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对她没有信心,前往

聂卿萦狐疑:瞒我什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不让她知道,她偏要知道!

她连忙轻手轻脚,到了窗台旁边,耳朵附在墙上,仔细听取里面的对话。

但习武之人又怎么不会察觉。齐珉定了定神,将目光移向窗台处。

萧奕辞也注意到了,轻脚迈着步子,朝窗台处走去。

她本还庆幸着自己躲得这么隐秘,不会被察觉。

可感觉屋内的谈话声已经戛然而止了。便微微往窗台边探了探脑袋。

恰好正对上那张脸色微变的男人的脸上。

聂卿萦一惊,只能尴尬地招了招手道:“额,好巧啊!”

“我只是无意间路过,什么也没有听到。呵呵……”她敷衍道。

“你确定?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只好干咳两声,道:“夫君若是能如实说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愿说就不说呗,反正又不是只能问他一个人……

“本殿若是不说,夫人是不是打算找他人询问?”他试探道。

“……”不是?我想什么,这人怎么都能知道?

“齐珉,将房门打开。”萧奕辞侧头吩咐道。

“是!”齐珉应声便前去开门。

聂卿萦连忙跨步走了进去。

他随后回到了桌案前,开口道:“本殿明日一早便要南下,燕州恶疫肆虐,本殿身为皇家人,责无旁贷,理应为父分忧。”

“但此去艰险,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人好好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再说我可以去燕州帮你……”

“不可!就是因为知道此去艰险,本殿更不可能让你前去冒险!”他决绝道。

“你不信我可以救他们?先前的天花便是我根治的,这些你不也知道吗?”她声音冷了几分,问道。

“本殿不是不信,只是不想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如今恶疫已朝周边蔓延开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控制下来的,本殿不愿让你冒险!”

“再说本殿是带着宫中御医前去,不会出事……”

她摇了摇头安慰道:“我不怕冒险,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一起吗?多去一些人不也就多了几分希望了吗?”

瞧着他的神情,她早已经发觉,此次恶疫定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派他前去。

“既然夫人去意已决,本殿便不阻难了。”听她有如此见解,他也不好再拒绝。

“好,我一会儿去医馆顺便叫上君神医一起。”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问道:“你叫上他干什么?”

让他成日对着那个人?

“找帮手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君神医毕竟是畦溪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医术更是了得,何不让他一同去试试?”

见他不出声,还以为他不同意,连忙恳求道:“就让他去嘛?好不好?”

他犹豫了几分,最终妥协道:“要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给本殿保证,离他远点。一丈之内都不可以!”

“不行吗?”她微微蹙眉。“那要是我要与君神医一同讨论方子也要隔空对话了?”她试问道。

“夫人若是不接受,就当本殿从未说过刚才那句话。”他直接后悔了。

“哎!说都说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同意了便是!”她连忙应道。

“走吧!本殿送你去医馆。”话尽,便拉着她的胳膊肘往外走。

“唔?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不急于一时。”

去了医馆后,聂卿萦很快与君暮澜说了此事,随后他便应了下来。明日一早,随着他们的队伍一同出城。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缪月这样一喊,她刚才还在梳妆镜边描眉的手险些将眉毛给画偏。

“公主!奴婢听说明日一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将带着宫中太医一用南下燕州,共同医治疫疾。”

“嫂嫂他们要去便去吧?本公主一介女子,怎可拦着父皇的决定?”

“可是……可是君神医也要一同前去!”

“什么?”眉笔突然一断,直接画出来了。

她转过头来,问道:“缪月,你刚才说君神医也要去燕州?”

“回公主,是的。”

“燕州那边,情况如何?”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很是重视这件事,特意派了太子殿下前去监督鼓舞百姓。还听说燕州恶疫肆虐,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周边。”

“君神医此去燕州,定然凶险万分。”

“这怎么可以?万一他……”不行,自己也不能往坏的方向去想啊?

“不行,本公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置身危险之中,本公主也要去……”

缪月连忙跪在地上,道:“公主!不可啊?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奴婢会被打死的。”上次的记性,她到现在都不敢忘记。

“不……总会有办法的,缪月,你一定会帮本公主的,对不对?”

“公主……”

“缪月,你总不能看着本公主一直在宫里担心君神医。只有本公主在他身旁,就不会这样了。”

“……”缪月抬了抬头,看着一脸坚决的萧菀韵,内心有所动摇……

翌日一早。宫门外。十来个太医身着官服,排列在宫门外。

而那最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身体略微娇小的人与他们身着相同的衣袍,头戴官帽,肩背药箱。时不时地掩着口鼻,生怕被他人察觉到。

领头太医道:“出发!”众人便离开了。

而到了与太子会面的地方,那里就要备好了马车。众太医都相应坐了进去。

聂卿萦上马车之时,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边的人。

最后,马车朝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马车上,聂卿萦半宿不语,惹得一旁的萧奕辞发闷。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我刚才似乎瞧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但有闪得太快,并未看清是何人?”

