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章 水火互换

“羽哥哥……”幽诺水在去天书阁的路上遇到了羽雀风。

“掌门!”羽雀风忙俯首躬身行礼。

幽诺水无奈地点点头,以示回礼,而后问:“羽哥哥这是去哪儿?”

羽雀风恭敬道:“我见木晚吟和潇添淑前来,定是有要事,想着掌门可能需要帮手。”

幽诺水喜出望外:“羽哥哥真是料事如神,我正想求助羽哥哥呢。”

两人忙急急地回了万生殿。

一见面,羽雀风就单刀直入地问:“可是焉阁主有事?”

木晚吟点点头:“正是!”

羽雀风干脆道:“抓紧动身!”

幽诺水以为是到上次去过的永乐奇趣馆,但眼前出现的却是另外一个地方。一座山,覆盖着成片的草木,因是入了秋,全是大片的金黄。

“这是哪儿?”看来连羽雀风也不知道眼前是哪里。

“跟我来,焉阁主就在前面。”木晚吟往前走去,踏着枯枝干叶。

幽诺水与羽雀风也紧随其后。嘎吱嘎吱、哗啦哗啦——三双脚在干枯的海洋上,分出一道起伏的浪花,直朝向前方的山底。

“非君叔叔是在山上吗?”幽诺水踢了踢飘到脚面上的枯叶残片。

木晚吟摇摇头道:“不是,再往前你就知道了。”

羽雀风驻足观望四周,除了风过拖着枯枝败叶敲出的叮叮当当的碎响,再无其他动静。

很快,那道浪花绵延直山底。

“是要上山吗?还是用飞的吧,走路太慢!”幽诺水说着就要飞起来。

“等等,不是!”木晚吟拉住了幽诺水。

羽雀风目光若鹰逐兔,立时落在木晚吟抓住幽诺水的手上。

“得从一条特别的路过去,所以……”木晚吟突然觉得有一种灼热之感落在手上,继而转头搜寻这热力的来源。目光一抬便与羽雀风的目光相撞,立刻浑身一凛,仿佛寒冬腊月天里冷水兜头而下,手也如摸到火炭一般撒开来。

羽雀风目光一跃而上,盯住木晚吟的双眼。黑色的瞳孔闪着灼灼的亮光,若星空里的璀璨。虽平静、淡漠,却重如泰山,压得木晚吟头颅低垂,腰差点就要断成两截。

“特别的路在哪儿?怎么不说话了?”幽诺水伸手去拉木晚吟。

木晚吟迅速缩回手,快得像是躲飞来的刀。

“做什么?”幽诺水见木晚吟举止怪异,便狐疑地看着他。

“焉阁主定是有急事,别耽搁了。”羽雀风上前拉住幽诺水的手示意木晚吟带路。

“哦,是是是……”木晚吟忙不迭地点着头往前走去。

沿着山脚走了几步,木晚吟就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时不时鼻翼微微呼扇两下,看样子像是在闻什么。

“有什么味道吗?”幽诺水小声嘀咕着,也用力吸气,四下闻起来。渐渐地,她闻到股淡淡的水汽,越向前走,水汽越重。“水汽好大!”她奇怪地四处望望,想知道水汽是从哪里来的。

“到了!”木晚吟大叫一声接着就没了踪影。

“人呢?”幽诺水紧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忽觉被一阵风包围,耳边还有噼噼啪啪的烧火声,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火海。她吓得正要叫出声,就被人从后边一把搂住。

“小诺,快走!”羽雀风搂着幽诺水就要折返回去。

“别慌!”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木哥哥?”幽诺水吃惊地盯着木晚吟,“这是怎么回事?”

木晚吟从熊熊的火焰之中钻出,有些犯难道:“我也没法解释,但这火就像水汽一样,一点都不伤人的。”说着,他还用手在附近的火上划拉了一下。火随着他手带出的风流动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水汽在流动一样。

见真的没事,羽雀风这才放心地松开幽诺水,说道:“继续走吧。”

木晚吟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一段路走下去,火渐渐淡薄下去,前面出现一望无际的水面。火缩成相对薄薄的两列,若幔帐般垂下,在水面上相接平铺成一条小路,看上去挺像一条火红的巷子。

“咱们快过去!”幽诺水就要往水面上踩。

“小心!”木晚吟伸手就去拉幽诺水,却被另一只手推开,抢先抓住幽诺水的手。

“怎么了?”幽诺水转头看看拉住自己的羽雀风,又看看木晚吟。

木晚吟脸微微发红,忽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个错误。可是,如果没有自己领路,他们要如何找到焉非君呢?

