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死不休啊

眼见摔倒在地的张跃明和墩子,已经跑到了墓室外的孙海军着急了,将手里的铁铲卡住了还在下落的大石板,大石板竟然不动了。

张跃明、墩子赶忙爬了起来,奔墓门而来。

眼看张跃明二人就要到了,就听咔嚓一声,铁铲断了,大石板轰隆一声瞬间下落一大截,贴着地面只剩下一道口子。

孙海军就在大石板落地之前,又滚了进来。

紧接着大石板直接砸在地上,连道缝都没了。

张跃明拿着手电筒,照着孙海军,骂道:“孙猴,你特么的怎么又回来了啊?”

孙海军一脸委屈:“哥们儿总不能丢下你们,自个儿逃命吧,那也忒不仗义了吧。”

张跃明知道孙海军是够义气,但这下可好了,得嘞,都关里面,连个报信的人都没了。

滋滋滋滋,又传来一阵阵摩擦声。

张跃明大叫一声:“不好,快跑。”说完张跃明又拽起墩子掉头又往回就跑。

孙海军看着慌里慌张的张跃明,甚是诧异:“嘛呢?跃明。”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跑你就跑啊。”张跃明一边跑一边拽着墩子,回头朝孙海军喊道。

孙海军心说张跃明火急火燎又整哪出啊,心里这么想,但腿上没闲着,甩起膀子,狂追张跃明。

跑了三步,孙海军便赶上张跃明和墩子,吃了刚才摔倒的亏,张跃明也不敢迈开步子,跑的慢了些。

“跃明,架起来。”孙海军一边用左臂架起墩子,一边喊。

墩子本来就矮,张跃明、孙海军长的又高,二人架起墩子,墩子双腿已经悬在半空,只见三个人四条腿飞快奔跑。

此时通向第二个墓室地室的门,也已经被一块大石板挡了一半,大石板还在下落,不停地发出滋滋的摩擦声。

三人在大石板落地之前冲进了地室。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通往第三个墓室人室的门也出现一块大石板,开始下落。

三人连口气都没来的及喘,拔腿又跑,孙海军一边架着墩子,一边喊叫道:“哎呀喂,这是要累死小爷啊。”

等三人进了人室,大石板也落地了。

张跃明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孙海军则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过了好长时间,二人才缓过来。

“墓主大爷不高兴了,对吧,孙猴,按照你们倒斗的规矩,是这个意思吧。”张跃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孙海军席地而坐,对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张跃明说道:“跃明,还真不是墓主大爷跟咱们过不去,是黄皮子,刚才哥们儿瞅见了,肯定是那畜生捣的鬼。”

“还真特么的没完没了啊。”张跃明心说,这黄皮子还记仇啊,这分明就是在报复呢,啥意思,不把我们弄死不罢休啊。

张跃明他们被黄皮子一顿折腾,又能怪谁啊,怪只能怪当时孙海军无缘无故拍了人家一铁铲,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二话不说就给人一铁铲,人家能乐意嘛,不得往死里整你吗。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怪谁都晚了。

孙海军又大口喘了几口气:“跃明,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从天室跑到人室啊,有区别吗?咱们反正都出不去,待在哪不一样啊,反正在哪陪葬不是陪啊。”

墩子早已崩溃,一听要留下陪葬,本来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此刻已如同江河般,奔流而下,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张跃明双臂使劲儿撑了撑,坐了起来,冲着嚎啕大哭的墩子大喊:“嗨嗨嗨,墩子,嘛呢?还没死呢,别怕,哥能带你出去。”

孙海军一听张跃明说能出去,立马凑了过来。

墩子也停止了哭泣:“跃明哥,怎么出去啊?”

张跃明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脖子:“我现在也只是猜测,成不成也不敢打包票。”

孙海军有些着急,拉着张跃明的手臂:“我去,我说跃明啊,你就甭在这卖关子了,成不成先说啊。”

张跃明招了招手,示意孙海军、墩子二人靠近一些:“别急啊,孙猴,咱们先捋一捋。”

孙海军有些不耐烦:“捋什么啊?有什么好捋的啊?”

“孙猴,你先甭急啊,还是刚才那事儿,为什么西边那口棺材是空的,里面的干尸呢?”