“夫人说的可是那群太医里面的人?”

“嗯,也不知道是否看错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七天后。燕州城内。

萧奕辞带着众人往里面走去。四周的人有的倚靠在墙头,有的倒在凉席上……

到处一片死寂。

萧奕辞指挥道:“你们几个,去那边!”

“还有你们几个,去另一边。”

“剩下的人,去那边!”

聂卿萦扫视了一下四周。一席竹青绣月季蝴蝶藕丝裙随风摇曳,发丝微乱,戴着淡色防染巾,朝前方走去。

这防染巾是昨日她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与君暮澜一同制作的。

她蹲下身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中午妇女。

女人脸色难看得可怕,时而忽冷忽热的,并伴随着额头上时不时的冒冷汗。似乎跟将死之人所差不远了。

她拽起女人的手腕,替她诊脉。

良久,她放开了中年女人。

站起身,朝萧奕辞那边走去。

“如何?可有解决之法?”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初步诊断,他们是患了瘴气,此病用药尚且棘手。”

“瘴气,此病何解?”

“目前得先找出问题,将源头制止,才好医治他们,否则也是徒劳。”

“但说无妨!”只要有解决之法,让他如何都行。

“此病乃因动物腐烂后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发出异味,人一旦接触,便会中毒,症状则表现为如今这样。”

“再则,此病具有强烈的传染性,所以才会在燕州城内肆虐至极。”

“本殿需要如何去做?”他问道。

“你且先派人前去寻找根源所在,然后再派一波人将他们按照症状的程度分隔开来。我也好找众太医商量如何配药!”

“也好,夫人且安心配药医治,剩下的交由本殿便好。”话尽,便朝守在一旁的齐珉吩咐道:“齐珉,你马上集结人,一波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将人给分隔在不同地处。”

“另一部分,分成两路,一路随本殿去寻找根源,一路人留在此处,随时听太子妃的吩咐。”

“是!”齐珉拱手应道。一部分人便离开了这里。

萧奕辞也带着一部分人朝另一边走去。

她连忙吩咐着:“齐侍卫,你带人随我来!”

“是!”然后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他们均跟在聂卿萦身后。“将这些已经很难起来的人安排在一处。”

“中度之人安排在一处!”

“轻度之人便安排在另一处!”

……

君暮澜这边,跟随着的几个太医纷纷把完脉,都摇了摇头,似乎并无妥当的方法。

这时,一个太医大起胆子,问道:“君神医,你可有解决之法?”

君暮澜放下刚才还在把脉的人的手腕,道:“此病我曾在医书上看见过,但书上只记载了缓解之法,所以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发作的。”

“看来,这病是难了……”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而在角落处的萧菀韵,满脸忧伤,难道真的没有解决之法吗?

君暮澜却一眼扫见了她,只是她背对着,一直在那边把脉,却许久没有出声罢了。问道:“你觉得如何?”

“……”问……问我吗?

见对方一直不出声,微微蹙眉,看向刚才在不远处的太医,问道:“那人怎不回话?”

“啊?”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朝君暮澜所指那么看去:“嘶?这身影看着怎么这么陌生?”

“此话怎讲?”

萧菀韵察觉到自己马上要被发现了,心头突然一紧。

怎么办?怎么办呐?她现在慌得把脉的手都是抖起来了。

靠在墙边的人看了看她,只声问道:“大夫,我这病可还有救?”

“啊……”她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后方撇去。

“那个太医,我还真不熟悉……”

“你不妨让他过来一下,再作确认也可!顺便与他谈一谈此病?”君暮澜轻声建议道。

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周边的太医诊断之后,至少有所表示,这病难治还是不难治?

可他身后的那位太医,就在那处蹲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半句话也不曾说,也不与众人讨论,更不问对方现在感觉怎么样?

试问?望闻问切,他做到了几样?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技不如人,滥竽充数?

他倒是也想见识一番?

“啊?你刚才问我什么?”萧菀韵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那里,顿时没有听明白。

“大夫,你已经号脉已久,我只想问问,我这病可还有救?”男人艰难地重复道。

君暮澜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了。防染巾下的她脸色慌张……

她连忙站起身随意说了句:“兴许没救了!”

然后便看向君暮澜。

“……”那人听了答案,差点儿一口气背了过去。

“我不过是想过来看一下,你诊治得如何了?怎么慌慌张张地就确了诊?”君暮澜没好气地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额……正如众太医所言,此病确实很棘手,本……我也没有确切的法子!”她敷衍道。

萧菀韵掐了自己一把:还好,差点就说漏嘴了……

“哦?君某刚才见你杵在原处把脉,不问,也不说?还以为你有很好的法子?”

“君神医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宫里那默默无名,不怎么起眼的太医而已,怎敢与君神医相媲美?”萧菀韵尬言道。

燕州百姓分布甚广,并非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分出来的。而萧奕辞那边,已经查了一整日了,也丝毫没有一点思绪。

天色渐晚,聂卿萦坐在烛台前,提起笔写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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