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微微闪动，萧秦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陈述那晚的事情，楚菱靠在桌前，越是听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
“那仆人倒是来得巧。”
或者说是太过巧了，整个事件就好像环环串联在一起，先是李知府陷害，再到他死在书房结果被萧秦刚好撞见，让人还未来得及逃走就被仆人抓住。
楚菱感觉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你为何会去李崖升的府邸？”楚菱问道。
萧秦脸色微冷，“朝堂上他检举我的同时还有另几位官员附和，可我与他们根本不相识，为了证明清白，我必须要找些证据。”
“我调查得知这几人在李崖升的聚餐，猜到他们定然是为了我的事，况且他还有私印信件一事，无论怎样我都要一探究竟。”
楚菱知道他的出发点是正确的，若是自己也必然是先私下寻求线索先。
“所以……”楚菱道，“你自己也不知为何他能拿到你的私印？还有金银珠宝一事，又怎么对的上？”
“……府上的人有问题。”
楚菱也猜到了是这原因，萧秦生性善良，不是个多疑的性子，府中的人也不会太过加以管束，以至于被人算计。
“你之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萧秦苦笑一声，“嫂嫂，自从我入了宫，有多少人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是算的清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楚菱垂了垂眼眸，换了个话题，“我听五公主说你之前惹怒了皇上，究竟是为何？”
“一些琐事罢了。”萧秦撇过头去。
楚菱淡声道，“是因为我。”
萧秦瞬间抬起头，“我不是让她不要告诉您吗！”
他见楚菱自嘲一下，心里“咯噔”下。
“果然，皇上本就对你我走得近颇为不满，如今看来我猜对了。”萧秦脾气并不大，也是个能隐忍的性格，能让他产生情绪大变的人恐怕只有她和江蔺渊。
如今江蔺渊还远在江东，那就只能是因为自己了。
“嫂嫂你别在意，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得到的，或许他对我本就颇多不满。”萧秦不忍看到楚菱自责，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楚菱轻叹道，“是之前几位太医院的长老联名上书的时候是吗？”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面有人多嘴杂，多想想就能够明白了，只是小秦，你真以为这样我会开心吗？”
“五公主也这样说过，我知道嫂嫂你的性子，但是我说过会保护你，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哪怕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依旧会与皇上对峙。”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做出伤害楚菱的事。
更不后悔自己决定。
彼此是亲人，更了解对方，楚菱知道说再多也无益，索性不再提此事。
与萧秦再讲述了一番那天晚上的事情后楚菱就被狱卒催着离开，临走前，楚菱趁着狱卒不注意，偷偷将一些可以防身的药物递给对方，按住他的手，正色道，“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