。

最后她松开那女孩,像踢垃圾似的将那女孩踢到血池里,那女孩终于歉意地看着我,又在血池里浮沉几下,全身都被滚滚血池一浪卷走,再也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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