“啊,这个嘛,莫不是真被盗墓贼给偷走了,摆祠堂,当祖宗供着了吧。”

“供个屁啊,你见过谁家祠堂有摆那玩意儿的。”张跃明白了孙海军一眼,接着又说:“没人要那玩意儿,不可能有人偷的。”

孙海军不解地问道:“那既然没人要,那她能去哪儿?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孙猴,我猜啊,这墓室一共来过两波人,第二波人肯定是盗墓贼,这个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来过之后,棺材都被他们弄的乱七八糟,棺材盖满地扔,中间大棺材和东边那小棺材破坏性的撬痕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

张跃明接着又说道:“但是西边那口棺材没有破坏性的撬痕,也就是说第二波盗墓贼来的时候,西边那口棺材本来就是打开的,里面就是空的,连具干尸都没有。”

孙海军摸了摸下巴:“莫非是有人在下葬不久,便将三口棺材全都撬开了,然后”

孙海军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般地大叫一声:“我知道了,哥们儿我知道了......”

孙海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小人得志,又开始洋洋得意了。

“让哥们儿我大胆猜一下啊,有可能是墓主人死后,他的两个女眷也被逼着服用曼陀罗,一起被下葬,躺在西边那口棺材的女眷八成有个相好的,这一对狗男女”

张跃明打断孙海军话,呵呵一笑。

“孙猴,是不是狗男女咱不知道啊,如果真跟你猜的那样,那个男的应该是在下葬不久之后,偷偷进了墓室,然后打开所有棺材,将西边那口棺材里的女子唤醒,然后两人又盗取了三口棺材里的冥器,又将其余两口棺材又给封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孙海军有些疑惑:“冥器都被这对男女拿走了,这棺材还有必要再封上吗?”

张跃明也不知是何用意:“这就不清楚了,没准发善心了,有可能是忌惮什么吧。”

墩子一旁仔细听着,有些好奇:“跃明哥,你咋知道冥器是被这对男女拿走的?不是被第二波盗墓贼给拿走的啊?”

“壁画上那一行字就应该是证据,一句是骂人的话,一句写的是一个铜板都没,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说他们什么都没拿到嘛,跟咱们一样也是两手空空啊。”

“我猜啊,第二波盗墓贼来了之后,发现西边那口棺材是打开的而且还是空的,然后他们便撬开剩余下的两口棺材,结果发现只有两具干尸,什么冥器都没有。”

墩子听完,又问:“跃明哥,也不对啊,不是说服用曼陀罗三天三夜才醒吗?那她咋醒的?”

“这个不难,甘草便是解药,人闻之后,便能被唤醒。”

张跃明接着又说道:“这个男的不可能大张旗鼓进入墓室,这对男女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出去。”

孙海军点了点头,继而又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地说道:“跃明,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有条密道,这么说密道在这人室中?”

张跃明也是一脸的兴奋,嗯了一声。

“如果咱们推测的没错的话,肯定有条密道,天室、地室都不可能有,除了石鼎,空无一物,密道最有可能在人室,这也是刚才为什么我非要大家跑回人室的原因。”

孙海军脱了衣服扔给张跃明:“得咧,跃明,你再弄个火把,咱们再仔细找找。”

孙海军听说密道就在这间墓室,早就迫不及待了,拿着手电筒开始在墓室里找。

“在哪?在哪?大爷的,不对啊,就屁大点地,除了棺材什么也没有啊。”

张跃明、墩子也没闲着,举着火把也仔细寻找起来。

三人愣是绕着墓室找了大半天,连个密道的影子都也没找到。

“跃明,甭找了,咱们算错了,这女的根本就没逃出去,在这呢。”只见孙海军站在棺床上,仰着头向上望着,声音中透着惊悚和绝望。

在他们头顶竟然吊着一个人,吊死鬼一般,脖子死死被绳索拴着,耷拉着脑袋,披头散发,身体直挺挺的,脚尖冲下。

哎呀,我去,他们三个在这里转悠能有大半天了,三人之前只顾着围着三口棺材转,头顶吊着个死人,他们三人愣是没瞧见。

此刻三人既惊恐又绝望,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

“这个不是女的,是个男的,只是他头发挺长罢了。”就听墩子惊呼。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的?”孙海军一脸疑惑,急切地问道。

