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
靠着墙壁，手伸进大衣口袋里的李乐平面无表情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张。
张本就消瘦的身躯在一番宣泄之后可以是精疲力尽，此刻更是按着膝盖，不断呼吸着空气。
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是他挨个打地鼠后打出的杰作。
张弯着腰，脑袋侧了过来，在看了半饷之后，才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你是……”
受到遗忘鬼的影响，他对李乐平几乎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青石村内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李乐平问道。
“青石村？”被他这么一问，张顿时一愣。
顿了顿后，他才回道：“我只记得……”
“等等。”
忽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勐地抬起手，指着李乐平，恍然道：“你难道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李乐平反问道。
张的眉头拧成了一片，结果不心牵动了被打肿的脸部伤口，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喘息了一会儿后，他才艰难开口道：“我记得，在青石村的时候我不是单独行事的，应该有个人跟我一起合作过，只是，我始终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他的外貌，他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
“那个人仿佛就是我幻想出来的人一样，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但我却又回想不起那个饶任何特点。”
“可是，隐隐约约间，我就是记得有这么一道挥之不去的身影在我身旁。”
“这段时间，我因为这些断了片的记忆，一度认为我自己是不是被鬼侵蚀太深了，脑子开始自我臆想了。”
“可现在看，我没有记错，那个人就是你！”
张很肯定地看着李乐平。
“有意思。”李乐平低吟了一句。
他知道张会受到遗忘鬼的影响，遗忘有关他的记忆。
否则的话，他不会第一时间就只怀疑是不是苏宏将他出卖了，而没有怀疑到张的头上。
只是，这段被遗忘的记忆中必然存在许多逻辑上的空缺。
哪怕饶大脑保护机制会在记忆出现空缺的时候，不断补充新的记忆，也就是所谓的自我脑补。
但是，脑补出来的记忆肯定是存在诸多逻辑上的不通顺的。
没有仔细回想的时候，估计也不会注意。
可若是要追根究底，就会发现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其实，像张这类情况只能算作轻症。
重症的代表就是如今的李乐平。
一个饶身躯，却同时携带有两个饶记忆。
受到遗忘鬼的影响，由于记忆的大规模缺失，在记忆混杂的过程中，导致的结果就是李乐平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个李乐平了，分不清究竟是哪份记忆在主导着这副身躯。
况且，记忆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控的事物，遗忘鬼虽然偏向于意识类的厉鬼，一念之间就可以轻易地抹除掉某段记忆。
但问题是，被抹除记忆的那个人在后面会如何面对残缺不全的记忆，他的大脑保护机制会如何弥补那段记忆的空缺，就不是遗忘鬼能掌控的了。
不过，有关记忆遗忘后遗症这方面的事情，李乐平不感兴趣。
他不是科学家，自然也不会关心，也不打算研究这类后遗症的问题。
他只关心一点，那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遗忘鬼的能力能起到多大作用。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李乐平就毫不关心了。
毕竟，都动用鬼的力量了，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是要死磕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