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我们侍奉皇室这么多年，终日恪尽职守，现在竟然还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就是！楚菱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一再放肆都能够得到陛下的宽恕！”
“外界还说她什么“神女”，我看是“妖女”才对，尽看着蛊惑人心了！”
“闭嘴！”大长老缓过气来，严厉道，“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身为医者，更身为太医院的长老，一口一个“妖女”成何体统？若是被人听着了，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诽医盟，这面子你们丢得起是吗？”
“还有楚菱的事，以后我都不会再管。”大长老道，“先前你们派去的那伙市井无赖也绝不能再接触！”
这人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尤其是白胡子男人，见大长老也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走，更是着急着追了上去。
“我们这些人都以您马首是瞻，如今医盟的地位遭到挑战，难道您就这样不管不问了吗？如何对得起我们的信赖？”
大长老在转角处停下脚步，他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为何学医？为何从医？又为何入太医院？”
“起初是欲望、钱财、名利迫使吗？”
其实这也是他在自问。
他多年来忘记的东西，在瑞和堂门口遇到小萤开始就倏地想起。
从医这么多年，他拥有了一切，唯独失去了本心。
他想起几十年前在神医谷跪着求医的少年，那时他对着空旷幽静的悬崖一遍遍说出自己的愿望——悬壶济世。
可到头来，他还是俗人，被欲望驱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也总算明白为何听到楚菱说出建造药库时会那般动怒，因为那种纯粹、干净、善良的东西他已经失去。
正因为失去，才见不得别人拥有。
人生仿佛大梦一场，看似繁华了前半生，实则他一无所有。
……
瑞和堂这边的生意越来越好，也没有其他人来扰乱，这是楚菱近日感到最好的消息。
尤其是五公主听到开业的消息，更是马不停蹄的赶来，百姓们平日哪有机会见到公主？惶恐之余，对楚菱的信任更增一分。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早叫我来撑场子？”茶楼上，五公主指瑞和堂门口停靠的许多马车，“这下不仅有普通百姓，就连官员那边也都传开了，想来以后的生意更加不愁，你这瑞和堂只怕是会财源滚滚啊！”
说来她就妒忌，楚菱年纪轻轻不仅有一身高强的医术本领，就连脑子也这么好使。
金玉食府暂且不提，若以后瑞和堂真开了大江南北去，只怕要赚的盆满钵满。
“那也少不了公主你的帮忙出力。”楚菱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笑问道，“公主，你在信上说大理寺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不错。”五公主放下窗帘，走到楚菱身边坐下，正色道，“那箭我查到出自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