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希烨呆滞地站在原地，眸中的火焰完全消失。
萧煜尘仿佛没看见他哀怨的眼神，深呼吸一口后便跪在皇上面前。
“老二你什么意思？”皇上皱眉，语气不善，“难道你要替老三开脱不成？”
“大哥早逝，我就是长子，希烨变成如今这样，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教导好他，没有引他走上正道，求父皇定罪！”萧煜尘头碰到地面，双目赤红，“哪怕……”
“他不是皇室之人！”
“……你这是何意？”
萧希烨大脑一片空白，只见他最敬重的人吐露出绝情之话，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绞杀。
“老三他……不是父皇的孩子！更不是我的亲弟弟。”萧煜尘啜泣哽咽，一滴滴眼泪砸在地面，发出一阵悲痛低沉的低吼声。
“究竟怎么回事？”皇上闭着眼，从嘴中硬生生吐出几个字，“传贤妃！”
“陛下，臣想此事不必叫贤妃娘娘跑一趟了，因为有两人皆可作证！”江蔺渊朝着李贽示意了个眼神，后者带着一男一女走进。
男子怯懦胆小，面对此番状况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女子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死灰，如厉鬼般盯着萧希烨。
“三殿下……你害的奴婢们好苦啊！”女子道，“求皇上给奴婢一个公道！”
“你要讨什么公道？”
“奴婢状告三殿下！”宫女咬紧后槽牙，逼着自己盯着萧希烨。
“奴婢本是在贤妃娘娘宫中当值，结果那日……”
她将同伴被贤妃和萧希烨二人所杀之事尽数说出，字字泣血，哪怕已经过去，可再次回忆起来依旧是一片触目惊心。
“奴婢逃脱一劫，可奴婢同伴被三殿下无情扔进湖中，陛下若是不信现在便可让人去湖底打捞，定能找寻她的尸体！”
楚菱看着不断颤抖的女人，不免与她共情。
就算严厉惩罚一番萧希烨，死去的人也无法回来。
众人震惊之余，说不出一个字，江蔺渊走到大殿中央，微微鞠躬。
“此人唤作郑誉贤，是贤妃娘娘入宫前的青梅竹马，不过我想他的身份三殿下最熟悉不过吧？”江蔺渊指着男人，又扭头看着萧希烨，淡淡道，“或者不该叫你“三殿下”，而应该唤作“郑希烨”才对吧。”
萧希烨没作任何辩解，心如死灰的闭上双眼。
反而是郑誉贤怕连累自己，竟然开口让萧希烨为自己求情，见他不为所动，暗自骂了句“白眼狼”，小人之相毕露无遗。
一个人就牵扯出这么多的案子，且此人还非皇室血脉，每个人思绪万千，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身处高位的男人始终闭上双眼，背微微弯曲，仿佛老了十几岁。
刘公公不忍，上前扶着他，触碰到的却是冰冷刺骨的手。
“陛下……”
发生这种事，心绪最复杂的莫过于皇上，可没人敢开口劝他。
萧希烨立于台下，神情恍惚，双唇微微翕动。
那明黄色的龙椅只见越来越远，又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