“就是个男的,俺能看出来。”墩子也没解释为什么他是个男的,只是一口咬定就是男的。

张跃明拿过孙海军手里的手电筒,照着头顶吊着人,发现绳子一头吊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头在悬梁上绕了好多圈,绳子的尽头还绑着个三叉钩爪,钩爪正好卡在悬梁上。

张跃明看着上面吊着的人出奇,心中纳闷起来。

一来,张跃明多多少少知道,墓室要么是拱形的券顶,要么是圆锥形的穹隆顶,很少有墓室带梁的。

二来,这人吊的是够高,自己跳起来都不一定能够着吊着的那人的脚尖,心里纳闷,心说这人是怎么被吊上去的。

虽说张跃明没说话,但孙海军见他望得出奇,猜了个**不离十。

“跃明,这个倒不难,俺爷爷之前也说过不少盗墓的,都用这带绳锁的钩爪。”

孙海军接着又说道:“将绳子没有钩爪的那头拴着人的脖子,再把人拉起来,快速将手里的钩爪倾斜着甩出去,抓钩拽着绳子绕过悬梁,围着悬梁会快速旋转,人下落便会将抓钩卡在悬梁上。”

张跃明哦了一声,心说还真有聪明的人啊,这种手法都能想出来啊,看来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高人还真多着呢。

弄明白是怎么吊上去的了,但碍于那吊着的人时间有些久,已经不成样子了,是男是女,三人意见还是不统一,也争论不下。

“是男的是女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就先弄下来,弄清情况再说。”张跃明望着头顶吊着的人说道。

孙海军伸了伸手试了试高度:“咱俩也都够不着啊。”

是啊,吊着的人离着他们确实是太高了,两个人跳起来,也都够不着啊,二人突然四目相对,嘿嘿一笑,继而都转身望向墩子。

墩子看着张跃明二人一脸的坏笑,满脸疑惑,心中是一头雾水:“都瞅俺干啥?”

话刚说完,墩子立马就明白了他俩想干嘛了:“不行,哥,俺怕高,俺害怕。”

孙海军呲牙坏笑:“怕高也不成,谁让你说上面吊着的是个男的,是男是女,咱不得弄下来瞧瞧啊。”

墩子满脸不悦,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啊,但也没办法,也只得听从张跃明二人的安排。

张跃明、孙海军二人托着墩子,将他高举了起来,墩子手里又高举着火把,将火把靠近了吊着那人的绳索,不一会儿将绳索给烧断了。

哐当一声,吊着的人掉了下来,伴随着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张跃明三人被尘土呛地咳声不断,赶忙后退,躲远了些。

过了一会儿,待尘土都消散了,张跃明三人这才又上前围了过来。

三人瞅着地上的尸体,果然如同墩子所说,确实是一个男的,只是头发长了些,披散着。

张跃明举着火把,拿着撬棍扒拉了扒拉地上的男尸:“孙猴,看样子这人死了有些年数了吧,你看身上的皮都贴在骨头上了。”

孙海军嗯了一声,瞧着男尸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嗯,看这身打扮不像是古人,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是建国后的,跃明,你瞧衣服上还有两个布兜呢。”

张跃明点了点头,觉得孙海军说的有道理。

二人嘴上聊着,手上也没闲着,张跃明二人在男尸身上搜寻了一番,希望从他身上的物件中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二人好一顿找,只有一个风水罗盘揣在这男尸的怀里,再就剩下一身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孙海军拿着风水罗盘瞧了好一会,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水罗盘,只是年代久了些罢了。

“孙猴,瞧出什么门道没?”看着孙海军瞅着这个风水罗盘一脸沉思,张跃明便不解地问道。

孙海军砸吧了一下嘴:“这个风水罗盘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这人看着像是有些门道。”

“有什么门道,不就是个盗墓贼吗?顶多就是个会看风水的盗墓贼呗。”

孙海军摇了摇头:“盗墓贼是肯定了,但风水先生还是另有说法的,弄不好他还是个天官呢。”

“天官?什么天官?”

天官,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张跃明的脑海中,张跃明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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