“这水有何异常?”羽雀风说着看看水面又看向木晚吟。

“哦,它是这样。”木晚吟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便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一片废旧的纸来到水边。他捏着纸的一角,弯下腰,将纸的下端在水里蘸了蘸。纸一惹上水,水立刻沿着纸向上爬,若火舌一般,凡是被纸爬过的地方,都成了灰烬,完全就像被火烧过一样。只是,这灰烬向下飘落的过程中变成了气泡,飘向水面上空。

木晚吟抖了抖纸,水渐渐变小消失了。他将手中剩下的半张纸递到羽雀风和幽诺水面前,说道:“看看吧。”

羽雀风接过纸,托在手中。幽诺水也凑了过去。

那纸片的下端参差不齐,而且还有焦黄的痕迹,用手摸摸表面已经变脆还带有余热,真与火烧般无异。

研究了一会儿,幽诺水皱眉道:“这里怎么水不像水,火不像火?”

“再往前还有更离奇的。”木晚吟指了指前面火铺成的窄路。

“继续走吧!”羽雀风将纸收起,朝着面前火红的巷子走去,并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木晚吟看看羽雀风,又看看幽诺水,沉默了片刻,自己跟上了羽雀风。

幽诺水则有点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莫非是地方怪,人也就跟着怪了?她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羽雀风在前面走,但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人。幽诺水倒没觉得什么,木晚吟却被羽雀风看得心里毛毛的。羽雀风看木晚吟那眼神儿,和看贼没什么分别,时刻提防着他把自己最珍视的宝贝抢走。

路别扭,人更别扭!三人别扭出去了一段路程,木晚吟探头看看羽雀风前面的路,说道:“就快到了!”

听到木晚吟的话,幽诺水也挤上前,想看看前面的路是什么样的。可是,这一眼透过去目光便没了底儿!

“呀,瀑布!”幽诺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路,那两列垂下火墙的末端不再铺在水面上,而是越往前越往下沉,直到最后穿过水面流了下去,成了一道切开水面的火瀑布。

“走吧,从这儿可以下去。”说着,木晚吟挤到羽雀风前面,迈开步就往瀑布上踏去。

“木哥哥,会不会有危险?”幽诺水不放心地拉住木晚吟。

“不会有问题的。”木晚吟朝幽诺水笑笑,叫她安心。

木晚吟抬起脚,朝瀑布的顶端落去。幽诺水和羽雀风的目光都被木晚吟的脚牵引着。很快,木晚吟的一只脚就落在了瀑布上,他的身体开始前倾,接着他又抬起另一只脚踏到瀑布顶端,整个人一下陷入瀑布之内。

“咱们也跟上!”幽诺水还是不放心,想赶紧跟上看看。

“等等!”羽雀风拦住幽诺水,先她一步踏入火瀑布内。

见羽雀风下去了,幽诺水也跟了上去。一入瀑布内,她立刻被火包围了,外面的水一丝都没有透进来。本以为会往下落的,但一踏进来她却不断往上升去。她抬头看看头顶,竟然没人。她有些慌张,大叫起来:“羽哥哥,木哥哥……”

“向下看!”

幽诺水循声往下看去,羽雀风竟然在自己的下方,再往下看就是木晚吟了。

“这是怎么回事?”幽诺水大惑不解。

木晚吟说道:“这是个物质和秩序全部混乱的地方,无法用外面的秩序来解释。”

三人继续往上飞升,速度越来越快。

太快了!幽诺水不禁担心一会儿要是撞上什么不得成肉酱,便抬手施法想让自己停下。还没施出法力,便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裙角。

羽雀风在下方喊道:“先别动,静观其变!”

幽诺水收住法力,耐住性子等着接下来的事情。随着上升速度变快,风速越来越大,若刀般一下下划着脸。幸好眼前这三人都修过仙,有法力护体,否则发肤乃至性命就堪忧了。

“前面是什么?”幽诺水瞪大双眼往前面看去。头顶,目光刚好能触及的地方有团东西在动。

“就是那里,快到了!”木晚吟朝前面指了指。

“那里有人吗?”幽诺水低头看向羽雀风和木晚吟。

“没人,就是通道的入口,怎么了?”木晚吟反问幽诺水。

“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幽诺水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估计是这里环境怪异的缘故吧。”木晚吟倒没觉出什么异样。

羽雀风看看上面,又看看幽诺水,说道:“我感觉有人一直在听下面的一举一动!”

木晚吟手脚并用地划拉起来,游泳那样,很快超过羽雀风赶上了幽诺水,而后又跑到了幽诺水前面,好去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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